第四十章 鄧恩

第四十章 鄧恩

話說這一敘是敘什麼呢?嗨,還不是敘舊嗎,這鄧恩以前也是京城有名頭的世家出來的公子,而董瑞自然不必多說,乃是董氏的世子,這每次跟著家裡上京一次兩次的,這不就見過幾面嗎。再者,京城跟他們身份相仿,資質相仿的年輕人本就沒幾個,這兩人脾氣又比較對的上,一來二去的也就成了比較熟絡的朋友。

前些年董瑞在長垣還和鄧恩有過互通書信,只是末尾幾年的時候,董瑞發出的書信卻一直沒有收到回復,便就此作罷,沒想到今天兩人卻能在這個小客棧的大堂內相遇,也算的上是一種緣分。

說話間,董瑞便向著鄧恩蹲著的那個角落走去,走到距離其半米左右的距離,本來打算上去拍拍鄧恩的肩膀,顯得親近一些的,但一想到這鄧恩剛剛砍完人,現在拍他肩膀怕是想都不想一刀就砍自己身上來了,便在原地站定,開口喊道:「鄧兄!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看到你!」

聽到有人喊自己,鄧剛緩緩回頭:「你是?」

須知,這兩人一個八歲之後去了長垣,之後就沒去過幾次京城,後者這幾年更是直接音信全無,人間蒸發。這幾年沒見,董瑞能認出來鄧恩其一是董家的探子四處搜索關於這次資格賽有實力的強手的情報,其二則是因為鄧恩比他年長几歲,現在的鄧恩與當時相比也就體型上有些許變化高大了不少,其他的倒沒有什麼特別大的變化,還能看出當年那個少年的影子。

但從鄧恩的角度看就不一樣了,當年那個一米三四左右的小孩子,跟現在面前這個兩米一的中國隊長那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的。這麼一看,鄧恩自然沒有認出董瑞的理由。

「我是董瑞啊,鄧兄不記得我了嗎?」

鄧恩當時就驚啦,心想:「你是董瑞?你這些年難道是吃化肥長大的?況且你自己變化多大你自己沒點數嗎?還問我記不記得,我記不記得你以前長什麼樣,我現在都沒理由認得出來你吧!」,但畢竟鄧恩還是個有格調的人,就是我們口中有品的人,沒有把心裡想的話講出來,從震驚中緩了緩神,開口道:

「原來是董兄,恕我眼拙,一時之間沒看出來。快快請坐,哥哥我自罰三杯!」

董瑞瞥了一眼這除了一張桌子以外空無一物的角落,怎麼坐這三個字都到嘴邊了又被董瑞咽了回去,便學著鄧恩的方法一起蹲在了地上。

而鄧恩這邊呢,在最開始的震驚過後,又不由得想到這小子不會是別人假冒的過來框我吧,但在知道他是董瑞之後,比對著記憶中的那張臉,又或多或少的能找到一些共同點,便越發覺得眼前這人越看越像。當然,最重要的是董瑞在走過來之前特意別在腰間的那塊象徵著董氏世子的腰牌,這玩意可是做不得假的。話又說回來,自己早已不是原先那個鄧家大少,現在的自己又有什麼值得別人故意接近的呢,這麼一想便也釋然了。

酒杯空了三輪,兩人再次見面時的疏離感也已經排解的差不多了,話匣子也就打開了。

「鄧兄啊,我說這麼多年了,我給你寄的書信你也沒回,派出的探子也找不到你的蹤跡,你這是去哪了啊?」接著酒勁,董瑞也是問出了他心中困惑已久的問題。

鄧恩將酒杯中的酒一口飲盡,隨後用三根指頭攆著酒杯緩緩轉動,臉上也是透露出三分苦澀之意:「那年北邊戰事那麼緊張,家父更是直接在戰場上殉國。我跟你的情況不太一樣,失去了家父這根頂樑柱,我這一房的情況就一直都不是不太好,我這脾氣你也是知道的,這鄧家容不得我,我換個地方便是,反正擱哪練刀不是個練呢。」

鄧恩跟董瑞不同,董氏可是一門六公,單單董瑞這一方便獨佔其三,就算當年董父逝世,這麼多年了,他還是能一直享受世子的待遇。但鄧恩不一樣,他爹萬人屠——鄧括便是他這一房的抗鼎人,他爹一死,鄧家其餘的幾人就像環伺的鬣狗一般將他這一房的資源迅速分食,而作為鄧括的兒子,在這種情況下的生活條件自然算不得好,用王剛的話來講那就是差的一逼,甚至往後鄧恩獨身行走江湖的時候,還遭遇過幾次刺客襲擊,想來除了主家的那伙人,自然也沒有其他人來搞這種事了。

其實最開始鄧恩也不是沒想過找董瑞幫忙,但轉念一想,這種家族內部矛盾以現在董瑞的身份而言含金量還是有點不夠,等董瑞坐上董氏族長的那位位置再開這種口那還差不多,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兩就算是之前也只是熟絡而已,說是說的上話,但真要把對方拉近這種事情,那關係似乎也還沒好到那個份上。

說到這,鄧恩也是頓了頓,臉上也是透露出幾分光彩:「況且,離開鄧家也不是什麼壞事,不離開鄧家我怎麼能專心於武技呢?」

誠然,鄧恩的天賦確實很高,但其能有今天這成就,最重要的還是這些年來,沒有了來自家族或社交方面的影響,他也得以改掉了以往胡吃海喝,逛窯子這類的愛好,轉而將其近乎是把全部的身心都集中在武道的追求上。其次,鄧恩沒有說出來的是,他這些年行走江湖,使用的刀法也不完全是自己悟出來的,也有部分是自己後來遇見的師傅傳授的。他的師傅是誰,此時還不能說,只能說是一個真正的用刀的高手。

而正是他的師傅,才會引出後來那「九王亂長垣,神刀戮群魔」的戲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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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尖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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