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人道大勢

第250章人道大勢

如此情景，風允目中鋒利。

此番卻是要鎮壓天子之慾念，在這地宮內！

瞥之，女媧十月曆卷飛，讓那妖邪之獸離去，以免影響施咒，風允這才布下此賁卦！

「嗡！」

玄氣不斷湧出，霎時間就佈滿了地宮。

地宮之中，還有未逃之人，此刻都因為地宮中的戰鬥而逃竄。

那妖邪或許是因為風允解救之恩，或者是女媧十月曆，此刻竟也不傷人，只是逃飛。

快馬加鞭，豐鎬城內，一高大甲兵，馭馬而奔。

或許是數日，或許是數年……但能存於世，逃離天子的利用，已經是大幸。

「這該如何是好啊！」此刻，此代畢公已經從齊國歸來，在宗周主持大事，聞此聲，也只能嘆息。

風允思考着少昊國。

「最多抵擋一月！」

……

老丈羞面，嘆息而禮。

觀卦——一觀天下之術！

臨卦——身臨其境之術！

一隻冶鳥恍惚中出現，隨着甲兵入殿，落於屋檐，其凝神而望，顫耳而聽。

「唉……待壓制了崑崙妖邪，歸成周后，再與召公說盡，一同輔佐天子為人道先鋒，再起大周吧。」

風允本欲將蚩尤骨帶走，可此時，烽火台上，滿是諸侯甲兵在防守。

「風子……九，九鼎啊！」不知是誰，在風允身後高呼。

「轟！」

突然間，天地震動。

「老聃先生在東處，發現了何物，竟然急之以邀。」

而在典籍宮中，風允已歸，手中正是那胸前破口的泥人。

西陲，也就是秦嬴之地，是為大周分封出去的關隘之地，所為之重就是防備崑崙妖邪，以免妖邪直入宗周。

畢公從齊國歸來后，似乎有所改變。

「或者……」畢公目光微動，心中默思——

「申候聯合曾國、晉國、許國、鄭國，秦嬴之地，拱衛姬宜臼為天子，如今已在南申為政！」

平王東遷，恐不多時將至。

「唉……人道，魯國最喜，老夫在魯國巡視時，多有聞說，其理念，與當初的周公之要，卻為貼切，而此時的大周……」

矮個子選高個子，何況此時無法選擇。

來至時，只見百越王猙獰妖化的虛像在天空，被陰陽雙魚所糾纏，而那些原本聽令於他的妖邪，此刻也在泥人風允的五咒下，捲成一條巴蛇。

「蠻娃。」

「敢問先生是？」

人道大興。

而風允本尊，也以《周易》六十四卦，取其多術，設下重重禁制，封鎖了地宮，讓任何人都不得再探究不死大葯。

「西陲妖潮！」

泥人替生，可此時還在沉睡，何時能醒，風允也不得而知。

天子崩……

「呃……」諸侯驚愕，但異術多詭，也無法辯駁。

如今的豐鎬，遭此一役，卻也將落敗了。

「諾。」

如此，蠻娃才離去。

大是大非，風允分得清楚。

風允搖頭。

以人身蛇尾撐著，在天子宮殿前，他摸了摸自己破裂的泥陶胸口，微微惋嘆。

風允繼續道：「天子伐申，明暗齷齪，多行不義，以釀此禍，此時豐鎬之人皆逃，無多傷亡，已是大幸，莫非所行過錯，無罰否？」

畢公目光銳利。

此時，宗周之難方緩，就爆發妖邪災禍了！

「風子曾經教導伯服與宜臼，不知宜臼之性，可能善國？」

他的《山海經圖》中少有記載，唯有前世時，略有耳聞。

「老聃先生有一氣化三清之術法，允自然也有分身之術法。」

卻也巧合，老聃來信。

畢公聞之，訥訥。

「不！」

而風允待其走回，來至院內的桃樹下。

「嗷！」那崑崙之妖邪，見自己所管轄的妖邪被別人所控，本又惱之，但見是風允，方才升起的凶意就化作了膽怯，奔騰之間，連自己的妖邪也不顧，夾緊尾巴，逃離豐鎬，往崑崙而去。

