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三方勢力爭王權,太子冬曜收君心

第七章 三方勢力爭王權,太子冬曜收君心

位於北陸中北部的冬王朝,打建國以來便有著冬氏族血統可為王的傳統。

冬王朝的初王冬源,曾經是統一北陸古老帝國的將領,伴隨著第二次蠻族戰爭的打響,帝國最終分崩離析,最後的人皇子嗣也不知行蹤。

最終,身為王黨的冬源因為不斷遊走在帝國的各處,拯救陷入種族危險的人族,最終被眾人擁上了王位。

成王后的冬源,重新建立起人族自己的國家。

他用盡全力地保護著人民安居樂業的生活,不斷讓人們忘記蠻族入侵的疼痛,力求讓保守戰爭摧殘的民眾安安穩穩度過一生。

在外交方面,冬源卻暴露了自己將領出身的缺點,外交談判上的捉襟見肘,使得他所治理的冬王朝在與其他種族國家外交時處處忍讓。

這般舉措雖然讓冬王朝保持了安穩的局面,可國家在不斷受到損失。

曾經渴望著重新建立聯盟,重新回到古帝國時期的種族也因為冬王朝的忍讓徹底放棄了聯盟的希望。

在初王死前,他讓自己的血脈後代都有成王的可能,也頒布了一系列的王規。

在這種思想的影響,這些王規的確立下,使得之後成功被選舉的的歷代冬王在繼位后政策上不離初王的方向。

而每一代的王,在精靈族的歷史記載中都不離「庸而不昏」四個字。

在騰月樓之上,連敗兩名「太子雙璧」的泱原存見到了魂王風焰和太子冬曜以後,便被幾人簇擁著登上了頂層的石亭。

在石亭下的石桌前,面對被他親自迎上主座的泱原存,冬曜的心裡,依舊有著一股隱隱的不安。

這種源自心底的不安,冬曜也不清楚,這是生怕他接下來的某個行為再次失禮於泱原存。

還是說,是他發自本能地畏懼著他,這位名為泱原存的「客人」。

泱原存就那麼靜靜地坐在冬曜為他讓出來的位置,在他的左右兩邊,分別是不斷向他投來自豪之色的魂王風焰和低著頭沉默不語的東方月初、八方玄奇兩人。

而在泱原存的對面,冬曜強忍住心臟的瘋狂跳動,在抬起手抿了一口茶后,正襟危坐地對向了泱原存那雙冰冷的眸子。

「泱原存先生您好,我正是拜託魂王風焰想要見你的人……」

「冬王朝太子冬曜,冬王朝老王冬昭唯一的直系子嗣,如今冬王朝太子黨的直接領導人。」

面對眼前這位主動道出了自己的身份的客人,本就心緒不安的冬曜瞬間被堵住了嘴。

「我與魂王風焰雖然可以說是朋友,但他身處於朝堂之中,我外輾轉在北陸各處,說實話,我們的關係並不值得我聽他的為你效力。」

「我並不會為你們為我設局考驗客人的實力而感到氣憤,你們也不必自責,能夠達到這種水平,也就是非常不錯的地步了。」

說話間,泱原存將視線挪在了一旁的八方玄奇兩人身上,並微微朝著兩人點了點頭。

片刻過後,泱原存才重新將視線放回了冬曜身上。

「不過既然你我都來到了這裡,我便會給你說服我的機會,不過,這得靠你們爭取了。」

泱原存對冬曜說出的每一句話讓他感到後背冰冷,看著泱原存那一副冷漠的神情,冬曜剛剛鼓起的與泱原存對話的勇氣再次被自己咽了回去。

眼見石亭內的氛圍愈加冰冷,呆愣在一旁的八方玄奇兩人心理再怎麼挫敗,他們也知道現在應該幫冬曜解圍,讓這次的會面能夠談下去。

距離冬曜最近的東方月初拍了拍冬曜的肩膀,將目光對向泱原存,率先開口道:「泱原存先生對我們實力的認可,我們對此深表謝意。」

「我是伴太子冬曜的另一位『太子雙璧』東方月初。作為經常陪伴並幫助冬曜處理各種事情的我,應該能夠成為冬曜太子的代言人。」

對於東方月初的突然插話,泱原存並沒有感到多少意外,因此,他默認了東方月初的話。

東方月初點點頭,繼續說道:

