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你是覺得我只能活這幾天?

第246章 你是覺得我只能活這幾天?

第246章你是覺得我只能活這幾天?

「薄易!」

薄老知道自己孫子瘋起來是什麼樣子,趁著薄易還沒有把他的手甩開,他快速的道:

「只要你不答應離婚,她就永遠是你的妻子。你跟她之間,就永遠都不可能斷得乾乾淨淨!」

剎那間。

整個世界恍若都安靜了下來。

薄易握著槍的手,忽地就僵住了。

但他眼睛還是一瞬不瞬的緊緊盯着風傾霧離開的方向。

直到艙門關閉,成隊排列的直升機越過海面。

遠遠的飛走直至消失不見后。

薄易才收回眼底的陰鷙跟寒戾,轉而看向薄老,嗓音沉沉,「從一開始,你心裏打的就是這樣的主意?」

甚至,當初他還猜過老爺子讓自己跟一個無身份無背景的孤女結婚的原因。

要麼是因為老爺子跟風家之前私交甚好,要麼是因為老爺子慧眼識人,是真覺得風傾霧不錯,或多或少能夠幫助到他……

原來,都不是。

從始至終,都只是為了一個「利」而已。

「我也是為了薄家好。」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薄老索性也就不瞞着薄易了。

他目光沉沉,眼底隱隱有複雜的情緒,聲音蒼老渾厚:

「你知不知道她哥哥風尋,七歲時研發出的多項研究在科學界上一鳴驚人後,不止整個H國,乃至全球有多少人搶着想要結識他,想要將他收入囊中。」

風尋。

締造過無數神話的神話。

這個名字從出現在他們的視野內,就已經是「野心」和「實力」的代名詞。

甚至隱隱有傳聞稱,得他者,得天下。

只不過。

現在是風尋自己得了天下。

薄老叱吒風雲了數十年,也無法想像風尋憑藉着他一個人,是如何走到了現在的地位。

——還是在他沒有受到任何風聲的情況下。

「所以你要我娶風傾霧,實際上就只是為了牽制她哥哥風尋,讓他為你所用?」

薄易沉冽的嗓音佈滿寒意,偏偏他看着薄老的眼神里又沁著微不可察的嘲弄跟諷刺,「為了風家,您還真的是什麼都可以拿來利用。」

被弄丟的十幾年不重要。

他的婚姻,他的人生也不重要。

甚至連風傾霧,從始至終也只是一個被利用的「工具」。

薄家的利益至高無上。

聞言。

薄老並沒有反駁薄易的話,只是沉聲教導,「如果是你父親遇到同樣的事情,他也會跟我做一樣的選擇。」

「更何況,等日後你坐上薄家家主的位置,掌控整個薄家的時候,你自然也會理解並且跟我們做同樣的選擇。」

「薄家的繁榮強大,才是每一任薄家家主唯一的目的。」

薄老篤定,並堅信這一點。

利益面前,人的野心都會膨脹,除非是利益還不夠大。

薄易笑了,寒冽滲人的嗓音中縈繞着一層細細密密的嘲弄跟諷刺,「繁榮強大?全部毀滅不是更有意思?」

聲線涼涼的說完。

薄易沒再看了薄老,徑直的抬腳離開。

「薄易!」

薄老看着薄易離開的背影,在他身後厲聲吼道,「你現在無所謂薄家的利益,那是因為你手中的權利還不夠大!」

「如果你可以隻手遮天,你以為這個婚,是風傾霧想離就能離的——」

「你再敢插手我跟她的事情,我讓整個薄家不得安寧。」

薄易寒戾血腥的聲音,混著冬夜凜冽的寒風傳來,滿是暗黑跟可怖,讓人不寒而慄。

「——我說到做到。」

薄老臉上表情僵住。

他看着薄易大步離開的背影,蒼老銳利的眼神中,滿是複雜。

……

機艙內。

「怎麼了?是不是覺得冷?」

看見風傾霧莫名打了個寒顫后,風尋伸手將披在她身上的黑色大衣攏了攏,隨後又讓人將艙內的溫度調高一些。

風傾霧將視線從窗口上收回來。

她想起關閉艙門前薄易看她的最後一眼。

漆黑,陰鷙,冷戾,讓人不寒而慄。

風傾霧靠在風尋懷裏搖了搖頭,緊緊攥着他的衣角不敢鬆手,低聲喃喃,「我現在還是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