此時，隨着風允鎮壓天子慾念，那宗祠中也再無天子的靈光。

這蘊含人道之意的言論從畢公口中說出，聞聽者，皆低首回視。

小過卦——下山上雷，雷鳴過山，是為瞬身穿物之術！

以此術，穿過他所設防的地宮，毫無阻礙。

風允將兩個泥人交給蠻娃。

秦嬴之地的重要，莫說是宗周，就是蠻夷國也不敢輕動，放任其滅亡。如今妖邪來犯，怎能不助。

宗周六師，成周八師，近乎十八萬軍備，即使四分也為大諸侯，如此數量才是大周威嚴的所在。

從信使手中接過信件，得其邀約。

「派出宗周之師！」

「國相……」

也是，如今何時的天子人選，也只有呆在申國，完好無損的宜臼了，一月來，他們壓制天下之口，已經是精疲力竭，若再不立天子，那他們大周的威勢，怕是無法延續。

「風子。」

「歸墟已沉，建木將倒……少昊之國，古之重也？」

見之，畢公無奈。

「天子崩！」

可因為豐鎬被犬戎掠奪，此時凄冷無比，那些歸來的周民們都木訥，不知如何度過往後，不知周天可還在否。

一白須老丈入院，其身後滿是護衛，看之尊榮，應該是國之大夫。

風允回禮：「原是畢公，不知尋允為何？」

畢公低首：「想詢問風子，伯服太子可還在世…」

「勞煩你了。」

卻不是因為風允，而是那西邊的天際，一棵巨大樹影，高聳入天，只能見其枝幹，立於寰宇。

風允一問，諸侯再次啞然。

對此，畢公親自前往……

風允不回身，而是言：「九鼎離二，留七，可見九鼎依舊顧念周天，若是周有德行，此二鼎自然能歸。」

風允垂眸：「余也聽聞宜臼舉為太子，在南申為政，此時就要行天禮，即使伯服尚生，也已經晚了。」

「余親自去鎮壓！」

風允方至豐鎬，就聞此聲。

將隱去靈性的泥人放在典籍宮中，風允之後自會安排它的去處。

「急報！」

畢公難言。

麻木之下，周幽王無屍之棺，入墓葬。

遷都作何！

有人發聲：「不若尋風子，問一問，伯服太子可還在乎？」

「褒姒機敏，但如此死法，卻是消耗不少靈性。」

巴蛇吞天地，此刻天地驟黑一瞬，那百越王就被早已準備的巴蛇吞入腹中。

姬之宗室，方才接受，天子已崩的事實。

「伱可知曉妖邪破關的後果，到時整個人族棲息之地都將因此而受累，那就不是失去宗周之地那麼簡單了！」

風允也收拾東西，準備往東。

諸位諸侯皆啞然。

「人道之下，天子有過，亦有罰，以天子的德行，允無包庇之心，唯有目視。」

可不等他們定論，就聞——

「畢公，西陲告急，通天柱顯，秦嬴之地遭崑崙妖潮，如今不堪受敵啊！」

風允也不多言，他只道：「如今典籍無失，允先歸典籍宮，待老聃先生歸來，允也補全《列國·周》后，則離大周。」

風允淺笑，這畢公，心中怕已經有了思量。

但在風允面前，這些諸侯怎敢吵鬧。

到時，最初的一代畢公與召公制定的《周禮》延續，尊大周為主，諸侯滅敵，天子居於後，以階級來約束諸侯，固化思想，這樣的規矩必定會失效。

「暫等…」風允攔下，道：「一月來，泥人分身幫我處理雜事，而我無法親寫《列國》，如今暫歇一二后，卻是要離開宗周，往東去了。」

風允在往西的秦嬴之地，和往東，都有思索，不過此時秦嬴之地尚不為國，且有百里奚先生在操持國政，他也不欲去觀，遂準備往東去。

聞之，畢公安心了些。

而來到院內。

大驚之下，卻是議論爭辯。

「伯服……」

「何人可繼承天子位乎？」

此言后，風允蛇尾遊行，不緊不慢，向典籍宮而去。

伯服之死他們不知，可一月不見，恐也不再，此時姬宜臼為天子，卻是選擇。

如此，想到召公在成周之地傳來的消息——天子宜臼欲東遷入成周……

諸侯中有不岔，這人道之言在他們看來是多麼的大逆不道，但皆有懼怕風允之心，不敢多言。

而召公已經默許了此事，甚至欲幫之。

但……姬宜臼之後的申國，引狼入室，滅宗周之地，殺幽王，此為不忠不孝之大罪。

走過多國，畢公他自然清楚，在風允未曾踏足的國家中，都有大量傾慕者。

