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無所不在地注視

原本沈維以為在吃夜宵時羅曉昭會告訴自己更多關於所謂修鍊的秘事，但哪裡知道這胖女生在見到各種燒烤后，只是一個勁兒地擼串，嘴裡塞得滿滿的，沒有機會說話。

倒是阮少軍和汪文聊了一會兒后，轉過來與沈維說了一些事。

雖然他們判斷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傢伙是在修鍊，但到底能不能定義為修仙，卻誰也說不準。

不過能夠進入專案組的人，基本是有天賦異稟的人，比如像羅曉昭這種。

至於羅曉昭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阮少軍沒有透露，或許是他也根本不知道。

起碼從剛才沈維將龐志幹掉后，那戒尺虛影的事，阮少軍就一句沒有向沈維提問過，這是屬於他人的秘密，只要不是做傷天害理的事，他們就沒有必要過問。

專案組的人暫時不會離開衡光市，沈維和姚琴吃了宵夜沒多久，兩人就返回了現場。

期間姚琴一直在觀察羅曉昭和阮少軍，特別是羅曉昭。

回去的路上姚琴告訴沈維，那個胖嘟嘟的女生很特別，但自己在她身上找不出能夠分析的點。

姚琴從來沒有在一個人的身上有過這種感覺，只能靠猜。

要知道憑她的經驗，可以很快通過一個人的行為舉止、說話習慣等展開分析，但對於羅曉昭卻無從下手，感覺這就是一個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人，甚至還帶有一些常人所沒有的小毛病。

沒有見面以前，說這胖女子能將龐志都殺得落荒而逃，任憑誰也不會相信。

不管怎麼說，這起詭案算是告了一個段落。

將龐家老宅搜索后，所有與龐志有關的東西都被搜走，不過他們再也沒有找到與《三九仙經》有關的東西，唯一有關聯就是上次看見的那半張封面牛皮紙。

而現場只要是沒有被損壞的符籙，治安局也進行了拓印，保留在證物房，準備繼續深查匹配有沒有相似的符籙記號。

兩天之後，醫院傳來消息，周小天全身器官衰竭死亡，與外賣小哥魏毅一樣，查不出是什麼原因導致。

第三天發現周小天的屍體眼球同樣融化。

羅曉昭和阮少軍也去醫院調查了兩次，但同樣查不出什麼結果。

又是兩天後，這專案組的兩人來到治安局找到了沈維，並且邀請董振武和姚琴也加入了談話。

因為在專案組看來，這次搞定龐志，這衡光市治安局董振武的隊伍發揮了很大作用，雖然在此之前他們的確沒有接觸過任何詭案。

肖劍因為上次傷勢較重，還在恢復中，並沒有出院。

阮少軍對沈維道：「我們大概查清楚了，龐志的確是供主，他的鏈條目前統計下來共有7人，分佈在西銘市、梁市、伏陽市、慶池市等地，這7個人於龐志被殺的當天晚上，全部離奇死亡。」

羅曉昭道：「其中有三人犯的罪孽與龐志已經不相上下，其他專案組一直偵查未果。」

沈維與董振武、姚琴感到吃驚，他們雖然聽說了龐志可能是什麼供主的身份，但沒想到供主死亡，這鏈條下為其提供功德的人竟然全部都會跟著死翹翹！

董振武看了沈維一眼，道：「小沈這也算是大功一件了，否則這些人還會在各個城市犯下更大的禍端。」

「嗯，就憑這個案子，沈維足以轉正式編。」姚琴微笑點頭。

不過很快他們就發現阮少軍和羅曉昭的表情並不輕鬆。

羅曉昭對沈維問道：「這幾天你這裡有沒有發生什麼異樣情況？」

其他人不再說話，目光聚焦在沈維身上，董振武和姚琴一臉詫異。

片刻后，沈維點了點頭：「有。將龐志殺掉的那天我就有種被人注視的感覺，最開始以為是錯覺，但這幾天這種感覺仍是會出現，一旦我想進行反偵察時，被人注視的感覺就會消失。」

「這有可能也只是專註那隻詭異眼瞳后的後遺症。」阮少軍道：「但我們不能排除還有其他意外情況發生，你這幾天不要一個人行動，注意安全。我們也會在衡光市繼續逗留，以防還有特殊情況發生。」

沈維將自己處置任柄權和弔死鬼張良仁這兩隻十傷厲鬼的經過大概說了一遍，羅曉昭也將專案組掌握的情況告訴了所有人。

那兇案現場的布置的確類似一種陣法，且這些陣法在供主龐志的主持下，與鏈條中其他人的陣法還有依存關係。

至於讓死者爆裝備，則是陣法發揮作用后的結果，不過這種結果按羅曉昭推測來看，應該是要耗費一些功德才可以完成，且還具有不確定性。

爆裝備是修鍊《三九仙經》的一部分，換句話說，這就像是修仙之人在野外打怪刷經驗，或者幹掉其他修鍊者一樣，沒準就能獲得一個適合自己的東西。

只是當今社會不可能再像那樣，所以方式改變了，變成了這種離奇的爆裝備模式。

不過這當中還有很多因素連專案組都沒有摸清楚。

羅曉昭不是歸藏大市的本地人，而是靈安海的人，歸藏市連同下屬的衡光市這些小市都屬於浮異海管轄。

交談中羅曉昭透出了一個信息，那就是十年前的靈安海曾出現過一個駭人的新聞，一個名叫元始的小城市一夜之間變成了死城，所有居民死亡，植物枯萎，就連地上泥土都變成了焦黑色。

現在那裡依舊是絕對封鎖區，沒有對外開放。

當時羅曉昭雖然年紀不大，但後來加入專案組與阮少軍認識后，兩人發現專案組差不多就是在十年前成立。

言下之意，那叫元始的城市一夜消失，可能隱藏了巨大的秘密，並且與他們目前正在經歷的事有關。

羅曉昭還告誡沈維和其他人，據專案組所知，不止發現了《三九仙經》這一類修鍊案件，而是還有其他的修鍊方式，但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都是既詭異又殘忍。

而沈維當前不僅有了轉治安局正式編的資格，憑藉這次表現，他很有可能會被專案組直接納入並重用。

不過羅曉昭和阮少軍只是稍微說了一下，具體還要等浮異海治安部的指示。

又是一周時間一晃而過。

這幾天沈維時不時仍有被人注視的感覺，這種感覺很詭異，即便他一個人在家裡，在關上門窗的情況下，依然有如芒刺在背之感。

腦海中不止一次浮現出那幡上的圖案眼瞳，他懷疑是這隻眼瞳在盯著自己，雖然現在根本看不見對方。

不過這個時候只要運用戒律尺，產生震動，那種詭異的注視感立刻消失無蹤。

就在此時羅曉昭打電話給沈維，告訴他專案組準備暫時離開衡光市，因為就在歸藏大市的本市內又發生了一起離奇案件等待處理。

不過羅曉昭同時告訴沈維另一個消息。

上次他們統計的龐志作為供主的鏈條所涉人員不止7人，經過與浮異海其他大市的專案組信息共享后，發現已經有28名疑似修《三九仙經》的人在龐志被殺當晚離奇暴斃。

羅曉昭的語氣變得更為小心謹慎，對沈維叮囑道：「龐志的身份被我們低估了，這不是什麼好兆頭，他以結丹之身成為供主，我懷疑上面可能還有更大的供主。」

「比結丹更恐怖的……大供主！」沈維心臟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