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篝火閑談入深夜，黑鴉威脅隊兩散
擺脫掉發狂的獸群以後，泱原存一行人跟隨著白色巨狼的指引，在臨近傍晚的時候，眾人抵達了一處已經熄滅的篝火處。
隨著巨狼們開始放慢了速度，最終圍繞起馬車形成一個圓圈，看著一眾巨狼相繼趴下休息，泱原存也示意著車上的幾人下了車。
來到豐饒平原之後，可以很明顯地感受到白霧的稀薄，在篝火的據點處，白霧已經從沉朦朦一片，稀薄成了淡淡的霧色。
待到眾人下了車后，泱原存皺著眉攥了攥自己的雙手。不知怎麼的，自己的力量正在被一點點壓制著…
不過，這也讓他更加確定了豐饒平原有子嗣的插手。
「墓煬鴉嗎……」小聲的呢喃之後，泱原存搖了搖頭，決定先暫時不想這件事情。
回過神來后，泱原存看向一直盯著自己的白狼，想了想，還是要先去了解一下如今豐饒平原的情況。
白狼看著逐漸向自己走來的泱原存，抖了抖身子，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它的身體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身體的毛髮也逐漸縮短，最終只保留了發色的正常。
在經過不多的時間后，白狼化身為了人類的形狀。
「啊…巨狼是人類？」親眼目睹了巨狼化身的天驕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對著白髮狼人上下打量了起來。
鄴君澤白了天驕一眼，雙手環胸，絲毫沒有掩蓋自己的不屑，對著天驕數落道：「太古時代以後的種族都統一地向著古族開始演化，儘管身體在不斷趨近於古族，但種族的血脈卻不會發生改變。」
「在此基礎上，有些種族會能夠在兩種身體形態中不斷發生變化。」
「在心火大陸上豐饒平原的狼族，沉眠龍谷的飛龍一族就是最好的例子。」
「哦哦。」聽了鄴君澤的解釋，天驕雖然還是不能理解他話語中的太古時代啊、古族啊是什麼東西，但是設想到這個世界他也沒有太過於了解…靜觀其變准沒錯了。
天驕瞥了一眼環著胸，像是睥睨著一切的鄴君澤，在他的肩胛上，正披著紅憐為他掩蓋衣服血漬的披肩，這麼一看，英姿颯爽。
雖然和以前一樣是學識淵博，為他著想，可天驕越來越感覺鄴君澤像是變了一個人……
由於巨狼身上本就攜帶著部分用於遮體的衣物，所以在巨狼化形以後，自然而然衣服就穿到了身上。
（不然能咋辦，現場穿？）
滿頭白髮的男子率先走進了泱原存，面對那白衣一襲，紅袍披身的泱原存，白髮男子也是露出了笑容。
「沒想到泱君竟然真的同大狼所說，如一棵永生不朽的古樹一般，永遠不曾變化模樣。」
「恭迎泱君重臨豐饒平原，我是狂狼一族的天狼。」天狼一邊笑著，一邊朝著泱原存行禮，
泱原存擺了擺手，相比互相的客套，他更加在意的是如今豐饒平原的情況。
天狼行禮完畢，泱原存剛想開口，卻見少女緣從自己的身邊跑過，對著天狼笑道：「嘿嘿嘿，還記不記得緣姐姐，沒想到你都已經長這麼大啦。」
「對啦，你的弟弟吶，那個小煤球也長大了吧！」
「哈哈…家弟暗狼也在外面帶著一隊巨狼執行任務，他也同我一樣，已經成長起來了…」對於少女緣的熱情，天狼打著哈哈，應和著少女緣的聊天。
看著交流到一起的三人，泱原存沉默片刻，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拉住了，扭頭一看，紅憐正一臉疑惑地站在他的身邊。
