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以戰止戰

第340章以戰止戰

羅教士雖然顯得高高在上，不近人情，但埃德曼男爵背後對其評價卻很好。

他對自己的繼承人這樣說：「這人倨傲睥睨的態度，的確很容易刺痛人心。但我們都清楚，類似情況，我們早習慣了。

大人物、實力派，哪個沒有自己的性格，哪個不是頤指氣使，說一不二？

這位已經算是相對好相與的，至少肯找些說的過去的理由，掩蓋其將我們視作小人物的事實。

更重要的是，他的這種做法，將我之前一直擔心的『挾恩圖報』給抹掉了，不僅抹掉，還反其道而行，讓彼此都能冷靜冷靜。

即時感觀，和事後再憶，少了很多感性成分，後者更容易做出理性的決定。

雖然理性往往帶來一些不太好效果，比如薄情寡義，見利忘義，忘恩負義，但有個好處就是，這種時候做出的決定，是能夠保持長期認可的。

那些拍腦門做的決定，事後便追悔不迭，哪怕倔犟的貫徹態度，心中也會存下傷痕，每每回憶，都是一次撕裂。

這不是好事。我們跟他人的矛盾激化，往往就是這類沉澱太多。

從這個角度分析，塔圖斯爵士顯得不近人情的處理方式，反倒顯得高明。

我想說的是，這得失之間，挺有趣的，希望你將來遇到事，也能這般多想想……」

埃德曼男爵如何教子，跟羅教士沒關係，他也不在乎。

他活的比較自我，就連接人待物的能力，也不過是遺傳自羅博本尊的性情三觀，算是一種『雖然一再淡化，但慣性仍然有』的體現。

他這邊，隨着活屍軍團的建立，屍巫團隊，以及白骨劍衛團度，人數都有所增加。

入侵混合軍團中的施法者，乃至有施法天賦的，都被轉化成了屍巫。其中包括一度被兩名劍衛圍攻的那名發射過雷柱的極光會施法者。

有名有姓的屍巫，又多了倆，分別是李斯特和卡斯特。

艾、奧、李、卡，四個斯特，組成了屍巫的高階議會，柯薩爾仍舊是首領，哪怕純以實力說話，目前還沒誰能威脅到他的地位。

普通屍巫新增了六十四，近兩千人才這麼點，只能說，蠻族的飲食和文化水平，很難養出足夠多的潛在施法者，各部族中的薩滿一直數量上不來，也與之有關。

3+68，這就是目前的屍巫戰隊的所有人。

白骨劍衛和斧衛倒是足夠多，選出來三百多，蠻族盛產戰士，轉化后都是斧衛，這是受生前殘存記憶影響。

白骨劍衛則主要來自變節的克羅尼星堡守軍。

羅教士乾脆將兩類衛士分開。

斧衛，去充當活屍傀儡軍的軍官，劍衛，就當他的親衛隊。

這一波折騰下來，超凡力消耗倒掛，且仍舊沒能滿足所有白骨衛的甲胄需求，只能暫時講究，後面想想辦法。

介於不久之後就要再次作戰，看樣子羅教士想不當保姆都不行了。

主要是受不了讓傀儡兵赤手空拳去廝殺，太低效。

軍隊在行進，魔羽鴉在偵察，而羅教士已然跟約阿尼取得了聯繫。

具體是靠魔羽鴉當訊號中繼做到的。

早在他接下馬洛斯大公的委託，從邁薩納星堡傳送1號魔法圍子前，他就讓一批魔羽鴉從邁薩納出發，飛往埃德曼男爵城堡。

以被改造過的魔羽鴉的聰慧，是可以做到在大約制定的區域改為巡遊的，這就成了臨時的通訊中繼站。

然後一隻一隻的佈設，等羅教士這邊搞定入侵的混合軍團，魔羽鴉通訊中繼鏈也超不多鋪設完成了。

它是動態的，可以不斷接收羅教士的新命令而進行調整。

如此，始終能保持超遠程通訊，甚至通訊效果會越來越好，直到達到某個上限。

羅教士與也約阿尼通訊的目的也簡單，一方面是告知其行動的最新進展，另一方面是提出新一輪的交易申請。

生屍傀儡售賣，換取秩序尖塔的空騎儲物箱服務，超凡物資，以及長毛角馬所需的草料、豆粕、甚至一定數量的生雞蛋。

另外還有營帳，紮營的用具，預製件等等。

入侵混合團報的是不成功則成仁的態度，頭一夜在克羅尼堡小憩，第二夜準備夜宿埃德曼城堡，至不濟，也在附近屠滅個大點的農莊糗一宿。活屍軍團卻不能這麼干。

而且它們佔了一個『活』字，雖然比活人好養好管，卻也需要相當程度的照顧到生物的基礎需求，以免其機能罷工。

總之，這方面，若是不肯花小錢，那麼就得花錢，治病是大錢，強化也是大錢。現在錢捉襟見肘，那麼就得想辦法度過這個處處用錢的上升期。

約阿尼聽聞羅教士這邊的情況，自然是驚嘆+開心。

其實他手裏現在也缺錢，都壓了貨了，不過他人脈利害，又願意用自己的信譽作抵押，籌措羅教士所需的錢貨，還是能做到的。

更何況，錢賺到這個份上，已經不能再獨樂樂了，他已經聯繫他的老師，希望其能牽頭主導，代表秩序尖塔，跟羅教士將戰鬥傀儡的生意正規化、長期化。

這樣雖然不能說是雨露均沾，但讓組織獲利，他和他的老師則名利雙收，還不會有後續麻煩，此乃江湖正道。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利益。

