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進山

第20章進山

江錦瑜抱著她爹的腿耍賴：「爹你不是說過咱們這邊山裡沒有野獸？」

「沒有野獸也不行，萬一迷路了怎麼辦？掉到山下去怎麼辦？」江明順不為所動。

江錦瑜舉手發誓：「我一定不會亂跑，就在你旁邊，要不爹你找根布帶把我的手和你的手連起來？」

江明順：「……」

這話說得實在可憐，他都不忍心再拒絕了。只能無奈地道：「那進了山後，你若離我超過五米遠，我就立刻送你回來，並且下次再也不帶你去了。」

江錦瑜趕緊點頭，活像小雞啄米似的。

山腳下樹木不算旺盛，馬上就要入冬了，各家各戶都在砍柴以備過冬。

太陽漸漸升高，江明順終於停下腳步。他把背簍放在地上，低頭同江錦瑜道：「爹就在這砍樹，你不許走遠了。」

江錦瑜也跟著放下自己的小背簍，乖巧回答：「知道了，爹，保證你一抬頭就能看見我。」

瞧見江明順已經忙活開了，江錦瑜也蹲在地上仔細尋找野菜，可惜不知是已經過了長野菜的季節，還是這裡樹木太高，遮擋住了大部分陽光。總之她忙活半天，腳都蹲麻了也沒找到一顆可以吃的野菜。

她站起來捶捶腿，倒也沒想著繼續去別的地方找找。

不作死就不會死，江錦瑜堅信，不要亂跑就不會遇到麻煩。

她回到江明順身邊，既是沒有野菜，她也不白費力氣了，就跟在她爹後面拾些小樹枝當柴火也不算白來一趟嘛！

江錦瑜見她爹還在同一棵足有成人合抱粗的樹較勁，便也不過去打擾。

她一邊從地上撿樹枝，一邊觀察周圍的樹木，試圖從中找出最適合做傢具的一棵來。

「咦？」江錦瑜驚訝地看著眼前樹上黃白色的一大朵東西。

她不確定的想，這不會是野生的銀耳吧？可是他們這地方是能長銀耳的嗎？

說起來，對於自己現下所處的朝代，江錦瑜實在是一點了解都沒有。

她只知道這是一個同她記憶里完全不一樣的地方，所以，江錦瑜說服自己，不管這裡是什麼氣候、什麼地形，既然已經在野外環境中長出了銀耳，那就代表這裡是適合它生長的吧？

想到後世聽到的那些關於銀耳滋陰補陽、潤肺益氣、評價燕窩的說法，江錦瑜想，或許可以先摘了拿到藥鋪里去問問。

她按捺下心裡的激動，繼續在旁邊觀察，果然見到不止一棵樹上長了銀耳。

就只附近這一片，五、六棵樹上都有，每棵樹上都至少長了十幾朵。

終於，一粗兩細三棵樹倒在地上，江明順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朝旁邊正仰著頭不知在看什麼的閨女道：「魚娘，回去吃飯了。」

江錦瑜回過神，她興沖沖地跑過來，拉著江明順：「爹，你快過來瞧瞧。」

兩人站定在一棵樹下，江錦瑜指著上面問：「爹，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江明順盯著瞧了好一會兒，遲疑道：「……是燕窩？」

江錦瑜：「……」好吧，確實有點像。

不過，她狐疑地抬頭看了眼，她爹是怎麼知道燕窩長什麼樣子的？

「我有次去藥鋪賣麥芽糖，正好有人來買燕窩，我便偷偷瞧了一眼。」江明順一臉無辜。

他又看看樹上，發自內心的感嘆：「原來燕窩是長在樹上啊。」

江錦瑜：「……」

「爹，我認為這應該不是燕窩，連燕子都沒有，怎麼能叫燕窩呢？」她無奈道。

「也是，」江明順恍然大悟：「那這是啥？」

江錦瑜乘機道：「這東西既是長得這麼像燕窩，說不得也值錢呢？要不咱們摘幾朵去城裡藥鋪問問？」

村裡長大的人不說各個都是爬樹的好手，至少都能爬上去。

江明順抱著樹榦蹭蹭就爬到了長著銀耳的地方，他踩在枝椏上，一手扶著樹榦，一手去摘銀耳。

他沒見過這東西，自然也不知道如何摘下來是最好的，猶豫片刻，還是決定連根拔起。

銀耳長的位置都不算高，不到一刻鐘便摘完了一棵樹。

江錦瑜數了數，一共有九朵，六朵大的，三朵小的。

她把九朵銀耳都放到自己的小背簍里，跟在江明順身後慢慢往山下走。

回到家裡，江錦瑜把銀耳小心倒進木盆里，又從水缸里舀了幾瓢水進去。

白氏見自家閨女一進屋就去了灶房裡，不由也跟了過來，奇怪問道：「魚娘，你這是洗什麼呢？」

江錦瑜頭也不抬：「在山上摘的，我爹說可以拿去藥鋪賣錢。」

剛放下從山上抗下來的樹，正累得氣喘吁吁的江明順：「……」

他什麼時候說了？

白氏可不管到底是誰說的，她只聽到了「能賣錢」三個字，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真的？」

江錦瑜點頭。

得到肯定答覆的白氏連忙把江錦瑜拉起來：「娘來洗吧，你手腳沒輕沒重的，可別洗壞了。」

她雖不曉得這是什麼，要怎麼賣錢，但是既然要拿到藥鋪去賣，那肯定也是葯了。

村裡也有人挖到過野山參，想起那人說過，因著他不小心把山參挖斷了，原能賣二兩銀子的東西最後只賣了六串錢，她越發放輕了手裡的力度。

被擠開的江錦瑜也不生氣，不讓她做事她就不做唄，還樂得輕鬆呢。

江錦瑜擦乾淨手後站在白氏旁邊：「娘，一會兒洗了之後把他們曬到游廊里去吧。」

蹲在旁邊看的江明順疑惑回頭：「為什麼？」

江錦瑜理直氣壯：「我看藥鋪里的藥材不都是被晒乾的嗎？咱們也把這晒乾了。」

白氏和江明順煥然大悟，他們自是見過藥材的，也曉得藥材都是乾巴巴的，此時便以為那些藥材都是因著被晒乾了才變成那樣。

江明順心裡得意，只覺得自家閨女的腦子果然頗為好使，他拿過江錦瑜的小背簍，又從裡面拿了幾朵出來：「這裡還有四朵呢，記得都洗了。」

江錦瑜趕緊攔住他：「爹，這些不洗，咱們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怎麼賣，萬一晒乾便壞了呢？」

「留下這四朵拿去藥鋪，問問掌柜的這東西到底怎麼賣。」

江明順一想果然如此，到時不管藥鋪收新鮮的還是乾的，他都能拿出來，豈不是更好？

既是要賣新鮮的，那自然是越快越好。

吃過午飯，他立時就背著剩下四朵銀耳進了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