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那我也能擁有全部的你嗎？」顧長安微笑著抬手撫上她的臉頰,目光灼熱而不傷人的一瞬不眨地看著她反問。
董小晚看著他，心緒千迴百轉,目光微微的失神，是呀，她有在為他付出過嗎？能給他擁有全部的自己嗎？包括自己的一切,能夠嗎？緩緩的，很肯定地點頭，她知道自己終是被眼前的他捋獲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
顧長安猛然把她抱起來，幾乎在蹦跳起來,董小晚則嚇得尖叫起來,「啊，幹什麼啦！」
「我很開心！」顧長安低頭親了她的額頭一下。
「那,你可不可以先把我放下來呀，好多人在看著。」董小晚幾乎想戴口罩了，甚至幾個路過的男人還吹響口哨，實在是羞死人。
忽然記起以前與紀俊偉的戀愛，他在外面除了拉拉手之外，完全從沒有做過任何親密的舉動，甚至摟抱都不曾，卻在離婚反而與女星在公共場合有摟抱或親吻的鏡頭，對她則完全沒有過。
此刻的畫面看起來，她更像剛剛初戀的少女，這種心境忽然讓她覺得害羞。
顧長安把她放下，拉著她的手，忽然不想讓她回家過年了，「不如，我們去北道海過年吧？」
董小晚擰眉，橫了他一眼，「那是不現實的事情，其實我也挺想念高中的同學了，當初大家就像一個大家庭似的，當年那一屆，恐怕就只有咱們班的同學最有愛了。」
說到最後，語氣頗為感嘆，可惜她怎麼就從大三起就沒再與高中同學聯繫過了，雖然在q群里偶爾看著他們那歡樂的扯淡，她感覺自己就是無法溶入他們當中。
想想，也許就是她心理作怪吧？感覺自己看著一群人在歡樂，自己很孤獨。
「你多久沒有見過他們了？」
顧長安微側頭思索，對她說，「也就十多年吧。」
董小晚被他這話噎住了，十多年就十多年吧，還加個也就！這不是……「想不到你這麼沒同學愛的。」
「我一向沒有同學愛的，那些傢伙，現在混得比我好，不跟他們有同學愛才好，打擊人啊。」顧長安撇嘴，高中同學那麼遠久的事情了，恐怕大家都結婚生子了吧？
如果小晚當初沒有離婚，身體也沒問題，也許就只剩下他一個人是孤家寡人吧？
「幸好你在我身邊了。」
董小晚忽然聽到顧長安這句話，有些怔愣，有些不解地投向他一抹詢問的目光。
「因為你離婚了，再回到我身邊，說明我們的緣分很深，也許你聽到我這麼說會覺得這是幸災樂禍，不該說你結婚後又離婚，但是我很感謝你們離婚了，如果不是這樣，我恐怕這輩子都無法擁有你！」顧長安牽著她的手往前走，語氣慢慢地，帶著一絲慶幸的同時又有著一點點的心有餘悸。
聽了這話，董小晚沉默了下來，其實倒不如說老天賜予她一件禁寶，才有了與他相逢的機會，又或者即使相逢了，那樣憔悴顯老的她，有什麼資格站到他身邊？別說資格問題，這麼好的男人，那時的她往他面前一站，那是鮮花插在牛糞上，只不過那朵花是他。
她會自慚形穢，又如何敢與他在一起？即使他有信心，但她卻沒有，縱然不說外貌的相比，就是現在的她也隱約的感覺到不安，她始終無法放下自己未能生育的事。
「顧長安，你怎麼會在這裡呀？」
在董小晚心緒潮湧時，忽然聽到一道語帶歡喜的聲音響起來，她抬頭望向來人時，微微愣了一下，不是不認識，而是第一次見面就當面給自己難看的人----葉雅。
而葉雅彷彿也完全忽略了董小晚的存在，滿心滿眼全是顧長安，無關之前的事，只因她喜歡的人是他。
面對葉雅的滿心歡喜，顧長安則沒有那麼高興，只是淡淡地說，「剛好閑著帶小晚出來逛逛。」
聽到顧長安的話，葉雅臉色微變，眼睛餘光掃了旁邊的董小晚一眼，卻不與她打招呼，目光緊緊的望著顧長安，「我可不可以跟你談談？」
董小晚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側頭看向顧長安，她難道真的很令人覺得礙眼？
「有什麼事，你可以直說。」拉著董小晚的手並沒有鬆開，顧長安不疾不徐地說，末了又補充一句，「小晚現在是我的女朋友，她沒有什麼聽不得的。」
葉雅咬牙，想不到她才因為董小晚被辭退，還以為等過了年後，她再去找顧長安，求他讓自己再進公司，即使他現在還不喜歡她，日子久了，他也會明白她也很優秀足以匹配上他，卻不想，董小晚竟然在這個時候成為他的女朋友！
但……
「我想跟你單獨談談。」
