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察覺

一夜之後，百姓們走上大街，莫名地感覺皇城內貌似是與以往有了些許的不同。

「誒，你聽說了嗎，吏部尚書的府上一夜之間人全沒了，現在是不知道哪裡來的一戶人家住了進去啊。」

「啊？吏部尚書的家裡也出事了？」

街頭巷尾的百姓們都在議論著他們聽到的事情。

吏部尚書王於興、戶部侍郎田悠、兵部侍郎趙凱等將近兩百餘人都與倭人相通，上到正二品官員，下到巡街的差人。

朱元璋在後殿看著手中呈上來的名單，一對眉毛死死地擰到了一起。

「現在他們都在欽天院？」朱元璋穩穩心神，抬頭面無表情地看著朱棣。

「回父皇，楊炳昨夜將這些人連夜押到了城外的暗部營地中。」

「都是由楊炳看著的？」

「呃，是。」朱棣聽到朱元璋的這句話，才反應過來，自己辦錯了事情。

「哼！」

朱元璋冷哼一聲，站了起來，雙眼漠然地看著被嚇得已經跪在地上的朱棣，沒有說一句話，徑直從他的身邊走過。

而朱棣早已經渾身顫抖，低著頭跪在地上。

不是朱棣無能，而且他實在是太懼怕自己的父皇了，能從布衣出身的一個農民坐到當今天下之主的位子上，朱元璋給他的壓迫感太大了。

「恭送陛下。」

直到王元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朱棣這才穩了穩心神，只是依然不敢起來。

王元恭送朱元璋后，回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太子，無奈地嘆了口氣。

「太子殿下，陛下讓我告訴你，要時刻記得伴君如伴虎這句話的深意，將來那個位子早晚是您的，可是這主子的位子不是那麼好坐的。」王元說著攙起來了跪在地上聽得一臉茫然的朱棣。

「王總管，這。。。」朱棣顯然是沒有明白。

「唉，您這勾結倭寇一案雖說是幫助陛下揪出來了那些逆黨奸賊，但是您不覺得同時也在無形中壯大了楊炳嗎？您實不應該將這些罪臣也交給楊炳看守啊。」

朱棣聞言內心一顫，是啊，這件案子，自己可以說是完全的把權利交給了楊炳，昨夜不僅僅是城中各處守備的布防，就連皇宮裡的所有人手都被換成了楊家的兵馬。

如果是昨晚但凡楊炳有一絲反心，那麼攻下皇城怕是易如反掌！

如今所有的罪臣都在楊炳的手中，其中不乏一些手握大明乃至皇家機密的人，一旦這些人口中知道的被楊炳問了出來，那後果無法想象！

「帝王之術，亦是權宜之術，最重要的是平衡二字，如今殿下手中除了楊炳，可還有其他能與之抗衡的嗎？」王元邊走邊和朱棣解釋。

走到了後殿的門口，王元壓低聲音對朱棣言道：「陛下還說，太子應當該培養自己的帝王之術了！」

猛然，這四個字在朱棣耳邊猶如驚雷般炸響。

說完，王元屈身深鞠一躬告退了朱棣。

「帝王之術。」這四個字不斷地在朱棣腦海中回蕩。

而與此同時，在皇城以外的暗部營地中，楊炳一個人坐在書案前同樣眉頭緊鎖。

回想起昨晚的一切，雖然自己做得很順利，並且立下了大功一件，可是楊炳自知，自己一定已經引起了皇家的注意了。

昨晚林楓的出現就是最好的證明，以楊炳對歷史中朱元璋的了解，現在說不定就已經開始提醒太子該如何防備自己了。

回想起昨夜在醉仙樓前，他能察覺到，當時不止是他和暗部的人在，還有另外一隊人馬埋伏在了後街的巷子中，如果猜得沒錯的話，那隊人馬就是朱元璋用來防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