約阿尼也是幾十歲的人了，平時有博聞強記，見過大世面，這點道理還是懂的。

活屍軍團在夜晚更活躍強力，長矛角馬就多遭點罪，反正也不用它們重載，活屍軍團全員步行，因而這支部隊做到了日夜不停。

屍巫們還為全團加持了Buff，使其更具行路能力。

因此在第二天下午17時許，軍團趕到了克羅尼星堡。

星堡已經人去樓空，內部還被放了把火，建築多有坍塌，整體輪廓倒是還算完整，也依舊堅固。

這點問題對羅教士而言不算什麼。

正好跟約阿尼預定的空騎儲備箱服務也到了，又考慮到未來這裏會是自由伯爵領的北緣，明顯是馬洛斯大公故意讓他在北疆防線上插一腳，嘗試看能不能由此盤活這條防線。

他也不介意這點小算計，於是就準備大改重修克羅尼星堡。

這次他沒玩化泥為石，而是以冰雪為主要材料。

石材倒也用了，就是從克羅尼堡拆出來的那些。

另外還搭上了艾諾姆領掘金時，及之後開採出來的有色金屬。

簡單的講，就是以金屬為筋，潛入石塊，化泥為石，令岩石品質提升，從石灰岩變成花崗岩，同時又具備了一定的混凝土特質。

這樣的石頭體系，連同岩磐化的地面，構建起一個牢固的框架，就像現代的高樓大廈那般。

只不過，這大廈，不掛加氣塊的牆體，也不用打灰貼瓷磚，而是以雪築牆，不斷的壓縮冰化，同時添加符文石，令整個牆體成為大型魔法陣的一部分。

最後，內外都要上塗層，主要用途就是隔溫。

因為有數十名屍巫協助，又將所有傀儡都臨時當作苦力使用，因此，一天兩夜，外牆拔地而起五十米高的超級炮樓般的堅冰要塞，主體便全面落成。

這可不單純是羅教士好大喜功，弄這種奇迹工程來愉悅自己。

一方面，魔羽鴉對霜風草原的偵查，需要時間才能完成。

另一方面，他在打造一口巨型黑暗井，方便汲取超凡力。

黑暗、污穢、邪惡……好吧，這些確實有利於死亡之力的獲取，不讓人看到，關起門來內部作惡，即便將這堅冰要塞變成屠房、刑房，別人也管不著，且眼不見為凈。

所以說，死人跟活人不應該生活在同一個國度，是有道理的。

活屍軍團，未來會轉化成魔屍軍團，這就涉及黑羅博初來這個宇宙落腳的迷霧世界，所遭遇的血月教魔煉技術了。

當然，黑羅博已經將之變為了自家技術的一部分，一種分支。

而活屍一旦轉化為魔屍，便是妥妥的進階，精銳步兵。

不過目前還沒有條件以及時間，來養兵，倒是直接賣掉五百，活屍軍團只剩七百。

七百活屍，三百不死苦力，兩百多斧衛，40名屍巫，和准大師級（14）屍巫李斯特、卡斯特，鎮守堅冰要塞，擔起守衛之責的同時，進一步完成要塞內部建設的細節施工。

有點意思的是，隨空騎儲備箱服務一齊來的，還有秩序尖塔的一組法師。

秩序尖塔的攤子鋪的很大，人力還是很金貴的。

這次能過來，羅教士在系列時間中高速崛起，影響力迅速增大，還是次要的，畢竟秩序尖塔早就習慣宏達敘述，其眼光量度的，可不是一國一地。

真正讓秩序尖塔重視羅教士的，是他的秩序感、把控力極強，且個人風格濃郁的死靈體系技術。

以死亡之力為超凡能量源的技術，在這個世界並不罕有，就在羅教士北疆持續裝嗶的這段時間，在東南面的大沼澤地區，亡靈之宰正鬧的不亦樂乎，都兩年多了，仍舊不消停，反而愈演愈烈。

正是有強烈的對比感，因此秩序尖塔才願意觀摩研究。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隨着約阿尼帶自家導師乃至秩序尖塔一齊發財，無形隔閡打破了。

