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另一個聲音
轟隆！
一道耀眼的閃電劃破夜空，將天空與大地照得通亮，隨即雷聲轟鳴，隆隆的聲音似一把大鎚擂在了眾人心頭，敲得人昏昏沉沉的。
要下雨了……
柳三燮仰頭望天，剛才還能看見星星的夜空，此時已經遍布陰雲，間或還有一道道銀蛇游曳其中，隆隆作響。
隊伍很不走運，在山裡遇到了這種天氣，周圍全是樹林，連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
當第一滴雨水落在人的臉頰上，那絲絲冰涼的觸感也驅走了剛才熱鬧的氛圍。
廖忠在人群中搖手呼和不斷，組織著眾人向著前方的村莊前進。
天色太晚，又沒有燈光照明，更兼陰雲密布，前路更是看不清晰，想這時候下山簡直就是瘋了，稍有不慎就是車毀人亡。
所以，去那個廢棄的村莊將就過一晚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想學嗎？」
柳三燮一個人走在隊伍末尾，深一腳淺一腳地沿著小路摸進了村，一邊走著一邊想到了賈高瞻對自己說過的話。
想著想著，他的嘴角就不由得暈開了笑意。
想學！他當然想學！
心念一動，利刃脫鞘而出，斬破空氣，於遠處取人項上人頭。
不用多尋思，柳三燮就能想到這功法舉手投足間的輕鬆寫意。
可是……
「謝過賈大師厚愛，要說不想要那是假的，如此高明的手段三燮當然眼饞得很。
可是柳某不才，雖是修行時間尚短，但也明白貪多嚼不爛的道理。
本門功法武技尚不能運用得爐火純青，如何還敢貪戀先生之術。」
他當時沒怎麼多想就給拒了！
賈高瞻可能也是想到自己問得有些唐突，剛見面還沒到一晚上，就想著撬人家唐門的牆角，屬實不太講究。
但是……要說放棄，也不可能。
世上異人本就稀少，能修御物的更是鳳毛麟角，好不容易讓他淘到一個，哪能就這麼輕易給放出去。
再者說了……嘿，賈家御物天下聞名，他不信柳三燮不心動。
所以，他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拍了拍柳三燮的肩膀，若有所指的來了一句……
「來日方長。」
呼……是啊，來日方長。
柳三燮嘆了口氣，推開眼前那一扇破舊的大門，走進了屋子。
屋內已經沒什麼傢具物件了，空蕩蕩的，也就剩下把缺了條腿的太師椅歪在一邊，嘖嘖，還不能坐。
他也沒什麼可矯情的，貼著牆壁就坐到了地上。
說是怕貪多嚼不爛只能說是借口，真正的原因其實是他現在沒心思去學別的手段。
呼……
一蓬藍焰從他的掌心浮現，隨著晚風在他的掌心搖曳不停。
盯著這蓬火焰，柳三燮的眼睛也被它的妖異色彩染得幽藍。
這玩意才是他現在需要面對的東西。
腦子裡的魔方驅不走趕不掉。像以前一樣把它丟到意識角落，看來已經不太可能了。
現在已經離開了唐門，加入公司接觸了異人界，可以預見的，以後還有無數場戰鬥等待著他。
他能那麼好運地每次都能應對得遊刃有餘嗎？
如果再次經歷了生死難題，火焰又一次不受控制的自發啟動，那自己怎麼辦？難道就這麼被它牽著鼻子走，一路擔驚受怕的走到死嘛？
有句話賈高瞻說得好：只要是東西，就可以被人掌握。
魔方不是有形的物件，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能力？但毫無疑問，它也可以被歸類為能被應用的「東西」。
再像以前一樣把頭插在土裡當只鴕鳥可完全不是個事，到頭來還是得面對它。
「得想辦法控制你才行……嘿，小爺跟你杠上了！混蛋！」
啪嗒啪嗒……
雨下大了，落在房檐上，沒一會兒就連成了一簾雨幕。
柳三燮隱於黑暗之中，不見身影，唯有那冰冷的藍焰在黑暗中搖曳不斷，好像在嘲諷某人的不自量力。
……
「你說什麼？山上的墓地全被掘開了？」
廖忠派出去的那兩個員工終於回來了，但是帶回來的消息卻並不讓人高興。
柳三燮說對了，這個村子果然有古怪，荒是荒了，但是最近一定有人在這裡住下過。
晚上搜索的還是太大意了，一定有什麼線索遺漏了。
廖忠嘬了嘬牙花子，有點頭疼。
現在外面下著大雨，至少外界的痕迹已經被大自然給破壞了個乾淨，沒有什麼參考價值了。
也是他細心，帶領大部隊進村的時候，有囑咐好眾人就待在村子邊緣的屋內，沒有深入到村子中心，以免破壞線索。
那裡最顯眼的建築就是村長所在的位置，如果柳三燮所說不錯的話，那裡應該是重點勘察之地。
現在天色太晚，嘖，還是明天再說吧。
……
「他們沒出來，還在山裡。」
山腳下立著一個黑衣人，陰影中看不清身形，但是那一雙明亮的眼睛卻很有特點，在黑暗中閃閃發光。
此時的他一邊向著山頂望去，一邊對著耳機報告。
「很好，繼續盯住，別離太近，公司里有高手，別暴露了。」
黑衣男撇了撇嘴，心道還用你說？阿贊法師那麼大能耐都栽了，我算老幾，敢跟他們叫板。
不過，對於上面的決定，他還是保留意見。
「他們人很多，那個廖忠都來了……就非得今晚幹嘛？」
「你懂什麼，就是因為這個時候，他們才不會想到我們會動手。」
好像明白他的擔憂，對面難得寬慰了起來。
「我們的目標只有一個人而已，不用對付他們所有人，再者說了……嘿嘿，天公作美，這雨天可是那人的主場，用不了多久這些混蛋就沒一個能站起來的！」
黑衣男低頭想了想，好像也是這麼回事，有那人在的話，成功率簡直飆升。
想到這他整個就放鬆了下來。
所謂斷人財路如殺人之父母，公司這幾年管得也太寬了，本來好好的生意被攪了個稀爛，現在看情形好像還有要斬草除根的意思。
這TM哪能讓他們得逞，想到這裡，黑衣男抿了抿嘴，道：「什麼時候動手？」
「再等一等，嘿，水還沒漫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