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讓我很失望

第七章 你讓我很失望

更新時間:2013-11-03

他漸漸地壓抑不住心裡的暴虐。對著安珩,也不再客氣,「我腦子壞掉了?安珩,別忘了,當初徐冉是怎麼從演講台上摔下來的?你當時就站在她後面!」

那是在一年級剛開學的時候,徐冉代表新生髮表演講,安珩被人偏到後台,以為有什麼事情,然而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就看到徐冉從演講台上摔下來,從此對安珩變本加厲地壞。

想到安珩那時候被人欺負得狼狽逃竄的模樣,東陵也心裡升起一陣快感,舌尖舔過嘴唇,他幾乎都能聞到安珩受傷之後那股鮮血的芬芳。

安珩其實不太願意和東陵也撕破臉。

東陵甫是養父徐朗的好友,東陵也來徐家的次數不多,卻也是在徐家長輩面前掛了號的。徐家長輩們——特別是徐朗——一希望小輩可以相親相愛,好好相處,安珩不會為了這個放低姿態也不會主動打破規矩。當初接受東陵也的庇佑是迫不得已,但她從來沒有讓人把自尊往泥里踩。

沉默不代表服從,沒有立刻反擊,只是記在心裡而已。

「怎麼摔下來的?你不問問你心愛的漣若嗎?」安珩怎麼可能讓這件事成為自己把柄,她再徐家最依仗的不過是老夫人的疼惜、徐朗的寵愛,但徐冉才是徐家的人,當天徐冉回家就告狀,安珩就已經不吭不卑把所有的事說得一清二楚。

長輩們知道事情的始末,當然不會說什麼。

但徐冉不信。她一直覺得安珩想要弄死她取而代之。安珩不知道徐冉為什麼對自己的戒心這麼重,但她從來都沒打算當替罪羊。

「漣若難道沒和你說,當時她陪著徐冉去試音,那個時候,她可就在徐冉的旁邊啊~~~」安珩故意拖長了聲音,看著東陵也勃然色變,心裡說不出的暢快。

你自己的女人自己管不住,還要不停地替她收拾殘局,這是怎麼一種甜蜜的負擔?

「胡說!漣若當時和我在一起,你就算誣陷人也要拿出證據!」東陵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已經偏離了談話中心,被安珩牽著鼻子走尤不自知。

「我沒有證據?漣若就有?」安珩真的很想笑,她看起來就是個很傻很天真的人?自己還在徐家寄人籬下,就跑去把人家親生女兒搞掉,——她是腦子壞掉還是被人惡靈附體?真真是個笑話。

「你不是說我當時站在徐冉身邊么?那麼一個大活人我會看不到?你難道沒聽說,徐冉的說法是,漣若看著我突然衝出來,把她推了下去!因為,我嫉妒徐冉,她搶走了我代表學生演講的機會。」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才是這個世界最能讓人啞口無言的攻擊。

當初徐冉是被人推了一下,她肯定有感覺,但這個人,不是她安珩。那個推徐冉的人,漣若的嫌疑可是最大的!估計是不小心,故意,漣若也沒什麼理由,更沒那個膽量。不過那個時候漣若肯定嚇死了,亟需安珩這個幫她背黑鍋的。

而徐冉和東陵也,一個信任漣若到她說什麼是什麼的地步,至於徐冉,嘖,從小到大,只要有機會,能壓安珩一回是一回,她才不管是不是真的,所以也選擇性地失聰只相信漣若的話。不太難理解。安珩早就沒了放在心上。

「好了,如果沒別的事,我就要回去上課了,現在的我不必從前,想要保住在a班的位置,不得不珍惜每一分鐘的學習時間。」

東陵也不說話,顯然是在思考安珩說的話。

安珩打了招呼,便往天台的樓梯口,她才不要把寶貴的時間消耗在東陵也這樣的人身上。

然走著走著,忽然感覺到背後一陣疾風,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轉身,抬腿側踢,等反應過來,東陵也已經捂著下/體倒地呻吟……安珩嘴角抽搐,徐雲歌的特訓到底有多兇殘啊親!

