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大荒之山埋屍骨

一艘飛舟從大荒山上空飛過，望著下方，草木生長，溪水泉流，獸行其間...一副生機盎然的景象。

『大荒山，名字里雖然帶一個荒字，可是並不荒涼。山中多資源，只是，大型野獸也不少。修士不屑此地，凡人又無法征服此地，故此給了它一個荒的名字。或許，有的人覺得起什麼名字它就會變成什麼樣吧。』

天月細想想，搖搖頭。

『這叫法不是和那什麼野獸，妖獸的一樣嗎？有的人就是這樣的。真是越活越覺得這世間不值得，不知道我小時候的那份對世道的憧憬去了哪裡？』

『真是越活越忘記曾經的自己。』

苦笑一陣，飛舟繼續前進。

「就是這！」

好一陣，飛到一處，神識配合著陰陽眼還有記憶，發現了曾經妖怪的洞府。這是大荒山中的一片，由於妖怪們住在這裡，到處有著活動的痕迹，和周圍自然的大山環境差異很大，很容易就被發現了。

一見到此處，兩人一犬，瞬間警惕起來。天月手一翻，符籙和陣法出現，緊緊握著，隨時準備驅動。大黃身上靈紋閃動，整個狗看上去氣勢大變，很是不凡。

薛父手一招，一把靈劍和一塊盾牌出現。這法寶是天月給他的，先前他被追殺，身上的東西消耗的不剩下多少了。天月從那築基期的儲物器裡面翻出不少，大都是黃階上品和極品，玄階下品的有兩件。自己和大黃用不到，就給他了。還順手給了他一些自己帶著的東西。

薛父大吃一驚，被天月的大方和富有嚇到了。再看看他和大黃用的東西。越發的肯定了他的不凡。看著他的眼神，更複雜了起來。

控制著飛舟在四周繞一圈，一邊飛一邊用陰陽眼配合著神識探查，沒有發現其他的人和妖。確認了安全之後，飛舟落地。他們開始小心翼翼的探查著周圍。

滿目所見，坑坑窪窪，山石破碎，草木傾倒...皆是當日打鬥留下的痕迹。

這些痕迹，在近二十年的時間的洗禮下並沒有完全被遮掩。看到此情此景，天月不由得回想起曾經，眼神看上去更兇惡了幾分。

除了那些戰鬥痕迹外，這裡還有被探索的蹤跡。可以看到不少東西都被翻過，也不見一點當年遺留下的妖獸屍體和各種殘損的靈物。反而隨處可見皚皚白骨，都是凡人的，有一些還是不完整的，部分屍骨不知道去了哪裡。

『應該是有修士來過這裡，搜刮過了。搜刮的這麼乾淨，那些但凡帶點靈的東西都沒有了。』

看著時不時遇見的白骨，天月眼中有一絲怒火，燒的越發的旺盛了。

『當年若不是我得以逃脫，或許也是這白骨中的一個了。那老天爺和所謂的神佛，都是靠不得的。終究還得是自己努力。』

『任由他們在這裡不妥，生前已經夠凄慘了，死後還被暴屍骨。那所謂的平衡，真的是絕對的平衡嗎？如今看來不是，所謂的平衡，只在一個度，度的範圍內，人力可以改變一二。』

『如此，因果想來亦是如此。萬事沒有絕對，正應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蘊一絲無窮可能。』

「我們將他們都葬了吧！」看著滿地屍骨，天月提議，一人一犬點點頭道：「好！」

說罷，先在附近布下防禦陣法和符籙，防備著可能出現的情況，保護好自己最重要。

『他是哪裡來的大門大戶人家嗎？怎麼隨手一翻就是這些東西。可是這段時間看來，他應該是凡人出身的修士才對。莫非，真的是那種天逆之才，無論在哪裡都可以成長起來的。』薛父如此一想，看著天月，眼神更複雜了。