法師們的邊界感其實挺強的，尤其是有名有號的，各自有一攤事業，需要時自會求援，忌諱別人亂插手。

馬洛斯大公國這一塊兒，從贖回火法師開始，就一直是約阿尼負責，約阿尼不提，不會有其他秩序尖塔的法師摻合。

現在約阿尼開口了，這個法師小組才藉機登場。

羅教士允許他們驗貨挑貨，具體就是那售賣的五百活屍。

法師們自然是有鑒別能力的，他們也沒只撿好的選，而是各種檔次都來了一些。

因為秩序尖塔看中的不是這一批活屍多能打。

都挑最好的，跟都挑最差的，其戰力差異，在尋常領主眼裏，是個事兒，在他們眼裏，不算什麼。

他們更重視的是相關技術，而這些活屍，就是測試品。

它們會被送去大沼澤那邊，接受全方位的檢驗，包括測試會不會被那邊的死靈法師惑控拿捏等等。

結果，在操持這件事的同時，見證了堅冰要塞的築造，頓時驚為天人。便申請留下來繼續觀摩，畢竟看都看了，最好能看個全套。

現在的堅冰要塞，還基本是個空殼子，高牆、魔法陣、中央魔塔，沒了。人們還在住帳篷，魔塔內部也沒有進行空間摺疊等處理。

接下來，兵營以及功能設施，會建立在高牆延伸出來的一個個平台上，階梯和升降機雙系統，連接這些平台，中央的場地就那麼空着。

井嘛，就要有個井的樣子，這不是簡單的名副其實，而是黑暗井有着基本的設計邏輯在裏邊，姿態、儀式都很重要，必須符合井的概念，才能高效的汲取和利用黑暗之力。

實際上建設大軍已經用事實說話，堅冰變成了幽玄之色，宛如星光燦爛時的夜空，暗藍深邃。

這種冰先是將堅冰要塞內部的地面鋪出了鏡面大理石地板的效果，然後就開始在中央魔塔附近凝結能量結晶。

到這時，秩序尖塔的法師們已經確認，整個堅冰要塞，就是個超大型的法師塔的負能量池，效率和可控性都是超一流。

也正因為可控，它並不會對內中活動的生靈產生負面影響。

這是很多魔法塔都做不到的。

世界雖然有四元素構成，包括生靈的體內也不乏四元素的變種，但四元素本身，還是會對人的身心產生強烈的影響，打破其生理乃至心理的平衡，繼而釀成慘劇。

因此，魔法塔即便對靈魂強大，且擁有專業的知識技術抵禦和控制超凡力的法師們而言，都是有不低危險的工作場所。

更別說負能。

萬千年來，負能給人的影響，一句話概括：無論誰碰，要麼瘋，要麼死。

神都扛不住長時間擺弄負能，神智會被扭曲，司職也會受影響。超凡者就更不用說。

然而，羅教士展現出了貌似高度可控的一條路。

向來好奇心強，求知慾強的法師們，自然很想搞清楚羅教士是如何駕馭黑暗，馴服死亡的。