「泱君…你們認識嗎？」
「嗯，我帶著緣以前做事情的時候來到過豐饒平原，在與朋友的相處中見過那位朋友的兩個孩子。」
「巨狼的成長時間長，相比起人類百餘年的壽命來說，巨狼一族光是從嚶嚶學步到成為一隻年輕的大狼，都是需要三十餘年呢。」
「不過相比起異種血脈的永生，對於我們來說，任何種族都是短壽罷了。」
「這麼說來，我也是有三十餘年沒有回來過了……」
泱原存看了看面對少女緣一臉尷尬的天狼，指著天狼說道：「別看他這樣，他可是豐饒平原狂狼一族的候選狼王。」
「哼哼哼，候選狼王？我以前可是兩頭狼的大姐大呢！」聽到泱原存的話語，少女緣頓時來了精神。
「以前在那個什麼狼王大帳的時候，他們兩頭小狼可是一直願意陪著我玩呢。」
聽到以前的故事，天狼則是慶倖幸好暗狼沒有在這裡了。
是啊，追著兩頭還不能化形的小狼當作賽車比賽，讓兩狼趴著狐狸尾巴把兩條狼甩出去比誰甩得遠，把兩狼放到肩上在整個狼王大帳內亂跑……
光是想想，都應該慶幸自己命大。
看著少女緣越來越興奮地說著，紅憐表面微笑著傾聽，心底卻閃過几絲異樣的味道。
……
鄴君澤就那樣雙手環著胸，一直靠在一頭趴著的巨狼的身上。
相對於泱原存很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力量流逝的原因，鄴君澤則是歸咎於了今天下午的差點暴走導致的反噬。
至少現在，王佐之才已經開始休眠了，掌握身體的，只有責神之盾一人了。
不過說來也是，從太古時代存活下來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擁有那個時代的力量，所以才會對力量的感知和來源十分清楚。
同樣擁有著那股力量的王佐之才一休息，現在還真不好說，責神之盾能不能應付起之後發生的事情來……
相比起鄴君澤的擔憂，一旁的天驕則是大大咧咧，對著天狼變身的事情好奇起來。
看著另一邊的天狼只能陪在泱原存幾人身邊陪笑，天驕直接走過去，一把拉住還在愣神兒的天狼，拽到了一邊。
「怎麼…」
「你……」看著把自己壁咚在巨狼身上的天驕，天狼顯然有些受寵若驚。
而被當作牆的那頭巨狼，正悠哉悠哉地趴在地上，雙眼微微睜開，悄咪咪地觀看著這一場鬧劇。
天驕瞪大了雙眼，眼底甚至泛著金光，還不等天狼說些什麼，天驕便直接說道：「你們巨狼時期皮毛的顏色，變化成人以後，身上的發色也是一樣的嗎？」
「這個啊…是一樣的，怎麼了？」聽到天驕的話，天狼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畢竟一個雄性對另一個雄性壁咚…他可沒有龍陽之好。
「你看啊。」天狼捋了捋自己的一頭白髮。「我的發色與巨狼化后的皮毛顏色是一樣的。」
「emm……我不信，你給我證明一下。」天驕微眯起眼死死地盯著天狼。
在他原本的世界那邊，一個人全身的發色幾乎是一致的。可到了這邊以後，不只是世界觀有了變化，估計他以前的認知在這裡都不太會適用。
況且，天狼可是一頭會化形的巨狼唉，一身的白毛唉。
「哎？怎麼證明？」天狼還在困惑時，天驕便一把拉著天狼，直接繞到了巨狼身後去。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巨狼也是裝模作樣地打打哈欠，轉了個頭接著看戲。