「既然泱原存先生對冬曜太子有所了解的話,先生應該知道自幼生活在王宮中的太子並不擅長處理與勢力的會面和外交場面。」

「也正因如此,冬曜太子的親自到來,一是為了表明此次會面對客人您的誠意,二是儘可能親自登場,與您進行商討。」

「如若不能,我想冬曜太子也不會介意以旁聽者的身份,在這次會面中汲取交談的經驗並得到客人您對我們困惑的回答。」

話畢,東方月初看了一眼一直保持著沉默地泱原存。

注意到東方月初的視線,泱原存則表示了自己無所謂的態度。面對開始為冬曜代言的東方月初,泱原存的表情依舊很冷漠。

「那麼我們便直接進入正題吧。」

「我們想要破局。」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的落下,場上所有人的情緒瞬間被拉了起來。

「破局……」

……

冬王朝歷史242年,也就是三年前的年初,重病纏身的冬朝老王冬昭突然病危,最終被大國師使用異種能力所救。

自那以後,冬王昭便終日惶惶不安。

為了避免自己突然暴斃,後繼之王無法立刻選出,冬王朝陷入群龍無首的狀態,冬王昭最終決定在三年後的年末進行新的冬王選舉。

而根據初王王規,除了身為冬王昭子嗣的太子冬曜以外,還有同為初王子嗣的冬曜的兩位叔叔。

被譽為「冬朝鋒刃」,勢力盤踞在東進戰線的封疆侯冬烈,其子嗣冬然;

掌管冬王朝外交方面,常年棲身在冬王朝首都臨淵城的天守侯冬鈺,其子嗣冬啟。

初王王規的規矩下:新任冬王的繼承人們應儘可能地拉攏朝中眾臣,組建自己的勢力與黨派。

各個黨派之間在不互相惡性競爭,不損害冬王朝的總體利益下,儘可能地提高自己在冬王朝,在整個北陸自己黨派的影響力。

正因為初王王規的影響,冬王朝的勢力開始逐漸分裂成太子、天守、封疆三個大黨。

三年間,封疆侯冬烈徹底掌控東進戰線,在冬王朝境內設立大大小小的民兵組織,討伐強盜,維持治安,收穫了國內人民的支持。

天守侯直接放棄了在冬王朝拉攏勢力,他同他的兒子以及那些願意跟隨著他的人一直輾轉在冬王朝西方的精靈境和狐境,不知動用了什麼手段,讓精靈王和狐王全力支持他稱王,三方勢力也在他的努力下關係更加緊密起來。

而身為太子的冬曜,在這三年期間,竟然被父親冬王昭以各種理由讓他留在王城臨淵城中。

三年來,他陪伴著冬王昭在朝中進行著各種事情的決策,名義上是輔佐處理國事,然而這卻限制了冬曜的行動。

而身為其父的冬王昭,也絲毫沒有為兒子拉影響力的打算。

不過好在冬曜有東方月初和八方玄奇兩位知己。他們分別為太子黨拉到了在王城向來不諳世事的戰鬥法師學院,還有打建國之處便一直支持著冬王的八方世家。

如此以來,冬王朝境內便正式形成了三方鼎立的局面。

相互忌憚,相互制衡。

「這種局面並沒有持續太久。」

東方月初在總結了冬王朝的總體情況后,頓了頓,接著說道:「在今年年初,狐族境內開始不斷有反對狐王蘇曉冰的聲音。」

「而就在這次燭火祭舉辦的幾天前,狐族境內發生了叛亂。」

「準確來說,應該是起義比較好。」一旁的八方玄奇突然續上了東方月初的話。

「就在昨天,我們安插在狐族境內的冬鋒衛突然發來線報,狐族舊都靈武城突然發起起義。」

「而起義的組織我們尚不明確,只知道起義的口號為:捍衛血脈與傳統。」

在他離開後進行起義,那幫傢伙終究是按耐不住了嗎……

聽到了熟悉的口號,泱原存的眼眸微微地垂了下來,可是不出片刻,他便又恢復了以往的神態。

只是他臉上的冷漠,在冬曜幾人看來,稍稍淡了一些。

觀察到泱原存面色的變化,冬曜的心裡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在心裡想著:看來泱原存先生對他們所說的事情開始感興趣起來了。