東陵也異常羞憤。更難以啟齒。私下裡,又是狠狠地給安珩記了一筆。有機會一定要找回場子。但他料錯了一件事。

徐雲歌回來了。安珩又忙,一時間,東陵也也沒辦法找到機會。只有安慰自己,還好還好,當時只有安珩和他兩個人,安珩理虧,肯定沒擔子說出去……~~~~(>_<)~~~~,東陵也想哭,他橫行霸道這麼多年,竟然栽在一個小女生手裡……

越想越不甘心,但東陵也也明白,徐雲歌對安珩多麼的維護,徐冉那麼喜歡找安珩麻煩的都沉了下去。主要是小時候徐雲歌留下的陰影太深,五年過去餘威仍存。

不過安珩休想擺脫他。只是這個時候,他一直大廳的事有了消息,安珩也就很自然地被他拋之腦後,學校也不常來,一天到晚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鬼混,漣若想見到人都難。

沒了爭搶置氣的對象,漣若卻把目標瞄準了安珩。徐冉捂著嘴暗笑,她倒要看看漣若怎麼作得一手死。漣若如何她是不在意的,不過是個攀附富貴的人,這樣的人,徐冉周圍要多少有多少。區區一個東陵也,也值得搶……真沒見識。

其實他們也不過十七八的少年少女,說心眼壞,也壞不到哪裡去,頂多看人不順眼,揍一頓已經是極限。揍人,漣若沒這個本事,要不她幹嘛還挑撥東陵也給她出頭?

可散播謠言卻是她能做的。這個時候東陵也忙得不見人影,天時地利,再合適不過。

沒幾天,學校里八卦的話題就換成了安珩和那個準時接送的神秘人。家裡有點臉面的,知道徐家的大少爺回來了,聽了就過了。反是那些不上不下的家族,一知半解的,徐雲歌回來也沒開過一次正式的宴會,風言風語,不多時就傳遍了學校。

以前因為東陵也,安珩就是新聞中心,現在更是個移動是非體,走哪兒都能讓人指指點點。

這個說,「看到沒看到沒,那個女的,二年級和大魔王一個班的,就是大魔王那個正式的女朋友,最近可出風頭了,大魔王一走,她就立刻和別人勾勾搭搭,還讓人親自接送上下學。」

接送的人還是個光風霽月的大帥哥,想想就讓人覺得不平。

那個說,「誒,我聽說了呢。看起來很安分,你不知道到,」八卦兮兮地,另外的人不自覺湊近了,才心滿意足地說了,「我有個表弟和大魔王很近,他說啊,大魔王其實是有個親梅竹馬的,誰知道安珩硬是把人家擠掉了。」

驚奇ing,「這麼厲害?」

那人翻白眼,「你知道什麼,會咬人的狗不叫,看看人家,這才叫高端。」

有人貌似擔心了,「那大魔王回來……」

「肯定有好戲看了唄。」

……

學校里悄無聲息地,謠言就滿天飛,安珩卻忙得暈頭轉向,一點也不知道。頂多覺得周圍人看她的目光似乎多了點什麼,隱晦又探究,還有那麼點不屑。安珩沒多想,有這個時間,她還不如求著徐雲歌多上幾次飛機,多潛幾次水。

直升機操作是徐雲歌親自教的。

「這種老式的機型,開起來費勁不說,還很危險,你操作的時候反應要快,……更要穩,切忌一心兩用,……」徐雲歌教的認真,安珩也學得認真,她自己去要求的,做不到一百分也要九十。

說實話,徐雲歌對安珩的學習進度表示很滿意。

一個從來沒接觸熱兵器的女孩子,能在極短的時間裡拿出這麼出色的成績,不是天賦異稟就是背後的努力沒少過。不論是哪種,徐雲歌都相當得滿意,甚至有點兒——「看,我老婆嘛,怎麼會不厲害!」的想法。

卡列斯特學院特殊成人禮雖然有安全保障,卻也不是沒死過人,徐雲歌總覺得怎麼教都不過分,匕首用法野外生存技巧,徐雲歌只要有時間,必定手把手地教。徐冉也一樣在參加一定量的訓練,只是沒安珩強度這麼大。畢竟徐冉身份擺在那裡,身為正統的徐家小姐,幾乎沒人敢動。

