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破戒
第416章破戒
「呵，你覺得我們認識嗎？」黑衣人反問，高深莫測。
「……」
破戒陷入了沉默，臉上表情變幻不定。
見狀，破空打了一個激靈，驚呼道：「師伯，我感覺這位刺客，不是沖我來的，倒像是找你尋仇來了。」
破戒吐了口氣，突然咧開嘴角，哈哈大笑道：「有趣，太有趣了！」
說着，他甩了甩破爛的衣袖，眼神里湧現一抹癲狂的亢奮，招手道：「來來來，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殺我！」
黑衣人蓄勢待發，沒有任何猶豫，旋即一掌打出。
「魔愛眾生！」
虛空震蕩，漫天掌影好似傾盆暴雨一般宣洩而出，魔焰滔滔，震撼八荒。
「好掌法！」
破戒怡然不懼，身周迸發無盡毫光，呈現出黑白二色。
黑光凝聚在了雙腿之上，而白光聚攏於拳峰之上。
一拳一腳接連打出！
「賞善！」
「罰惡！」
拳是賞善拳，腿是罰惡腿！
白色拳影裹挾著黑色腿影，就像是一幅浩瀚的山水畫，拳大如峻岭，腿長如江河，奔流到海不復回。
見此一幕，破空佛子不由得屏住呼吸，深深動容。
他知道《賞善罰惡功》是破戒師伯壓箱底的絕學，不遇到生死強敵，輕易不會施展出來。
「沒想到這個刺客，帶給破戒師伯如此大的壓迫感，竟逼得他開始拚命了……」
破空心神搖曳，感慨萬分。
下個剎那，黑白拳腳迎面撞上了滔滔魔掌，那畫面宛若千軍萬馬衝鋒到了一起，互相廝殺，打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隆喀咔~
混亂刺眼的光芒輻射四面八方，宏大的轟鳴之音震天撼地，破空不得不閉上眼睛，捂住耳朵。
不知過去多久，他抬頭望去，就見到破戒和黑衣人依然是相隔百米，凌空對峙著。
勝負未分！
但破空仔細一瞧，頓時發現，破戒垂落下來的，被袖子遮擋着的雙手，正在不可抑制的微微顫抖。
破空瞬間表情僵住，心頭掀起驚濤駭浪。
竟是破戒略輸半籌！
要知道，破戒憑藉「賞善罰惡」這一招，打敗過多位武王，威力之強無可比擬，確立了他在武林中是佛聖之下第一高僧的崇高地位。
哪想到……
「好！」
破戒點了點頭，笑道：「同階之中，從來沒人能擋下我的賞善罰惡，你是第一個！」
黑衣人平靜道：「你現在還能站着，我也很意外。」
「……」
破戒臉色陰沉下來，心頭警報大作，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黑衣人對他飽含殺意，殺意冷如寒冰，格外濃烈。
「是仇恨么，不太像……」
破戒舔了舔舌頭，咀嚼著這股殺意的味道，嘗起來像是鐵鏽一般，呵呵冷笑道：「好久沒這麼刺激過了。」
他伸出手。
破空立刻心領神會，將背着的九環錫杖拋了過去。
破戒一把接住，握在手裏，九環叮噹作響，整個人的威勢迅猛攀升。
黑白光芒在他身上交織，漸漸混合成一團化不開的渾濁。
破戒的雙眼隨之變為一黑一白。
「善惡只在一念之間！」
「善惡不分，為所欲為！」
九環錫杖迸發渾濁之光，光芒萬丈，引動磅礴偉力。
這一刻，整個天地都彷彿被九環錫杖帶動，日月星辰為其而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傾軋向黑衣人。
「武聖！！」
破空心神震撼，激動不已。
藉助「裁決之杖」，破戒爆發出驚世駭俗的力量。
這一招，毀天滅地，唯有武聖能夠抵擋。
「破戒師伯，這次他是真的要破戒了。」破空閉上了雙眼，念起了超度經。
隨着裁決之杖打來，黑衣人身周風起雲湧，如同掉入泥沼之中，動彈不得。
似乎，只能用腦門去接住裁決之杖。
「破戒邪僧，你有點東西，但不多。」
黑衣人突然輕笑一聲。
