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比武大會(下)

蘭尼斯港的比武大會仍在繼續，不過精靈們沒有再觀看下去的興趣，而且自那場比賽以後，所有的精靈都開始有意無意的遠離這裡的人類，只有埃蘭圖斯找到青亭島伯爵商量購島事宜。

即使是不得不去往街上時，也靈活的躲避著，好像周圍全都是瘟疫一樣，即使精靈根本就不會有生理疾病。

而喬拉·莫爾蒙佩戴著自己女神的信物踏上了比武場，很快就迎上了第一場比賽。

比武大會的最高榮譽，莫過於長槍比武冠軍。在維斯特洛的歷史上是幾乎所有長槍比武的冠軍都是載入史詩的傳奇騎士。

比如「拂曉神劍」亞瑟·戴恩，以及現任御林鐵衛隊長『無畏的』巴利斯坦·賽彌爾爵士。

雖然喬拉·莫爾蒙從小訓練戰鬥藝術，但每一名參與長槍比武的參賽者都跟其一樣，特別是那些南方的武裝到牙齒的騎士。

而他的第一場就遇到了一個強勁的對手。

「接下來這場比賽的參與者是傑森·梅利斯特伯爵～！」

隨著聲音落下，身穿靛藍色鑲銀鎧甲的海疆城伯爵騎著精良的高頭戰馬走出準備區，其身上還披著鋼鐵馬鎧，宛如融為一體的鋼鐵巨獸。

「以及熊島伯爵，喬拉·莫爾蒙爵士！」

與海疆城伯爵比起來，來自在北境看來都窮困地方的熊島伯爵，就顯得有點寒酸了。

喬拉·莫爾蒙身穿著重型鎖子甲，外有一層沒有任何裝飾和紋樣的半身板甲，帶有莫爾蒙黑熊族徽的罩袍顯得有些破舊，身後跟著的侍從也只有區區兩名。

琳妮絲·海塔爾就坐在貴族席上，陪在她父親舊鎮伯爵的身邊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而自己的堂妹黛西·莫爾蒙正在琳妮絲不遠處附近身穿著淑女裙服揮舞著拳頭，向著喬拉他吶喊鼓舞。

「喬拉～，絕不允許讓莫爾蒙家族蒙羞，否則我會用釘頭錘砸爛你的腦袋～！」

粗略的聲音使得黛西附近的一些貴女悄悄的挪動自己的位置。

深吸一口氣，喬拉驅動了戰馬，緩步到規定的交戰地點，看著對面身材高大雄壯的海疆城伯爵，那頭盔上的雙翅感覺像是隨時準備敖翔的雄鷹。

緊握手中的長槍和盾牌，全身的心弦時刻緊張著，不敢懈怠半點，只等候著裁判的發號施令。

「開戰～！」

「開戰～！」×N

伴隨著裁判的號令，整個會場的觀眾都紛紛吶喊著這同一個詞。

馬刺叮在戰馬身上，釘著鐵掌的腳掌迅速跑動起來，聲音如同鐵匠的打鐵鎚一般快速砸在地面然後又抬起。

抬起盾牌遮住身體，放平長槍使其夾緊，瞄準對手的頭部或者頸部，這樣才能給對手造成最大衝擊。

「碰～」

伴隨著長槍雙雙撞在鋼鐵上的聲音，喬拉·莫爾蒙的頭部感受到巨大衝擊，他知道自己已經被擊中，可是手中長槍也已經變輕，已經破裂折斷了。

騎士的長槍有很多種，而南方騎士不管是比武還是戰場上，都喜歡用配重在後槍桿易碎的圓錐騎槍。尤其是在比武之中，取下槍頭後幾乎沒有殺傷能力。而在戰場上，才可以在折斷之後可以快速脫離，不至於插進敵人身體里后拔不出來，然後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長槍折斷代表已經刺中目標，幸運的是喬拉在第一回合中沒有倒下戰馬，雖然承受著巨大衝擊后帶來的疼痛，也還是迅速重新擺正自己傾斜的身子，驅動戰馬來到賽場另一端。