「啊啊啊啊啊！！！」
「哦哦哦！！！」
天狼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過後，眾人也都被吸引了過來。
「怎麼了？」鄴君澤先一步跑了過去，皺著眉一看，腦袋上卻瞬間青筋暴起。
只見巨狼的另一側，天狼正死死地抓著自己的褲子，而肇事者天驕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看見鄴君澤后便徑直朝他跑來。
「君澤君澤，白狼化形成人後原本的皮毛顏色真的不會變唉……」
可當天驕一臉興奮地小跑著來到鄴君澤身邊時，迎接他的，則是鄴君澤的一同亂揍。
「啊啊啊，錯啦錯啦！」
「怎麼啦？」
看到紅憐幾人也趕了過來，天驕彷彿是看到了救星一般，連滾帶爬地跑到了紅憐一行人的身後。
經過一番解釋后，鄴君澤提著天驕給被冒犯了的天狼道了歉…
……
黃昏時分的時光眾人一直在嘻戲玩鬧中不知不覺地過去了，待到落日渲染的紅霞被陪伴著月光的黑夜吞噬，星星點點的星河，也逐漸掛上了天涯。
入了黑夜以後，早已熄滅的篝火被重新點燃，一直當作風牆壁壘的巨狼也在紅憐幾人的邀請下，加入到了這場交談之中。
（儘管天狼等一眾巨狼極力推薦用狼糞點煙，但被泱原存以味道太大拒絕掉了。）
遠處的風景還在泛著幽幽的白霧，沒了巨狼們的掩護，平原之上的風也逐漸裹挾著每一個人的身旁。
將乾糧和毛毯分發給每一個人後，天狼也吩咐了幾名巨狼重新當作風牆和看哨。
「豐饒平原現在是什麼情況？」看著大家都開始吃起了飯，手裡揣著紅憐給的燒餅，突然說道。
聽到泱原存的提問，顧不得細嚼慢咽的天狼直接把嘴裡的肉乾囫圇吞下，抬起頭看著泱原存那皺起的眉頭，清了清嗓子，正式說道：「咳咳…泱君，這件事情還得從燭火祭之前講起……」
洛城的燭火祭前兩天，豐饒平原中便開始瀰漫起了不知道什麼組成的白霧。
儘管在當時就有巨狼們注意到了白霧的不正常，可是白霧一沒有波及到豐饒平原的各個種族的安全；再者巨狼一族因為某些事情，剛剛進行完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
面對泱原存的突然提問，本想將事情搪塞過去的天狼沉思片刻，最終卻搖了搖頭：「這件事情的話，您還請親自問及老狼王才行。」
「這涉及到的地步太廣了，僅是我的話，真的無可奉告。」
看到天狼面露難處，泱原存點點頭，示意他繼續下去。
「燭火祭之後，原本不太清晰的白霧，突然成爆髮式地在豐饒平原中出現。」
「不僅是霧靄茫茫，就連豐饒平原內的生物，也相繼受到白霧的感染，變得十分瘋狂。」
「在老狼王的指示下，我們不得不啟動風王結界，徹底封鎖豐饒平原。」
「也得益於風王結界這些天的展開，濃郁的白霧被颶風收攏到了邊境，現在的豐饒平原才能恢復些許視線，我們也才能在豐饒平原內重新開始活動。」話畢，天狼深深嘆了一口氣。
「那個…天狼先生，在這種情況下派出人手出來，你們是為了找尋白霧擴散的源泉嗎？」
聽完天狼的講述，陪在泱原存一旁的紅憐揉搓著自己手上的衣袖，沉思片刻后，突然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天狼看了看紅憐，又看了看重新盯向自己的泱原存，咬了咬牙說道：「不止如此。」
