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瘋狂背後
「哼!老娘先除了你這禍害!」此時,冷麵少女已經將紅眼老鼠清理乾淨,用鐮刀刀鋒指著彩娘。
「還有你們,和她廢什麼話,怎麼不直接拿下!」冷麵少女不滿的掃了楚鴻翔三人一眼。
楚鴻翔微微搖頭,沒有解釋。
此時的彩娘面露癲狂之色,用還完好的左手,用力撕扯自己的衣襟,露出一見明晃晃的橙色襯衣。
「別看!」楚鴻翔見到這鮮艷的顏色,聽到上面鈴鐺發出的輕響,猜測這又是一件與山匪手中彩色飛蟲相近的蘊靈。
「一刀斬了便是!」冷麵少女直接揚起鐮刀砍了下去。
「小心!」見少女的動作猛地一停,立刻揚起盾牌,擋在身前。
「小川,五點鐘方向。」
聽到趙若心的提醒,康小川毫不遲疑的一轉盾牌。
下一刻,原本還站立不穩的彩娘,突然出現在了康小川身側,那件橙色襯衣也因鮮血的浸染,在散發妖艷氣息的同時,逐漸變成淡粉色。
趙若心一甩藤蔓的同時再次提醒:「小川,九點鐘方向。」
「鐺鐺鐺!」
襯衣上的甲片彈擊在盾牌上,發出一陣金屬碰撞聲。
「鐮刀女,你也聽若心指揮,不能在拖延下去,她的這件蘊靈會隨着鮮血的浸染,而不斷變強。」
楚鴻翔不敢正面去看,但能明顯察覺到彩娘的速度越來越快。
「血液也能提升蘊靈!」自認對蘊靈有着還算深刻理解的楚鴻翔,終於明白什麼叫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冷麵少女臉上青筋隱現,似乎對鐮刀女這個稱呼很不滿:「那你做什麼!看戲嗎!」
楚鴻翔也很是無奈,他剛剛又嘗試了一番,可裂地斧仍然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我們幫你製造機會,砍他!」康小川同樣道。
冷麵少女不滿的哼了一聲,沒在說話。
這時,彩娘似乎又恢復了些神智,不再一味的攻擊距離最近的康小川,但似乎眼睛無法轉動,只能扭曲著頭顱,望向後方的楚鴻翔。
「不救他嗎?」冷麵少女見彩娘沖向最後面的男子,可兩個同伴竟沒有回身救援的打算。
楚鴻翔全力運轉疾步靴在半空輕輕一踏,躲過撲來的彩娘。
但下一刻,彩娘肩膀一動,又是道道甲片飛起,射向半空中無處借力的楚鴻翔。
「嗖!」
一道藤蔓將楚鴻翔捲起,躲過甲片的攻擊。緊接着,康小川大吼一聲,向著彩娘衝去。
彩娘衣袖一動,輕飄飄的躲開衝撞。
「八點...防禦手右側七尺!」趙若心立刻改口。
冷麵少女的攻擊凌厲霸道,雖然稍有耽擱,但彩娘後退時,依然被刀鋒所傷,不僅肩膀多出一道深可見骨血痕,身上的靈力波動也下降一大截。
「這就了結了你這個禍害!」冷麵少女將手中鐮刀高舉。
「等等!」楚鴻翔立刻躍至兩人中間:「她已經失去戰力,容我問她些事。」
「和這種人有什麼好說的,讓開!」冷麵少女依然高舉鐮刀。
「她死了,這些有毒的紅眼老鼠不會就此散去,事情也不算徹底解決。再等等。」楚鴻翔勸道。
冷麵少女眉毛一揚:「都砍了便是,哪那麼多事!」
說話間,冷麵少女氣勢一凜:「再不讓開,連你一起砍!」
「別呀,有話好好說。」康小川也上前勸道:「別動手,不至於!」
趙若心則一言不發的站在楚鴻翔身邊,頭頂的翠荒冠流光閃動。
這時,楚鴻翔注意到冷麵少女身體微微有些顫抖,微微點頭:「一、二、三...」
「噗通!」
「你...」少女用鐮刀支撐著身體,半跪在地上,毒性的再次發作,讓她渾身無力。
少女只說了一個字,便栽倒在地。
一直緊盯着幾人的彩娘,神色再次柔和:「只要你能為我解毒,我什麼都給你,就算你要我的命都行!真的...我求求你了!」
楚鴻翔看着明顯已經精神失常的彩娘:「她身上的毒只是被暫時壓制。」
「沒事...沒事的...我只想...我做一天的正常人,一天...不!一刻鐘都行!」
彩娘用滿是希冀的雙眼望着楚鴻翔,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
趙若心一甩藤蔓,將彩娘緊緊束縛,整個過程,彩娘都沒有絲毫掙扎,目光中帶着強烈的渴求之色。
「你到底怎麼了?」確定彩娘無法爭奪,趙若心有些同情望着她。
彩娘見楚鴻翔一臉的戒備,嘲弄的看了他一眼,隨即望向趙若心:「妹妹你猜的很對,我之前不是這個樣子,我就是想要找出能夠恢復的方法。」
「在我十二歲,剛剛成為蘊靈師的時候,就被一個至今都不知道名字的男子帶到了這裏,他整日都在做研究,而我則是他發泄的工具。」
