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青禾樓記

第二十章 青禾樓記

更新時間:2013-12-29

丟了夫人又折兵,偷雞不成蝕把米,描述的正是衛鞅目前的情況,柴火沒搶著,反丟了賴以救命的火把。.幸虧火把擋了黑熊一下,換來衛鞅一秒鐘機會,最後時刻,成功逃會窯洞。火把的犧牲,總算是暫時救了衛鞅一命。

兩世為人,第一次體會到生死一線的感覺。的確是第一次,當初附身衛鞅時的那一場大病不算第一次,因為那時候根本沒有感覺。

「二弟啊,二弟。你跟了我兩輩子,沒讓你撈到什麼好處,是我虧了你啊。」衛鞅從火堆中抽出一部分未燃盡的柴火,踩滅,以圖減小火勢,節省柴火,延長生命的最後時間。踩滅的柴火冒出青煙,嗆的衛鞅淚流滿面,哭泣著伸手到胯下,開始遺言:「二弟啊,我生將你帶來,死把你帶走。臨死之前,只能為你做最後一件事。等那大個子來吃咱們的時候,我死死的趴著,讓它先吃了我,最後才吃你。希望在黃泉路上,你依舊對我不離不棄。」

然後,又對著黑熊,大聲留遺言:「大個子,聽到沒有,我和我二弟感情深厚,等會你一定要先吃我,最後才吃我二弟。咦——」

衛鞅想到個問題,有些含羞帶臊又有些忐忑不安,怯怯的對黑熊發問:「請問,大個子你,吃我二弟的時候,喜歡從頭部開始吃,還是喜歡從根部開始?如果喜歡從頭部開始,我可以讓你先吃我的二弟。」

這算不算對二弟的背叛?算了,相依為命兩輩子,總不能要死了還對不住他,而且估計是被整個吞掉的,叫道:「大個子,我收回剛才說的話。只要你最後吃他,我一定好好報答你,請你吃兔子骨頭。」

撿起身邊的野兔骨頭,不停的扔。

黑熊似乎有些戲謔的守著衛鞅,它當然聽不懂衛鞅的話,只以為衛鞅在垂死掙扎。

「不夠啊?不夠,再請你喝酒。」衛鞅撿起酒罈子,就要砸過去。就在酒罈子脫手前一秒鐘,腦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

「哈哈,老子真是天才。」

衛鞅將酒罈子緊緊抱在懷中,又挑一塊石頭,敲破。用石塊的尖角,不停的划酒罈子的底部。

劃了好久,衛鞅對著火光觀察一下,小心翼翼的用石頭敲打酒罈子的底部。

「咔嚓」一聲輕響,酒罈子底部破開了一個洞。衛鞅大喜,繼續敲打,沒過多久,世界上最具歷史意義的喇叭面世了。

「救命啊,管弟,有大黑熊。救命啊,管弟,有大黑熊。」衛鞅以喊破嗓子為目標,拚命呼喚。

終於,黑暗中出現一束火把,火把下正是管乙那張世界上最可愛的臉。

衛鞅淚流滿面的抱著他的高音喇叭,「罈子兄啊,罈子兄,我是如此的愛你,怎麼捨得拿你裝酒喝。」

經過管乙和黑熊的一番搏鬥,衛鞅撿回一條命,同時也收穫大半個月的口糧。

「六哥,你沒事吧。」管乙收回了劍問道。

衛鞅抱著酒罈子,喜悅笑著說:「沒事,對虧你及時趕來啊。」

管乙想了想,說道:「沒事就好,六哥,經過一番生死,你變了。」

衛鞅奇道:「我變了?」

管乙點點頭,認真的說道:「我把好好的一張熊皮,劃開了這麼多破洞,你竟然不破口大罵,難道不是變了?」

衛鞅也萬分認真的說道:「管弟,以後我死了,你把我的骨灰裝進這個罈子,我要和罈子兄死在一起。」

管乙接過成了喇叭的酒罈子,透過兩端的開口看了一眼衛鞅的臉部特寫,說「好」。然後隨手一扔,將罈子丟在雪地里。

「我真的變了。」衛鞅驚駭的說道。在管乙拖著黑熊的屍體往住處走的時候,衛鞅忽然發現自己也在幫忙出力。

管乙早就發現有人在傻傻的幫忙,只是理所當然的不提醒。他深知,對於苦力活,衛鞅從來就是敬而遠之。

衛鞅想了想,說道:「管弟,我跟你商量個事。」

「你說。」

衛鞅說道:「住在山裡,野獸太多,太危險了。等到合適的時候,咱們不等發財招募死士了,提前出山去。去秦國怎麼樣?去秦國的話,那些秦國人不會為難我們。要是去別的過,這幫小子毫不猶豫要把我們宰了。」