羅教士無所謂，作為掛嗶的一份子，他自身很清楚，舊日支配者是一切神異的核心，余者皆綠葉。

這些法師搞錯了方向本身，即便肯皓首窮經，也很難威脅到他。

更何況，他也不認為以秩序尖塔的規模，有能力在短時間內推動某個超凡領域技術的大發展。

而只是一幫拿來主義者，抄的還是他願意讓抄的作業，他怕啥？

於是，留下秩序尖塔的法師小組在堅冰要塞當好奇寶寶，他親自帶着一百多白骨劍衛，以及柯薩爾領導的28名屍巫，開啟了霜風掃蕩之行。

時間是埃德曼男爵堡之戰後的第六天，這次，掃蕩隊全員有坐騎，並且有後勤車隊。

並且，無論是坐騎，還是載具，都加持了利於行路的術法效果。

羅教士為此還專門切換了下軀殼，用擁有生命法師和大地薩滿的那具軀殼，打造了兩件法器，從而能夠施展幾種相對固定的術法。

其實現在這軀殼，也能用這類魔法，像黑羅博，乃至教團羅博，施法就信手拈來，需要啥用啥，很少計較細碎的問題。

但羅教士受超凡力汲取能力的困擾，就得多算算經濟賬，養兵不便宜，長期保持Buff光環效果，耗費也不低，省下就是賺下。

有的放矢，連路線都是規劃好的，第一站，在持續行進了兩個日夜之後，沒什麼波折就抵達了。

當雪苔部落的人們看到散兵陣列的白骨團戰兵時，是懵嗶的。

霜風草原上的部落，並非活在歲月靜好狀態。

恰恰相反，部族之間的爭鬥，幾乎從未停歇。

草場的爭奪其實還是次要的，以馬洛斯大公未代表的所謂文明勢力雖然一直在北擴，但霜風草原仍舊有足夠遼闊的土地，餵養生活在這裏的游牧部落。

真正需要爭奪的，是超凡特產。

超凡，給這個世界帶來更旺盛的生命力，就連夏熱冬寒的霜風草原，也植被茂密，牧草宛如韭菜，吃的快長的也快。

但超凡也帶來了更高強度和烈度的廝殺。

沒有足夠的超凡特產，部落就無法誕生足夠的高端武力，就會被征服，成為他族的奴隸，而沒有了自己的傳承和文化。

活着確實很重要，但總得有點念想。如果活着，完全是為了別人更好的活着，那這人生未免太過無趣。

為了避免被征服、被奴役的事發生，各個部落在軍事武裝，以及超凡物資的獲取上，都很賣力。

久而久之，發展出自己的一套暴力體系，其中自然也包括偵察和反偵察。

所以，部落雖然沒有高牆碉樓，卻並非無險可守，以及不懂得建立哨塔警戒。

可現在，至少事實證明，他們的警戒失效了，未知的軍事力量已然兵臨城下，他們才懵懂面對。

短暫的驚慌之後，倒也很快就各行其是，全民武裝，所有青壯男女全都武裝集結，老幼則作為後勤人員，雖然不及軍營那般秩序效率，顯得有些亂糟糟，但卻亂中有序，透著奇妙的韻律。