顧長安抿緊唇，明白她不達到目的不罷休的樣子，眉頭蹙起來，最後看著董小晚，見董小晚微鬆開他的手，心裡嘆息，怎麼就覺得有愛慕者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董小晚鬆開他的手，便指了指不遠處的小公園長椅，意思她會在那邊等他。
顧長安微點頭，看著她走過去，直至坐下，他才開口問葉雅，「你想要談什麼？」
「為什麼？」葉雅很哀怨的看著他，語氣幽幽地說，「我到底哪裡不如她？論樣貌，我不比她差，論家世，我更加比她有優勢，而且我認識你在前，為什麼她一出現你就對我不再體貼？」
「為什麼要跟她比？樣貌家世她確實比不上你，但論認識，有誰比我與她認識更早？」顧長安皺眉，非常不了解葉雅到底是怎麼想的。
「可是她離異了，她有結過婚，甚至她沒辦法生孩子！但我可以。」葉雅一時激動，把她前段時間打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你調查她？」顧長安看著她，目光充滿了冰冷，他調查過小晚的消息，也只是一些基本資料，甚至沒有去深入調查，僅僅是知道她離婚，後面的事情還是在宴會那天聽來的，這個消息可以說是比較隱敝。
「不，我沒有去查過，我只是，只是看報刊雜誌上看到的！」葉雅的臉色有些慌亂，她記得八月左右的時候有一個報刊刊登了董小晚與她前夫的消息，但上面談的也不是很詳細，至少……「她完全就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甚至在離婚後還與紀氏分公司總經理紀元冬有瓜葛，還與前夫暗地裡有勾搭，報刊上完全是有圖有證據的。」
「然後？你想證明些什麼？」顧長安的臉色越加深寒，不錯，這些他都後來知道了，但那又怎麼樣？
「我只是不希望你被她騙了，我也是為了你好。」葉雅委屈了，在他手下工作三年，他從未對自己這麼冷漠，甚至沒有說過這麼重的話，卻為了董小晚而責備自己。
「我只希望你擺正自己的立場，我的事還輪不到你指手劃腳！」顧長安整個人銳利而冷淡僅僅瞟了她一眼，目光似笑非笑，卻充滿了警告。
僅僅這麼一瞥，葉雅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吞下肚子，臉色變了又變，「我知道。」
很不甘心地看著離開的顧長安，本以為他聽到這個消息會非常生氣，又或者暴怒再與董小晚分手，不想偷雞不成蝕把米，反把自己給警告了一番。
垂下眼帘掩飾眼裡的忿忿不平以及難受，銀牙緊咬著，兩手緊握成拳，她不會就這樣放棄的！總有一天顧長安會明白自己比董小晚更優秀，比她更匹配他，最有可能站在他身邊的女人是她---葉雅。
尚不管葉雅到底會如何，董小晚卻看得出顧長安好像與她的談話非常的不愉快，不過她很識相地不開口問他，只是默默地被他拉著走，一聲不吭的。
「我們回去吧，現在大概都近中午了，順便買些菜回去吧，家裡沒有什麼葷菜了。」董小晚見他還在繼續走著，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忍不住地說。
「好。」顧長安頓住腳，又不走了，低頭問，「不如我們去外面吃吧，好像你過來海城，我完全還沒有陪你去吃過一頓飯。」
「你有心情嗎？」董小晚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直視著他問道，就她看來，他此刻的心情好像還沒平覆下來，也不知道葉雅到底跟他說了什麼，影響力竟然這麼大，她完全沒有猜測到自己的身上來。
即使隱約的有點知道可能與自己有關，可是她不覺得自己最近有做錯過什麼讓他如此生氣的。
「唉----」顧長安惆悵的長嘆了一口氣，他果然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拉著她慢慢地又往回走，聲音淡淡的說，「葉雅問我，她到底哪裡不如你。」
董小晚眉頭挑了挑，側頭問他，「所以你因為這樣心情不好？還是覺得想不清楚自己的感情？」
「不，我只是在想，才貌，家世，甚至身份或者你都比不上她，但是喜歡你，就像刻骨般銘心，不願意聽到別人批判你，即使那是你的缺點，我也覺得就算要說出來，也該是我先提出來，而不是從別人的嘴裡講出來。」顧長安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繼而慢慢地說。「一直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