「可那時候我太小了,並不能滿足他,所以他調配了一種藥丸給我服下。隨着多次的服用,我的生長速度開始變快,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似乎長大了十歲。」
「可是我的身體開始變的不穩定,有的時候身體的一部分會突然變小,或者突然增大。每一次他都會根據不同的情況,來為我調配藥物,讓我保持穩定。」
「我就這樣,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生活。不知過去了多久,那個男人的研究似乎成功了,於是他興匆匆的離開,將我扔到了這裏。」
「起初我非常恨他,是他毀了我的生活,毀了我的一切,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我開始依賴他,因為我能接觸的只有他,他就是我的全部。」
「起初我還以為還會回來,可是他一直沒回來,原本設下的陣法結界,也因為沒有靈力供應而失效。」
「我不敢出去,因為我的情況越來越不穩定,身體越來越古怪。」
「他有許多撕碎的書稿留下,於是我開始沿着其中的方向開始研究,希望通過自己的力量,讓自己恢復過來。」
「可這些年來一直都不成功,我通過他留下的一些藥物,用這裏的老鼠做實驗,很快這裏老鼠的體型發生變化,可是始終無法讓它們變回去,甚至越來越糟,這些老鼠變得越發兇悍,甚至還產生了毒性。」
「就連我的身體,也向著這個方向發展,如果再這樣發展下去,我就一輩子都變不回去了!」
「只能一輩子這樣!」
說着說着,彩娘的情緒開始變得極其不穩定,表情也越發猙獰。
可是沉默了一會兒,又開始哭泣起來:「其實就算是治好了,也沒什麼用,我不敢出去,我不敢面對耀陽,不敢面對同族,我只願意待在這裏。」
這時,冷麵少女勉強站起身,不過並沒有再出手。
楚鴻翔依然沒有靠近:「既然你說你中毒了,你是怎麼知道的,是你的研究出了問題?」
彩娘點了點頭:「我沒有想到,三種無毒的藥草,在混合在一起后,竟然會變成一種慢性毒藥,這些老鼠身上的毒素就是這麼來的。」
「我吃的藥丸里也有這三種藥草,只不過裏面還有很多其他草藥,但我不知道都是什麼。」
說着這裏,彩娘緊緊地盯住楚鴻翔:
「你配置的葯汁可以防護,又能救治,而且你用的時間很短,,效果也不錯。」
彩娘突然變的很激動,喘著粗氣的同時,還有些語無倫次。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甚至看不出你有中毒的跡象。」
根據彩娘的敘述,楚鴻翔有了新的猜測,同時將目光移向了她身後的毛皮。
直到此時,楚鴻翔才仔細打量這個看上去還算精緻的房間。
雖然已經被冷麵少女破壞的面目全非,四周掛着的彩色絲線也都四散飄落,但露出了後面擺放的精製獸皮和各種彩色石頭。
趙若心看了看彩娘,又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鴻翔哥哥說的太直接了。
康小川也湊了過來,用手肘碰了碰楚鴻翔的后腰:「鴻翔,那姑娘臉色不是很好,要不然先救她吧!」
楚鴻翔詫異的看着康小川,這貨才從盤松嶺出來幾天呀,怎麼又變成這樣了。
「算了,你看住彩娘,我去看看她。」楚鴻翔對這個少女並無惡感,尤其是那幾個孩童十分信賴她,這一點讓他印象最是深刻。
此時,少女再次栽倒,意識也有些不清,楚鴻翔看了看她露在外面的皮膚,見沒有受到外傷,就依樣用藥汁將頭巾浸濕,放在少女的鼻下。
等了一會兒不見好轉,又看了看她的嘴唇顏色,楚鴻翔又將漿草汁和魚豐草滴入頭巾中。
「怎麼樣!怎麼樣!」康小川的語氣有些焦急:「你之前給她吃的什麼,不會又嚴重了吧!」
楚鴻翔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還是解釋道:「我給她服用的是靈蟲曬乾的軀體,可以讓她在短時間內正常運轉靈力,不受毒性的影響。」
「簡單地說,就是藥丸可以暫時欺騙她的經脈和身體,讓靈力自如運轉,但藥效結束,毒性就會集中爆發。」
「不然以紅眼老鼠身上的毒,還不至於讓她直接昏迷。在等一刻鐘,她自己就會醒過來。」
「那就好...那就好...」康小川連連點頭。
楚鴻翔掃了康小川一眼,不想再搭理他,轉而看向牙床後面的獸皮,這張獸皮明顯與其他的不同,不僅顏色更為陳舊,花紋也看不出是出自哪一種靈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