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原來如此

「欸欸，大家打住！」

「故事沒有那麼可怕，大家別想岔了哈。」

得知並非人肉后，現場的氣氛又重新變得輕鬆了起來。

傅玲玲嗑瓜子的速度重新變得快了起來，小娘子們也不緊縮在一塊了。

「屋裡的動靜鬧得這麼大，外頭的人想不聽見都難啊！」

「不僅是那個乞丐，連帶著周圍的街坊四鄰都聽的一清二楚了。」

「可就算知道又有什麼用呢？人人都忙著掃自家的門前雪，哪裡還有多餘的功夫去管別人家的瓦上霜呢？」

「說難聽些，這老頭要是被餓死了，兒女們還能歇一口氣，少一個人就少了一張嘴吃飯，剩下的人活的幾率還能大些。」

「只不過這個想法只能被埋在心裡，誰也不敢說呀！這樣大不孝的名聲，有幾個人能夠擔待的住？」

程瑤毫不客氣的剖析在不經意間戳破了一些所謂孝子賢孫的偽裝，台下觀眾的神色變得異彩紛呈了起來。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那個乞丐喝乾了破碗里的最後一滴水，從地上站了起來，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進了屋子裡。」

「主人家正是亂作一團的時候，看到這個乞丐不請自來，很是生氣，當即便斥責他，想要將他給趕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乞丐只說了一句話就叫主人家停下了動作。」

「大傢伙猜一猜，這乞丐說的是啥？」

程瑤一發問，台下的觀眾便竊竊私語的小聲討論了起來。

「乞丐說……俺也要吃！」

「你傻啊！乞丐要是說這話，鐵定會被打出去的！」

「額……那就是，我會念經？」

「我看你是嫌那乞丐活的太長，想要讓他快點歸西吧！」

「那是啥啊！你說！」

「我也不知道，反正你說的不對。」

……

賣了個關子后，不等別人催促，程瑤自己揭曉了最終的答案。

「那個乞丐說的是，我有辦法讓他吃上肉。」

這個答案顯然是出乎了大家的意料，所有人對此表示了質疑。

「乞丐說有辦法吃肉？怎麼可能啊。」

「就是說嘍，他要是吃的上肉還當什麼乞丐啊？」

「就算是有錢人閑的無聊，恐怕也不會去假扮乞丐吧。」

「扯，太扯了，要是我在現場，鐵定要給那乞丐一個迴旋巴掌。」

大家的質疑實屬正常，不過最為一個傳說故事，這個乞丐當然不是普通人了。

「大家說的不錯，那戶人家在聽到這話之後，沒有一個人相信，大家都想把這個搗蛋的乞丐給趕出去。」

「只不過，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不知道乞丐的話是不是真的，但是那快死的老人家是信了十分。」

「他當即激動的大喊：肉！哪裡有肉！我要吃！我要吃！」

「先前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情緒，再度變得高昂了起來，主人家此刻後悔的厲害，早知道先前就不應該給那個乞丐一碗水，直接一掃帚把他給打出去算了。」

「面對主人家的驅逐，乞丐顯得不卑不亢，他詢問主人家有沒有什麼現成的食材，主人家沒好氣的說，他們家原先是靠磨豆子做豆腐為生的，今日來沒糧食豆子都被吃的差不多了，為了去較遠的地方和別人交換物資，這才磨了一小板的豆腐。」

傅玲玲聽到這裡眼睛一亮，猛的一拍大腿說道。

「出現了！主角豆腐終於登場了！」

程瑤笑著看了傅玲玲一眼，接著說道。

「乞丐一聽有豆腐，眼睛頓時就亮了幾分，不等主人家反應，便自顧自的走進了廚房。」

「主人家雖然對此疑惑不解，可廚房裡也沒什麼多餘的東西能夠被這乞丐偷去的了，索性就不管他。更何況，他們也想瞧瞧，這個乞丐究竟能搞出什麼名堂出來。」

「時間不斷的往前推移，不久后，廚房裡便飄出了淡淡的肉味。這裡要說一句哈，這個歸元肉的最初版本，沒有現在的做法這麼精細，原料這麼充足，除了最基礎的豆腐外，乞丐還加了一些自己帶著肉乾碎末。」

「這味道一飄出來，那癱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老頭的眼睛噌的一下就睜開了，就差眼冒激光了。見自己老爹這麼來勁，他的兒女們便連忙將廚房裡的菜端了出來。」

「沒有人告訴他，這道菜壓根不是肉，那老頭聞著這個和記憶里差不多的肉味，還以為自己是吃到真肉了，狼吞虎咽幾口就下了肚。」

「待這一碗『肉』下了肚子，他算徹底的了結了心裡的最後一樁事，那口氣鬆開后，他便面帶微笑的離開人世了。」

「能夠幫助將死之人解決心中遺憾，帶著笑意離去也算作是大功德一件，天下萬物都難逃此劫，消除痛楚，萬物歸元，故而這道菜便被喚做歸元肉。」

程瑤話音落下，現場響起了一片瞭然之聲。

「原來如此啊……沒想到這道菜還有這樣的典故。」

「咋一聽覺得晦氣，後來細想一下，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逃脫生老病死，能夠在離開前吃上這樣一份美味的事食物想來也是無憾了。」

「對啊對啊，這個乞丐看著貌不驚人，沒想到卻有這樣的手藝，能夠遇到他也算這個老人家的幸運了。」

「還是他們剛開始的善良，才能帶來這份機遇啊，要是一開始主人家不願意給乞丐水喝，將他直接趕走，那也就沒有之後的故事了。」

「這世間的一切還真是因果循環，環環相扣啊。」

……

站在一旁的何老一言不發，似乎是在思考什麼重要的事情。

程瑤看著剩下的歸元肉，覺得不能浪費。

轉身便從人群中隨意邀請了幾位觀眾上台品嘗，場面一時間再度變得熱鬧了起來。

大家都忙著品嘗美味，一時沒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程瑤。

就在此時，一個衣著利落，身法不凡的人，穿過了人群，一躍來到了程瑤的身旁。

在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將程瑤原地擄走。

傅玲玲的瓜子殼都還沒來得及吐，便被那人低聲警告道。

「我家主子有請，稍後安全送回，勿聲張，否則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