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故事的開始

第十七章 故事的開始

胡亥的房間里,眾人按照不同的位置分別坐好。

微子啟和蘇見夏一左一右坐在了胡亥身邊的位置,一個半躺在椅子上,一個有些懶散的靠在座椅靠背上。

徐晨曦則是和胡守玉坐在稍遠一點的地方,坐的有些板正,兩個人看起來都有些緊張。

「各位,請用茶。」

霓裳端來一個木質托盤,四杯還在冒著熱氣的茶水隨著茶香一起飄了進來。

裝茶水的杯子很講究,淡綠色的翡翠杯,能清楚看見茶水在杯中輕輕泛起漣漪。

「這是三月份剛採的碧螺春啊,口感溫潤,晚了一刻或是早了一刻,都很難有這樣的口感。」胡守玉嘗了一口讚歎道。

霓裳點了點頭,笑道:「早知道胡先生懂茶葉,我就拿點兒更好地出來待客了。」

胡守玉趕緊擺手道:「我也只是懂些皮毛而已,之前家裡還沒這麼落魄的時候,大多數種類的茶葉也都是嘗過一些的。」

「如果這次的事情能夠順利解決的話,胡先生走的時候可以帶一些家裡的茶葉回去。」霓裳收起托盤,「那各位繼續談正事吧,我就先出去了。」

蘇見夏站起身,送著霓裳出門后,關上房間門,看著正和微子啟小聲聊天的胡亥,忍不住問道,「秦......胡......不對,你應該姓贏?」

胡亥看了一眼蘇見夏,對微子啟說道;「很難想象你這種人,身邊會帶著一個看起來不怎麼聰明的姑娘。」

蘇見夏一瞪眼:「你說誰不聰明呢?」

「你看看,怎麼還對號入座呢。」

「他帶來的姑娘就我一個!」蘇見夏怒道。

「不好意思,倒是忘了這點兒。」胡亥故作驚訝。

「怎麼說也是個當過皇帝的人,還是個活了兩千多年的老東西,還跟我這個小姑娘一般見識,一點兒都不大度!」蘇見夏對胡亥展開嚴肅的指責。

胡亥往後一靠,理所當然道:「你又不是沒讀過歷史,還能不知道我本來就是個弔兒郎當的紈絝子弟,平時就喜歡沒事逗逗小姑娘玩兒。」

蘇見夏一愣,一時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胡亥心滿意足,拍了拍微子啟的肩膀,意味深長道:「兄弟,真的結婚要慎重,你看我,找了七個老婆,一個比一個虎,雖然每個男人都羨慕我,但是你覺得我快樂嗎?我每天都不敢出去見她們,太糟心了。」

說完還有意無意的看了蘇見夏兩眼。

蘇見夏眉頭豎起,眼看著就要一頓輸出,微子啟趕緊咳嗽兩聲,「那個,他之前的名字叫什麼都不重要了,叫他陽吧,這是他現在的新名字。」

「這已經不是重點了,重點是他剛剛說我壞話!」蘇見夏皺著眉頭,正準備繼續說下去,突然餘光看到了胡亥的電腦屏幕,上面正停留在一個經典二字遊戲的界面上,蘇見夏一時沒忍住,爆了一句粗口,「woc,原?」

胡亥下一秒的臉色就跟吃了一隻死蒼蠅一樣難看,伸手直接把電腦屏幕關上,然後看向蘇見夏,兩個人誰也不讓誰,眼神針鋒相對。

「你倆能不能幹點正事兒。」微子啟趕緊出來打圓場。

「沒看她在侮辱我呢。」胡亥咬牙說道。

「彼此彼此。」蘇見夏與這位歷史上大名鼎鼎的秦二世對峙起來毫不遜色。

微子啟見狀,乾脆兩手一攤,開始低頭品茶,索性不搭理他們倆了。

後面的胡守玉倒是有些緊張,抱著手裡的背包,欲言又止,想站起來說些什麼,但又始終鼓不起來勇氣。

一旁的徐晨曦也不像剛進來時一直在好奇的到處觀察,此時也是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面色平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微子啟快把一杯茶水喝完時,兩人的對峙終於結束了。

胡亥率先敗下陣來,扭過頭擺了擺手,「算了,要真按年紀算起來你家族譜第一頁的老祖宗都得叫我一聲祖宗,我才不跟小姑娘計較。」

「那皇上可真是大人有大量呢。」蘇見夏揶揄道,然後心滿意足的坐回到凳子上,對著胡守玉招了招手,「胡先生,過來說你的事兒吧。」

胡守玉早就在後面萬分焦急了,聽到叫到自己,趕緊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又強行壓制住自己內心的緊張和激動,盡量腳步平穩的走到三人面前。