「破戒邪僧」四個字一出口！
破戒雙眼猛地放大一圈，露出了見鬼般的表情。
下個瞬間，就見到黑衣人抬起了右手，兩根手指在半空裏輕輕一拈。
「拈花送魔！」
勢不可擋的裁決之杖，突然一個急速下沉，就被那兩根手指捏住。
無量魔掌第二式，拈花送魔，妙用無窮，彈指之間，封死敵人進攻。
黑衣人云淡風輕，輕鬆拿捏，雙指一拽之下，竟然強行奪過了裁決之杖。
「嘶~」
破戒駭然變色，身形爆退。
幾乎在同時，破空一衝而出，右手抓住破戒的肩膀，左手取出一枚佛珠，用力捏爆。
轟！
佛珠爆炸，金色煙霧瀰漫開來，包裹住了兩位高僧。
黑衣人默默看着這一幕。
當金色煙霧散去之時，破空和破戒已然消失無蹤。
「哼……」
黑衣人嗤笑一聲，低下頭。
只見，裁決之杖在他手裏劇烈顫抖，掙扎個不停，想要擺脫他的束縛。
杖身上的梵文一閃一閃，明滅不定，無比玄奧。
方知行略一沉吟，隨即顯露出大威天龍法相，翻手鎮壓裁決之杖。
但佛法一出，裁決之杖隨之安靜下來，像是一頭狂暴的野獸遇到了主人一樣，溫順的蟄伏下來。
霎時間，一道道龐大的信息流，從裁決之杖內釋放出來，湧入了方知行的腦海。
「這是……」
方知行眉梢微挑，一幅浩瀚的佛門功法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善惡裁決經》
「嗯，這是破戒邪僧修鍊的絕學，挺厲害的。」黑衣人輕聲一嘆。
然後，他身形一晃，從原地憑空消失，無形無跡。
少頃，滄海門！
黑衣人悄無聲息進入房間，摘下了面罩，露出一張年輕冷峻的面孔，不是方知行是誰。
他盤膝坐下，裁決之杖橫在兩腿之間，若有所思。
確定了，明煌寺一代高僧破戒老和尚，就是來自大周王朝那位破戒邪僧。
「人不可貌相，我一直以為破戒邪僧只是一個九牛境……」
方知行腦海中浮現他和破戒邪僧幾次相遇的畫面，以前只覺得那傢伙有點邪乎罷了，卻是沒想到人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老怪物。
恰在此時，系統面板突然光華一閃。
【善惡裁決經·武王境滿級條件：
1、閱讀功法3遍以上（1/3）
2、觀想圖騰1次（未完成）】
「嗯，這兩個條件倒是十分簡單。」
方知行其實沒打算繼續修鍊其他武功的，他在武王境階段，已然同階無敵。
哪怕他修鍊更多的功法，除了增加些許攻防手段外，沒有太大意義。
「破戒邪僧的底牌，想必有獨到之處，我就練練看吧，下次見面，就用他的武功來殺死他。」
方知行嘴角翹起，開始認真研讀《善惡裁決經》。
不覺間，夜深了。
【1、閱讀功法3遍以上（已完成）】
方知行抬起頭，滿臉沉思之色，意猶未盡。
《善惡裁決經》果然非同凡響。
佛門功法，以修心為主，此功也不例外。
它是以善惡為準繩，同時修鍊出兩股截然相反的力量，一善一惡，涇渭分明。
心懷善惡之念，行賞罰之事。
最終，這世間什麼是善什麼是惡，完全由自己來決定，由自己來完成獎懲，從而升華為強橫之極的裁決之力！
想制裁誰就制裁誰！
可以說，破戒邪僧就是行走在人世間的活閻王。
他能隨心所欲的玩弄善惡的界線，既能判一個好人為惡，也能判一個壞人為善。
裁決由心而定！
方知行稍微定了定神，旋即沉浸其中，觀想圖騰。
下個剎那，他的耳邊傳來一陣虔誠的吟唱，彷彿有很多僧人在念經。
「你是善還是惡？」
「你一定是惡，還不跪下！」
「伱要一心向善，日行一善，相信善有善報！」
……
吵雜的噪音如同潮水一般湧來，令人心煩意燥。
方知行化身為大威天龍法相，行走在一個個僧人之間。
所有的僧人面朝同一個方向。
方知行抬起頭，在視野的盡頭，他看到一尊大佛。
不同於其他大佛金光璀璨，這尊大佛只有黑白二色。
其身體從中線一分為二，左邊是純黑色，右邊是純白色。