「白霧爆發后，我們率先認為的是豐饒平原中發生了異象。動物的狂化，白霧的蔓延，以及那些動物身上只有近距離才能看到的戾氣…」
「這一切的一切，我們率先歸咎為了是豐饒石冢爆發了異象。」
豐饒石冢，曾經是人族古帝國時期用來紀念征服豐饒平原，構建人類與巨狼一族友好象徵的城市——豐饒之城。
可是在兩百年前的第二次蠻族戰爭，豐饒之城被蠻族當作了屠宰場，殺死了不計其數的巨狼。
戰爭結束之後，殘存下來的巨狼一族收斂同胞們的屍體，集體埋葬進已經成為廢墟的豐饒之城，當作墳墓，喚作豐饒石冢。
豐饒石冢建成之後，一批古帝國的守陵人們自願離開了已經建立新的國家的冬王朝，來到了這片廢墟之中，在豐饒石冢之上建立了石村……
而現在豐饒平原的巨狼們的王都，則是在豐饒平原腹地的，名為豐饒要塞的巨大城邦之中。
「在豐饒平原被封鎖之後，我們開始各自背負好老狼王的任務，朝著各自的目標行進。」
「話說的有些多了……我們原本也是前往豐饒石冢的隊伍，可是在行進的途中，我們有幾隻先遣部隊接連失去了聯繫，我們必須將他們找回來。」
「在這種情況下失去聯繫確實很讓人擔心……」紅憐低著頭，雙手慢慢蓋上了泱原存的衣袖。
是啊，在這種情況下的豐饒平原，任何情況下都有可能遇到已經發狂的野獸群，同時幾隻小隊消失的話，也確實會令人擔憂。
不過也沒等她的掌心被捂熱多久，迷迷糊糊的少女緣便從她的背後抱住了她。
「唔……憐姐，能陪我一起去馬車上面嗎，我有些怕黑……」
看著壓在自己肩上，眼鏡都快睜不開的少女緣，紅憐拽了拽泱原存的衣角，示意著兩人先回到馬車上了。
看著紅憐兩人的離開，天狼頓了頓，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不，那些小隊死了也好。」
「那些狄狼族的巨狼，死在任務的途中還算是讓我們看得起他們。」
「不同派系的巨狼嗎？」一直沉默著的鄴君澤突然開口問道。
「沒錯。」天狼壓下來聲音，低著頭晃了晃，接著說：「豐饒平原的巨狼族是由狂狼一族和狄狼一族……」
「嘎…嘎…嘎！！！」
天狼的話音未落，巨大的烏鴉叫嚷聲便突然傳入幾人的耳朵中。
泱原存突然驚覺過來，抬頭一看，只見原本星星點點的夜空中此刻徹底陷入了黑暗，漫天的猩紅雙眸伴隨著烏鴉們的叫嚷聲，開始取代原本的星光。
眾人紛紛站起來，警覺的看著這詭異的一幕。
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漫天的鴉群突然展開了進攻。
剎那間，漆黑的天空彷彿壓下來一般，鴉群如同一條條黑色的鎖鏈一般，把眾人隔離開來。
迷亂的視線下，天狼大聲叫嚷著重新讓巨狼們組織起來，形成有效的反擊。
在相繼幾次的組織之後，巨狼們勉勉強強分成了兩批，一批護送著馬車先一步逃離了鴉群的進攻；而另一批，則是零散著被鴉群分割開來。
黑鴉群之中，鄴君澤憑藉著敏捷的身手一次次地躲過鴉群的進攻，並試圖用手中的長劍一次次地攻擊成群結隊的烏鴉們。
可長劍每每碰到黑鴉時，那漆黑的羽毛卻如同鋼鐵一般，不僅砍不動，更是震地鄴君澤的手生疼，就連鋒利的惡魔王廷貴族的長劍，也被砍得逐漸卷了刃。
而鴉群則像是故意地一般，明明有著眾多的數量，甚至擁有著能夠輕易殺死眾人的力量。
但它們還是沒有這樣做，僅僅只是憑藉著飛翔時掉落的零零散散的羽毛，將他搞得遍體鱗傷。
他也只能被迫地鎖成一團，儘力去防守著。
如同戲弄一般…
……