就像她之前夢到過的,她哥哥突然就出現在她面前,像是他們從來沒分開過一般。

聞言。

風尋低眸看向風傾霧的眼底深處,細細密密的泛起一陣心疼。

對於她,他心裏始終都是虧欠的。

「以後不會了。」

風尋重新將風傾霧擁入自己懷裏,低聲沉沉的嗓音像是在做什麼保證和承諾一般,「以後我再也不會離開你身邊。」

風尋的承諾和保證從來都是有效的,風傾霧毫不懷疑這一點。

她沒再說話。

一直到回到星梵洲的時候,風尋將她從車上抱下來,再將她放在他卧室的床上。

「我也是下午剛到帝都,今晚上你先在我這將就一晚,明天我讓人把旁邊的卧室整理出來。」

風尋抬手將落在她臉上的發撥到她耳後,低沉的聲音有着說不出的溫柔,「傾傾,你先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再說,好不好?」

聞言。

風傾霧搖了搖頭,又傾身抱住了風尋,很輕很小的問道,「你要走嗎?」

還沒等風尋回答,她又自顧的說了一句,「是不是等明天早上醒了,我就又見不到你了……」

話音落。

風尋落在她肩上的手,忽地一僵。

目光也有一瞬的凝滯。

想起他不在她身邊的這些日子裏,出現了多少次他站在她面前的幻覺,然後又一次次的被眼前的現實打破。

「我守着你。」

風尋溫聲開口,「等你明天醒來的時候,睜眼就能看見我。」

「不騙我?」

「不騙你。」

說完。

風尋當真就在床邊坐了下來。

他看着風傾霧,清潤雅緻的面上染上了幾分薄薄的笑意,溫聲安撫道,「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風傾霧搖了搖頭。

她其實想問他好多好多的事情,也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要跟他說。

但現在,好像都不是合適的時候。

風傾霧正準備躺下的時候,她像是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動作硬生生的止住了。

「怎麼了?」

風尋的眼神一瞬不瞬的落在她身上,自然能夠第一瞬察覺到她的反應,「是不是不習慣?哥哥講個故事哄你。」

「……」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早就過了聽故事的年齡了。

但像是知道風傾霧心裏在想什麼,風尋像是隨口就說了一句,「在哥哥這裏,傾傾永遠都是小女孩。」

風傾霧落在被褥上的手指,忽地僵住。

眼看着風傾霧的眼眶一點點變紅的時候。

風尋瞬間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心口一慌,「傾傾對不起,是哥哥說錯了,哥哥跟你道歉,你不想聽我們就不聽……」

「你別……別哭……」

對於現在的風尋而言,風傾霧是他最重要的人。而她眼眶一紅,就成了他的頭等大事。

「跟你……跟你無關……」

風傾霧眼睫顫抖,哽著音開口。

她手下緊緊的攥著被子,幾乎將手心攥得發燙,發疼的時候。她才讓風尋俯身過來,在他耳邊輕若蚊蠅的,顫著聲說了幾個模糊不清的字音。

她的聲音很小很小。

以至於風尋有一瞬間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他面上不顯,甚至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潤溫和,聽不出任何的異樣來,唯獨眼底的墨色濃稠深黑得厲害,「好,哥哥現在就讓人送來。」

說完。

風尋就準備起身,去吩咐秘書長將風傾霧要的葯送過來。

但他才剛剛有所動作,風傾霧就近乎慌亂的緊緊攥住了他的手,攥得很緊很緊,生怕他離開一般。

見狀。

風尋又重新坐了下來,無限的妥協,聲音依舊溫和清潤,「好,我不走。我發消息,讓人送過來。」

說完,風尋還真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準備發消息給秘書長。

「要……要時間長的……」

風傾霧垂眸,沒再去看風尋,而是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又斷斷續續的說了幾個字音。

