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晴雯:也不知吃什麼長大

第524章 晴雯:也不知吃什麼長大

北靜王府,綴錦樓。

夜色低垂,軒敞的廂房之內,橘黃色燈火亮著,透著一抹祥和的氛圍。

忽地,屋門的帘布掀了開來,只見「高大豐壯」的司棋走了進來,上罩紅色掐牙背心,下著粉紅色襦裙,身前那鼓囊,晃晃悠悠的,好似要顯出原形一般。

細眉之下的眸子看了一眼那正安然的坐在几案前擺弄著棋盤的少女,芳心無奈,不由的開口道:「姑娘,還下棋呢。」

自家姑娘的愛好,作為丫鬟的司棋本來不該置喙,只是姑娘這儼然是沉醉於其中,都要把「正事」給拋卻了。

此刻,迎春正專註的擺弄著棋盤,一襲粉荷色裙子,青春明理,那腮凝新荔的臉蛋兒,在橘黃色燈火的渲染下,白裡透紅。

聞得司棋之言,迎春頭也沒抬,輕輕應了一聲,道:「嗯,時間還早,閑著也是閑著。」

她們這些閨閣女兒,本就沒有什麼娛樂,除卻白天姊妹們聚在一塊兒閑聊頑鬧,晚上的時候都是自己打發時間,不下棋能做什麼。

司棋知曉不能與自家姑娘拐彎抹角,於是乎直言問道:「姑娘,王爺有多久沒來尋你了。」

迎春聞言玉容一怔,芳心湧上一抹暢然,旋即便垂著螓首,精緻的眉眼間縈繞著一股淡淡的哀怨,默然不語起來。

說起來,姐夫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尋過她了,也不知姐夫是什麼意思。

司棋見狀,心下瞭然,她清楚自家姑娘雖然表現的淡然,但心裡卻是幽怨的,只是姑娘生性軟糯,有什麼委屈也不敢直言,默默地承受。

有時候想想,自家姑娘這性格真是不討喜,也怪道不得重視,在國公府的時候是小透明,在王府的時候也差不多。

惟一不同的是,在王府里,王爺偶爾還是會來寬慰。

主僕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主子不得意,她這個做丫鬟的也不得臉,王爺不來看自家姑娘,她也沒好處。

念及此處,司棋輕聲建議道:「姑娘,奴婢剛剛聽說王爺回府了,您若是閑著無事,何不如去尋王爺。」

王爺的性格她也清楚,不是那種寡情之人,就是因為自家姑娘的存在感太低,引不起王爺的重視,才會受到冷落。

唯一的法子,便是多在王爺面前刷刷存在感,引起側目才是。

迎春聞言,心下一動,那如梨蕊一般的臉頰上,眉眼間浮現一抹意動,有些猶豫道:「這不大好吧。」

對於司棋的提議,其實她心中是十分意動的,只是她與姐夫之間本就是私情,若是她主動去尋,讓姐夫不滿怎麼辦。

司棋豈會不知自家姑娘的顧慮,不以為意道:「這怕什麼,以姑娘和王爺的關係,姑娘去了,王爺該是高興才是。」

且不說原就是小姨子與姐夫之間的連襟關係,兩人都有了私情,是枕邊人,這等關係,去看看又能如何。

迎春聞言,臉頰粉紅,秀麗的眼睫顫了顫,沉吟幾許,搖頭道:「還是不去了,姐夫若是有空,會來看我的,我就不給姐夫添亂了。」

意動歸意動,但要迎春這般主動,她還是沒這個膽子的。

司棋心下一動,開口勸誡道:「姑娘,咱們在王府住了不短的日子了,估摸著過兩日就得回國公府去,此時若是不見見王爺,往後見面就難了。」

她們這些人原就是暫住王府的,遲早得回榮國公府。

迎春聞言,玉容怔然,秀麗的眉眼下,那雙晶瑩的眸子藴著一抹黯然,低聲呢喃道:「到時再說吧。」

此時的司棋芳心頗顯無奈,王府後宅滿滿的都是嬌花一般的人兒,要是等王爺有空,怕是等到花兒謝了都等不到。

后宅之中,爭寵不是常見的事兒,偏偏自家姑娘就一根筋,認死理,不敢行動。

她就不該來詢問自家姑娘。

想了想,司棋試探道:「要不奴婢去王爺那兒探探消息?」

哎,姑娘不急,只好她這個做丫鬟的來心急,

「這」

聽見司棋要去姐夫那兒,迎春的心神一緊,兩彎長長的眼睫顫動,吹彈可破的臉蛋兒上,浮上一抹糾結之色。

她倒是想讓司棋去,只是這樣會不會打擾了姐夫啊!

