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姜家小子

?清晨第一縷陽光剛剛照鏡邯鄲城內，在王家大宅的一座偏僻的小院便響起了一陣清脆的『啪啪、、、』聲，這座小院獨立於整個大院不遠處便是王家佔地數十畝的後花園，由於位置處在最里端故而相比其他地方這裡顯得十分冷清。

院子並不大隻有兩進，佔地約五畝，前面正對大門的是廳堂左右分別為下人房和廚房，後院為書房和主人房以及一個精緻的小花園，前後兩院用迴廊連接。

正對大門的是狹小中廳堂，擺放著幾個低安個矮案、軟墊，廳堂四周窗門此刻的帷幔以及捲起，院內幾顆桃樹綻開著淡紅色的花朵，給冷清的院子增添了些許生氣。

左邊一間還冒著炊煙的廚房突然拉開跳出一個小女孩，那小女孩一頭烏黑的秀髮在頭頂上盤著一個小小的髮髻，髮髻上還插著幾個晶瑩的玉石步搖，粉雕玉砌的的臉上一顆水晶般閃耀的大眼睛顯得非常可愛，此刻他小小的藕臂上正提著一個小小的食盒快步朝後院跑著。

「憐兒你慢的、、、、」小女孩剛出門裡邊就傳來一聲關切的聲音，緊接著跟出來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婦。那少婦穿著一身潔白的居家服潔白的臉上未施粉黛，一頭烏黑的秀髮隨意的盤在身後成墜馬髻，看的出她才剛起來還來不及打扮。

「好了，阿母我自己去找哥哥就行了」那小女孩轉過身那發出一身清脆的聲音，接著一蹦一跳的跑向後院跑去。

「三百三十、、三百三十一、、三百三十二、、、、」小女孩剛穿過回來首先便聽到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數數聲和格外響亮的『啪啪、、、』聲，這些聲音皆來至於小院中一個長得劍眉星目、身形修長的打著赤身的少年，這少年從身形上看年約**歲，此刻他正跨立與小院中雙腳成弓步，一邊拉扯著手中一把比之升高相仿的硬弓，隨著每拉開長弓如滿月又放掉，口中便隨即報出次數，響起弓弦叮鐺聲，隨著拉開硬弓的次數越來越多，這少年身上漸漸出現了一成薄薄的汗珠，在初升的晨光照耀下彷彿給他平添了一件晶瑩的鎧甲，顯得格外好看。

看著場中練功格外賣力的哥哥蹦蹦跳跳來到小院的小女孩不敢上前打擾，隨即便座到了迴廊中的台階下泛著一雙大眼睛小手托著下巴一臉崇拜的看著場中的個個，不過很快，『咔嚓、、、』一聲脆響便將這一幕打斷了打斷了，而這聲音同樣從那少年手中發出，不過這一聲並不是弓弦的聲音而是那一人多高的強弓盡沒有受得住少年的臂力被深深拉折了弓臂所發出的。

「少爺，這可是這個月的五把弓箭了、、」見弓箭斷裂一個身高八尺的壯漢邁步走下台階來到少年什麼說道，說著還無比惋惜的撿起這把硬弓。

「姜伯，這可怪不得我實在是這弓箭太軟了，這還不到五百下便斷了，這我還是省著力氣拉的要不然我這每日開弓三千還不得拉壞數十把啊，要不改日訂做幾把再硬點的」少年無奈的抹了抹束在頭頂的馬尾聳了聳肩。

「少爺這可是一石步弓漢軍制式兵器，就連漢軍中強壯的弓士都才要求能連發五十便可了、、」壯漢看著無法修復的長弓嘆息道，同時也感覺到什麼叫江山代有才人出，以前在洛陽眾家將中自詡頗有膂力的他也不過能連開這一石步弓不過百下，如今見自家小少爺本領他都沒臉再提當年之勇了。

看著姜伯一副苦惱的模樣，少年毫不在意繼續道：「我看以後挽弓姜伯還是那上次我試力氣時開過的三石弓來吧，不然拉壞了弓阿母又要責怪我了、、、」

「那好吧，從明天開始少爺便用三石弓就是了，不過剛開始最多挽百下便是，不然傷著了可就麻煩了」壯漢看來看手中斷弓再看看一臉天真的少年只好無可奈何的點頭答應了下來。

「好了、好了都聽姜伯的便是，不過姜伯晚上可要與麒兒比試一下拳法啊，昨天麒兒用小樹試過了好像姜伯傳授我的開山拳法又精進了下能一拳打斷手腕粗的小樹了」少年見計謀得逞偷偷一笑繼續得寸進尺的說道。