剎那間。

正在打字發消息的風尋,手下驀地就緊緊攥住了手機,力道大到幾乎能夠將手機硬生生的折斷。

心臟疼得窒息的那一瞬。

風尋向來挺得筆直的背脊,微微的彎了彎。

二十多歲,還不到二十一歲。

……

不過幾個轉瞬,在風傾霧抬眼看過來的時候,風尋的面色已經恢復如常,看不出任何異樣了。

「等兩分鐘。」

「……嗯。」

稍稍猶豫了下,風尋反手安撫性的握住風傾霧的手,想要緊緊攥住,卻又在握上的那瞬間收了力道。

像是怕驚了風傾霧,風尋說話的聲音很低,也很輕,小心翼翼的詢問,「要不要……哥哥讓人你給你做個全身檢查?如果還有……」

「不要!」

風尋的話還沒說完,風傾霧就像是一下被驚到了一般。

吼出聲的同時,甚至還將自己的手快速從風尋手裏抽走了。

隨後她整個人想也不想的朝後連退了好幾下。

手中倏地變得空蕩蕩的。

但重新漫上來的,是深入骨髓的寒意。

風尋看着反應強烈的風傾霧,深深沉沉的目光辨不清情緒。唯獨眼底的墨色,濃稠深黑得不見任何亮光。

等過了好幾秒后。

風傾霧好像才發現自己的反應太強烈了,正等她準備開口說什麼的時候,風尋的聲音先一秒落了下來。

「哥哥只是提議,你要是不想,我們就不做檢查。」

風尋整個身體僵硬,但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潤溫和,「傾傾,在我這裏,你永遠都有說不的權利。」

「哥哥不會逼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

剛說完,門外的突然響起了兩聲很小的敲門聲,隨着傳來的,還有秘書長恭敬的聲音。

「閣下,您要的東西到了。」

「哥哥先去拿東西。」

說完,風尋轉身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沒注意到,被腳下的地毯絆了一下。整個人身體不穩,朝前踉蹌的一步。

