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無家可歸
月朗星稀，小情侶就在這夜幕走。
方焓玥一直低着頭走路，看不清表情，陳述也不知剛才自己所作所為，她到底是生氣沒。
喜歡上女孩后，他就變得越來越細膩了。
陳述心裏裝的都是女孩，她一點難過表情都特別揪心。
真心喜歡一個人會這樣。
……
兩人走到女生宿舍樓下。
路燈一閃一閃，略顯寂靜的宿舍樓，偶爾傳來笑聲。
方焓玥這才抬頭，和陳述眼神對視一眼：「你等我一下呀，我上去換件裙子。」
陳述注意到她輕鬆表情，才放下心來：「嗯。」
剛才意亂，這會他已經清醒過來。
哪有親著親著就不管周圍人了，在戶外亂來的，萬一被人看到怎麼辦？
這不是耍流氓嗎？
只是女孩沒發出聲音掙扎而已。
此刻他評價自己，就是腦殘，併發誓絕對、絕對不能亂來了。後來回憶起這段事，陳述都覺得挺糊塗的。
陳述看着方焓玥，猶豫了會，最後還是說了：「那個，對不起啊，我就腦子迷糊了……下次我再這樣，你就打我頭，我就清醒了。」
方焓玥聞言，看了眼陳述，嘴角忍不住勾了下：
「傻瓜。」
她笑着，眼神很亮，似乎沒那麼討厭的樣子。
說完就轉身小跑上樓。
一切都是少女該有的模樣。
陳述怔愣間，看着方焓玥消失背影。
她沒有生氣？
又想起剛才她柔柔弱弱的樣子，她全身上下都好敏感、好溫柔、好水靈、好青澀。
怎麼辦，就好喜歡。
那個水蜜桃香味又充斥腦海。
陳述是越看她越漂亮，眼裏有愛的時候，是會看到彼此的光芒。
最幸福的時刻，大抵是現在。
不過下次不能這樣，情緒上頭就不理智。
……
……
清冷的夜風吹過。
方焓玥換了衣服，下樓小跑到陳述面前，結果還是裙子。
晚上還是要繼續約會。
陳述轉頭看到她。
她那雙眼眸，澄澈光亮好像月光下跳躍的溪水，令人怦然心動。
方焓玥手伸給陳述：「溜我。」
陳述豁然開朗，伸手去牽她。
方焓玥輕輕笑了下，抬頭看着陳述，微紅的臉頰嫩出水了。
陳述說：「下次我絕對不會那樣了。」
少女心思細膩，感受到陳述心中的歉意。
方焓玥眼神落在陳述手上，輕輕把弄著陳述的手指，貌似不經意地說：「那樣，你會開心嗎？」
陳述愣了。
讀懂女孩的話，是很難的。
方焓玥紅著臉，拉着陳述的手說：
「哼，走吧走吧……你要開心點嘛。」
……
……
兩人走在校道上，聊起剛才的事，方焓玥說：「小時候我就想，我的第一次要留在結婚的時候。」
她是想，陳述如果真的喜歡那樣，給陳述破例也不是不行。
聽到這，陳述趕緊說：「我也覺得是。」
第一次留在洞房花燭夜，也一直是陳述的想法。
只是剛才，他上頭了。
「……」
方焓玥聽到這裏，心裏偷偷地笑。
……
……
那晚結束約會。
方焓玥回到女生宿舍的時候，看了眼於曉燕，偷偷摸摸過去說：
「曉燕。」
「嗯，怎麼了？」於曉燕抬頭看方焓玥。
「你能不能把上次那個套套給我。」
「……」於曉燕震驚地看着方焓玥。
方焓玥被看得臉紅了。
於曉燕不理解：「你——要——幹嘛？」
「就……以防萬一。」
於曉燕將信將疑地看着方焓玥。
其實她都發現了，方焓玥剛才換掉的裙子上，有不明污濁。
她不該好奇去翻，就很一言難盡。
「給我嘛，就我當找你買的，十倍的價格。」方焓玥說完，咬着紅唇。
因為她實在不好意思去店鋪買。
「算了，送你了，不要錢。」於曉燕二話不說，將包里將套子遞給方焓玥。
方焓玥趕緊收下，臉發燙。
不過此刻她想的是，陳述火氣那麼大，經不起挑逗，還是準備下。
第一次留在洞房花燭夜沒錯，就萬一呢？
於曉燕看着方焓玥，感慨：「真羨慕你，大學到現在，我男生的手都沒摸過，過得是什麼清湯寡水的日子。」
方焓玥：「……」
於曉燕搖著頭，要不是她沒經驗，高低得給方焓玥說兩句。