司棋一件迎春那忸怩的模樣,心下頓時瞭然,她知道自家姑娘優柔寡斷,接下來十有八九便是婉言拒絕,於是不等迎春說話,便開口打斷道:「姑娘,奴婢這就過去看看。」

說著,便扭身離去。

迎春美眸看著司棋那果決的身影,心下微微一愣,在自己失神之際,便不見蹤影,芳心頓時有些惴惴不安。

司棋是她的貼身丫鬟,她去便是代表自己的態度,萬一姐夫他不高興,可怎麼了得。

水溶的院落里。

此時水溶在晴雯的伺候下,換了一席寬鬆的紫色長袍,欣立的身影挺拔,一股貴氣油然而生,令人望而生畏。

晴雯捋了捋略有有幾許褶皺的衣擺,揚起那張雪白的瓜子臉看向少年,嫵媚流轉的桃花眼眨了眨,好似星辰閃爍,輕聲問道:「王爺待會要去哪兒?」

夜色都變黑了,王爺還要換一身衣裳,可見是要去哪個院落。

水溶聞言挑了挑眉,凝眸看著眼前這個嫵媚風流的少女,沒好氣道:「怎得,本王去哪也要與你報備一聲。」

做丫鬟的管主子的事兒,晴雯這又是飄了啊!

晴雯素手一頓,抬眸看向少年那「不懷好意」的目光,芳心一顫,忙垂下螓首,微微撅著粉唇道:「奴婢哪有,就是問問而已,奴婢也好做安排。」

哼,又想敲打我,我才不會如王爺的意。

水溶垂眸看著一臉「悻悻然」的晴雯,輕輕點了點頭,這犟驢脾氣的晴雯,在他的調教下,雖然還有些刺頭的意味,不過卻改變了許多。

起碼,水溶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讓她翹臀,她不會翹嘴。

沉吟一聲,水溶開口道:「你去歇著吧,晚上不要你守著了。」

晴雯的意思他明白,無非就是接著安排守夜的事兒,側面詢問水溶是不是要在其他院落留宿而已。

其實水溶是打算去櫳翠庵吃新茶,晚上說不定會回來,不過他也不需要晴雯干守著,且不說在櫳翠庵可以留宿,便是邢蚰煙那兒他也可以去。

諾大的王府里,還怕他沒地方睡?

晴雯聞言,那嫣紅的唇瓣撅了撅,芳心暗啐了一兩句,她就知道王爺這是要去其他姑娘院落里留宿。

正此時,外間一小丫鬟稟道:「王爺,司棋姑娘來了。」

「司棋?那不是二姑娘身邊的人。」

晴雯心下一動,那雙勾人的桃花眼看向水溶,嫵媚的眉眼間縈繞著一抹異色,好奇道:「王爺,司棋她怎麼來尋王爺啊!」

水溶撇了晴雯一眼,沒好氣道:「本王哪裡會知道。」

他也是服氣,司棋來尋,水溶哪裡知道緣由,尤其是晴雯那若有所思的桃花眼,好似是在探究一般,讓人心下不喜。

抬手給了晴雯一腦瓜崩,水溶吩咐道:「你下去歇息吧,這裡不用你伺候了,回去的時候順帶讓司棋進來。」

晴雯捂著腦袋輕呼一聲,那雙盈盈的桃花眼微微立了起來,「瞪」了少年一眼后,便扭著那妖嬈的小腰退了下去。

哼,就知道敲打我。

出了屋門,晴雯便瞧見在院子里的司棋,柳葉細眉下,那雙瑩潤的美眸打量起司棋來,眸中在麗人那呼之欲出的身前頓了頓,下意識的便垂下眸去,眼角不由的跳了跳。

都遞上自己兩個半了,也不嫌累啊!