大佛有兩張面孔，一前一後。
一張面孔慈眉善目，另一張面孔猙獰畢露。
方知行緩步走到了善惡大佛的下方，在其巨大的身軀之下，如同一個螻蟻。
善惡大佛緩慢地睜開雙眸，瞥了眼方知行，發出轟隆隆的雷鳴：「小小天龍，既見真佛，為何不拜？」
「拜！」
「拜！」
所有僧人高呼起來，一個個義憤填膺，恨不得摁倒方知行。
但方知行面不改色，朗聲道：「我即是佛，佛即是我！我無需拜任何人，任何人也無需拜我！」
「放肆！」
「大言不慚！」
「狂悖之徒，你竟敢對善惡真佛不敬！」
眾僧憤怒不已，爭先恐後爬起身，一個個露出猙獰面孔，如同厲鬼一般。
他們從四面八方逼近，拳腳相加。
方知行突然搖身一變，顯露出武王之姿，手握三尖兩刃刀，一刀斬出。
「九轉神鋒，日月無光！」
萬千刀氣猶如洪流，沖刷四面八方。
一眾僧人被刀氣席捲，血肉橫飛，支離破碎。
轉瞬之後，世界安靜下來。
方知行站在血泊海洋之中，仰頭看着善惡大佛，宛若一尊魔神，殺氣凜冽。
善惡大佛似乎受到了刺激，腦袋一百八十度扭轉，慈眉善目在後，猙獰面孔在前。
祂俯瞰方知行，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宣判道：「惡徒，你必須受到懲罰。」
一掌拍下！
方知行淡定自若，周身聚攏來龐大的天地精華，舉刀劈出。
「棍之勇者！」
這一招，強行鎖定敵人的弱點或罩門，強勢命中要害。
三尖兩刃刀如有神助，不偏不倚砍在了黑色巨手的指縫間。
噗嗤~
指縫綻裂，鮮血如同一道瀑布，嘩啦啦奔流出來。
善惡大佛吃痛，連忙縮回手。
但方知行得勢不饒人，躍起間，爆發出八道殺招。
「逆·八升龍！」
八道刀光斬出，全部砍在了善惡大佛的右手腕上，而且全部砍在同一個位置。
刺啦~
一隻斷手從天而降，血灑長空。
「啊啊~」
善惡大佛發出一聲憤怒的嗷嚎，身形搖晃不定，繼而崩潰散去。
方知行從入定中醒來，以武王巔峰+八級上品神兵的力量，非常順利就通關了。
善惡裁決經，隨即也晉陞到了武王巔峰境界。
【爆發技：善惡菩提身（善惡護體，萬法不侵）】
【爆發技：裁決指（一審判決，終身有效）】
【爆發技：裁決之杖（法杖之下，眾生平等）】
「哦，三個九級爆發技！」
方知行嘖嘖稱奇，喜笑顏開。
破戒邪僧倒是送了他一份大禮。
有此佛門神功相助，哪怕整個明煌寺出動，也休想殺死他。
一夜很快過去。
翌日清晨，門主傅萬山突然傳喚方知行過去議事。
方知行立刻前往議事大殿，進去一看，殿內有三十餘人。
他們大多是武宗長老。
「方客卿，這邊坐！」
徐巧霞和顧賢亮夫妻倆也在，熱情的招了下手。
方知行點點頭，走到他們旁邊坐下。
不久，傅萬山坐在主位上，笑道：「人到齊了，那便開始議事吧。」
他環顧眾人，笑道：「昨日明煌寺來人，邀請我們一起探索一座神秘的仙宮，本座已經答應了他們，會派出一些高手前去幫忙。」
眾人互相看了看，眼底情不自禁浮現火熱的情緒。
很顯然，仙宮對他們的誘惑極大。
方知行安靜聽着，不動聲色。
「敢問門主，明煌寺所發現的仙宮，到底是哪一座？」一位銀髮長老漫不經心的問道。
傅萬山連道：「明煌寺根據探查的情況，推斷這座仙宮名為『周園』，極有可能一位姓周的仙人所有。」
聽到此處，方知行終於按奈不住，問道：「門主，您說的『仙人』指的是？」
眾人扭頭看來，齊刷刷看着方知行，似乎有些詫異這個人居然問出這樣的問題。
但傅萬山只是笑了笑，耐心的解釋道：「所謂仙人，指的是上蒼天下的仙人！」
方知行不禁深吸一口氣。
看來，第三層上蒼天下，真是一個修仙世界。
傅萬山繼續說道：「上蒼天下的仙人，建立了仙宮，但不知為何，其中一些仙宮四處漂流，來到我們這個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