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章:楊齊(風止齊)

殊章:楊齊(風止齊)

「我叫楊齊。」這是多麼溫馨的一個畫面啊,一位母親正帶著他的孩子,向周圍的鄰居打著招呼,他們(楊齊一家)是新搬來的,因此,如果想要在一個新的地方居住的(de)安穩,那麼,最快捷的方法便是跟周圍人打好關係,尤其是這近鄰,媽媽是這樣教他(楊齊)的,新家所處的地方相對擁擠,但是,在那個戰火紛飛的時代,能生活在這樣一個相對和平的地方,對於普通人來講,那是多麼難得的一件事。

哪怕生活艱苦,可一家人生活,依舊其樂融融;勤勞的父親,有時,會在一天忙碌完,傍晚回來的時候,給兒子帶回他最喜愛的魚肉,父親很能幹,也很慈祥,而且很強壯,他是少年楊齊心中的偶像,對他而言,父親便是他的天,那是一把獨一無二,只屬於他和母親,還有姐姐的雨傘。

家裡還有一個姐姐,沒事就喜歡欺負他,因為弟弟還小,所以,姐姐欺負他起來是那麼的遊刃有餘,當然,印象里,姐姐貌似不太喜歡吃零食,所以總會把家裡,媽媽準備的一些小點心留給楊齊,明明很好吃,但是在楊齊認知里,姐姐肯定是把難吃的留給他,所以,哪怕本來很好吃,哪怕,他品嘗過的別的,但是,楊齊還是會懷疑這東西(小點心)到底好不好吃。

楊齊很懂事,哪怕地處偏遠,但他依然努力學習,夢想著,有朝一日前往華中地區,做一個國家棟樑之材。

一家人就這麼幸福美滿的生活在這裡,但是,在那個時代,平凡人最渴望的東西便是和平,而上天它,總是想要奪走人們最想要的,不久,戰爭爆發了,楊齊所在的地方受到了波及,飛機從天空掠過,地面在不斷交火,巨大的爆炸聲不斷傳來,可,哪怕是炮火沒有波及到,但不斷從上空墜來的飛機殘骸,都足以將這個家庭毀的粉碎。

不知這房屋外的世界,爆炸聲、求救聲持續了多久,可慢慢的,環境重新安靜了下來,孩童時期的楊齊,覺得剛剛那恐怖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想要探出頭去,但卻被老爸猛地按了下去,(楊齊)仰視著,視線內,看著父母朝著窗戶外面小心翼翼地張望。。。

突然,父親招呼著母親,讓姐弟兩個藏到地板之下,早已準備好的暗箱中,雖然空間不大,但裡面早已準備好的食物和水,足夠姐弟兩人生活一陣,而當姐弟二人,被母親指揮著藏身在了裡面,透過細微的縫隙,楊齊觀察著外面的母親,可能,是察覺到了兒子此刻不安的神情,媽媽轉身,透過縫隙騙楊齊說,她和父親,馬上便也進來。

可,緊接著,門外有了腳步聲,不久,闖進來了一些士兵,前面幾個,都被父親「偷襲」解決掉了,但終究只是血肉之軀,最終,在楊齊的親眼目睹下,父母被殺,倒著了自己的眼前;而這一幕,讓孩童時期的楊齊,心中瞬間湧出了無限的恐懼,他猛的驚恐尖叫,但卻被姐姐緊緊按住嘴巴。

雖然光線昏暗,遮住了姐姐的大部分面孔,【我】不曾知曉,此刻,他的姐姐為何如此鎮定自若,然而,殊不知,(姐姐)淚水已經猶如珍珠,一顆顆落入地面,破碎,像是痛苦紮根於(心底)腳下的泥土深處。

隨後的日子裡,不知又過去了多久,支援終於趕來,戰爭範圍被趕到前線,這裡的戰場被遺棄;於是乎,姐姐帶著楊齊開始了奔波,他們不停地走,不停地走,累了也不能停,一路上,危機重重,其中,數和他們一樣的難民最甚。

身上攜帶的食物和水,慢慢消耗殆盡,不知走了多久。。。

很慶幸,姐弟兩人最終平安抵達了「安全區」,並在這裡生活了下來,由於是戰時臨時搭建的地方,加之人手緊缺,所以,在這裡,找一份工作,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靠著肯吃苦的精神,姐姐很快便帶著揚齊在這裡安頓了下來,姐姐從來不允許他出去工作,並要求他去學習,哪怕是在這個戰爭年代,哪怕他已經懂事了起來,但是,不允許就是不允許,有些時候,姐姐也會帶回來幾條鮮美可口的魚,面對楊齊的詢問,只說是,老闆是個好人,但是,那分明是一雙玉手,如今卻是遍布傷痕。

