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緣定有犬終身伴

「你真是個好人，謝謝你。」

那老者走過來，伸出手。天月緩緩拿出那副葯，方拿出來，老者便兩手抓去，差點抓到天月的手。老者一把將葯揣在懷裡，然後看一看天月的藥箱，裡面還有不少東西，不由的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聽說是給一個孩子治病的，那孩子呢？」

「他，他，」老者將葯牢牢地揣在懷裡，坐下，轉過身去，雙眼晶瑩，在哪裡抽噎。

「老人家？」

抽噎了一段時間，待天月又問了一句，老者方開口道：

「他是我昨天遇到的，我將他領到這裡，今天，見他發高燒，要他留在這裡，我去城裡給他抓藥，可是誰知道，我回來的時候，他不知道跑去哪裡了！可憐的孩子啊？我都還沒來得及問他的名字，就不知道他去哪裡了？都是我無能，想來我命不久矣，也不知道將來，有沒有人來葬我？」

老者大哭著，一邊哭一邊望向天月。天月一聽，神色不對了起來。

『這藥方不是治陰虛咳嗽的嗎？還不知道名字呢？我真是平白的，自討沒趣。』

那老者還在哭，很是可憐的樣子。

天月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了。

老者哭著，哭著，哭了好一陣，定睛一看，天月早已經走遠了。

「嗯？走了？就這樣，不表示表示？呸，這些人就會裝好人，一到拿錢的時候就不表示了。噁心，道貌岸然！」

「哼，算了。也算得了點錢。嗯，先吃飽，再去城裡逛逛。對了，今日，是檢測靈根的日子。那這葯，就是仙師賜給我的靈丹妙藥！哈哈哈！」

老者大笑一聲，回去了。

天月藏在角落裡，望著一切。

『我真是個蠢人。原來我自以為是的善良，一文不值。只是我自己看重罷了，或許，是在自欺欺人。』

天月轉身，感覺腳下有什麼東西，碰了他一下，嚇得他跳了起來。連忙摸著匕首，就要取出來。定睛一看，看清楚了，才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一隻小黃狗，悄摸摸的就跑到了自己後面，在哪裡小聲的叫著，無力的搖著尾巴。

望著，估摸著兩三個月大小，很是瘦，一看就是營養不良，很是虛弱。

「小傢伙，餓壞了吧！」

走過去，抱起了它，小狗想掙扎，可是也沒有力氣，做不到，叫聲也很小。

『怎麼不見母狗？這個大小，應該跟著母親才對。』

四處查看，幾下，只覺一陣臭味傳來，嗅嗅，覺得很是噁心。

『像是有什麼腐爛了。』

抱著小狗，順著那味道尋去，幾下，在一件破爛的小木屋裡發現了幾隻狗的屍體。一隻大的，三隻小的，身體已經是爬滿了蒼蠅，臭味熏天。

天月一陣想吐，望望那些屍體，小的，和自己懷裡的差不多，想來是一胎的。母狗嘴邊有一堆泡沫，想來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死去了，也就沒人照顧小的了。