然而，雪苔部族的表現，羅教士根本懶得理會，這是一場碾壓局，並且仁慈絕非主要標籤。

羅教士懸浮在空中，心靈之語在每個雪苔蠻人的心頭轟鳴：「無條件臣服，或者死。臣服者，放下武器，抱頭跪地。」

雪苔蠻人的回應，是怒聲咆哮，以及射鵰弓的攢射。

自然不可能傷到羅教士的一根毛髮，羅教士用死亡射線，兌現了自己的言辭，以及對不屈者的尊重。

雪苔蠻人毫無抗力的連死十七人，再是壯膽或憤怒的呼嚎，也沒了意義，反倒顯得尷尬，以及一丟丟悲壯。

『轟隆隆！』前蹄踏破泥雪交雜的大地，雪苔蠻人的騎兵集結完畢，並展開了突擊，他們要突破敵人那看起來單薄的、正在收束的散兵線，為族人的撤離尋求打開缺口。

迎接他們的是毒綠色的瘟疫之風，散佈於包圍圈各處的屍巫，通過白骨法杖增幅，通過獨有的共魂效果橫聯，一人施法便是全體施法。

共魂的條件，就是全都帶有傀儡的擬魂特徵，以及群體意識的特性。用一句｛星際爭霸｝的老梗說：卡拉連接着我們。

同心同德，每一個都是構成團體戰車的齒輪，所以不存在哪裏強力，哪裏薄弱。

瘟疫之風宛如洪流涌動，儘管雪苔蠻騎兵有薩滿的祝福巫術加持，仍舊是連人帶馬，踉蹌倒地，潰不成軍。

最關鍵的一場戰鬥，就這麼結束了。整個部族最精華的丁口，一個範圍法術下去，便死傷殆盡。

主要還是羅教士這邊實力太強橫，瘟疫之風硬是被完成了風龍，力量集中且來回盤桓，用遊戲視角看，這是洪流般的連招，傷損數字一串串的飄，Boss級的血量，也經不住這般硬刷呀！

主要戰事結束，零星反抗還存在。

永遠都不能低估文盲的腦迴路，就是有人超級感性、又或人來瘋，不尋常理的發起絕望反撲，希望可以玩把極限一換一。

羅教士自然沒慣着這些人，直接現場抽魂，讓雪苔蠻人們見識，什麼叫死亡都不是最慘的，靈魂被爆，被煉，去不了他們文化中的先祖魂棲之地，而只能徹底消亡，是多麼殘酷的一件事。

