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宣武,災變

第七十六章:宣武,災變

「這位朋友,莫要怪在下沒提醒你,站在你面前的這位公子,可是這桑城白槡行會的三少爺。」

——「無論你是誰,奉勸你一句,既來之則安之。」話語中,透著一股不善,但卻並沒有讓言清改變目光的視線。

突然,下一秒,一樓的地板以及二樓的牆壁猛地蹦出轟響;此刻,弗拉戈的身邊,兩名護衛早已沒了身影;可怕的是,弗拉戈與對方相隔這麼近的距離,剛剛的那一刻,居然沒有看清言清的動作。

不僅是他(弗拉戈),另一邊剛剛出聲的神秘男子,一樓的兩名少年,酒館的老闆娘,以及在場的眾多客人,見此一幕,無不震驚。

這個距離,假如言清此刻動手,弗拉戈難逃一劫。

看著眼前的弗拉戈,對方的實力,境界,那遲緩的動作以及細微的反應,都在此刻一覽無餘,言清,本就不是喜歡動手的人,而眼前這個人,更不值得他出手。

沒有任何言語,一個轉身,便朝大門走去。

見言清身影遠去,青等幾名護衛,這才前來請罪。

弗拉戈:「青,回去招齊人手。。。」還未等這位三少爺說完,一張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來人正是他的【朋友】,同時也就是剛剛出聲警告言清的人——費爾

費爾讓他冷靜點,畢竟,對方的實力不明,輕舉妄動可不是好主意;可是這口氣,弗拉戈實在是咽不下去,對此,費爾給他出了一個主意,過些日子,便是桑城的鑒金日。。。

——酒館外——

京流:「你好,我叫京流,剛剛,多謝閣下出手相助。」這是最開始的那個少年,要說言清對他的感覺,說不上差。

面對來人的招呼,言清簡單回復,便欲離開,可誰知,下一秒,一旁的另一位少年一把攬住言清的肩膀,直接自顧自地要帶著言清去吃好吃的,以示謝意。

奇怪的是,對於這位陌生的少年,言清居然隱隱有種熟悉的感覺。

(言清)視線內,對面。

京流的衣服雖有些樸素,但舉手投足間,頗具禮儀;但同行的另一位,則顯得有些大大咧咧,自打飯菜上來,嘴就沒停過,說是請客,現在再看,倒是他自己嘴饞了。

京流:「你好,請允許我再度向您自我介紹,京流,這位是我的朋友,阿無。」

言清:「阿無?真是奇怪的名字。」

隨後,在交談聲中,言清知曉了,阿無差不多同自己一樣,不過相反的是,對於過去的那些,阿無從來不會去強想和探究,彷彿,對他而言,生活最重要的應該是向前看。

阿無:「接下來,你打算去幹嘛?」

對於這個問題,言清思考好許,他認為,四處走走並不能算是一個答案。

既然不知不覺來到了這裡,那便不妨再多呆一會,這是阿無給出的建議,突然兩人想到,該給言清想個稱謂了。

阿無:「依我看吶,就叫【遠來】。」(遠方來的朋友)

傍晚,言清便跟隨兩人回到了家中,同阿無一樣,暫住京流家內;家中除了年邁的奶奶,就只剩下一妹妹(雙目失明);雖然,骨子裡,京流是一個極重尊嚴的人,可,大多時候,他都活得毫無尊嚴。

深夜,屋舍外,這個時間,京流還在修行;或許是看出了言清的疑惑(雖然他嘴上沒說),一旁的阿無便緩緩道出了緣由。

這桑城,階級已然固化,平凡人若想平步青雲,只剩下一個辦法,那便是——宣武。

沒有固定時間,但在這桑城,依然會有無數的青年子弟為之等待,只是因為,可以去往桑城,不僅僅是因為嚮往那廣闊的天地,實現心中的抱負;京流他很幸運,本次距離宣武的時間不遠了,但屆時,他也將會遭遇一個個強大的對手。

尊皇境,已是常人不可奢望的存在,而在這之下,更是有著眾多小境界與諸多劫難;破天三境?通天聖境?神座?封王?識跨萬里,魂游四海?這哪一個,不是這小小桑城之中遙不可及的存在。

(你可能會疑惑言清?魂缺一縷,神格崩裂,加之失憶,連自己的過去,是誰都不清楚,更不要提實力。)

距離宣武日到來之前,阿無與言清兩人能做的,也只是相伴京流左右,實質的幫助,並無多少。

——宣武日——

桑城萬眾矚目的節日,這新燕,卻只來了兩名長老。

在戰勝了一個又一個的對手之後,不知是命運的巧合,還是別的什麼,京流下一輪的對手,竟是青!

