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心眼和幼稚鬼
花了些時間做好飯菜,岑知魚招呼陶理過來吃飯。
雖然對於給陶理做飯這點很不爽,但考慮到他自己本身也要吃,他也沒有做的很差,沒有敷衍。
畢竟不能虧待了自己。
於是當陶理看到那一桌子菜時,小小的被嚇到了。
番茄味,蛋香,燙過之後被蒜末點綴的青菜,以及擺在中間,上面飄著層淺淺的紅油的水煮肉片。
跟她在外面餐館吃的比起來,岑知魚做的更符合「水煮肉片」這一名稱,豆芽、娃娃菜等只是點綴,而沒有在下面鋪的滿滿一層,以偽裝成量很多的樣子。
他甚至還弄了個不太能算得上湯的紫菜蛋花湯。
陶理身體前傾,很是驚訝地問道:「你什麼時候學的?我怎麼不知道?」
高中那時候岑知魚要是有這手藝早在她面前炫耀個百八十遍了,現在是怎麼回事?
啊?
「你根本不是岑知魚,說,你把真正的岑知魚藏去哪了?」
「我高三那個暑假學的。」岑知魚翻了個白眼。
這可是獨居的條件之一,至少得會自己做好滿足自己食慾的,不至於餓死的一桌菜。
他媽對他的要求已經很低了,只需要最基本的認識到那些調料大概怎麼用,和簡單的食材處理方法。
擇菜啊,正確的持刀姿勢啊,怎樣看菜新不新鮮啊,拍蒜要比剝蒜更快啊什麼的。
跟著一聲「喔——」,陶理身體向後擺去:「偷偷內卷。」
「二缺是吧你,這就卷了?」
「誰管你,你卷的還少嗎?」
「證據?」
「老子……不是,老娘手機里還有當初跟你視頻時截的圖,那麼大一張卷子攤在桌子上,墨漬都沒幹,那時候特么是凌晨一點多!那天早上剛出月考成績,你的排名被我超過了,還好意思問我要證據?」
說到這個陶理就來氣,塵封的記憶頓時解封,指著岑知魚就一頓噴。
要知道,那次月考之後岑知魚可是非常「心平氣和」地誇她厲害,被誇的飄飄然的陶理當時都不好意思開嘲諷了。
誰知道,這傢伙當晚回去就偷偷學習。
嚴重程度不亞於出軌!
岑知魚被說的沒由來一陣心虛。
不對啊,都分手了我還怕什麼?
而且那次視頻他不是很快就把鏡頭挪開收拾好桌面了么,這都能被截到圖,甚至留到現在!
小心眼!
他辯解道:「學生的本分就是學習,學習的事能叫卷嗎?」
接著就是一陣難懂的話,什麼凌晨一點學習,那不是學習,那是睡不著借著卷子助眠呢,還得怪某個人那麼晚了還打電話過來,搞得他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困意全沒了。
陶理,罪大惡極!
陶理「切」了聲,決定不跟他一般見識。
好男不跟女斗,好女也不跟男斗!
岑知魚:「切。」
陶理瞳孔瞪大,不可思議地看向岑知魚,彷彿在說你還敢學我?
「嘖。」她忍不住咋舌。
誰知道,岑知魚扒了口飯,居然沒在看她。
「……」
陶理擓了勺番茄炒蛋蓋到飯上,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稍微拌了拌,她托起碗底,放在一個米飯要是掉了可以接住,不至於落到桌上的位置,然後,夾了一筷子飯,送到嘴裡。
在咀嚼聲里,她忽然聽到一聲不同於自己發出的「嘖」,甚至還故意砸得很大聲。
幼稚鬼!
要不是被堵住了嘴,這三個字是一定要說出口的。
有兩人相對而坐的飯桌上,一時間沉默了下來,直到陶理用筷子夾起一塊泡在泛著紅油的湯水裡的肉片。
看著那在家絕對不會見到的紅油,陶理謹慎地先吹了吹,然後試探性的咬了一小口,確認不燙后才整塊放進嘴裡。
一陣咀嚼后。
伴隨著漸漸被淡紅色覆蓋的白皙臉龐,陶理輕「嘶」了下,看看岑知魚又看看那盤水煮肉片,有些不敢相信這玩意的威力。
她吃過水煮肉片,也知道這玩意是辣的,但沒想到岑知魚自己弄的居然沒有控制辣度。
以至於差點被嗆到。
在她那白皙里透著幾分紅潤的臉上,岑知魚看出了這麼一句話:「故意的吧?想辣死我?」
岑知魚自己也吃了一口,不受影響地說道:「我用的是調料包。」這句話的意思是,辣度不是他能控制的。
畢竟,人家調料包廠家製作的時候是什麼辣度,他下料包的時候就只能是什麼辣度。
陶理選擇了盛一小碗不太能算得上湯的紫菜蛋花湯,小口小口地喝完,沉默了會後,「哦」了聲。
岑知魚:「嗯。」
陶理:「……」
這是需要你應的嗎?!
接下來,兩人把桌上的菜差不多解決完,不得不說,岑知魚的手藝還是可以的,特別是番茄炒蛋,甜口的,很合她口味。
抽出張紙,陶理簡單擦了下嘴,忽然看見一個虛幻的面板浮現在她和岑知魚中間。
【長期任務:同居的生活不可能只有一個人付出,請兩位安排好家務的分配。】
【請宿主岑知魚教導宿主陶理基本的廚房常識,包括食材的挑選,調味品的使用方法,簡單的菜式等。】
【任務獎勵:體力輕微提升,寫作能力提升。】
岑知魚手指輕點了下膝蓋,有些好奇為什麼提升的是寫作能力而不是廚藝?
難道是因為他們是中文系的學生?
那如果換成數學系,理工系,考古學等等專業的學生會是什麼樣?
再比如,如果他跟陶理不是一個專業,甚至說不是一個學院的,那這個獎勵會變成什麼?
額,簡單粗暴的變成廚藝提升?
岑知魚有些好奇。
對面的陶理微微歪頭,顯然也是好奇的。
「接不接?」岑知魚問。
這個任務最大的問題在於教陶理做菜,他相信挑選食材和調味品的使用都是沒問題的,陶理不至於連這些都不會。
但教做菜這點,這不就是說在日常生活中他需要拿出更多時間來與陶理相處了嗎?
那還得了。
「嗯……」陶理思考了起來。
說實話那個寫作能力提升真的很心動啊,作為一個中文系的學生,誰能拒絕得了提升自己的寫作能力呢。
相比之下那個體力輕微提升反倒只是個添頭了。
她要那麼多體力幹嘛,又不是學美術的天天得背著畫具跑來跑去。
但是接了這個任務之後就得讓岑知魚教自己做菜了,那四捨五入自己不就成了他的學生,低了一輩?
想到這,陶理就開始不爽。
內心糾結了好一會,她終於是艱難地點點頭,從鼻子里發出不太情願的聲音:「嗯……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