另一邊，漆黑的屏障之下，火紅的煌袍澤上鎏金的紋路開始泛起淡淡的金光，泱原存就站在那裡，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某個地方。
在他的手上，鶴尾流蘇摺扇扇骨逐漸刺破皮膚，滲出滴滴鮮血。
聽著血液掉在地上滴滴答答的聲音，以及泱原存四周逐漸翻滾起來的，同樣漆黑色的絲線，似是嘲諷一般地，烏鴉們又開始嘰嘰喳喳地叫了起來。
在密密麻麻地叫聲中，泱原存確是聽到了另外一陣聲音。：「好好享受吧，泱原存……」
「暗婭的生命可是掌握在你的手裡嘍，嘻嘻嘻嘻……」
嘲諷般的嬉笑聲過後，成群結隊的烏鴉像是完成了任務一樣，四散著、零落地逃竄掉了。
鴉群散盡后，眾人才從被動地挨打中緩了過來。
被烏鴉羽毛弄得遍體鱗傷的鄴君澤咬著牙站了起來，看著四散而飛的烏鴉們，又看了看重新軟化，將整個地面鋪了一層的烏鴉羽毛，他有些氣憤地把劍插在了地上。
存留下來的巨狼們打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儘管在烏鴉們的刻意之下沒有危機它們的生命，但是鋒利的羽毛仍舊是給所有巨狼掛了彩。
受傷較輕的天狼將還留在這裡的巨狼們組織了起來，盤點之後，並沒有巨狼死亡。
可是當一清點人數時，天狼這才開始皺起眉頭來。
「馬車上的紅憐他們已經被你們護送走了吧。」
看著緩緩朝著這邊走來的鄴君澤，天狼點點頭，烏鴉圍攻過來，將他們包圍的時候，他可是親自叫嚷著讓一批巨狼護送著馬車離開的。
可是看著馬車一行人離開的方向，天狼又突然擔憂了起來。
看著天狼臉上複雜的表情變化，鄴君澤頓時想起了天驕那傢伙，不過畢竟不是天驕，他還是耐著性子問道：「馬車前往的是什麼方向？」
天狼沉默片刻，說道：「前方不算太遠處，就是豐饒平原內的陰鬱森林…只不過那個地方，自從白霧擴散以後，便再也沒有了聯繫……」
聽到這個回答，鄴君澤撇了撇嘴，便不再理這個不太合格的頭狼領導。他只能將視線放到了泱原存身上。
可在已經被熄滅的篝火前，借著月光，卻見泱原存微微低著頭，手中攤著正在淌血的鶴尾流蘇摺扇。
靜謐的月光之下，滾燙的鮮血劃過指縫一點一點地落下，濺起一滴滴血花，染紅了地上的一抹脆綠。
手掌之下，一隻烏鴉絲毫沒有顧及到自己的危險處境，任由血花飛濺在自己的身上，張著大嘴，貪婪地啃食著新鮮的血液。
不一會兒，泱原存重新放下胳膊，用長袖重新隱藏起自己的手。
現在的話，就先順著墓煬鴉的步子走吧……
為了紅憐她們。
泱原存踢了踢還在飲血的烏鴉，烏鴉叫嚷了兩聲，張開翅膀飛走了。
看著一旁盯著自己的鄴君澤說道：「先去一趟豐饒要塞吧，我想先去見一見老狼王……」
鄴君澤撇過頭去，沉默地點了點頭，隨即重新詢問起了天狼前往豐饒要塞的路程與時間。
包紮好巨狼們的傷勢以後，巨狼化后的天狼突然低下頭問道：「天驕先生人呢？」
「那傢伙？」
「那傢伙吃完飯以後就麻溜著跑回馬車上睡覺了，你沒見聊天的時候全程沒看見他？」
想到天驕那傢伙，鄴君澤又不免有些頭大，不過有天驕的話，紅憐她們一行人也算有個保障……
至少被野獸吃的時候野獸能多嚼他幾口（ーVー）。
待到幾人準備好以後，在天狼的帶隊下，一行人開始朝著豐饒要塞的方向駛去。
而那剛好，就是烏鴉飛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