這一操作，徹底打斷了雪苔蠻人的精神脊樑，他們的精神領袖薩滿聲嘶力竭的喝罵喝以身殉道都不好使了。

更讓他們死心的是，羅教士反手就又上了一輪強度，將哪個薩滿的靈魂又抓回來塞進其軀殼，而這時，其軀殼已經成為牢籠。

用羅教士的話說：「你想取義，我偏不允，你將成為失去所有感知能力的囚徒，而我有的是時間等着你屈服，又或徹底崩潰，泯滅。」

接下來就是大型轉化儀式。

死者都被轉化為屍傀儡。

屍傀儡就是沒有重裝的不死重裝步兵。

艾諾姆領最初的那批傀儡，就是這種傀儡。

這麼搞的原因也簡單，一方面，蠻族精銳的身體素質好，在轉化過程中有加成，不利用可惜了。

另一方面，沒有那麼多超凡力和素材對其進行武裝，因此便成為這種高級苦力般的存在。

當然，一次性殺了幾百人，從儀式角度，以及殺戮所導致的負面情緒力量大釋放等角度理解，不用來汲取一波死亡之力就可惜了。

所以，便隨着轉化儀式的，還有汲能儀式，看起來挺黑暗的，實際上由於掌控得力，並沒有造成魔法污染，雪苔部落營地外的雪地和冬草，都該白的白，該綠的綠。

苦力有了，接下來就是一場營地大拆除。

有高端且系統的技術打底，羅教士對於材料的利用率，遠高於這些蠻族。

舉個有特點的細節例子，很多滿足的帳篷、用具，都因為長時間的使用與合乎，寄託了使用者的情緒之力。

甚至是祖一輩、父一輩傳下來的。這種材料，羅教士都能充分的利用。更別說被眾人祭拜的圖騰之物。

此等圖騰物，對羅教士而言，就是另類的金庫寶藏，駁雜的眾願之力，他自己沒辦法吸收，卻可以在打造擬魂時用到。

還有就是強化某些特質靈魂。

像首席屍巫柯薩爾、劍衛統領阿瑟隆、四個准大師級的『斯特』，都是靠着這類資源強化出來的。

所以說，殘魂，眾願之力，以及被魂巫的核心手段靈俑幽魂化的存在，都是用來為傀儡添加智慧，以及催生智慧的骨幹成員的材料。

趁著榨取殺戮紅利的當，羅教士自己切換了軀殼，給雪苔蠻族刷了一波群體治療。

牛羊的健康也很重要，有這個條件，羅教士不介意在適當的時候投資一波。

當然，也不光是賜予，像那些狀態實在欠妥的，就直接賜死了。

這種趁著還是條活着的生命，加以最大化利用的行為，固然十分冷血殘酷，以及極具商人特色，但羅教士並不以為恥，反倒有些沾沾自喜。

因為正常情況下，殺戮、戰爭，總是伴隨着生靈塗炭，財富摧毀，極大的浪費。且很多都是不可再生資源。

而戰爭殺戮的本質目的，卻又是各類資源、財富的爭奪，以及因之引發的矛盾的解決（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產生問題的人，包括己方陣營的丁口損失，也算）。

在這樣的背景下，他的行為，是不是等於是在矛盾已經不可調和，必須訴諸武力的情況下，控制了暴力行為所帶來的損害？

進一步推論，如果資源和財富的爭奪，是有個既定目標的，那麼損耗小，收益大，是不是能更早的達成目標？

本來要滅一國才能搶到的財富，現在滅一地就完成了，這難道不是一種變相的仁慈？

當然，有人可能會說，這種所謂仁慈，虛偽而不義。

羅教士卻覺得還是有意義的。

說這種仁慈虛偽和不義，是從國家民族的群體角度看待問題得出的結論。

羅教士覺得有意義，是從生命的角度看待問題的結論。

有句醒世警句，說興亡皆是百姓苦。

羅教士是認可這個說法的。

也因此，雖然他此行不義，殘害生靈，具體行為道德尺度之低，令人髮指，可他自己，卻是有些小得意的。

具體就在於，他因為有掛，乾的是關係到種群興亡的大事，卻能將民的苦降到很低，將血流漂杵變為陣痛。

試想，在這北疆，王國與蠻族，再拉扯對抗幾百年，是什麼景象？

要死多少人？消耗多少財富？

一將功成萬骨枯，他這一將，做成，也不過是需要萬骨。

王國那麼多前仆後繼希望靠戰爭發財以及榮耀自身和家族的軍事貴族，以及部落里希望出人頭地的酋長、薩滿（精神領袖），需要多少骨頭才能滿足？

在統治者可以玩贖買遊戲的背景下，又會損耗多少副骨？

當然，他並非出於悲天憫人，想要結束戰亂，為了廣大生靈的長遠福祉啥的宏大而正向的意願，才幹這種事。

他也壓根沒想過為自己的殘酷行為洗白的意願。

非要說有些說法，也不過是一句吐槽：統治者哪有什麼好人。只不過有些事強盜惡棍，有些事騙子盜賊。

前者就是他這種，後者則是國王權貴之流，粉飾自我，竊取權柄，行奴役萬民之事，卻還要被奴役對象感恩戴德，歌功頌德，可謂無恥之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