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所謂的浮躁 第39章、絕非巧合

第四卷、所謂的浮躁 第39章、絕非巧合

這是小黑來到人世間,第一次遇見的棘手事。

他的想法並不複雜,還是那個老問題,周老闆為啥要如此關照他。

父親田老蔫曾經說過,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

小黑早就對周老闆的熱情產生過質疑,斌子的出現,讓這個疑慮升華了。

他的存摺還在,讓他打消了周老闆圖財,還可能會害命的顧慮。

不管他原來怎樣,在周老闆眼裡,他就是一個羊倌,沒有任何可利用的價值。

再說那個斌子,在石連升家跟小黑吹鬍子瞪眼的,對小黑沒起到任何威懾作用。

小黑已經給斌子下了定義,他就是有錢人的走狗,沒錢人的禍害。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周老闆在他和斌子之間,究竟做了什麼,或者說他要達到什麼目的。

小黑不怕周老闆突然跟他反目,哪怕要對他採取強制措施,都會引起他的激烈反擊。

小黑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回到石連升家,再堅持幾個月,完成他們當初的約定,然後一走了之。

小黑也想到趁夜深人靜,悄悄離開這個神秘境地。

可惜他不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怕跟上次一樣,在深山老林里轉來轉去,再稀里糊塗遇見麻煩。

好在他現在有一鋪熱乎乎的大炕,能吃到可口的飯菜,還有新衣服穿。

一切只能等到明白,對,就是明天,周老闆再次出現,必須讓他把話說明白,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小黑把不該想的事情都想到了,唯獨沒有想到,周老闆對他熱情的背後,會跟那四十幾隻羊有關。

既然已經有了充分的思想準備,小黑也放寬了心態,躺在炕上,漸漸睡著了。

他睡得正香,被人推醒。

「兄弟,快起來跟我走。」周老闆睡眼朦朧,還不住地打著哈欠。

「你要帶我去哪。」小黑一下子坐起來,把周老闆嚇了一跳,以為他睡毛楞了。

「跟我走。」周老闆要將神秘進行到底,他說完話,轉身便往外走。

小黑愣愣地坐在那裡,想了足有一分鐘。

直到周老闆返回來,不滿道:「你怎麼還磨磨蹭蹭的,快走呀。」

小黑這才下了地,穿好衣服,跟在周老闆身後,走出房間。

院子里停了一輛已經發動起來的桑塔納轎車,周老闆徑直走到駕駛位置上,打開車門坐進去。

小黑走到轎車旁,先探頭往裡面看了看,車裡只有周老闆一個人,估計沒啥大問題。

小黑這麼想著,打開後車門要坐進去。

「坐前面來。」周老闆把小黑安排在副駕駛位置上。他掛擋踩油門,小轎車一下子竄出院落,在漆黑的馬路上疾馳。

「咱們這是去哪呀。」小黑不住地向車外觀望,留心記下行駛的路線。

「你小子,年紀不大,戒備心蠻強的。」周老闆面無表情,語氣倒顯得很溫柔。他說:「我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把你帶出來了,就得把好人做到底。」