比如說太早體驗，真不是好事，容易依賴。
聽說是這樣的。
方焓玥是想可以用得上。
結果事情不像她想像的那樣，到最後小雨傘過期了，都沒有用上。
……
……
那之後，陳述再不敢過火。
因為方焓玥身體不好，和她約定每隔一天就夜跑一次，就跑學校操場。
這學期還發生了一件事。
陳述還在上學。
大伯打電話給他，商討賣房子的事。
電話里，大伯是這樣說：「阿述，奶奶過世了，按照法律來說，你住的房子，大伯也有份，大伯想賣掉。」
陳述沉默了，沒想到大伯會這樣說。
原本在陳述的老家，有一套老房子，後來拆遷了，憑藉拆遷款，大伯和陳述父親新買了房子。
因為陳述父母過世了，陳述當年還小，陳述父親的房子，奶奶先繼承了，準備等陳述成年，再給陳述。
一直以來，陳述也是和奶奶一起住。
這就埋下了隱患。
誰知道奶奶突然過世了。
按照法律，繼承牽扯到子女、父母和配偶。
原本陳述父親房子繼承權就不止是陳述，還有陳述的大伯。
大伯不願意放棄這到手的利益，想要賣陳述的房子。
陳述當然沒有答應，拒絕了。
他的房子都是他和奶奶的回憶，是不可能賣的。
基本法律常識，他還是知道的，那就是只要他拒絕，房子就賣不了。
往後的日子，大伯那邊鍥而不捨打過來，陳述一如既往不理會。
到最後，大伯也惱火了，在電話里說道：「我把房子賣了，你用賣房的錢，去再買一套小的。你不同意，別怪大伯我起訴你。」
陳述說：「那你起訴吧。」
……
……
時間轉眼到了暑假。
方樹榮開小車，過來接方焓玥回家，順道一起接陳述回家。
這是說好了的。
在男生宿舍樓下，方樹榮笑眯眯地說：「陳述，上車。」
「謝謝叔叔。」陳述將行李放在後備箱，盡量不緊張。
方樹榮看着陳述，饒有興趣地問：「陳述，你就帶這點行李啊？」
陳述說：「我就幾件衣服夠了。」
在旁邊，許曉平遠遠地看着，嘖了幾聲。
就這樣，陳述上車跟着方焓玥一起回家。
……
……
這天，陳述剛到家，一敲門，打開門就發現家裏住進了一家陌生人。
陳述整懵了。
那家陌生人家主是何良興。
何良興理直氣壯地說，陳述的房子是他的，不讓陳述進門。
理由是這房子，陳述的大伯已經賣給他們了，已經簽了合同。
這是他們家。
方樹榮和方焓玥看傻了。
方焓玥不敢置信地說：「這分明是陳述房子，他大伯怎麼可以賣？」
「房子就是我們的，花了150萬買的，已經簽了合同，白紙黑字。」何良興冷著臉，給了警告的眼神，「不要無理取鬧。」
這特么……
陳述臉色不好看：「我沒同意，怎麼就賣給你了？」
何良興說：「你去找你大伯說去，我和他簽了合同了。」
陳述皺眉：「那我奶奶的東西呢？」
「扔垃圾桶了。」何良興嫌棄，冷眼瞧著陳述。
陳述想進門看下。
房子裏又大步走出兩個男人，將陳述擋住，想將陳述推走。
「幹嘛幹嘛！快滾！」何良興熊到極致。
旁邊，方樹榮一時搞不清狀況，就皺眉看着。
方焓玥想幫陳述，結果也被推搡了一下。
看到方焓玥被推，陳述頓時火大，去護住方焓玥，想揍人。
和幾個大男人動手，然後陳述就挨了一拳。
陳述感到鼻子滾燙，手一抹，都是鼻血。
何良興惡狠狠地說：「鬧什麼？你是不是找打？快滾！」
陳述知道打不過，沒硬來，只是看着何良興微微喘息。
方焓玥看到陳述流血，有點嚇到了：「你沒事吧陳述？」
「我沒事。」陳述搖著頭。
站在家門口，陳述感覺荒誕無比，他居然歸家無門，無處可去。
陳述還未進入社會，就先被大伯上了一課。
「陳述，這什麼情況？」方樹榮問。
陳述說了下他大伯打電話和他說的話。
方樹榮咳了一聲：「沒事，晚上先去叔叔家，明天找你大伯去，不行咱就打官司，房子是誰的就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