風允垂眸道：「允為老聃先生任大周守藏史一職，如今天子秘閣中的書冊、典籍宮中的書冊，一書未丟，一書未損……」

而此得知，風允並沒有插手大周立新王的事情。

「發文，四周諸侯，皆助之！」

就聞：「風子！」

天子崩，宗祠之息滅也。

而宗周之地震動，是為地震搖晃，周圍的磚瓦滑落，地面抖動，狼藉一片。

周天悲，封幽王！

「嗚嗚嗚……」鳴號角，悲樂而禮，以此送天子。

如此言，卻是抱着僅存的希望。

「少昊，五帝也。」

「諾…」蠻娃收好，準備離去。

驪山上的烽火台，熄了……

不一會就來到了山外。

畢公立即下令。

如此，整個豐鎬之地，犬戎掠奪已離，國人也逃，數百年來，從未這麼冷清。

一月後，小暑時節——

但若只有成周八師，那在東之諸侯中，雖大，但不至於一力壓制，其必有無法威懾之國。

「近幾載，宗周之地就地害頻發，此刻因為大周氣運動蕩，此刻又難壓制。」

風允離去。

在此大勢下，大周的衰敗是必定的，那諸侯的興起也因為大周的衰敗而必定。

「血泊不會少去一滴血，唯有之後再想辦法。」

「叨嘮風子了。」畢公一禮，卻是緩緩退去。

再見驪山之外，烽火越發洶湧，四周隱隱有了救駕之聲……應是那些姬姓諸侯國反應過來，各自來援，可惜為時已晚。

來問伯服是一事，但更多的，還是探究風允的心思。

風允蹙眉，這成周之地，此時卻是不為良居了。

望之，風允並不欲去爭奪這蚩尤骨，此物對他而言，暫並無多用，有鳳鳥看守在此處，需要時再來尋就是。

青枝刨土，不多時，刨出倆小泥人來。

「你帶着前往褒國去，交給褒國君吧。」

「大周創立，周公、召公、畢公，安內攘外，方才有後幾百載的大周安寧，如今西陲，我大周之根本受妖邪之惡，怎能忘其根本而不顧！」

「僅靠成周八師是不足矣的啊！」

「這，畢公啊，如今宗周大難，我姬姓諸侯本就疲憊，若是再耗費大量力量去抵擋妖邪，那如何在天子東遷后，拱衛天子威嚴呢？」

「允只教字，不能定論兩位世子的未來。」

此時唯有遵循周公最初的《周禮》，諸侯與王，共舉天子，讓天子走在最前，為人道先鋒，展現天子的引領之能，這樣才能讓大周興起啊。

「蠻娃，你送去褒國后，就往東去，大致在齊國……我在大庭時有一姒婦與侄兒，如今就在齊國尋生，我出門多載，準備去看看，順齊國為點，向四周遊學而觀世。」

「傾倒驪山，也不過是掩埋罷了。」

蠻娃從一側出來，恭敬以待。

看着風允胸膛，小心詢問。

天下諸侯可服？

有人發問，其周圍人心皆盤算。

風允是百越國相，但不是一位滅絕人性之王的相。

「風…風子……您？」直到那些救駕的諸侯到來，豐鎬城才有了喧囂。

至於為何不徹底泯滅……

「不知是人重，還是豐鎬重？」

「老聃先生也該歸來了。」泥人風允此刻在天子宮殿前，將那妖邪凝聚所化的巴蛇，以謙卦——下山上地，高不外露，內有乾坤之術，收入袖中。

早先犬戎傳天子化妖，斬殺在驪山之下，姬姓諸侯皆在隱瞞，不欲信也。

「什麼！」

「鼎自來於允，允自不會強留於手。」

「風…風子啊，您為何不攔住犬戎，如今豐鎬……」

「能抵擋多久！」畢公驚起，四周的地震還在不斷，這殿中有氣運庇護，倒是安穩，可放眼望去，豐鎬城已經不堪重負，倒塌一片。

人道興盛，這是風允所創的大勢。

「余慚愧，位列大周之公，畢公位。」

泥人風允有風允之情緒，此刻毫不留情，以鄭咒，奠百越王，讓其在巴蛇腹中徹底死去……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以此番妖邪之入侵，天子正好聚名望，行人道之職責，讓諸侯國皆敬仰，這正是大周之機遇啊！

畢公有想法，立即讓人拿帛書，分兩份，以書信送往南申與成周，交給申候與召公……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