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司機的地下戀
送走男人，後半夜睡地很踏實。
早上醒來卻依舊很發愁，外面還是有經紀人圍着，想拉他去做網紅。
職介所這兩天被影響的，已經沒人進來求職找工作了。
任力只是個低端從業者，職介所主要給工廠和勞務公司招聘走量基層崗。
例如廠工、保安、維修工...等等，按入職人頭結算傭金。
除了職介所店面外，他還拓展了一些下游渠道，例如技術學校、行業協會等。
爺爺不懂互聯網，將職介所交給他的時候並沒有開通互聯網渠道。
但是這兩年線下渠道越發難做，他打算上線入駐互聯網平台了
不僅僅是為了賺錢，更是為了積攢功德之力活命。
咚咚咚！
順着敲門聲，一身白色西裝的職場精英男士出現在職介所門前。
男人三十多歲，身後是一輛豪華轎車，司機下車給他撐著太陽傘。
一反常態地，外面大量經紀人紛紛讓出一條道來，彷彿很尊重這個人。
「請進！」
雖然這個人明顯不是找工作的，但任力還是決定會會這個人。
男人進屋后示意司機在外面等候，環視了門店一圈。
目光在任力身後柜子上放着的一張照片上聚焦了一會兒。
那是任力還是嬰兒的時候，祖孫三人的合影。
任力也不打擾。不久男人坐到了辦公桌前，摘下墨鏡對任力說道：
「轉運職介所，寓意很好，但是如何幫人轉運，我很好奇，能幫我轉運嗎？」
任力看男人面帶善意，並不像是前來挑釁，於是說：
「通過介紹工作，規劃好前程幫人轉運，但你不像是來我這種小地方找工作的人，有事兒直說吧，不耽擱咱們時間」
男人點了點頭又說「我對你邊面試邊算命感興趣，你為什麼不去做算命先生，反而一定要拿招聘做切入口」
「也可以只算命，但是祖上規定我們家必須做招聘行業」任力回答道。
「我查過資料，你們家自古就在這座城，宋代時候的『任氏薦頭店』就很出名了」男人看着任力眼睛接着說道：
「那你給我算一算命勢，算的准，這張支票金額你隨便寫」男人說完遞上支票。
支票上面寫着一家傳媒公司的名字，竟然是行業頂級的MCN公司！
這家由創始人一手打造起來的私營公司主要做KOL孵化，捧紅無數頂流。
這個人顯然身份不凡，難道是傳說中的那個行業『教父』？
任力內心很糾結。
自己雖然確實想轉戰互聯網渠道，但目標是BASS直聘、69同城、獵招之類的求職平台，而不是去自媒體平台。
而且也很少見同行專職去運營內容號，因為變現很困難。
停止腦中分析，任力運功推演男人，果然功力不足也是一團迷霧。
正欲拒絕，忽然看向了男人門外的年輕司機，略微推演后神秘一笑道：
「我業術不精，還算不透你的命勢，但是我可以，救你的命！」
「啊？願聞其詳！」男人被任力的這句話成功激起了興趣。
「你最近是不是時常覺得噁心反胃，頭暈目眩精力匱乏？」任力摸了摸下巴問。
男人瞬間認真了起來「沒錯！」
「最近是不是還為一個事情煩躁？」
「是不是處理一些事情很棘手？」
任力的接連發問讓男人坐直了身子，放下了翹起的二郎腿說：
「身體有恙說對了，但是后兩個問題太籠統，不過也有貼合的事情...
我用兩年時間捧紅了一個素人：奶貓蘿莉，正該當紅賺錢卻失蹤了...
半個月前和公司運營總監一起失蹤的，現在外面謠言頗多...