看見那一幕的風傾霧,張了張開口,但還是沒發出任何的聲音。

……

秘書長除了拿來了風尋要的葯,還有一杯熱水。

風尋斂眸,掩住眸底思緒,親手喂著風傾霧吃完葯之後,才讓她躺下休息。

「你睡,哥哥就在這裏守着你,哪裏也不去。」

對上風傾霧隱隱有閃躲的眼神時,風尋恍然不覺,只是溫聲開口。

「嗯。」

風傾霧輕輕應了一聲。

從今天上午到晚上,她整個人都一直處在緊繃的狀態。更不用說,從下午開始,她的腳下幾乎就沒停過。

「我睜眼的時候,想要看到你。」

靜寂中,風傾霧在閉上眼之前,不放心的又重複了一句。

「好。」

風尋眼底沁了點溫潤的笑意,耐心的再次跟她保證,「你醒來一睜眼,就能看見我。」

似乎為了讓風傾霧安心。

風尋甚至還不止說了一次。

知道他向來會說到做到,也是這個時候,風傾霧才安心的閉上了眼。

但她手下,仍舊緊緊的攥著風尋的手指,不肯鬆開一分一毫。

……

等風傾霧閉上眼之後,風尋不敢在她面前顯露出的情緒,現在才慢慢的傾瀉出來。

寒冽,狠厲,眼底冷得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無端讓人覺得膽寒。

他以為,除開薄家,整個H國再也找不到第二個能夠護住她的家族。

沒想到。

薄家的大少爺——薄易,在他的預料之外。

風尋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今晚上傾傾被薄易逼到舉槍對準自己腦袋的那一幕。

他眼底的冷意,又更深了幾分。

……

說好了要一直守在風傾霧身邊,所以薄易讓秘書長取消了第二天的早會,並且讓他去查風傾霧在薄家經歷的一切。

但不知道風傾霧是不是還以為風尋出現在她眼前,只是她自己的幻覺。

她一晚上都沒睡安穩,醒醒睡睡好幾次,都只是為了確認風尋是不是還在她身邊。

反反覆復無數次。

見狀。

風尋沒有半分的不耐,只是心底愈發的感到歉意和心疼。一遍又一遍的溫聲哄著風傾霧,說他還在。

直至天色漸漸泛白的時候。

風傾霧才沉沉睡去。

……

星梵洲外。

薄易自從查到風尋帶着風傾霧是來了這裏之後,隨即也帶着人守在了外面。

一想到風傾霧今晚上是跟另一個男人待在一起,即便那個男人是她的哥哥,薄易全身的暴戾還是怎麼壓都壓不住。

腳下散落了一地的煙頭。

薄易這一輩子加起來抽的煙,可能都還沒有今晚上抽的多。

但他心底的燥意和不安不減反增。

一旁已經安排好回來的林南,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個樣子的薄易。

她腳下步伐明顯停頓了一下后,又才朝着薄易走去。

「易哥,都安排好了。」

林南謹聲道,被打掉兩顆牙齒的他說話明顯有些漏風,「已經將整個星梵洲圍起來了,但凡……但凡嫂子一出來,我們就會收到消息。」

頓了頓。

林南又猶豫着補了一句,「只不過原本守在外面的那些人,也發現了我們的蹤跡,這會兒跟我們正僵持着。說不定等一會兒上面就會派人下來……」

畢竟,裏面那位身份是真的不一般。

「……薄家那邊,應該也會承受不小的壓力,薄老和薄家主……」

說到最後,林南漸漸止住了音。

他能夠聯想到的,薄易自然也能夠想到。甚至比他想得還更深,更遠。

果然。

聽到林南明裏暗裏的提醒后,薄易盛極邪肆的臉上神情任何的波瀾,他清冽淡漠的開口,「不到萬一,不出動薄家的人手,讓鬼魅先頂上。」

靜了靜,他又道,「只注意傾傾一個人的動向。」

從始至終,他要的就只有一個人。

「好的!」

林南立即謹聲應道,轉身要吩咐下去的時候。

他似乎又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朝薄易低聲問道,「易哥,如果……如果嫂子一直不出來怎麼辦……」

「怎麼?」

薄易睨向他,低沉寒冽的聲音不帶任何溫度,也沒有任何的起伏,「你是覺得我只能活這幾天?」

「不,不是,絕對不是……」

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的林南,立刻否認道,「是我口賤,嫂子她終究有一天,會明白你對她的感情。」

說完,林南還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

靜寂中。

林南自己似乎也終於覺得有點尷尬,隨即訕訕的收回了手,「那……那易哥,我就先去安排了?」

「嗯。」

只不過等林南走了一兩步后,薄易又叫住了他,「等等。」

「易哥還有什麼吩咐!」

林南立刻轉過身來,一副聽從命令隨時能夠戰鬥的模樣。

薄易掃了他一眼,清冽薄涼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來,「有時間,去把那兩顆牙補好。」

頓了頓。

「是我下手重了。」

低沉清冽的聲線中,隱隱約約含着幾分歉意。

林南瞬間一怔。

跟在易哥身邊這麼久,他還從來沒聽過易哥用這種語氣跟他說過話。

「沒事,沒事……」

長年都不曾笑過的林南,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僵硬的表情,說話的語氣無比的流暢自然。

「我從小就是這麼挨揍挨過來的,當初要不是易哥你救了我,我死在路邊都沒人給我埋屍……我先去做事了!」

話還沒說完,林南就轉過了身大步離開,似乎是不想薄易看見他臉上的表情。

但薄易根本沒注意到這一點。

他一身黑色大衣的站在那裏,身形頎長挺拔。手下下意識的摸向大衣口袋的時候,才發現煙已經被他抽完了,連煙盒也扔了。

猝不及防的。

林南剛剛說的那句話,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如果……如果嫂子一直不出來怎麼辦……】

薄易看着眼前璀璨華麗恍若白晝的莊園。

她不出來么。

他有一輩子的耐心和時間陪她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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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制乖寵,被瘋批大佬掐腰溫柔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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