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誰是梟雄(二)

第二十二章 誰是梟雄(二)

姜家烏堡,最早始建於桓帝在位時期,后擴建於姜麒巔峰之時,如今分內外兩堡,彷彿城中之城。

內堡乃最早修建之所,並不大,保護之牆周長不及兩里。隨著烏堡擴建,內堡隨後成了姜家嫡支所居之處。而姜麒之屋也安放於此,同主屋並立,乃最精美之所。

不過雖然精美、雕樑畫棟,可府邸建成之後,空置時間,卻比之入住,多的多。雖沒有雜草叢生,然也是霉污時顯。

直到一把火,草廬被付之一炬,閑置的屋院,方才等到主人臨幸。

尤其今日,原本很是冷清的院落,在一陣叮叮噹噹的兵器摩擦聲后,不但熱鬧,還在熱鬧中,添置了許多對抗之冷峻之氣。

「伯孝賢弟,沒想你多年不掌兵,著兵將卻沒有半點虛弱,老夫原以為我著西涼勇士,已是天下之銳,可看到你著幾個護衛,卻是不敢言勇啊!」姜府大廳,分主次而座,隨眼環視門前暗暗角力之士,董卓是有所指道。

被董卓所指,姜麒也同看之,隨即笑言道:「哈哈哈!董將軍嚴重了,將軍常年為國而戰,手下兵將更是身經百戰,我著幾個護衛怎敢相比。說來他們你也該見過,當初在西涼是著老典就是我扈從,成兒乃我徒兒,當時還是個少年也在身旁學習。唯史阿,因有事沒有同在而已……」

「哈哈哈,是呀!一晃多年以過去,想當年麒麟將軍是何等威風。如今思來,真是為將軍不值啊……」被一提當年,董卓原本的笑臉當即停頓,特別是看著姜麒若有若無的笑容,更是尷尬,再想方才的一聲伯孝賢弟,似乎是在打臉。

「董將軍嚴重了,什麼值不值的,你我皆武人,當年一戰,多少同袍戰死沙場,如今你我還能在此交談,已是上蒼恩賜,怎敢再奢求。」對於董卓話裡有話,姜麒卻並未接招,輕輕言語道。

「麒麟將軍威名遠播,四夷皆懼。難道將軍就甘願歸隱,不打算再上戰場嗎?」不似姜麒心思縝密,本就武人出身的董卓,沒有那麼多彎彎繞,見姜麒沒搭茬,隨後直奔主題道。

「戰場?董將軍說笑了吧?難道當年麒拔劍斬旗、指天盟誓時,將軍不在場?麒早就言語,此生不再征戰。」知道董卓來就沒有憋著好屁,姜麒完美的答道。

被姜麒懟回,董卓一時語塞,隨即求助一旁,即聽言:「將軍說笑了,當年將軍被十常侍陷害,怒氣之言,怎可作數。如今朝廷新立,當是如董將軍、姜將軍般,當世英豪匡扶社稷之時,怎可言頹!」

「軍中無戲言,麒雖年幼,卻從不胡言。敢問先生何人,怎可看輕於麒。」既然能同座,姜麒自然清楚下手清瘦之文人,當是董卓之謀,不過卻未給面子,一聽大言不慚之語,當即表示立場般的斥駁道。

「小子狂言,請將軍恕罪……」人的名、樹的影,作為有人屠美名的姜麒,近年來雖然沒有少兒止啼的功效,但發起火來,非同小可,當即就把搭話的李儒嚇得趕緊起身道歉。

「伯孝息怒,我著女婿乃腐儒,整天狂言,不懂軍中規矩,切莫生氣……」做為沙場屬將,董卓自然能感到殺氣,當姜麒眼神一利,他也察覺危險,趕緊制止道。

「哦!!原來是董將軍賢婿?是麒失禮了,董將軍莫怪啊……」姜麒何許人,怎可能輕易發怒,方才不過展示自己威懾而已,隨即擺手言。

「小人李儒、李文優,一時口誤,謝將軍不罪……」姜麒雖然是裝模之樣,然別人怎知道,剛確是被犀利嚇了一跳的李儒算鬆了口氣,慶幸沒有造成後果,趕緊再行禮。

「伯孝,聽言,當日天子蒙難時,是伯孝在小平津所救?可怎麼那日未見伯孝,一同護送天子還宮哪?」一個小插曲平息,來前做個功課的董卓,隨後轉移話題道。

「那日不過碰巧麒在小平津送友遇上了,著十常侍擅權欺主,天下之人人人誅之,麒自然不能視而不見。最後著張讓等閹宦,也自知罪孽深重,無言以對,紛紛投河而斃。他們皆自斃,麒可不敢居功。」

「著隨後百官尋帝而來,麒一介草民,自然不敢驚駕。倒是聽說董將軍領大軍而來,救天子於危難,大功也……」似乎以猜到了董卓來意,姜麒並沒有什麼不適,無所謂的說道。

「伯孝怎可妄自菲薄,老夫可是聽言,陛下早先有旨意,恢復伯孝縣侯之爵,併除衛尉,怎可稱草民。」既然來,董卓就不可能被輕易擊退,隨即笑言。

「哈哈哈,看來董將軍很是關心麒,是早已打聽清楚麒的一切了?那不知將軍今日來是為麒表功哪?還是敘舊哪?」自己一再退讓,對方卻沒有知趣,隨即姜麒也不再掩藏,笑著明言道。