公司也遇到了危機..」
這個失蹤的網紅奶貓蘿莉任力有印象，之前還刷到過她的視頻。
長了一張蘿莉臉，雖然已經成年了說話還奶聲奶氣的，粉絲多是年輕人。
傳言成名前是一個廠妹，早早輟學到社會上打拚了。
故事雖然有很大被包裝過的水分，但是大體上也是一個勵志的女孩兒。
「任老師，幫我繼續往下算算吧」男人態度變得恭敬起來。
外面已經有些騷動了，那些經紀人來自不同的公司，也有男人對手公司的。
聽到男人竟然來這裏算命，彷彿抓到了逆天把柄開始聯繫總部。
不一會兒網上就有帖子和視頻蹦出來：震驚，公司崩潰，網紅教父找算命先生占卜轉運。
男人電話也響了起來，是公司讓他立刻離開，輿論已經在發酵，對公司很不利，但男人依舊等待任力的推演。
這時男人的司機也走了進來似乎要拉男人離開，但是被男人擺手拒絕。
任力抬頭看向這個司機，二十齣頭的年紀，長相很普通，但雙眼凌厲。
他忽然向司機問道「你以前做過什麼行業？」
不待司機回話，男人說道「他底細我查過，專科畢業一直在工廠開車，沒有污點過往，還是奶貓蘿莉介紹來的。」
任力指向司機脖子說「可以把你的吊墜拿出來看看嗎？」
男人也看向了司機脖子，司機所穿的白襯衣領子很高，不注意都看不到有個吊墜在襯衣裏面。
司機不以為意，就將吊墜拿了出來，是一根金屬鏈子上面掛着一個戒指。
男人看到戒指神情一頓，露出詫異的表情，但很快調整了神色問司機：
「這個戒指很別緻嘛，給我看看，是誰送的？」
司機面露黯然神色說「高仿假貨吧，是前女友送的，分手后就一直帶在身上，真別說，那個賤貨傷我有多深，我就有多懷念」
「你很恨她？」男人似乎很好奇。
「她最好去死！以前海誓山盟，後來遇到有錢人了跟條狗一樣，都不想想最苦的是誰還在花錢支持她的愛好」司機很氣憤。
「為什麼分手？」男人繼續問。
「在一起五年了，兩年前她換了新工作就讓我們轉為搞地下戀。那天情人節我準備了禮物等了一晚上都沒等到人，我恨她，也恨她的工作，我希望他們公司的人都去死！」
司機越說越激動，最後一句話是沖着男人吼的，彷彿對他發泄一般。
男人想起來，司機情人節那天晚上確實請了一天假，自己也批准了。
但這次再也難掩驚訝神色，再次問道「她工作努力不應該是好事兒嗎？」
「去特么的！都跟別人上床了，明明只工作到前半夜，後半夜都沒回消息，別以為我不知道她們的破事兒！」
司機越說越激動，停不下來了：
「去年嫌我送的項鏈便宜，一直就沒戴過！我想公開關係后同居，她竟然說怕我影響她的名聲...
也不想想當年在合租房同居的時候，她那賤樣我啥沒看過...
心裏一天天凈想着怎麼擺脫我，呵呵，幸好有把柄在我手裏」
說道『把柄』兩個字，司機嘴角邪笑，彷彿在這段失敗感情中找到了平衡。
男人問任力借了煙點上，任力也給了司機一根，三個人坐下來吞雲吐霧。
吐完一個煙圈后，任力沖司機問道「你為什麼確信她不愛你了，要甩你？」
「哼！平時地下戀不說，各種冷暴力我，不回消息，不接電話，生怕被人知道我跟她有任何關係...
以前的共同朋友都被她用錢收買了，都裝作不知道我們戀愛的事兒
經常看到她坐男領導車下班！不就是嫌貧愛富，榜上領導了嘛，賤貨！」
司機使勁兒用手掐滅了煙頭，絲毫不怕手指被燙出水泡。
是狠人，敢用手指滅煙！同時任力也被司機在情感中的強烈索求驚訝到。
於是開口問道「我猜你是單親家庭吧，跟父親的」
不等司機回答任力，男人搶先開口了「咱們公司也有個女孩兒分手了...
我也給你講講，她眼裏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