「贏......胡先生?」胡守玉試探性問道,看到胡亥微微皺眉后,蘇見夏趕緊用胳膊捅了捅他,他才馬上反應過來:「陽先生!」

胡亥點了點頭,「把東西拿出來吧。」

胡守玉手忙腳亂的拉開背包,把那尊現在已經被染成血紅色的玉像小心翼翼的放到胡亥面前的桌子上,接觸到桌面的那一瞬間,玉像底部的最後一抹白色也徹底變成了紅色。

微子啟不動聲色的往後看了一眼,玉像全部變成紅色的時候,後面的徐晨曦臉色有些不自然,似乎是在壓抑著什麼。

胡亥看著玉像,閉上了眼睛,手指輕輕敲打座椅的扶手,似乎是在思考些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牆上鐘錶的指針已經從三點轉到了四點。

雖然已經是夏天了,但是這裡的溫度始終保持在舒適的二十多度。

儘管是這樣,站在那裡的胡守玉還是控制不住的一直出汗,背後的衣服都濕了大半,再加上最近家裡的事情,現在他瘦弱的身體在原地站一個小時都有些吃不消。

蘇見夏看著胡守玉的雙腿開始微微顫抖,有些不忍,剛想開口讓胡守玉回去先坐著等,胡亥便睜開了眼睛,看向胡守玉。

胡守玉趕緊站的又端正了些,儘力穩住自己的雙腿。

「胡先生知道這玉像的來歷嗎?」胡亥問道。

「小時候聽家裡的長輩講述過。」胡守玉點了點頭,將那日在朝歌對微子啟兩人說過的話又複述了一遍。

「除了這些呢?這個玉像是在哪個墓里出土的?玉像的真正來歷?裡面被封印著的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胡亥繼續問道。

胡守玉低下頭沉思了一下,然後小聲說道:「這我倒是沒聽家中長輩提起過。」

話剛說完,胡守玉就聽見身後那個叫徐晨曦的陌生女人冷笑了一聲,

回頭看過去,徐晨曦臉上帶著一個有些嘲諷的笑容看著自己,胡守玉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等緩過來準備問問徐晨曦是什麼意思,胡亥又開口問道:「是真沒提起過,還是你不敢說?」

胡守玉心中一凜,咽了咽口水,又偷偷看了一眼微子啟和蘇見夏,才猶豫著說道:「曾經聽家中的某位長輩無意中說到過一點,好像這玉像里封印著的......是家中第一代的主母。」

聽到胡守玉說的話,蘇見夏剛準備喝茶的手突然一抖,杯里的茶水濺出來一些灑到了腿上。

蘇見夏隨手抽出來兩張紙擦了擦腿上的茶水,先是看了一眼微子啟,微子啟似乎並不驚訝,好像是早已知道了這個答案。

「為什麼那天來店裡的時候沒有說起來這個事兒。」蘇見夏看著胡守玉,心裡有些不爽,「來求我們幫忙,還遮遮掩掩的。」

胡守玉趕緊解釋道:「實在是對不住,蘇小姐。只是這件事做的確實有些難看,家醜不可外揚,我們家族一直都將這件事當做是家族最大的恥辱,誰也不願意提。」

「那你們這個家族確實是挺噁心的,把這件事當做恥辱,還要享受著你們這位主母給家族帶來的福利,不惜讓她的靈魂在這個玉像里封印上千年。」蘇見夏冷笑道。

胡守玉低下頭,有些手足無措,半天才憋出來一句:「我一開始想著這裡面封印的是誰對這件事兒應該影響不大,就沒有說出來。而且我們也在家族中為主母修建了祠堂,每日供奉......」

「供奉?你確定那叫供奉?而不是有人教了你們這種方法,讓你們用這種祭奠的方式把她的魂魄永遠留在玉像里?」胡守玉還沒說完,一個帶著些許慍怒的女聲就打斷了他。

突然傳來的聲音把胡守玉嚇得一哆嗦,有些緊張的四處張望著,試圖找尋聲音的來源。

屋子裡就兩個女人,說這話的自然不會是蘇見夏,那就只能是那個有些神秘的徐晨曦了。

「徐小姐,我們認識嗎?你為何看起來對我們胡家的事情這麼了解?」胡守玉忍不住問道。

徐晨曦面無表情,「我們當然不認識,只是你們胡家做的這件事實在是太難看了,難看的想不讓人知道都難。」

「這件事我們做的確實是不對,但真要是說起來,這件事也是一千多年前的那位家主所做,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那種供奉方式也是從祖上代代相傳到我們手中的,對於那位主母的懺悔我們也是真心的,還請徐小姐不要肆意毀謗我們胡家。」

「真是跟以前一個德行。」徐晨曦說完這句話,便不再看他。

胡守玉只覺得有些不解,剛剛還說不認識自己,怎麼這會兒又是跟以前一個德行了?

「如果這件事跟你有關係呢。」胡亥突然問道。

胡守玉一愣,臉色古怪,「胡......陽先生這是開玩笑吧?那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今年才四十歲啊......」

胡亥看著胡守玉,「我給你講個故事吧,關於你們家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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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繪:人間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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