安珩卻不一樣。她只是徐家的養女,養女這個身份太微妙了。而徐家下一代主母的計劃是沒法子說出來的,這要是說出來,絕對是活靶子,要滅了她的名門小姐多的是。別看徐家這兩年不顯山不露水發展商業,但徐家身為世界頂級氏族的根基從沒變過,軍火武器,才是徐家的根本。

想要從徐家多的好處的人很多,徐雲歌卻只有一個。

看安珩這兩年在東陵也那裡換取安全的保障就知道,這丫頭是個聰明的,可身為女生,武力值上不去也是事實。只能揚長避短。

安珩最近很乖,東陵也那邊雖然沒有徹底搞定,卻也知道怎麼軟綿綿地把人給擋回去。徐雲歌就是個鎮山太歲,不但徐冉對安珩針對少了,連東陵甫過來也沒有把他那刺人的目光往安珩身上掃。只不過,安珩覺得東陵甫看徐雲歌的目光有點太熱切了。關鍵是東陵甫只有一個兒子,不是女兒……可若是東陵甫覺得徐雲歌和東陵也……惡,想不下去了,好噁心。

徐雲歌正式回歸徐家,是要準備一次宴會的。在這之前,東陵家作為徐朗最好的朋友,先被邀請過來一聚。東陵也也跟著。

說實話,東陵也相貌清朗,目光有神,再精神不過的少年,要不是看透了東陵也的本質,安珩也會贊一聲不錯。

老夫人出生正統,看不慣東陵甫這樣草莽出身渾身戾氣的人,上層社會儘管是一堆爬滿虱子的腐朽糜爛,其中骯髒齷齪多如牛毛——這個誰不知道都?可你東陵甫卻沒那個面子,只管照著自己的喜好,這麼大喇喇地把蓋在上面的華麗袍子給撕了。你這不是特立獨行,你是壞人規矩。

真的只有你東陵甫正義偉大嗎?

說笑話呢這是!

這些家族,掌握著那麼多的權利資源,高高在上的人未必就可以為所欲為,隨心所欲,只有如何把這些資源怎麼利益最大化,這才是各大家族掌權者所要做的。這其中,必然要附和一些人的利益,那麼也一定會觸犯一些人的利益,本是無可避免的事。只能將此種情況降低到最低。

年少輕狂也能理解。誰沒有年輕過。只是東陵甫,太唯心所欲,完全不按規矩辦事。

每次東陵甫來徐家,老夫人都盡量不見;這次就更沒好臉色了——你兒子不聲不響的,就把我定下的孫媳婦兒撬了牆角,要不是乖孫子回來的快,那她豈不是後悔都來不及?

因而老夫人根本就沒參加。沒人能勉強她。

安珩就沒這個幸運了。被徐雲歌壓著去了徐朗和蘇星月住的宅子。一張桌子上鎖了,六個人,三個看安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要不是徐雲歌還在她身邊,她早就找機會溜了。

東陵也藏不住事兒。他在學校的小弟不少,早就聽到流言了,剛才還被徐冉藉此嘲笑了一番,說他連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帽子上綠油油的而不自知。

他氣得要命。一雙凌厲的眼睛是不是地刮安珩幾眼。

徐冉純屬看熱鬧的,她自己的哥哥,不說十分了解,兩三分還是有的,徐雲歌擺明了更在意安珩,回來這麼些天,只要有時間就帶著安珩。她就是嫉妒得要命,也頂不過徐雲歌不咸不淡地瞟她、卻驚得她汗毛立起冷汗直流。