快速打馬轉身，此時的海疆城伯爵已經斜坐在戰馬之上，重新費力端正身體，喬拉已經知道舊日諸神已經庇佑著他，勝利已經可以預見。

隨著海疆城伯爵再次換好騎槍，喬拉也握緊新的長槍沖向他，不得已只能迅速驅馬迎戰。

隨著長槍破裂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次卻只有一聲，喬拉·莫爾蒙擊敗了自己的隊手，曾於城牆之下陣斬鐵群島之王繼承人羅德利克·葛雷喬伊的傑森·梅利斯特伯爵。

全場歡呼著喬拉·莫爾蒙的名字，包括他希望看到的人，琳妮絲·海塔爾。

在接下來的比賽中，喬拉·莫爾蒙連續贏得勝利，其中甚至有好幾次都在世人看來根本不可能獲得勝利，不知道是不是海塔爾女兒的信物起到了神奇作用，甚至有好多人猜測是因為魔法的原因。畢竟在民間的傳說中海塔爾家族的某些成員精通巫術和魔法。

「喬拉·莫爾蒙爵士擊敗約恩·羅伊斯伯爵。」

「喬拉·莫爾蒙爵士擊敗萊曼·佛雷爵士。」

「喬拉·莫爾蒙爵士擊敗霍斯丁·佛雷爵士。」

「喬拉·莫爾蒙爵士擊敗河安伯爵。」

「喬拉·莫爾蒙爵士擊敗李勒·克雷赫爵士。」

隨著主持人一次次的宣布喬拉·莫爾蒙在比武中獲得勝利，賽場上的一次次歡呼，就好像比武大會的冠軍已經是喬拉囊中之物一樣，而每次贏得勝利喬拉都非常享受眾人的崇拜，特別是呼喊著自己名字時。

隨著喬拉在擊敗李勒·克雷赫爵士以後，順利的晉級到明天最後一天的比賽，如果他再次獲得勝利，擊敗柏洛斯·布勞恩爵士，那麼而他將要面對的決賽對手很大可能就是此時站在賽場上的一名白甲白袍騎士。

「弒君者」詹姆·蘭尼斯特！

深受維斯特洛人民唾棄，但卻沒有人會小瞧於他。

這名以英俊和背誓而聞名七國的御林鐵衛，在年僅十三歲時就在一次比武大會中以侍從的身份獲得了團體比武冠軍，作為幾十名騎士的混戰中最後一名還站立在原地的戰士，那身披金色鎧甲的形象使世人記憶深刻。