眼神閃過一絲憐憫，四處找尋，看有沒有還活著的。找了一圈，沒有。

「應該，只剩下你一個了。我家，也只剩下我了。你要是願意，以後，就跟著我吧。」

將那買來的肉，撕成小絲，放在地上，小狗是餓極了，在哪裡吃了起來。

「慢點吃，還有的多呢。不急！」

望著那堆屍體，多望了幾眼。隨即，取出匕首，挖了一堆土，將它們都埋了。

「去吧，去吧，有去有來，有了有好。」

做好之後，那小傢伙吃飽了，跟著天月後面，搖著尾巴，在哪裡叫著，聲音略微大了些。

「我就當是你自願跟著我了。走吧，小傢伙。」

抱著小狗，就往回走。剛走到了大道上，就遇到了那老者，他正攔著一家像是外地來的人，給他們推銷天月給他的葯。

「仙師見我積德行善，給了我這副葯。延年益壽，強身健體。絕對的靈丹妙藥，極好的東西。我看和你們有緣。五十兩！五十兩！就當是送給你們了。」

「你是自己傻把別人也當傻子是吧？快滾，我們還要進城，耽誤了檢測，有你好看的！」

那家人態度可不怎麼好，大罵了幾句，抬起手就要打。老者一副不屑的模樣。

「有眼無珠。呸！你們不識貨，自然有人，」正說著，一個轉身，就要物色其他人，一下，看到了抱著狗的天月。老者瞬間臉色不好看，轉身，揣好葯，幾步就竄進樹林里去了。

天月望著他一連串的動作，笑了笑，帶著小狗回城了。

...

梁城，大廣場。

城主和城裡面有頭有臉的人一個個站在這裡，後面備著各種細軟，在哪裡等待著。那些細軟，仙師們自然是不屑的，不過，若是有人檢測出靈根，是要第一時間搞好關係的。到時候，這些細軟就用得著了。

那些排隊的孩子，排在最前面的，一個個都是錦衣華服，看得出來，都是非富即貴人家的孩子。除了最前面的，後面的，全憑看誰來得早，誰來得晚。至於插隊不插隊的，也沒幾個人管，只要不插最前面的就行了。

時辰已到，兩道身影從天空飛過，在地上留下一串迅捷的影子，再一會，兩柄飛劍出現在廣場之上。

平地起風，飛劍一閃，消失不見。兩道身影輕飄飄的從空中穩穩落下。一男一女，仙氣飄飄，氣宇非凡，輕輕的落在了眾人之前，落在了準備好的檯子上。

「恭迎二位仙師蒞臨。」城主帶頭，一堆人跟著行禮。

「不必多禮。廢話就不說了。開始檢測。」

城主正欲上前，想說些官方客套話，那男修直接開口，不給城主上來的機會。也不喝給他們準備的茶，吃那些水果點心。城主也不惱，也不敢惱，在哪裡陪笑。

只見兩位修士手一揮，儲物戒靈光一閃，三樣東西出現。一本小冊子、十個水晶球、一個五角星造型的陣法。

「下面，聽我說。等下，你們十個一批的上來，每人拿一個水晶球，然後站到陣法之中，靜靜的站一段時間。陣法會閃過一道光。光閃過之後，手上水晶球亮起的，就代表擁有靈根，留下來。沒有亮起的，就是沒有，將水晶球放回來，就可以下去了。都明白了嗎？」

那女修，對著一群孩子，聲音柔和了幾分。

「明白了！」一群孩子不怎麼整齊的回答到。他們早就知道了該怎麼做。雖然很簡單，可是這個簡單的動作，幾乎是決定了絕絕大部分人的一生。

只見二人合力，靈力注入陣法之中，驅動。那陣法一下擴大，映出一陣靈光，立在哪裡。凡人一看，連連稱奇。

「好了，前十個先來。」

女修手一招，十個孩子上來。下面的人議論紛紛，說是那家那家的貴公子，那家那家的小姐。這些孩子的親屬，在一旁，看起來比孩子還要緊張。雖然都知道可能性極低，不過還是期待著那水晶球亮起。

十個孩子，很有禮貌的行禮，隨後拿了水晶球，就站到陣法之中。眼看著，一堆人緊張了起來。

只見陣法之中，一道光出現，開始勾勒五角星形狀。光流經那些孩子的身體，像是透進了一絲特殊，又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幾下，五角星勾勒好，整個陣法亮起來。光亮持續了一會，散去。

十個孩子，望著手中的水晶球，沒有一個亮起的。一個個，想要哭出來，可是又忍住了。

「沒有，下一批。」

修士可不管這些東西，他們見的太多，太多了。

隨即，又是一批，又是一批批，都沒有一個亮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