徐朗很高興,喝了點小酒,和東陵甫兩個人談天說地,好不熱鬧。吃完了,蘇星月照例回屋,她在徐家一向沒什麼存在感。

徐雲歌被留下來,和兩個中年爺們兒呆著,還把小的趕出去,「你們幾個就出去好好玩兒,別吵架。」徐朗喝得臉頰泛紅,卻還記得兩個女兒不對付,千方百計地想辦法讓他們相處。

三人點頭稱是。

除了大門就換了一張臉,東陵也陰測測地,道,「我就說你敢這麼明目張胆肆無忌憚,有人撐腰了就是不一樣!你還記得不記得我們怎麼說的?」

徐冉不陰不陽地增加氣氛,「當然不記得了啊。我哥哥這麼優秀的人,甩你幾條街啊,要我我也喜歡我哥。是吧?」

「閉嘴!」東陵也低聲喝道,管你什麼事!」

徐冉立刻不幹了,「這是我家,怎麼,在我的地盤你還想作威作福?我可不是漣若那個沒用的,要靠著你活!你給我小心點兒!」

安珩忽然覺得這兩人吵架吵得很好玩兒,不知道為什麼,從一開始,她就不是很反感東陵也,只是覺得這個人挺幼稚的,後來能幫她擋擋麻煩,被欺負一下也就算是代價了,也沒有記恨過。

現在她也沒打算撕破臉,雖然有旁的因素,可大多是卻還是因為她對東陵也沒什麼惡感,反而有種「哇,這小子果然還是這麼幼稚啊」的優越感。

「笑什麼笑!」兩人忽然詭異地同時停了下來,明明是找安珩麻煩的好不好!居然這麼吵起來,安珩還敢嘲笑他們。

徐冉自持淑女,特別是在異性面前,不過是沉了臉。

東陵也就直接多了,他想到上一次被安珩帥趴下!他堂堂一個一米八幾的個兒,被個剛剛一米六的女的一下子就擊中關鍵部位,屈辱,這是紅果果的屈辱!

「還笑!我讓你笑個夠!」說著,兩隻手捏著安珩的臉頰往旁一拉,痛得安珩齜牙,連哭的表情都做不來,眼淚直接飈了。要說安珩裝小百花也不是她自願的,就是眼淚動不動就流,稍稍受點刺激就控制不住。

正好這一幕落到某人眼裡,當下就活了,「東陵也!」疾步走來,「啪」地甩開東陵也的手,抱住安珩一轉身,趁著東陵也沒站穩,當頭一腳,東陵也這下就直接倒地不起了。

徐雲歌抱著安珩摸著她的臉頰,白皙的皮膚一道道的紅印子,看著就讓人心驚,眼睛抱著淚,清澈的眼淚在臉頰流淌,徐雲歌心都痛了,呵斥東陵也,「我不在的時候你就這麼欺負我妹妹?東陵也,找個時間我們練練,看你出息多少了!」

東陵也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徐冉也凈往一邊站。雖然她不覺得徐雲歌能把她怎麼樣,就是徐雲歌那表情太嚇人,而她自己也有點心虛——早知道就不幸災樂禍了,表情轉換太快,她臉上的肌肉都僵了。

徐雲歌卻完全沒注意到徐冉。他的注意力在安珩身上。以為安珩是個聰明的,知道自己力量不及就找靠山,結果卻惹了這樣一個蠻橫的,不知道受了多少罪,更可恨的是,她還一直受著。張著嘴巴都不知道告狀,一點出息都沒有!

徐雲歌的臉一個下午都跟六月暴風雨前的天一樣,烏雲壓頂。安珩很乖覺地不說話,徐雲歌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可這沒讓徐雲歌小氣,反而更惱她了。

安珩不是個很軟綿的性子,看她敢跟提要求就知道了,雖然被他嚇狠了,也沒見她多害怕。可見不是個軟弱的。

但被這麼欺負了已不見一聲抱怨,要是徐冉也就罷了,畢竟是徐家的人,東陵也一個外人也能這麼欺負她,難道是真喜歡東陵也?——沒氣死算是他徐雲歌肚量大。

不管安珩喜歡不喜歡東陵也,安珩這輩子,是註定要綁在徐雲歌的戰船上了。一丁點兒的意外,徐雲歌都不會讓它發生。他會在火苗還沒成氣候的時候,就把它掐滅。

徐雲歌看也不看地上的東陵也,拉扯著安珩,轉手就走。安珩要快步小跑才能跟得上。

走到老夫人的宅子的門口,徐雲歌忽然站住,淡淡的嗓飄了過來,「安珩,我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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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兵大少霸愛童養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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