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宅基地
第5章宅基地
屋裡氣氛尷尬又詭異，江明順略站了站便回了自己房裡。
江錦瑜趕緊一溜煙的小跑跟上，進門前甚至還記得將鞋底上的泥磕掉。
今天的飯應該還有他們一家的份吧，江錦瑜頗為不確定的想。
對於換個人給她當爺爺這件事，江錦瑜心裡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昨天她也只是生氣於江永生和楊氏兩人把她爹江明順當傻子耍，心疼她爹這麼些年付出的感情。
至於往後她家便只有兩畝旱田這件事，江錦瑜也不在乎。
她是不曉得如何種田的，真要讓她靠著面朝黃土背朝天來養活自己，是萬萬不可能的。
比起種地，江錦瑜真心覺得，倒不如想法子找找更賺錢的門路。
至於糧食嘛，種夠自家吃的就足夠了。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都是些泔水桶投胎的不成？」
「怎的？還等著我給你們拿房裡去？我是你江家的老奴隸？」
楊氏在院子里罵罵咧咧，凳子放的砰砰作響。
不安地看了看窗外，對於白氏而言，婆婆楊氏實在是她短短几十年人生里最大的陰影了。
江明順深吸一口氣，仍舊帶著妻子、閨女去了上房吃飯。
推開房門，父子兩個猛地對上視線，心裡味道俱是五味雜陳。
這麼多年相處下來，江永生對江明順自然是有父子之情的，可人心如此，誰又不想多為自己的親生兒子多賺些家產？
沒有他，侄子哪裡又能順當長到這麼大？
想到那兩畝田，江永生心下稍安，他這樣也不算是辜負了這父子一場的緣分。
該說的總是要說，「老三家的，你坐這桌來。」江永生點點對面的位置。
柳氏自然地坐下，這是她男人在家時坐的位置。
掃視一周，江永生點點頭：「孩子們也都在旁邊聽聽吧。」
真的只是過來吃飯的江錦瑜：「……」
非要在吃飯前說倒胃口的事嗎？
她低頭連翻幾個白眼，哦，也是，這事兒確實也只倒她這一房幾個人的胃口而已。
江明順自如地按照往常的習慣坐下，一天一夜的時間足夠他想通了。
到底大伯不是親爹，過繼回去后自己當家作主，全比現下束手束腳的好。
先他難受也不過是傷心於江永生的狠心，多年的父子親情說斷就斷。
「昨天我同你們娘商量過了……你們大哥……今天早上我去找了族長……」江永生不想被打斷，便一口氣將事情大致說完。
「哼！」楊氏抱著手臂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聽罷，全然無所顧忌地發出一聲冷哼。
不過她到底也沒開口，她心裡素來有桿秤。
當家的已經和族長商量好的事，不是她一個婦人家再能插手的。
劉氏倒是急著想說話，卻被楊氏狠狠瞪了回去。她心裡暗罵，這媳婦真是娶糟了，全無一點穩重。
沒人搭話，江永生也不想再為這件事費心，只點名略問一句：「明順，你可還有什麼想說的？」
我什麼都不說都要被人生吃了，江明順自然也聽到了楊氏的冷哼。
他只微微搖頭：「聽爹……大伯的安排。」
大伯啊，江永生心裡苦笑，到底是生分了。
他再次看向其他人，目光在江明耀臉上停留片刻，疲憊地揮揮手：「既是都沒意見，就先坐下吃飯去吧。」
他雖當了惡人，卻還是希望明順、明輝幾個兄弟間往後仍能互相幫襯，說到底一筆寫不出兩個江字。
離開一事已成定局，江錦瑜也不打算再由著白氏受人搓磨。
「弟弟要喝奶了。」吃過飯後，江錦瑜迅速跳下凳子便拉著白氏回房，任由背後幾人刷刷飛眼刀。
開玩笑，方才楊氏分飯菜時她可是看清了，她和她娘娘兩個人的飯菜比從前更少了，菜里更是一丁點油水都不沾。
又不是有病，還留在這幫他們洗碗嗎？
分地一事辦的很快，因著不涉及到買賣之事，便只需要去找里長寫好文書就行，之後地契便給了江明順。
地契已經拿到手，江錦瑜便再不想回到老宅去看人臉色。
她纏著江明順一起去了坡上的茅草屋。
「從那處開始，」江明順站在門前往前面一指，又往後轉身指向屋后：「到那棵樹，都是咱家的地了。」
江錦瑜看不懂這是多大，便扯了扯江明順的衣袖，問道：「這有多大？」
江明順摸摸頭，不確定的說：「好多年前聽族長說過，應該是有兩畝三分。」
「嘶！」江錦瑜倒抽一口冷氣，所以他爹不是小可憐，而是擁有一千多個平方宅基地的隱形二代嗎？
她不確定的問：「爹啊，大爺爺知道爺爺的宅基地這麼大嗎？」
江明順：「……」
他不確定的看了看手中地契，不確定的道：「應該不知道吧。」
兩畝旱田的地契是從江永生那裡拿來的，這片宅基地地的地契卻是族長直接給他的。
他也是方才看了地契才知道具體範圍。
江錦瑜：「……」
幹得漂亮！她爺爺想必是早就猜到了財帛動人心，這地便是他留下的後手了。
不過，江錦瑜一邊環視周圍一邊搖頭：「爹，這裡連走的路都沒有啊。」
真不是她挑剔，也許幾十年前這裡確實是片極好的做宅基地的地方。
可惜多年過去，村裡人都忌諱的很，連砍柴都不往這邊來，樹木、雜草越長越多。
連他們上來時走的那條路，不仔細看都找不到在哪。
「正好不愁缺柴了。」江明順滿不在乎地折斷快要長進屋裡的幾根樹枝：「總比擠擠挨挨、建不了兩間屋子的地方好。」
江錦瑜想了想村裡房子的分佈，不由得點點頭。
黃田村水源豐富，村中心有個很大的水塘，為了用水方便，不想打井的人家就將屋子建在了水塘周圍。
當然，在村裡打口井實在太花錢也是重要原因。
常常是你建前面，那我便建後面，有些房子牆壁都要貼在一起了。
倒是她家這裡，雖然遠離村中心，看起來凄凄慘慘的，但是把灌木和雜草一清理，幾座房子藏在樹林里，倒是有一番「叢林深處有人家」的獨特韻味。
嗯，前提是她要將房子周圍種滿有驅蟲效果的植物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