女人們歡呼著他的俊美臉龐，男人們歡呼著他的驚人武藝！

喬拉·莫爾蒙自問自己應該做不到擊敗弒君者，畢竟那高傲的身軀就像是傳說中的騎士一樣。

在沉思之時，一陣陣歡呼在耳邊響起，這讓喬拉愣了一下，然後看到比賽已經結束，『弒君者』詹姆·蘭尼斯特贏得了他的比賽，也不出所有人預料的進入了明天的比賽。

「弒君者～弒君者～……」

聽著四周對於自己的一陣陣歡呼，詹姆知道這些人並不是喜歡他，那些女性歡呼是因為自己英俊偉岸的身影，那些男的歡呼是因為壓了自己的賭注。

他們每一個人發自內心都是厭惡自己的，只因為他詹姆·蘭尼斯特殺死了自己宣誓效忠的國王，可又有誰知道當時的處境呢？

「燒光他們～燒光他們……」

伊里斯二世死前的瘋狂再次出現在詹姆的腦海之中，他拯救了君臨城的數十萬人，可他們卻並不感謝自己，反而將各種惡毒的稱號戴在他的頭上。

不過……他不曾後悔！

詹姆沒有像其他的勝利者一樣，回應觀眾的歡呼，只是重新戴上了自己的頭盔，扔下已經斷裂的長槍，打馬返回門內的休息區，逐漸離開了觀眾的視野。

「嘿～，老哥……」隨著聲音響起，正在擦拭汗水的詹姆知道自己的弟弟來了。

『小惡魔』提利昂驅動著他那矮小的身軀來到詹姆身前，那粗短的雙腿好像嬰兒學步一樣，但比他們卻矯健多了。

「你剛才的動作可真帥，我知道你在沉默什麼！」提利昂一邊笑著說道，一邊走到詹姆坐著的凳子前然後爬了上去。

「弒君者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我相信老哥你有殺死瘋王的苦衷，畢竟那老傢伙本來就該死！」說完還拍了拍詹姆健壯的肩膀上，「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最好的老哥，你看我～！」

「世人都叫我小惡魔，除了你在我身邊時。可是我照樣還不是每天喝著葡萄酒干著妞，日子快活得很！」

「要我說，老哥你就應該不當這白袍子，每天逛妓院多舒服！」

詹姆笑著站起身來，他知道提利昂關心他的好意，恐怕也猜到了他當御林鐵衛的原因。

「御林鐵衛只是不能娶妻生子，又沒說不能玩女人！」

事實也確實如此，不過那個女人的身份卻不一般。

……

黑夜之中

喬拉·莫爾蒙坐在自己的書桌前看著手中心愛之人給予他的信物，一條紫色的精美艷麗髮帶，上面同樣紋著六顆精美的暗紅色彎月。

自從琳妮絲給了他這條絲帶以後，自己的力量彷彿得到了加持。他渴望勝利，勝利不僅可以給他帶來愉悅，也離得到他的愛人更近。

「如果你真的有奇迹的力量，請繼續庇佑著我，琳妮絲………我將親手給你戴上花環！」

喬拉低聲細語的對著絲帶說著，彷彿可以聽到他的呼喚一樣，直到睡意到來，躺到了床上很快進入夢鄉。

從喬拉睡眠時的笑容中可以看出，這是一個美夢，一個令他歡愉滿足他慾望的美夢，在夢中他撫摸著琳妮絲那奶白的肌膚。

只不過放置在書桌上的紫色髮帶上面的六顆彎月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而在海塔爾家族的住所，一處滿是奢侈品的房間里，琳妮絲·海塔爾正在向一個造型獨特的奇怪塑像，微弱的燭光照亮了她像是牛奶般的肌膚和美艷的臉龐。

不是一般世人所崇拜的有具體大至形象的神明，而是一個連祭拜之人自己也無法知道名字的未知存在。

「希望喬拉·莫爾蒙會獲得冠軍，這樣我就能帶上愛與美之王后的桂冠，享受所有女人的羨慕崇拜，還有那些獎金，也會是我的……哈哈……哈……！」琳妮絲低聲的笑著自言自語祈禱，哪怕她知道面前的詭異塑像違背了七神，不過只要能滿足她的願望，為什麼不祭拜呢？