小黑認真記住了周老闆的每一句話。

兩人一路無話,大約過了四十分鐘左右,小轎車開到鋼城火車站附近。

小黑看見鋼城火車站,不覺中露出笑容。

他認識這個地方,小時候父親經常帶他,從小鎮坐火車來鋼城。

原來石連升欺騙了他,說什麼石橋村在瀋陽附近,按行車時間和方位判斷,石橋村就在鋼城郊區,一個被稱作東山的方向。

周老闆汽車沒有熄火,他拉上手剎,下車走到不遠處的一輛計程車前,跟司機簡單交談幾句,然後招手示意小黑過去。

他告訴小黑,這是拼車拉客的計程車,專門從事瀋陽與鋼城的往返運輸。他又拿出二百塊錢,交給小黑說:「我只能為你做這麼多了。」

周老闆說完,沒等小黑說聲謝謝,就匆忙坐進自己的車裡,桑塔納轎車「嘎」的一聲絕塵而去。

小黑整個人處於麻木狀態,他不相信自己就這樣重獲自由了。

看來這個周老闆果然是個好人,積德行善,救人於危難之中,他錯怪周老闆了。

小黑感到有些自責。

這就是所謂的不知好歹,人家一番好心,他卻疑心重重,把周老闆當成了壞人。

凌晨時分,拼客計程車生意很紅火,小黑剛坐進計程車里,就有另外三個乘客坐上來,計程車一路疾馳,很快就開到瀋陽火車站附近。

小黑按照周老闆事先與司機談好的價錢,支付了五十元車費。他下了計程車,仰天長嘆一聲,終於就要見到徐英了。

這時候天已放亮,小黑找到長途汽車站,買好去啟銘鎮的車票,一路顛簸,臨近中午,到達了啟銘鎮。

他沒急著去紅樓飯店,而是先在啟銘鎮,挨家挨戶找尋徐英的下落。

一直找到傍晚,他也沒找到徐英,便在一家旅店住下來,準備第二天繼續尋找徐英。

旅店老闆娘未曾登記,先上下打量小黑,低聲問道:「你晚上加床嗎。」

「加啥床。」小黑被問得一頭霧水。

老闆娘笑了,低聲嘲諷他說:「都敢一個人出門,咋還不知道啥叫加床呢。」

小黑只當沒聽見老闆娘的話,他交完住宿押金,拿著房門鑰匙要去房間。

「你等一下。」老闆娘繞出吧台,走到小黑近前,伏在他耳朵旁低聲說:「晚上我陪你睡覺行嗎。」

「你陪我……」小黑腦海中浮現出,當初他住在徐英家的情景,似乎讀懂了老闆娘的意思。

他不覺中興奮起來,褲襠支起了一個小帳篷。

老闆娘敏感地注意到小黑的生理反應,她的手在小黑支起的帳篷上盪了一下,笑得十分淫蕩說:「好大喲。」

小黑不敢搭茬,頭一低走開了。

這是他的本能反應,如果老闆娘再挑逗他幾句,他馬上就能拔下老闆娘的褲子,盡情地放縱一下。

小黑不知道,這家旅店就是徐英曾經打工的地方。

老闆娘當初就是靠做皮肉生意起家的。

可惜啟銘鎮太小,客流稀少,來煤礦辦事的人,都住在煤礦招待所。她幾次招募來的風塵女,都因這裡的生意慘淡,掙不到錢,甩手離去了。

小黑隻身來住店,又沒有隨身的行李物品,老闆娘以為他是來找樂的。

她幾句挑逗,見小黑紅頭漲臉地走開了,認準了有生意做。

她拿上暖水瓶,緊隨小黑走進房間,還沒談到正題,開出價錢,就被小黑按在床上開始「咕唧」,她頓時失去了所有的防禦,把小黑摟進懷裡,不住地呻吟著。

吧台上的電話響起,正在廚房幹活的廚師,見遲遲沒人接聽電話,跑過來接聽電話,隨後掛掉電話,一聲大喊:「人跑哪去。」

老闆娘這邊正在騰雲駕霧,哪有心思聽廚師的呼喚。

門外傳來一陣「噔噔噔」腳步聲,隨即房門被撞開,廚師闖進來,見小黑和老闆娘正如魚得水,不滿道:「都啥時候了,還有心情掙錢。」

「咋了。」老闆娘被小黑的功力所折服,居然沒有叫停的意思。小黑也是情緒亢奮,欲罷不能。

廚師對這種事司空見慣,只當眼瞎,啥都沒看見。他說:「那個徐英把咱告到縣公安局了,縣局刑警隊今晚要來查夜。」

小黑聽到徐英的名字,他愣住了。

老闆娘也受到驚嚇,急忙推開小黑說:「她從哪冒出來的。」

「據說有一個副礦長,是她家親戚。」廚師以為小黑是外鄉人,來這裡尋歡作樂的,便毫不避諱地說明消息來源。

他接到啟銘鎮派出所一個公安的電話通知。

「你當初就不該撩扯她。」老闆娘穿好衣服,對廚師抱怨說:「這下好了,惹出麻煩來了。」

「誰知道她不是做這行的。」廚師滿身的委屈說:「出事了,想起埋怨我了。」

老闆娘不再啰嗦,她示意廚師先出去,對呆立在一旁的小黑手說:「別怕,咱派出所有人,不能出事。你踏踏實實住在這,晚上我再陪你好好玩。」

老闆娘說完,岔開兩條腿,走出房間。

她出了房門,還不忘回頭誇小黑一句:「臭小子,你真厲害。」

老闆娘急著去找關係,擺平即將到來的麻煩。

等她打了一波電話,找到了保護傘,認定今晚的公安夜查,只是走一個形式,不會對旅店造成傷害了,便顧不上吃晚飯,匆匆來到小黑的房間,要與小黑重溫舊夢。

房間的窗戶打開了,不見小黑的身影。

「嘿,讓這小子給溜了。」老闆娘氣得頓足捶胸,她不在乎損失了一筆收入,卻很留戀這個小生莽子,給她帶來的快樂。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小黑一路風塵僕僕趕回啟銘鎮,不辭辛苦到處尋找徐英。沒想到在他驢性發作,拿老闆娘泄火的時候,意外得知了徐英的下落。

廚師所說的那個副礦長,肯定就是董興。

小黑顧不得弄清楚,徐英曾經在這裡受到了怎麼的委屈,他憑廚師的一番話,就知道徐英肯定去了紅樓飯店。

他趁老闆娘出去疏通關係的間隙,從窗戶逃走了。

他叫了一輛三輪車,一路趕到紅樓飯店。

夜幕早已降臨,飯店也關張歇業了。

小黑下了三輪車,先四下觀察一番,確定不會被外人發現,他才走到飯店大門前,隔窗向裡面觀看。

飯店前廳支了一張摺疊床,一個人躺在床上睡覺。

啥都別說了,這人肯定是徐英。

小黑舉手就要敲門,忽然想起大姐田秀也住在飯店裡,不能驚動她。

小黑很熟悉飯店的環境,他繞到飯店後門,試探著拽了一下房門。

房門果然開了。估計董興這個渾蛋,又溜進大姐的房間了。

小黑這麼想著,輕手輕腳推開房門,走到前廳,未曾說話,先捂住睡在摺疊床上人的嘴,低聲說:「是我,別怕。」

這個人聽到小黑的聲音,一下子坐起來,同時撥開小黑的手,質問道:「你還有臉回來呀。」

「大姐。」小黑驚訝了。

坐在摺疊床上的人,果然是大姐田秀。

「你咋睡在這了。」小黑很不理解。

「你還舔臉問呀。」田秀說著,下地穿鞋,就要打開電燈。

小黑攔住大姐,低聲問道:「徐英沒來嗎。」

田秀聽到徐英的名字,一聲長嘆說:「別提了。」

田秀的房間里,傳來開門聲。

一陣腳步聲,走到飯店後門,然後便是開門關門聲。

「誰睡你房間了。」小黑很是奇怪。

田秀不以為然說:「除了董興,還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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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驢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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