「敢問將軍對如今朝廷如何看?」終於說到正題,董卓沒有掩飾,隨後一個眼神配合,李儒拱手道。

「董將軍,你覺得以你我身份,談論朝廷大事合適嗎?」儘管是李儒在問,但姜麒卻笑看董卓道。

「如今朝廷重創,天子蒙羞,伯孝,你我皆朝臣,難道不該救社稷於倒懸?」姜麒未至可否,董卓卻步步緊逼著。

「救社稷於倒懸?董將軍你不是已經在做了嗎?著西涼平韓遂、王國,你已是功不可沒啊!眼下將軍又帶軍入京,助大將軍滅十常侍,雖然大將軍不幸遇難,然將軍也是功在社稷啊!何來不救!」面對董卓激進的眼神,姜麒毫不相讓著回答道。

「將軍,近年來,先帝被十常侍等閹宦蒙蔽,至使天下烽煙四處。如今朝廷又受重創,天子年幼,不知將軍以為何人能入朝輔佐朝政,匡扶社稷哪?」見姜麒還在裝糊塗,李儒隨即明言道。

「難道是董將軍可以!!」人家都明言了,姜麒怎會再遲疑,當即點破道。

「為何不可??董某從被征為羽林郎,入仕二十餘載,無論是戰羌胡,還是擊黃巾。於大漢有汗馬功勞,論資歷老夫也是鄉侯、并州牧,如今又迎帝還京有功於朝。難道進三公、九卿無格?」什麼都挑明了,本就急性子的董卓,也不再收斂,乾脆的問道。

「仲穎之功,功在社稷,麒雖然不敢妄言,卻不得不承認。然那又如何?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你我皆出身武將,當知文人死諫、武人死戰,方朝廷幸事。自己做好本分就是了,著輔佐朝政,自然有滿朝大儒相助。如此,今日既然仲穎來了,麒也知道你想為朝廷盡忠,麒答應你,如若他日仲穎得朝廷令領兵平亂,麒原為左右出謀劃策,可好?」此刻眼見董卓言辭咄咄,姜麒也不想難看,隨後婉言道。

「伯孝,你我皆將軍,我們不搞文人那一套。這樣!今日就一句痛快話,不知伯孝可否助我,入主朝堂!!如若伯孝願意,不說往日並肩而戰,就今日之情,卓也定不虧待。」雖然是武人,然姜麒推辭之言,他還是聽得出來的,當即要求承諾。

「大言不慚!入主朝堂。仲穎兄,你是不是太自大了。爾不過一前將軍、鄉侯,從未在朝主政,更未拜三公九卿,那來的勇氣在此胡言。」

「難道就以為,帶著區區幾千人馬,就能目空一切?呵呵?你信不信,不用袁紹、丁原動手,麒手下一千家將,就可以讓你灰溜溜的退出京城!死於非命!」雖然從未瞧不起莽夫,但對於曾經手下聽用之人,敢在面前咄咄逼人,姜麒也沒有好臉色,隨即冷笑道。

「你什麼意思!!」『唰……』近年來呼風喚雨,還沒有人敢瞧不起自己,特別是那一臉的不屑,更是刺痛了董卓自尊之心。

當即董卓怒了,手一下搭上了腰間劍柄。只是他有火,從小就不是善茬的姜麒,更不好相與。

見董卓動作,『唰』的一聲后,原本腰間的護身短刀,已經插在案上。「怎麼、麒說錯了!!」

「保護主公……」「找死否!!」

屋中風雲突變、劍拔弩張,一直觀察護衛之人,自然不會熟視無睹。特別是見刃出鞘后,董卓帶來的十多親兵,當即沖了進來,個個壯漢是拔刀而動,大有將姜麒砍成肉泥之樣。

只是論及氣勢,一個持戟而立的典韋,便將他們壓的死死的。

「姜伯孝,念在同袍一場,老夫才來與你共商大事,難道要兵戎相見嗎?」雖然自知剛剛衝動了,可手下面前,董卓不可能退讓,當即也沒有被姜麒氣勢所迫,繼續硬氣道。

「兵戎相見?!哈哈哈哈!刀兵之事,麒還沒有怕過誰!不過你是小看了麒,還是太高看了自己。你以為你有資格與麒戰上一場嗎?著洛陽可不是西涼,無人敢奈何你。今麒把話留下,在洛陽只要你敢異動,不用麒出手,就如今的執金吾丁原,一發兵,爾等定死無葬身之地!」原來還想好說好散,可共事過兩次,姜麒也多少了解其性,知道此刻退讓了,他定得寸進尺,不禁說出了現實。

「岳丈、將軍息怒、息怒……」一人懟一句,句句針鋒相對,再加左右護衛劍拔弩張、殺氣騰騰,計劃擱淺中,唯一看是冷靜的李儒趕緊出面和事道。

「伯孝真的不願助我!!」眼下以很是尷尬,董卓也不知該如何收場,唯放開劍柄后,盯著姜麒好是給予最後機會。

「麒還是那句話,如若為朝廷而戰,麒義不容辭。如若是個人野心,恕不奉陪……」既然連自己著老上司都不放在眼裡,可以想象,如若得勢,那是如何張狂,姜麒怎可能助紂為虐,當即送客道。

「好!!終有一日,你姜麒,會為今天之事,而後悔!」不歡而散,留下狠話中,董卓拂袖而去。

「主公!此人太張狂,一句話,老典取其首級!」董卓其人,典韋自然是認識的,沒想今日如此囂張,當看其氣勢洶洶而去,即請命道。

「不可!董卓手握重兵,如今大軍都囤積在上林苑,如果今日死在這裡,他的部將定不善罷甘休,如今朝廷新創,麒雖不怕他,可不能招亂兵而來。」典韋之意,姜麒想過,不過一瞬間便隨風遠去。

可今日董卓一舉,是讓姜麒腦海中劃過一片火海,心驚膽戰中,有些舉棋不定。

隨後招來史阿道:「阿,拿我名帖去袁紹府,就說我要拜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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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漢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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