壓下心中的那一抹不快,晴雯上前道:「司棋姐姐怎麼來了。」

司棋凝眸看向晴雯那張流光溢彩的玉顏,肌膚瑩瑩,吹彈可破,媚眼勾魂,有一種說不清的妖媚,不由的讓司棋心生慚愧。

不光是晴雯,便是那香菱,亦或者是瓔珞,一個個的都是極為俊秀的人,比她強了不少。

這就是王爺身邊的人啊,果然非同凡響。

說起來,司棋是正兒八經榮國公府出身,但晴雯卻是賴家的丫鬟,只是隨著元春回府待嫁,那賴嬤嬤便獻了出來。

與原著中晴雯在寶玉身邊伺候不同,司棋與晴雯並無太大的交集,大抵也就是同在一個府邸下,有點頭之交罷了。

面對王爺身邊丫鬟的詢問,司棋也不會託大,客氣道:「我家姑娘有些事想請教王爺,便讓我過來一趟。」

請教,沒這麼簡單吧!

當然,這只是晴雯心中腹誹的話,雖說那位二姑娘是王爺的小姨子,但前車之鑒,三姑娘、寶姑娘以及林姑娘,那都不是小姨子,現在卻.

無故來尋,就是為了請教,當她是傻子啊!

只是晴雯也明白這不是她能多問的事兒,先前詢問一句,也就是好奇心使然,抿了抿唇,應道:「王爺在裡面,司棋姐姐進去吧!」

司棋聞言,倒也沒說什麼,輕輕點了點頭,便朝著裡間走去。

晴雯眸光不由的落在司棋那身前的飽滿上,隨著她的一動,顫顫巍巍的,眼皮子就忍不住的跳了起來。

饒是見過,可每一次都是令人心生慚愧。

柳葉細眉下,晴雯那雙嫵媚的桃花眼看著司棋扭著腰肢走進屋子,也不知怎得,輕輕哼了一聲,芳心暗啐起來。

她倒不是啐司棋,而是啐了一兩句王爺,作為王爺身邊之人,她可是知曉王爺就喜歡飽滿的,似司棋這般規模,怕是王爺的心頭好了吧!

如此人兒,王爺豈能不動心,而王爺在府里又是香餑餑,試問司棋怎麼可能會無動於衷。

哼,說不得這兩個人,偷偷摸摸的就歡愉過。

當然,晴雯也就是腹誹兩句,沒有證據的事情,她也不會無的放矢,抿了抿粉唇,便扭著腰肢離去。

也不知吃什麼長大的,要不要私下問問司棋?

話說司棋這邊,掀開帘布走進了屋,繞過一架山水屏風,便瞧見王爺坐在交椅上吃茶,眉眼間喜色流溢,上前盈盈一禮道:「奴婢見過王爺。」

水溶放下茶盞,抬眸看著眼前的司棋,目光下意識的便頓在麗人身前,開口問道:「司棋,你怎麼過來了,可是二丫頭那兒有什麼事。」

司棋自是察覺到了水溶的目光,微微挺直了腰桿,心中不禁歡喜。

雖說自己的容貌比不上王爺身邊的晴雯、香菱幾人,但她也有自己的長處,正符合王爺的心意,如此她便不比她們差。

做丫鬟,那也是有攀比之心的。

見屋裡沒有其他人,司棋抿了抿粉唇,輕聲道:「姑娘近來有些茶飯不思,王爺要不要去看看姑娘。」

水溶聞言,心中恍然。

迎春為何茶飯不思,不就是心有鬱結,而讓司棋這般主動告知,那鬱結緣由,已然不需司棋多言。

說起來,水溶與迎春見面,大抵是與其他妹妹們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說上幾句話,私下裡確實是沒與迎春相見。

哎,后宅人多了,是有些顧此失彼。

抬眸看了一眼希冀的司棋,水溶問道:「二丫頭讓你來的。」

以水溶對迎春的了解,其生性軟糯,隨波逐流,即便是心裡想著,也不會讓人來通知他,如若不然,也不會被戲稱「被針戳也不吭聲。」。

眼下司棋主動來尋,十有八九不是迎春之意,而是司棋「自作主張。」

司棋芳心一頓,那俏麗的臉蛋兒上,浮上一抹不自然,秀麗的眼睫顫了顫,垂眸低聲道:「奴婢.姑娘讓奴婢不要來打擾王爺,是奴婢自己來的。」

果真如此,他就知道這不是迎春的意思。

沉吟一聲,水溶開口道:「那本王就去看看二丫頭。」

其實司棋有市儈之心正常,試問其他人誰沒有市儈之心,關鍵在於她們的態度,若是司棋誆他說是二丫頭的意思,那水溶可不會慣著。

司棋大膽歸大膽,但還是有正確的認知,如此他也不會計較。

至於櫳翠庵那邊,無非就是吃茶,下回也是一樣,再不濟,去寬慰寬慰了二丫頭,再去吃茶解膩也不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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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北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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