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夢魘得知一切
吃過了喬安意做的幾次飯，再吃何燕做的，一家人都有點苦哈哈。
李氏看著碗里的面一點食慾都沒有：「老三媳婦，女人家做飯細緻點。」
以前也沒咋覺得，今天怎麼就是吃不下去了呢。
老三這個媳婦，幹事也太粗糙了，看看著土豆切的，啥玩意啊。
頭髮絲也在裡頭，叫人怎麼吃，糟蹋糧食。
喬安意別的不行，做飯還成。
何燕賠著笑：「我知道了，以後注意。」
老太婆還好意思挑她的刺，以後？以後就讓喬安意當牛做馬去吧，她是肯定不做了。
到時候，喬安意還不得被全家人呼來喝去的啊，謝建南就是再怎麼護媳婦兒，也不可能養祖宗，天天管，事事管對不對。
有些知青能跑的了，那是男人窩囊，謝建南這樣的人，能叫媳婦兒跑了？
下午的時候，李氏受不了的：「喬安意你啥意思，要累死我兒子，你好出去找漢子是吧。」
孫招娣大著肚子都沒少干過，喬安意在這磨洋工。
謝建南直起腰來：「我什麼時候缺過家裡的工分。」
他一個人的工分頂的上兩個人，足夠給喬安意的。
李氏做勢就去捶打謝建南：「老娘心疼你，你倒好，好心餵了驢肝肺，我生你幹啥。」
娶個媳婦兒那就是一個勞動力。
李氏的兩拳頭，在謝建南這裡，那就跟撓痒痒沒什麼區別。
只是給了喬安意一個安慰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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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一整天，晚上睡的也早。
喬安意自從落水醒來之後，晚上總是會夢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潛意識告訴她，這些都很重要。
可是她努力的去看，努力的想要去知道，可是一眨眼，煙消雲散，只有一些片段化的東西，她也不明所以。
只覺得好像是她在神遊似的，有很多奇幻的事情。
可是這一晚，喬安意清醒的看到了那些走馬觀花般的畫面。
自己茫然的站在最中間，看著如同畫卷似的一幕幕劃過，自己卻是什麼都阻止不了。
前面的一切，和現在發生的都一模一樣。
可是後面的事情，叫她難以接受。
她感激謝建南，但是兩個人之間，一直都是相敬如賓的狀態。
趙書成通過周家這個跳板，成功的回城，又因為溜須拍馬遇到了一個一個的貴人，運氣好的有點離譜。
可是趙書成卻開始了頻繁的接觸她，甚至以家人的安危做威脅。
為了家人，也為了自己回城之後可以有更多的機會可以給家裡人幫助，她和謝建南離婚了。
可是，不管她做了多少的努力，她能逃避的了不做趙書成的情人，卻沒有辦法做更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趙書成步步高升，壓制著她的家人無處申冤。
她等來的，卻是父母不堪重負，壓倒了身體客死他鄉的消息。
自己多年來，耗盡了心血，年紀輕輕卻已經惡病纏身，趙書成卻已經步步高升，被無數人捧著，穩坐高位。
她千辛萬苦找來的證據，終於有希望可以把趙書成拉下來的時候，卻在一間廢棄的廠房，被活活的燒死。
「不要...不要，疼，好疼，不要...」
那種被生活和命運死死的壓制，不管做什麼都無法改變的窒息感，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喬安意掐住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想要掙脫出來。
熊熊烈火，燒的她錐心刺骨的痛。
為什麼，為什麼她什麼都改變不了，為什麼自己只能這麼無力的看著痛苦的事情不斷發生呢。
謝建南聽到動靜，發現喬安意已經是滿臉的淚水，把人扶了起來：「喬安意，安意，安意你醒一醒。」
男人的語氣中，透露出慌亂。
「不要，不要，好疼。」
喬安意用盡了全力，才終於從夢裡掙脫了出來。
睜開眼，當看到謝建南的臉時，伸出胳膊，牢牢的抱住；「你是不是傻子。」
喬安意的淚水根本就停不下來，委屈的很。
在夢裡面，謝建南即便是在離婚之後，也幫了她許多，在夢裡，以後的二十年發展極其的迅速，謝建南已經憑著自己的努力成為了商業鱷。
她能拿到扳倒趙書成的證據，也少不了謝建南的幫助。
可是，在那場大火之中，自己清楚的看到，謝建南不顧一切的沖了進去，想要帶著她逃離，卻是無力回天，抱著她，一起倒在了那場火海之中。
她看著發生的一切，好像一個看客，什麼都阻止不了，看著熊熊烈火，看著道貌岸然的趙書成站在外面冷眼瞧著。
謝建南為什麼這麼傻啊，明明和他都沒有關係，他卻闖了進去。
他有逃的機會的，卻心甘情願的和她一起赴死。
謝建南不知道喬安意是怎麼了，笨拙的用大掌輕輕的拍著喬安意的後背：「沒事了，夢都是假的，哪裡疼？」
他沒有忘記，喬安意一個勁的在喊疼，是不是今天在地里累到了。
喬安意的情緒根本就控制不住，攥緊了謝建南的衣服，埋在謝建南的肩膀處哭到停不下來，肩膀一抽一抽的哽咽著。
她也希望自己只是夢魘到了，她也希望可以用一句夢是反的，來安慰自己，可是不能。
一切都太真實了。
前面發生的一切，直到現在，都沒有絲毫的出入。
是不是代表著，後面發生的事情，都是真的，都會一一上演呢？
趙書成和周雪，就好像是上天所眷顧的人一般，所有的好事都偏到了他們的身上，她無論如何掙扎，都逃脫不了命運的安排。
謝建南看著喬安意口不能言的樣子，心裡著急卻又沒有辦法，只能安撫著，讓她發現出來。
等到喬安意終於情緒穩定下來，肩膀抽一抽的，緩緩推開了謝建南。
屋子裡黑漆漆的，只能模糊的看著眼前男人的臉，語氣哽咽：「對不起！」
她欠著謝建南的，何止是一句對不起呢，太多太多了。
好像從一開始，她就一直在拖累謝建南，好心救人，卻不得不娶她。
離婚之後，明明他們都已經沒有關係了，可是謝建南還是在一直保護著她，幫著她，甚至可以為她去死。
謝建南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喜歡她，卻做盡了偏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