比如讓她嫉妒的女人變得殘疾或者毀容，又或者讓拜倒在自己裙擺下的男人為他帶來想要的一切。

……

隨著長槍斷裂的聲音響徹天際，喬拉·莫爾蒙如願以償的擊敗了柏洛斯·布勞恩爵士，晉級進入了總決賽，下一次緊握長槍將決定冠軍歸屬。

「現在進入了長槍比武的總決賽，決賽者已經出現那就是熊島伯爵喬拉·莫爾蒙爵士以及偉大的御林鐵衛詹姆·蘭尼斯特爵士～！」

隨著主持人公布了決賽的名單，觀眾們狂熱喊著自己支持的騎士。

「弒君者～！弒君者～！」

跟以往一樣，詹姆的支持者幾乎包含所有的女性以及狂熱的賭徒。

「『大熊』莫爾蒙～！莫爾蒙～！」

所有的北境人都支持著喬拉，甚至包含國王勞勃，畢竟他一點也不喜歡『弒君者』，緊跟著崇拜自己父親的小王子，喬佛里·拜拉席恩也高聲叫喝。

這個長著一頭金髮的小王子，雖然有著不同於自己父親的詭異性格以及秉性，但對其卻十分的崇拜，那怕自己父親希望失敗的，是對自己關愛有加的舅舅。

在各自支持者的呼喊聲和期待下，兩名騎士紛紛騎著戰馬緩步踏進賽場。

在自己所愛之人的期待中，戰馬開始加速了，喬拉是為了看台上一臉崇拜期待的琳妮絲，而詹姆是為了自己所需的榮譽以及弟弟和姐姐。

碰～！

長槍斷裂，可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倒下，就連傾斜都沒人出現。兩人迅速重新從僕人手中拿過新的長槍，再次驅動戰馬。

碰～咔呲～！

第二回合兩人的長槍直接撞在了一次，使得在沒有一人受到衝擊的情況下破損斷裂。

第三回合～

第四回合～

還是沒有人倒下，就連他們身下的戰馬都開始氣喘吁吁。

喬拉緊握長槍的手臂上，紫色妖艷的絲帶被緊緊纏繞在護臂之上，多餘的飄帶在戰馬快速奔跑的狂風之下不斷向後飛舞，此時的喬拉宛如古代的傳奇。

第五回合～

第六回合～

第七回合～

在雙方都折斷了七根長槍以後，兩人的體力開始不支，但很多人都看得出來弒君者的狀態比較好一些。

諸神啊～請保佑我獲得勝利吧！琳妮絲，我一定要將勝利的花冠加冕在你的頭上，讓你美麗的金髮更加動人。

第八回合雙方長槍再次斷裂，任然沒有一個人倒下戰馬。

彷彿舊神聽到了喬拉的呼喚，又或者是琳妮絲在看台的奮力的鼓舞吶喊，熊島伯爵感覺自己再次精神起來，大聲的怒吼著挺立長槍向前。

「啊～～～！」

長槍再次斷裂的聲音響起，不過這一次弒君者身體被擊中，向後傾倒彷彿就要掉下戰馬，而喬拉任然屹立挺拔的騎在自己的戰馬之上。

很可惜，詹姆·蘭尼斯特好像並不服氣，隨著鎧甲接觸地面發出的碰撞聲，弒君者倒下了，但是他很快就重新站立起來！。

「詹姆·蘭尼斯特爵士申請步戰～～～！」

「弒君者～弒君者～！」全場的歡呼更加狂熱了，因為申請步戰就一定會有傷亡！

「停下～停下～停下～～～！」

全境統治者，七國的國王勞勃·拜拉席恩的聲音從高台之上響起，裁判員連忙吹響了停止的號角。

一下子全場肅靜起來，包括正在沖向對方的兩人，趕緊站立自己的身軀戒備的看著對方，所幸沒有撞在一起。

國王的聲音再次傳來，只見勞勃看了看弒君者，開口說道：「比賽的結果已經出現～！」正當所有人感到疑惑的同時，又緊張的期待著。

然後緩緩抬手指向喬拉·莫爾蒙。

「我宣布～，比武大會長槍比賽的冠軍是喬拉·莫爾蒙爵士～！」

隨著結果的公布，所有支持喬拉的人都開始狂熱興奮的吶喊，其中屬北境人叫得最響亮。

「現在，請冠軍為伱的皇后，帶上屬於愛與美的桂冠～！」

詹姆知道自己不受勞勃的喜歡，如果是步戰獲勝的一定是他，弒君者有這個信心。但是現在只能默不作聲靜靜的看著喬拉騎馬從侍者的手中用騎槍掛起屬於愛與美之皇后的桂冠，最後帶在琳妮絲·海塔爾的金色長發之上。

「喬拉·莫爾蒙～喬拉·莫爾蒙……」

歡呼聲久久不能平息，直到傳入天際之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