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淺嘗輒止

春季的南鄴傍晚涼爽宜人，春風掠起，讓鎏金的銅門扣輕輕作響。

「恭送殿下，老奴不能離的太遠，就不遠送殿下了。」

姬望舒朝魚大伴擺了擺手，又看向侍女芍藥說道：「芍藥姑姑多大的姑娘了，還那麼愛哭啼啼的到時候更沒人要了。」

侍女芍藥急忙伸手抹了抹眼角，頗為平靜道：「殿下又拿奴婢說笑，奴婢此生都會陪着皇貴妃，哪也不去。

「倒是殿下今年立秋便要年滿十八了，皇貴妃時常與奴婢說是該替殿下尋位王妃了。」

姬望舒聽着芍藥這番回擊的言語，摸了摸下巴滿臉不屑道：「也罷，那芍藥姑姑可得多替我掌掌眼，我可不喜歡哭啼啼的小娘子。」

話音剛落，便見芍藥對着姬望舒施了個萬福：「諾，請殿下安心。」

「奴婢看着殿下長大，殿下的喜好奴婢早早銘記於心。」

芍藥這番答覆讓姬望舒愣了愣

回過神來，嘴角揚了揚。

用那雙迷人的桃花眼打量著佳人，眼前的芍藥是典型的南鄴女子，水靈秀氣的眼眉，小巧的鼻頭與擦了桃紅胭脂的雙唇，惹人垂憐。

袖口露出的雙手白皙光滑，輕薄的錦褲微微吸附在大腿上，圓潤十足。卻又在褲腿處鬆開，好似牽牛花一般。

而那綁在腳踝處的紅繩，如同神來之筆。顯得佳人身段纖細，又玲瓏有致。

芍藥十歲便由侍奉姜琦的女官劉姑姑帶進宮中，因是劉姑姑的遠房親戚恰逢家裏遭變，劉姑姑心有不忍便將其帶入宮中。

在獲得姜琦的准許下，劉姑姑親自對芍藥親身教導宮廷禮儀規矩，與防身護主之術。

早早的便適應了這琉璃宮殿之中的生活，這也是芍藥唯一能觸碰到的世界。

初見主母的小殿下時，芍藥每天陪着小殿下在碧玉宮嬉戲打鬧，發自內心的喜愛這位金貴的龍子。小殿下生得俊美，奶聲奶氣的模樣實在惹人憐愛。

惱人的是打小就是個滑頭色胚，經常對芍藥一頓亂摸，鬧騰著說要吃芍藥的「玉露」

一開始芍藥還紅著臉羞澀嘴道：「殿下不可。」終是繞不開小殿下的俏皮可愛，時不時的也就遷就著小殿下。

好景不長，終日打雁，終被雁啄的小殿下，那番劣跡行為也被皇貴妃姜琦發現。當着一眾奴婢的面用小藤條抽了屁股蛋子之後，望舒小色胚便安寧了許多。

隨着小色胚越長越大，芍藥也從一個懵懵懂懂的小宮女，搖身一變成為皇貴妃娘娘身邊的大女官，身段也隨着年歲漸長愈發的圓潤飽滿。

五感敏銳的芍藥自然知曉小色胚什麼時候看向她，瞧的哪裏。

姬望舒見芍藥面無波瀾無動於衷，一時失了興趣。

便悻悻的領着大福往自己寢宮走去。

芍藥瞧著殿下那略有挫敗的身影，不禁失笑。

腦海里不合時宜的浮現出那個奶聲奶氣的小模樣，嚷着要吃自己的「玉露」。

臉上不由微微泛起了紅潤，就如此刻的春風一般，刮的銅扣輕輕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