「啊、、少爺不要的吧、、晚上你不是要跟著夫人學琴嘛、、、、、」壯漢聽少年這麼一說不禁摸了摸還有些疼的胸口強顏歡笑的說道。

「沒事、、沒事，最多和阿母說說少學半個時辰便是、、、、、」少年揚了揚略帶弧度的嘴角挑了挑劍眉笑言道。

看著自家少爺那標誌性的笑容壯漢莫名的頭皮一陣發麻有些悔不當初的感覺，不過還好就在這壯漢進退兩難之際一個小天仙出現為他解了圍。

「哥哥、快穿上衣服過來吃飯了、、、、、、」遠處一直觀望的小女孩見場中一大一小嘰嘰喳喳說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大聲喊道。

一聽有飯吃少年一下便恢復了少年心性轉眼看向遠處正跳著腳給他揮手的小女孩喊道：「小妹，等等我馬上來，別給哥哥吃光了、、、、、、」喊問也顧不得與壯漢剛才的說話，轉身抓起兵器架上的衣袍一溜煙的跑向了妹妹。

看著女兒和兒子一前一後的跑到不遠處的小涼亭中進食，迴廊中剛跟過來的少婦看到這一幕不免露除了一臉幸福的一笑。而這少婦並非別人，她正是昔日的王家大少夫人，洛陽姜家的長女姜芳，方才那壯漢便是留在邯鄲護衛其母子的忠僕姜達，當然那少年、少女便不言而喻，正是她當初被認為是妖孽的子女，姜麒和姜麟兄妹。

如今一心撲在兒女身上的姜芳早已忘掉了數年前的不快，看著那活蹦亂跳的兩個孩子姜麒、姜麟，不得不感嘆時間匆匆，這一晃她們一家住進這間小院快五年了，想想這些年他們母子三人以及留下做管家姜達和貼身丫鬟小翠，雖然過得清苦但卻充滿了歡笑，唯一覺得遺憾的或許便是孩子們如今都以六歲了（按照農曆歲數從娘胎中開始算起都要長一歲），可卻從未離開個院子根本，沒有看過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不過上天都是公平的在拿走你一樣東西之後多少會有些補償，從小失去自由的兩兄妹姜麒、姜麟不但人長得十分漂亮而且都非常聰慧，特別是哥哥姜麒更是易於常人，從小貪睡、能吃的小姜麒半歲能能行走走、一歲能識字，三歲就會背白首詩詞。

不但如此除了識文斷字方面姜麒算是個神童，武藝方面更是天生異丙，三歲那年姜麒開始跟著院內唯一會武的管家姜達學習君子六藝中的箭術，而剛習武不久姜達便發現了自家小少爺那雙修長的雙臂可謂天生神力，才不過三歲之齡便能開成人都不一定拉的開的一石強弓。

當時看著姜麒顫顫巍巍的拉開比他身材還高的強弓，可把姜達驚得差點沒有背過氣去，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平時看上去文文弱弱還有些兒生女相的少爺居然會有一身奇特的筋骨，不過隨著姜麒開始習武日子一長，姜達也就見怪不怪了，在隨後的日子裡不管他耍的是拳法還是劍法只有舞上兩遍一旁學習的姜麒便會學的有模有樣，而且最多不過三月就能精通。

這才不過短短兩年姜達那一身半吊子功夫就被姜麒學的一乾二淨，自從習武后的姜麒飲食更是驚人，光一頓飯就能吃一般成年男子一天的食物，而且就是如此能吃還遠遠不夠，後來薑母只好將兒子每日兩食該成了三食。

窮文富武千百年傳下來的經驗還是有些道理的，對於一個習武之人而言每日消耗的精力都必須用儘快用食物填補回來，不然體力根本支撐不到功成之日，故而從古至今凡武藝高強者家中定小有資，還好姜麒雖然出身的不是地方但有個好母親，為了讓自家兒子將來成為文武雙全的才俊姜芳不惜當掉了所有嫁妝每日皆買最好的牛羊肉用以進補。

少年姜麒也沒有辜負母親之厚望這才不過六歲之齡便長得比比**歲的孩子還要高大，天生神力的他現更是連續開三石弓百下，百十步內十矢可中七八，八十步內更是百發百中，數日前更是長著力氣驚人與自己的半個師傅姜達打成平手。

不過未失顏面的姜達也沒在自家半個弟子手上討到好胸口受個一拳的他已過幾日都還在隱隱作痛，一邊感嘆自己家小公子武藝超群，將來定不是池中物的姜達，更是暗暗發誓再不喝妖孽般的小姜麒比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