天月四處探索，選了一風水不錯之地。隨即取出鋤頭和鏟子，在那裡挖了起來。只是，他不靠靈力，挖起來有些慢。大黃一看，加入了進去，他用爪子刨土可比老大快多了。

「雲兄弟，為什麼不用靈力呢？這樣豈不是快些。」薛父一邊幫忙，一邊疑惑起來，他沒有這些工具，不過用法寶自然是快的。

「靈力不過是道法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他們以凡人的方式來，就以凡人的方式讓他們去吧。當然，你們想用靈力也可以的，這不過是我自己這樣想的罷了，或許在某些人看來，還有點傻呢。」

「老大你才不傻！我要和老大一樣做！我們就用力氣！」大黃可沒有什麼感同身受，他沒有經歷過，也感同身受不來。只是知道老大這樣做，自己也跟著，這對他來說，就夠了。

「原來如此，薛某受教了。」薛父在一旁聽著，點點頭。

「不過拙見而已，薛大哥聽聽就好，不必在意的。」

「我輩修士常言仙凡有別，我自己也常常認為仙人更高一等，現在細想想，我們和凡人，也沒有什麼大的不同。只是，放不下自己的身段，不願意入凡塵，在那裡自欺欺人。倒是雲兄弟有悟得大道理，真實踐，在下真是受益良多。」說著，薛父也拿起鋤頭，開始挖了起來。

「小見識罷了。是對是錯，誰又知道呢，不過是這麼想，就這麼做而已。」

兩人一犬，在那裡忙活著。雖然只是靠力氣，可是畢竟是修士，就算不用靈力，身體素質也遠非凡人可比。

日落月出，月藏日現。一連八個時辰的工作，終於挖出了一個大坑。看著那大坑，他們心裡隱隱產生一股無愧感。

隨後，他們在這座大山四處活動。翻開山石草木，走過密林陰溝，探過破洞野崖...將能找到的屍骨，都找來了。整齊的擺放在大坑中。這一弄，再過十個時辰。

確認了沒有遺漏之後，兩人一犬坐在那大坑前，看著裡面滿滿的一層屍骨，感慨萬千。

『那些妖族死一萬遍也不為過。雖說萬物本同源，你我皆是道，但我先是人。』

天月的拳頭，微微握緊，其上青筋凸起。

「去吧，都去吧！」

他們捧起黃土，一點點的撒了下去，將他們葬在這裡。

做好之後，取出一些花草種子，在這墳上，種一片花草。

「待花草長成，願這份美，能在這凄苦的一生中閃過一眼別樣。」

手一翻，取出各種祭品與香。擺上，給他們倒一杯酒。點上香，送他們去了。

「有人說，今生苦，來生樂，此言真假，誰來驗？是否有來生，誰能知？若有來生，輪迴轉世，卻也早非你我他。只有活過的今生，才是自己的。」

「不見那些歌頌苦難者，經苦難。」

「可笑世人痴、世人悲。不顧今生寄來世，一生凄苦，為他人做嫁衣裳。」

「我輩終歸黃土裡，喜怒哀樂隨心意。山不見我自見山，事不如意自如意。」

天月一邊敬他們，一邊自顧自的說著，大黃和薛父在一旁看著，配合著他做那些動作。

起身，手一翻，一隻竹笛出現。陰陽體驅動，陰陽之力湧出，周圍頓時灰濛濛了起來。薛父感受著，彷彿置身於一蓮池之中，很是玄妙神奇。

天月站在這墳前奏一曲，送君歸。

一聲起，幽幽凄凄述臨世，天地變換風雲現。一聲述，黑黑白白過一世，花開花謝灰雨落。一聲了，黃土壟中往事煙，雨過天晴花草生。

一曲過後，墳上的花草的生長，為大地披上一層花草被。一地芬芳之下，是那片屍骨。

『這，可以調動天地靈氣催生！好生恐怖的能力！』薛父看著天月的眼神中，又多了一絲特殊。

一禮告辭，收好東西，留下青山埋屍骨，去追尋那當年的妖獸蹤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