在這裡生活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長到,楊齊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長到了十歲左右,但這次,命運還是沒有放過他,依然是災難的來臨,當飛機的轟鳴聲從天空傳來,當肉眼可見的地方被轟炸,這一次,姐姐沒有過多思考,而是快速帶著楊齊來到她早已準備好的暗箱面前,和當年父親母親一樣;而他的姐姐,也向他撒了,他所能聽到的(他姐姐的)最後一個謊話。

而當他進去的那一刻,瞬間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此中大小,怎麼可能容得下兩個人。)可為時已晚,他的姐姐,猛地將出口按下,而他,也被迫倒了下去,此刻,他才明白,姐姐騙了他。

而當他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不論他怎麼嘶吼,喊叫,姐姐始終沒有鬆手的意思,同時,姐姐告訴他,裡面有著幾天的乾糧,以及一部分水。

姐姐:「對不起,姐姐以後不能再做魚給你吃了。」

伴隨著,大地的顫抖,所在區域,建築的盡數坍塌,光線暗了下來,當姐姐最後一絲聲音徹底消失,他再也止不住眼中的淚水,痛苦、無助、憤怒,所有所有,悲傷的情緒猶如利刃,不斷貫穿著他的大腦,你知道人會哭昏嗎,我見過!

後面的故事,你們都應該已經知曉了,少年受到了救援,相識了將軍,而他的姐姐,也所幸還有生命跡象,但在這之後的治療中,醫生們告訴楊齊,她的生命是保住了,但是,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這還是一個未知數,面對這樣的答案,眼前的少年已經可以平穩的接受了,再看那少年,臉上僅存的,可以示人的微笑,在旁人眼裡看去,也是格外的悲傷。

自從跟隨了將軍,少年不在從文,轉而開始習武,天吶,從沒遭受過嚴酷訓練的他,哪能吃得了這種苦,但他卻從未開口說過一句苦,儼然一台機器,有時,鮮血的滲出,只能讓他愣住幾秒;在部隊里,他從未想過與別人交談,更是從未在深夜裡暢想未來。

最終,他脫穎而出,開始跟隨在將軍身邊工作,認真的態度,以及謹慎的處事風格,讓他晉陞很快,但是,他並不奢求這些,相反,一有時間便去看望姐姐,在姐姐身邊,他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緊閉的話匣子打開了,向他的姐姐訴說著最近發生的事情,哪怕這些,他的姐姐都不知能不能聽到。

後來,他(止齊)走了,那天,大家都很悲傷,而在遠處的華中第五軍區醫院,623室病房內,一位躺在床上的纖弱女士,原本昏迷的軀體,手指竟在此刻微微的顫動,但,很快便又停止了。

不久,人們勝利了,世界各地都開始了慶祝,而漫天綻放的煙花,將原本漆黑的夜,渲染成了一副美麗的畫卷。

就在這天晚上,伴隨著天空的陣陣聲響,她醒了,醒來的第一眼,眼前所有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看著自己這熟悉,但在此刻又格外陌生的雙手,一時間,她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可突然,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得花白,最終,潔白一片,而在這時,周圍浮現出了大量碎片,由遠及近,碎片上播放著,她昏迷之後的這些日子裡,楊齊所經歷的一切,種種一切,她看到這些,雖心疼,但更多的是欣喜,包括後面交到朋友,與夥伴們並肩戰鬥,她都知曉了,當然也有再見的畫面。

【我】想,這位姐姐一定是一位強大的人,雖難過,但她為他驕傲,因為在那一瞬間,她彷彿看到了父親的背影。

當所有的畫面結束,世界開始收束,周圍的空間又重新黯淡了下來,同時,碎片開始匯聚,最終,青年時的弟弟重新站在了自己(姐姐)身前。

看到姐姐終於醒了過來,他很高興。

止齊:「姐姐,好久不見,沒想到再見面,竟會是以這種方式。」

欣喜,詢問,呼喊,但,卻沒有聲音。

止齊:「看到姐姐醒來,我真的很高興。」只有弟弟在開口。

止齊:「這輩子能成為你的弟弟,我很開心,姐姐,再見了!」微笑,揮手,接著,他(止齊)轉身離開了,化身為無數的蝴蝶,向著遠處飛去。

而她,視線又重新回到了病房,剛剛發生的一切,像是夢一樣,不過,此時,淚水卻如止不住一般,不斷地從眼角處流下,這一刻,煙火迸發出的光亮「打」在她的面龐,淚滴便如寶石一般明亮,片刻,她終是忍不住了,捂住嘴痛哭起來。(令【我】傷心)

【有時,我會問這個世界,到底為何要降下那麼多的苦楚,不過現在,我不會再去問,或許,世界之所以讓人覺得可貴,那便是同時存在著(你所在乎的)最可貴的事物,那是值得你拼盡一切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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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世百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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