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端倪
肉體強化程度越高，消化功能就越強大，一男兩女，三個大胃王，約莫十二點出頭，終於心滿意足的放下了碗筷。
「幾位請慢走。」
店門處，服務員公式化說道。
而後廚人員則在不經意間談及，今天來了三個胃口好得出奇得客人，但沒有刨根問底，畢竟付了錢就行……
「你的肉體強化程度到綠色水準了嗎？」林修開口，他坐到後排，旁邊是溫柔的女友。
至於被詢問的丸子小姐，神情激動，打量內飾和設備的同時，回應道：「嗯，剛跨過門檻。」
似乎是察覺到了意圖，她舔了舔紅唇，「咱們要找個小樹林試試嗎？」
「……」凌欣然。
雖然經過短暫相處，知道對方只是有點人來瘋，喜歡開車的女司機，本性不壞，值得信任，但語氣中透露出的歧義，卻總是讓人倍感無奈。
「嗯，去郊區吧。」由於新手副本有過深度合作，林修倒是見怪不怪，神情自然道。
紫色肉體，外加一個骸骨鍍層，能否抗住純近戰向玩家？
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問題。
眼下條件允許，肯定得試試。
而限制車速的不止性能，跟路況也有密切關係，當三人以中規中矩的速度抵達郊外，一座無人荒山上，已是下午兩點了。
「開始？」丸子雀躍。
「可以。」
林修微微頷首。
切磋，肯定犯不著使用熱武器，更別說放在車上的單兵導彈了，又不是痛擊隊友。
事實上，純粹試探肉體強度的情況，他連念動力都沒打算用，以免傷了和氣，而丸子想法類似——
由於肉體強度遠勝林修，她不準備進入狂化狀態，常規作戰即可，免得打出火氣。
而心中有了底，也就沒什麼可猶豫的。
念頭一動。
林修初次激發了相關技能，倒沒有像玄幻小說中那樣——若洪荒猛獸吐息，白龍噴吐出口，凝而不散。
但，體型確實有所拔高，增長了約莫五公分，離得近一些，甚至能聽到擂鼓般的心跳聲。
肉眼可見的，皮膚表面還出現一層硬化物，類似於骨骼，轉瞬間就已經覆蓋了雙拳，這屬於對技能的主動運用，體能消耗……不算誇張。
砰！
一拳轟出。
隨後，像是撞到了鋼鐵上面，丸子本來柔軟的素白手指，硬生生擋住，看起來並不吃力，調侃道：
「不夠硬。」
轉瞬間，兩具人形機關炮重新開始戰鬥，烈度升級，一招一式，一拳一腳，但凡轟實，落到別處，比如說大樹、岩石，都會造成極度誇張的視覺效果。
「這種表現力……就是怪物啊。」
坐在樹榦上，凌欣然撐著俏臉，認真觀看兩人戰鬥，不重視肉體發展，至今相關屬性只是深藍色的她，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經典說法：
法爺被狂戰士近身，下場不會太好。
轟轟轟——
那邊攻擊都拉出幻影了，要不是自己反應是紫色，連節奏都跟不上。
終於！
無節制被包容，始終無法突破丸子那雙纖細白嫩手掌的林修，祭出近戰底牌——鐵膝蓋。
【強制-膝撞】
當即，高強度骸骨鍍層完成了對膝蓋表面的覆蓋，硬度遠勝鋼鐵，並以超越子彈的速度猛然轟出。
形容成出膛的炮彈，半點不過分。
麻煩了……
有意放縱林修的丸子有所反應，卻依舊沒有激活暴走，強行拔高本就誇張的肉體素質，以及反應力。
她選擇硬挨一擊。
轟！
瞬間，原地起飛。
如果是廝殺，林修完成可以藉助空當，強化子彈進行多輪補刀……但切磋不是你死我活，且暴起發難，也很難在相關場景下撞到丸子。
只見這個充滿反差，大大咧咧的女人被擊飛至高空，沿途撞到的樹枝，無論如何粗壯，盡數斷裂。
至於本人……骨骼咔噠一聲響過後，當即恢復正常，骨折——但剎那間痊癒。
緊接著，牛頓看了都要從棺材里爬出來的場景爆發，本來仍在朝著高處衝出的丸子止住身形，穩穩降落，不復先前的狼狽，興奮道：
「要不你轉近戰吧？那一擊膝撞很有發展潛力！」
「……」林修。
一陣無語。
演練到此為止，具體強度如何，就看實戰了。
……
天空中。
太陽漸漸落下，夜色也漸漸的籠罩了天空，隨著夜幕的降臨，霓虹燈開始閃爍，疲憊的社畜也拖著疲憊的身子，出現在了街道上。
擺放著垃圾桶的小巷當中，一個年輕人手扶著牆，麻木前進著，每次喘息都透露出一絲血腥味和腐臭。
好餓。
吃不下任何東西，平常最喜歡的牛排剛進嘴就嘔吐。
這是得什麼病了嗎？
田村隆平感覺自己的舌頭髮生了異變，平常喜歡的美食入口，會感到難以忍受的腥臭味。
這時候，刷刷作響開始下起小雨。
一輛充滿科幻感的跑車，在街上以正常速度行駛。
「天氣會影響感知嗎？」
「這麼一點小雨，沒問題的。」
「那就好，接下來就等潛藏起來的未知存在出門獵食了。」
獨自坐在寬敞後排，隨手把玩著一縷紅髮的丸子憂心道，「但願目標不會那麼容易就獲得滿足。」
「一百天呢，慢慢來吧。」
凌欣然看得很開。
從直覺來說，林修有種預感，今晚可能有收穫，而且需要進入末日處置流程的世界，怎麼可能只有孤例命案發生？
與此同時。
麻木走在街道上，又拐入小巷子的田村隆平突然頓住腳步，並抽動鼻翼，順著感覺尋去，他在角落看到一隻流浪貓——屍體被開膛破肚，沾滿了血液、脂肪，以及污物的混合物塗滿地表，不斷往外散發著正常人類認知中的屍臭。
「不難聞。」
「但，沒有那些聞起來香甜。」
念頭一閃而過，這個體型消瘦的年輕社畜突兀轉頭，看向了巷子外面，剛好有個頭上纏著紗布的小男孩路過。
從對方額頭上散發出來的氣味，讓他逐漸沉淪。
殘存的理智提醒田村先生，同類相食，是一件駭人聽聞的野蠻行徑，不符合道德，更嚴重觸發法律，絕不允許越界！
可，脖子里跳動著的東西，卻像是有了自我意識般，以超過大腦的優先順序，命令身體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