京流:「沒想到,這一輪的對手竟會是你。」

——「這一戰,不單單隻是為了分個勝負吧。」

青:「忠人之事。」

京流:「正好,我也不打算在低頭了。」言罷,戰鬥一觸即發,俯身(衝刺),這一刻,京流似是將全身速度提至極致,一拳轟去,奈何,卻連對方身前,那面無形的牆都無法攻克。

也罷,只是佯攻,(京流)暫行後撤,另尋時機;原本,京流也沒想著能在第一招,就爆發全力拿下對手。

儘管京流身手不凡,加之前些日子,又有阿無與言清兩人的陪練,可境界上,終究是有著差距。

(青出手)飛石、萬劍,擂台此刻已然崩裂四分,儘管,京流此刻的情況很不妙,但他依然在尋找著機會。

又接著,一番交手之後,不想在浪費時間了,(青)施展秘術,頓時,烏雲遍天,上空處,雷電匯聚。

對此,京流施展法術,擂台之上,濃霧瀰漫,將京流蹤跡隱藏,可見此,青依舊漠然,下一刻,雷電驟降,濃霧裡瀰漫著塵煙,雖看不清內部的情況,但京流的氣息似乎已經消失了。

——京流回憶——

言清:「如若,你遇到了強於自身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對手,不用灰心,后發制人,尋其破綻,一擊即中。」

目光回到現在,場上,無論是對手,還是台上的兩位長老,似乎都覺得勝負已分,京流已死,就連觀眾席上的阿無也是這般認為,可一旁,言清卻不緊不慢的告訴他,京流沒死。

就在阿無對此疑惑之時,擂台之上,濃煙內,一柄利劍(短刃)破空而來,青險些躲過,可下一秒,其身後處,京流瞬身而至,握劍、轉身、向下揮刃,將周身力量,靈氣盡數會於一劍之內,雖說青有所反應過來,但,京流剛剛的速度,確實讓人震驚。

頃刻間,上空處,巨大的轟鳴聲跟隨狂風在會場內肆虐,擂台此刻,已殘破不堪,青肩上的血痕直達左臂,鮮血不停低落,其臉上的從容也早已不見。

同樣的,另一邊,京流的處境也同樣不妙,身上遍布的傷痕自不必多說,這短暫的實力飆升又何嘗不是強弩之末呢。

阿無:「這,京流他是怎麼做到的。」

言清:「藉助剛剛的雷電之力,短暫的衝破了身上的桎梏,但終究是憑藉著外力,他目前的這副身軀,撐到現在,已是奇迹。」

青:「不得不承認,你在戰鬥技巧上的造詣,可稱人才,但,你的路只能走到這裡了。」

京流:「你是準備用嘴打贏我嗎?」

——「要打就打,廢什麼話。」說話時,斷斷續續,看來,接下來,將是二人的最後一招。

(青)周身蓄勢雷電,一個暴足便沖了上去,頓時,場上震動聲四起,二人的戰鬥,可謂精彩,上空一陣交鋒,同時落地(落於擂台之上)、衝上。

下一秒,只見京流左手臂斷裂落地,而在青的脖頸處,京流的手刃以至咽喉,可京流他,卻並沒有刺進去。

這一刻,青明白,他已經徹底的敗了,隨即,後退行禮,接著,便要認輸。

可,就在他(青)即將當著眾人以及長老的面宣布的時候,會場內,不知從何處射出暗箭,直指擂台之上的京流,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同時,此刻的京流,已然如風中殘燭一般。

伴隨著青的話語結束,觀眾席上的歡呼即將響起;突然,場內,空間異動,緊接著,眾目睽睽之下,言清站立於京流面前,單手接下了那枚暗器。

同時,阿無也趕忙過來攙扶住搖搖欲墜的京流。

弗拉戈:「該死的,又是他!」

剛剛的那一瞬間,台上的兩位新燕來的長老都未能察覺和看清言清的動作,兩人瞬間意識到,擂台之上的那個人,實力或許不在自己之下,但,礙於威嚴和面子,他們又不能拉下身姿,所以,選擇暫時按兵不動。

緊接著,言清一個瞬身,憑空消失,再現身時,手裡已經緊緊掐著一個人的咽喉,這個人便是剛剛發射暗器之人,這個人,言清可能不認識,但這個人是受誰指使的,言清可不傻,並且,在場的很多人,對此人的身份和來歷應當都不陌生——白槡行會。

言清:「怎麼,比武不過,就要暗箭傷人嗎?」

——「還是說,這白桑行會勢力已經強大到,可以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隨意抹殺他人呢?」

弗山(白槡行會會長):「哪裡來的狂妄之輩,竟敢當眾辱沒我會聲譽,還擾亂會場秩序,來人,給我拿下。」

一聲令下,場內衛兵一擁而上;如果說,言清在失憶之後,第一個感受到的負面情緒是什麼的話,那便是此刻的憤怒。

剎那間,會場內,血光滔天,血液沾染在了他(言清)的身上,這一幕,宛如死亡的使者親臨。

此刻,面對殺心難收的言清,台上的兩位長老如若再不做些什麼的話,恐也不行了,可僅僅只是三招,兩位長老便狼狽落逃。

那一天,是桑城人噩夢的一天,同樣的,也是在那天之後,桑城內的格局徹底洗牌,也是在那天之後,桑城從此,再無白槡行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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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世百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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