管乙想了想,問道:「去秦國,我能帶兵打仗嗎?」

衛鞅笑道:「秦國人不給你帶兵打仗,我就死給他們秦國人看。」

管乙大喜,道:「好,就去秦國。」

接下來幾日,衛鞅和管乙忙著布置一些防禦,住在山裡,說不定什麼時候又來一頭黑熊、野豬、老虎之類的野獸,防不勝防。冬天裡,野獸難以捕獵到食物,比尋常季節更加瘋狂。

年三十那天,衛鞅的石灰終於出窯了。兩個小時之後,他的第一支毛筆終於問世。

這是衛鞅來到這個世界成為衛鞅之後,過的第一個年。這支毛筆,無疑是最好的禮物。

衛鞅鄭重的將毛筆送給管乙,說道:「這時六哥這輩子的第一個發明,送給你。」

管乙依著衛鞅的指導,毛筆蘸墨水,動作十分彆扭的在桌面上畫了長長的一道。「咦——」,管乙似乎發現了什麼,又在桌面上輕輕的畫了細細的一道,想了想,終於說道:「此筆可售一金。」

衛鞅哈哈大笑,道:「便依你,此筆一金一支。」不是衛鞅黑心,一金在這個時代,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對於普通老百姓家庭而言,也許一輩子可望不可及。想當初在公叔痤府,衛鞅提出繩索絆腳計謀對付秦國刺客,立了大功,不過獎賞十金。後來,識破秦國刺客真正的刺殺計劃,救了公叔痤一命,也不過與管乙各得十金獎賞。同時,這也是一個財富高度集中的時代,王室、官員、富商佔有了巨大部分社會財富。傳說中,公叔痤這輩子接受魏王的獎賞,就有一百萬畝地。衛鞅有一段時間常常在神往一百萬畝地這個數字,放在後世,如果有一百萬畝地,開發成房地產,額的神吶,絕對比比爾還要蓋茨,比巴菲還要特。

對於那些佔有絕大部分社會財富的人而言,只要嘗試過毛筆書寫的快捷和美觀,區區一金,絕對不會痛心。衛鞅的觀點是,倘若你掏錢心痛,六哥就讓他不掏錢更心痛。

衛鞅提筆,熟練的蘸了墨水,在木板牆上揮毫。青禾樓記:上古結繩記事,黃帝以下,倉帝造字,而文明始焉。歷三千載,萬人讀書矣。然山河之深遠,國爭之隔,字不出廷門,文不得傳天下。國有四九,字類三十六,學足百家,難得傳聞,皆刀筆書簡牘之不便也。青禾樓作筆、造紙,竊願字入山野,文傳天下,諸學得放,文明化萬般也。

管乙道:「好看。」

衛鞅大笑,他的毛筆字,還是比較有水平的。

兩人痛飲慶年關,皆大醉不提。

次日,風雪晴,衛鞅踏上自製雪橇,去十里之外的秦國情報站應卯。臨近之時,脫下雪橇,藏入一處樹底下,做好標記,然後步行而往。雪橇的秘密,他同樣不願意向任何人透露。

令衛鞅驚嘆的是,多時不見的景監竟然也在。放在後世,這位絕對是一個標準的好領導,大過年的,不舒舒服服的喝酒吃肉,跑到荒山野嶺來,和屬下同甘共苦,好作風。

景監恢復富商的打扮,笑容可掬,百面玲瓏,又不失沉穩。

「哈哈,景監兄,多時不見,可好?」衛鞅如同見到多年的知己一般。

「鞅兄,風采依舊啊。」景監不愧長袖善舞,順杆子往上爬,直接把「鞅兄」叫上了。又揮揮手,令那些秦國密探迴避。

衛鞅笑道:「說吧,有什麼能為景監兄效勞。」

景監臉色沉了下來,說道:「秦公已薨,嫡子渠梁繼位為新君。」

衛鞅點點頭,小心翼翼的問:「我是該說恭喜呢,還是該說節哀?」

景監作為秦國密探頭子,裝聾作啞的本事高明得很,繼續說道:「是少梁之戰時,中了魏軍的狼牙箭,不治而亡。新君即位,納鞅兄之策,與魏國議和。」

「等等。」衛鞅打斷景監的話,說道:「嬴渠梁是採納你的議和之策,還是我衛鞅的?景監兄可是答應過我,不得對秦國君臣提起我的名字。」

如果秦國君臣一而再再而三的聽到衛鞅這兩個字,難保不會生出殺心,強令景監下手。這點衛鞅最為忌諱。

景監笑了,道:「莫非鞅兄以為,景監乃無信之人。」

「那就好。」衛鞅放下心來。

「秦國上下群情洶溶,人人皆要殺公叔痤,以報先君之仇。軍中大將,更是誓言來春大舉出兵河西,征討魏國,完先君未了之願。新君力排眾議,難啊。」景監嘆口氣說道,「新君初立,大臣未附,國家不穩。老世族私下奔走,多有圖謀,各方勢力舉棋未定,猶豫徘徊。如此國讎、私仇、公心、私心,交錯糾纏,秦國難啊。」

衛鞅靜靜的聽著。

「國庫空虛,民不聊生,內憂外患。遍野之民,食不果腹,衣不驅寒,今年一場大雪,餓死凍死者不知幾許,我老秦人苦啊,卻為之奈何?」景監苦笑著,嘆氣不已。

衛鞅聽聞,很是感動,主動握住景監的手,不停的安慰他,最後說道:「景監兄,苦了你啦。只是,敢問一句,這與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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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衛鞅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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