「狐族作為支持天守黨的勢力,那邊起義的事情勢必會影響到天守黨,這樣一來,你們三方鼎立的局面將會動搖。」

「沒錯。」

面對泱原存的回答,一直沉默著的冬曜終於開了口。

對於身旁幾人對自己的突然開口有些驚訝,冬曜則是回以讓他們放心的笑容。

「今年的冬十一月就要進行冬王選舉,冬王朝內三方制衡的局面也維持的夠久了,是時候該打破這個局面了。」

「趁著這個機會,為太子黨,不,是為了我,能夠取得更大的優勢。」

「助我成王。」

看著目光逐漸堅毅的太子冬曜,泱原存第一次抬起了身前的清茶,對著說出自己慾望的冬曜,頭一次對著他勾起了嘴角。

「太子,你讓我看到了你自己的野心。」

品了品已經發涼的清茶,放下茶杯后,魂王風焰趕忙打著笑臉,想要為泱原存換一杯茶。

泱原存擺擺手,看著冬曜,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在場幾人誰都明白,狐族的這次叛亂只是開始。

冬王朝作為古帝國殘留的最大遺物,在各個方面的價值都是不可估量的。

而接下來在新王的選舉前的勢力爭鬥,只會比原來更加猛烈,未來更加琢磨不透。

「狐族叛亂的事情發生后,天守侯的勢力應該會在第一時間前往狐境。」

「這樣一來的話,在冬王朝里太子黨所主要應對的,就只有一直沒有動作的封疆黨了。」

「雖然說初王王規限制了選王時期我們的種種行為,可我那位封疆侯叔叔,並不是如他的稱號那樣,只會處理軍事上的問題……」

「在這種情況下,朝內我將會同東方月初等人儘力制衡已經離開東進戰線的封疆侯;八方家族則是儘力在民間擴大影響力,同封疆侯的民間勢力分庭抗禮,咳咳……」

話畢,冬曜清了清嗓子,重新看向陷入沉默中的泱原存。

「你需要我的理由呢?」

「您的身份,您的人脈,還有您的實力。」

「嘻嘻……」

這次接話的是自始至終一直作為旁觀的魂王風焰。面對眾人聚焦在他身上的眼光,魂王風焰有些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

「要是真依太子的話,冬太子的太子黨光要制衡封疆侯就已經傾盡全力了。」

「雖然不知道狐族為什麼會有內亂…可萬一,我是說萬一哈…天守黨能夠成功處理掉狐族境內的叛亂,那麼天守侯將會在狐境的人民間獲得更大的影響力。」

「屆時太子黨與封疆黨兩敗俱傷,讓天守黨坐收漁翁之利?」

「泱君,我與您認識許久了,雖然接觸不多,甚至有愧於您,但是我還是想請求您的幫忙。」

「在我看來,天守侯就是個舔著外族屁股的三姓家奴,而封疆侯,則是個徹頭徹尾的武學瘋子。」

「若是讓他們接管了冬王朝,要麼冬王朝的利益被精靈族或狐族一點點蠶食殆盡,要麼,就是讓封疆侯大搞尚武精神,搞得整個冬王朝雞犬不寧。」

泱原存沉默著看向直接說出心裡話的魂王風焰,思索片刻,他再次抬起茶杯,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雖然他並不在乎冬王朝未來的結局,比起冬王朝來說,他更在意的是隔壁狐族那邊的起義。

不過,若是考慮到讓紅憐能更好地有安穩的生活,幫助冬王朝太子爭奪王位的話,也對他有不錯的好處。

茶杯輕輕放下的那一刻,冬曜幾人那懸著的心也徹底放了下來。

「我猜一猜,你們想找我幫忙的事情,應該是拉攏還未表決心意的豐饒平原的狼族和惡魔王廷的惡魔族吧」

「嗯嗯,泱原存先生,準確來說是位於冬王朝北部,豐饒平原的狼族。」

冬王朝與惡魔王廷的關係,向來水火不容。比起惡魔王廷支持太子黨,還不如拉攏那些在草原上奔放的巨狼一族現實一點。

泱原存閉上眼,點點頭,默認了冬曜的安排。

「既然如此,我便安心去做我應該處理掉事情了。」

看了看石亭外的明月,算著時間差不多已經到了,泱原存直接起身,拍了拍身旁的魂王風焰,便對冬曜幾人說:

「我還與人有約,要去朝拜洛城聖殿,因此,今天的會談該結束了。」

眼見泱原存打算離開,冬曜幾人立馬站起身來,想要將泱原存送下樓去。

「如果今天還有什麼要緊事情要通知我的話,我的馬車就停放在洛城城西的客棧里,趕在天明之前等著我吧。」

面對眾人的擁簇,泱原存擺擺手,拉著魂王風焰便離開了石亭。

下到騰月台後,泱原存轉過身來對魂王風焰說:「今日你拉我進入太子黨的事情暫且不提,你應該也注意到了,那些蠻族的事情。」

說話間,泱原存一邊在騰月台上走著一邊將被自己扔出的,東方月初作為媒介的那柄冰戟拾了起來。

可是不出片刻,冰戟便從泱原存的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是空間容納啊……

「蠻族這邊我會注意的,第二次蠻族戰爭之後所遺留下來的那些蠻人們藏匿的太深了。」

「這一次公然地露出馬腳,相比他們也應該按耐不住了。」

「放心吧泱君,論對那些蠻人的仇恨,我想在這個時代,除了我以外,也就沒有別人了……」

談及蠻族,魂王風焰一改之前大大咧咧的態度。作為第二次蠻族戰爭的參與者以及倖存者,在他的眼底,已然將對蠻族的仇恨刻進了骨子裡。

「嗯…如此便好……」

…………

泱原存離開后,冬曜癱坐在石椅,自顧自嘆著氣,東方月初和八方玄奇兩人則是開始討論起剛才泱原存的反應。

「得了得了,既然泱原存先生已經答應我們處理外交方面的事情,我們就該想想,怎麼對付封疆侯吧。」

提起封疆侯,冬曜便不自覺地頭疼。在協助冬王昭處理政事的這三年間,他這個封疆侯叔叔,可是給他添了不少麻煩。

「哎……」

冬曜嘆息著看向泱原存和魂王風焰離開的方向,心裡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再去想多餘的事情。

「啾,啾啾啾,啾啾。」

正在眾人沉默之際,信鳥的叫聲突然響起,順聲望去,只見月下一隻小小的青鳥正朝著他們飛來,小青鳥的腳上,則綁著一封捲起來的白色信件。

八方玄奇伸出胳膊,青鳥最終落在了他的胳膊上。

「信是由冬鋒衛傳來的。」

八方玄奇打開信,細細讀去,信上的內容,讓他頓然一驚。

「糟了!」

「怎麼了?」

剛剛陷入片刻安寧的冬曜又被一陣驚呼聲吵醒,他不耐煩地睜開眼,略有不滿地看向八方玄奇。

「就在剛剛,惡魔太子天驕和冬然在十里長街打起來了,冬然還被刺傷了胳膊。」

「什麼?!」

冬曜猛地起身,一把奪過八方玄奇手上的密信,一個字一個字地將信的內容看完,越往後看,冬曜的臉色就越差。

「這他媽不擺明來找事的嗎!」

「還有,那個惡魔太子怎麼回事,他們國家不是還在內亂呢,他怎麼到的洛城?」

來不及多想,冬曜直接命令道:「玄奇,月初,你們兩個趕緊去給我去找泱原存先生,把這件事告訴他。問問他現在的對策。」

「明白。」

看到這次太子似乎真的動了怒,兩人沒有絲毫猶豫地起身,向著樓下跑去。

即將下到騰月台時,八方玄奇兩人與正在上樓的魂王風焰碰了個照面。

得知兩人要去尋找泱原存后,魂王風焰拍了拍兩人的肩,有些嚴肅地說道:「你們最好在泱君所說的西城門那邊等一等他…」

「畢竟你們也不想過多冒犯到他吧。」

「嗯,我們知道了。」

待到八方玄奇兩人下到騰月樓以後,走在八方玄奇身後的東方月初,突然停下來腳步。

「你又怎麼了?」

察覺到東方月初的停步,八方玄奇也有些不耐煩地轉身看向他。

望著空空如也的射雀台和已經被風吹的沒剩下幾塊的碎裂頭骨,東方月初明顯一怔。

「我冰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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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再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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