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謀國祭
深夜，太師府廂房裡卻燈火通明，
六部的尚書和侍郎們居然全在這裡，秦相如在上座沏著觀音茶。
「太傅，深夜召我們來，所謂何事啊？」吏部尚書先聲問道
「早朝之事太師不必深入心去，座上那小兒坐不了幾天了。」兵部尚書哈哈一笑
氣氛並沒有緩和下來，秦相如一臉似笑非笑的樣子弄得在場的高官們渾身不自在。
飲下一口茶后，秦相如淡淡的說道「計劃得提前了。」
孫河馬上追問道「是因為早朝的事嗎？」
眾人紛紛開始交談起來。
「今天早朝，我原本打算用這一招「指鼠為鴨」徹底架空他，沒想到居然給他化解了。」秦相如放下茶杯的時候，滿堂又重回寂靜。
裊裊熱氣從青水面上聚攏然後升起。
「今天那小兒確實跟以往不一樣，從突然親自來主持早朝到後面的杜丞相...」孫河到現在都有點后怕。
隨後吏部尚書也笑出了聲：「那黃口小兒居然把監察司的事情交給我了，到時候我解決掉蘇雲天，看誰還敢給那小兒做事，照樣能架空那小兒，太傅不必憂心。」
堂上的氣氛終於是緩和下來了。
兵部尚書突然哀求道「我這幾百萬兩銀子去哪裡找哦，太傅你可不能拋下我不管啊。」
「嗯？我給你處理？我給你處理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拿不出來你就自己掏，掏不出來，你的家我親自來抄！」
兵部尚書直接不敢說話了。
「太傅息怒，但為何要現在就開始行動呢？皇後娘娘那不是一直都有在下藥嗎？」孫河還是很疑惑
「沒必要再等下去了，杜家今日被抄斬，你們就一點危機感都沒有嗎？他是想著逐個擊破，到時候一切都晚了。」
「杜家抄斬的錢財可以拿來兵部充當軍費啊！」
「你要是不想體面，今晚我就可以讓你體面。」秦相如直接把茶壺摔倒兵部尚書面前。「滾出去！」
面對秦相如的淫威，兵部尚書只能悻悻離去。
戶部尚書：「太傅，這小兒瘋癲了那麼久了，今天突然發作一下也是常理之中啊，
難道讓他蹦躂幾天他就能整頓朝廷，重整失地，安民樂居了？也許是您逼他太緊了。」
禮部尚書：「太傅，朝堂上還是有一些不穩定性因素的，就算我們要起事，守衛宮殿的南軍並不好應付啊。」
「不，他今天的表現絕對不是瘋瘋癲癲，我居然能看到一絲先帝的影子，事不宜遲，我們要在國祭的時候行動，」
刑部尚書：「雖然國祭要出宮去望帝山，太傅您知道的，還有一個最大的隱患...」
堂外有個小吏敲門打斷了對話「大人，有人叩見。」
「讓他進來吧「
看到來人後，秦相如馬上問道「北朝的事怎麼樣了？」
來人進堂後向秦相如拜禮：「一切如太傅料想。」
「啊？太傅，萬萬不可啊，北朝的人始終都是外人，我們就算事成，以後也會處處受人制約，」
「是啊，太傅，北朝的人萬萬不能信賴啊。」
聽到北朝這兩個字，堂下又開始議論紛紛。
「你們不必想太多，跟著我，做我要你們做的事，事成之後，你們有的是榮華富貴。」
刑部尚書趕緊說道「太傅，這...是否有點太過倉促。」
「我們又不是今晚起事。現在我們就是在商議。趙尚書，你所擔憂的，我早已經解決好了。」
帷帳後面走出來幾個錦衣黑服的人，雖然都戴著面罩但是這幾個人冰冷的眼神其中一人眼角的的傷疤都證明著這群人絕非一般人。
「這是？」
「影衛...太傅果然手眼通天！」
「影衛？影衛是先帝治理下用來搜集天下情報的組織，並且直接聽命於皇帝的嗎？」堂下的眾人對此也只是略有耳聞。
「皇上甚至連此等戰力也交託給太傅了？」
「那倒不是，只不過你們也無需了解太多，這次行動不需要諸位動手。諸位這段日子只需要干好自己分內的事。」
「諸位現在可以先行回去，你們要做的事，我已經派人送去了。」
「我等唯太傅馬首是瞻！」
「我等唯太傅馬首是瞻！」
......
等到眾人散去，堂內只剩下了一名影衛和秦相如。
「明日就是祭國之時，北朝來犯，皇上回宮處理事務卻突然被刺殺，我親愛的皇帝陛下最後死在了北朝的刺客手裡。」
秦相如已經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了，他攤開雙手，好像現在就在龍椅上一樣。
轉身對眼前男子說「你父親的事我很抱歉。」
「父親是為國捐軀，但我想起父親一生守衛這個昏君一生，最後卻沒能得到這昏君的一點點關心。我替他感到不值！」
秦相如裝出一副惋惜的樣子「若此事成，我一定會讓陳將軍供奉於先帝廟堂」
「太傅，事成之後，我有個不情之請」
「你儘管說，地方還是爵位我都可以給你。」
「妙雲...」
秦相如哈哈一笑，起身拍拍眼前男子的肩膀「我知道你的意思，事成之後，妙雲也託付給你了，丞相的位置也是你的」。
男子似乎還有疑慮「但是，晚輩還是有一事不懂，為何我們非得跟北朝聯合我們直接在祭國之時下手豈不是更加簡單，讓北朝干涉變數很大」
秦相如背起手在堂中開始踱步「先帝走時，朝中留下了許多像你父親這樣的忠心遺老，如今他們大多被我調往邊境郡縣戍守，若沒有北朝的配合，恐怕我們來不及穩定朝野便要迎來自家的』勤王』之師。」
「以前的人很少會像你們這些晚輩一樣，他們往往在乎昔日的誓言。」
「這樣一個昏君也要幫他守朝廷，真是頑固不化。」
「我們要跟他們不同，我們要以蒼生為本，民可載舟，亦可以覆舟。」
「大人教誨的是...」
一隻鷓鴣飛過太師府，廂房裡的燈不一會就滅了。
遠處的皇宮裡
姜風抱著身邊的美人，將鼻子湊到秦妙如的耳朵，狠狠的聞了一口芳香。秦妙如笑得花枝亂顫，姜風再次將美人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