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拎起茶壺為自己滿上,他淺嘗一口,茶味兒濃郁,苦中帶點些微的甜。他解開手邊包袱,從中取出一個白饃,就著碟中的花生米吃了起來。

「茶中有毒?」腹中充裕,他丟下幾兩碎銀起身欲走,卻突覺眼前陣陣發黑,身形飄搖,他握劍勉力支撐自己欲倒的身體,質問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下毒害我?」

「無冤無仇?呵呵……」她掩唇嬌笑,拖劍緩步移至男子身前,抬手揭開人皮面具,露出堪比女子更為俏麗的容顏,陰陽怪氣的道:「你可知我是誰?」

「原來是你!」男子瞪大雙眼才勉強看清眼前之人,想起大光明教四司皆死於劍下,他不盡嘆息道:「侍火侍司,是教主派你來殺我的吧?」

「不錯」,他負手而立,冷聲道:「教主有令,交出秘笈,饒你不死!」

「倘若不交又如何?」男子運功強壓住體內狂亂的血氣,他擺開架勢,沉聲道。

「不交?」侍火侍司抬手,一時間眾蒙面黑衣人從各處縱身躍下,將男子包圍。

「他身中奇毒,功力已是大打折扣,兄弟們,上!」侍火侍司一聲令下,眾黑衣蒙面人蜂擁而上,傾刻間已是木屑四起、塵土飛揚。

侍火侍司一個飛掠,人已藏身於槐樹之上,他放眼望去,迦諾大護法雖身中數刀仍浴血奮戰,不過片刻,他已是單膝著地,氣喘吁吁。

而己方卻是死的死,傷的傷,再無可用之人,侍火侍司縱身一躍落在男子附近,他拾起同伴的劍,一鼓作氣的向著男子后心猛攻。

眼見來人從後方偷襲,迦諾拔劍躍起橫擋一氣呵成,兩劍相擊,招招致命,你來我往,兩人從穹山峻岭一直戰到飛崖絕壁,數百回合比拼下來,迦諾已是面色如金,毒性顯然已進入他的五臟六腑。

此時的侍火侍司雖未中毒,但臉色比起迦諾卻並未好到哪裡去,他冷眼旁觀著數米之外已是無力再戰的迦諾,突然露出幾分猙獰的笑意。

「去死吧!」侍火侍司暗運內力,向著迦諾一掌擊出。

「我雖身中劇毒,你卻未必殺得了我!」

迦諾強行催動自身功力,盡全力接下這足有對方九成功力的一掌,他退後數步,對方卻被自身掌力擊得跌坐在地。

「你毋需得意,教主絕不會放過你!」侍火侍司咬牙站起,他強行壓下體內翻騰的血氣,翻身上馬返回大光明宮。

飛馳前行的侍火侍司在五臟俱傷與一路顛簸的雙重夾擊下「哇」的一口鮮血噴出,隨即從馬背上一頭栽下,滾出數米,撞到坡前巨石方才停下。

半途中,不太會騎馬的漱月在林中悠然前行,忽聞一聲悶響,她一掌拍向馬腹,順勢向聲音處飛掠。

她來到一處坡道上,卻突兀的看見一匹馬從她身側絕塵而去,馬上卻空無一人,當她剛想追上一探究竟時,卻發現離此不遠處有灘暗紅色的血跡。

「這血跡未乾,想必那人剛墜馬不久!」

她單膝著地,用指尖蘸了些血跡放入唇中輕舔。

「侍火侍司?」她四下查探,終於在一片碧綠的草叢中發現一個烏黑的腦袋,順坡而下,她扒開雜草,小心的翻過那人身體,不禁大吃一驚。

此時的侍火侍司已是面如死灰,救無可救,雖說她對此人並無好感,但他卻是唯一一個知道迦諾下落的人,為了完成任務,她不得不把他弄醒。

「告訴我,是誰傷了你?」她輕柔的半抱起他,單手抵在他的后心,陰寒的內力輸進他體內,只為保他片刻的清醒,見他緩緩睜開雙眸,她放柔聲音道。

「是迦……迦諾……」得了她極寒內力,他只覺自己如墜冰窟,身體已不自覺的瑟瑟發抖,連帶著聲音也隨之發顫。

「他人在何處?」見他髮絲和眉宇間染上一層薄霜,她沒有停止的意思,仍不斷的輸入自身內力,似要他死於寒冰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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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影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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