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屬下認為,不如我們把國境線,搬過

第464章 屬下認為,不如我們把國境線,搬過

第464章屬下認為,不如我們把國境線,搬過去

「確定了,是他!」

「三洗道友,麻煩看清楚些,那可是六境……」

「六境也經不起這般的折騰。」

「還活着?」

「活着。」

「那他如今……算什麼狀態?」

「可能在反思。」

……

沈青雲蹲在一旁,聽霍休和三洗散人交流。

他比三洗散人還先確定,懸空不語之人,正是雲袖宗二長老帝酷天,手裏還握著那枚傳訊符。

「這都兩日了啊……」

暗喃一聲,他都有些於心不忍的愧疚。

「奇了小沈,」霍休一瞥,「你還心疼起他了?」

三洗散人回頭,板着臉道:「舔狗不值得同情!」

嗯嗯嗯,兩位說得可太對了!

沈青雲不接話,忙問道:「前輩,像他這種情況,大概還要持續多久?」

「那老夫不清楚,但……」三洗散人似笑非笑,「帝酷天這妥妥的名垂青史了!」

想想也是。

雲袖宗二長老,在雲袖宗地界,被騙得當眾狂舔,甚至幹掉了楚漢倆戰神,擱誰頭上不懵逼?

三洗散人扭頭看向沈青雲,嘖嘖道:「沒看出來,小夥子這般心狠手辣。」

「聽到沒!」霍休也罵道,「日後不準這般了,柳高升死不死關你何事,到頭來還被尿一身,不嫌騷啊?」

三洗散人悻悻道:「老夫是誇沈小友,想要在修仙界立足,就得這樣。」

沈青雲拱手道:「前輩謬讚了,晚輩覺得此地修仙界,還是蠻不錯的,處處人情味,人人真善美。」

合著老的陰陽老夫不算,小的也內涵老夫?

三洗散人摸摸鼻子,唏噓道:「善惡之念,存乎於心,小友心中有仁義,處處皆見善美。」

見三洗慫了,霍休不再為難,看向沈青雲問道:「還要繼續瞻仰不?」

瞻仰?

沈青雲看了眼大人,硬著頭皮搖頭。

「哎,」霍休這才嘆氣起身,凝視遠方的帝酷天,喃喃道,「祝你早日走出陰霾,拋開憂愁煩惱,快樂幸福地渡過每一天,走!」

三人悄咪咪離去。

倆時辰不到,抵達中路據點。

據點有新舊。

新有新氣象。

舊有舊時人。

軍中大佬,除了柳飛黃,便連景田都反對沈青雲就地掩埋同袍的做法。

只是沒說而已。

但此刻,見麾下精英,比之前更賣力地打熬筋骨,凝練氣血,心頭不滿,多少退卻了些許。

「但只為此,得不償失啊。」

「魂歸故里才是王道,家人還等着他們。」

「哪怕只是衣冠冢……」

……

要換成以往霍休督諸方大員,他們該鬧還是要鬧。

但前有諸軍軍心不穩,后又頭次經歷與修士大戰,眾將帥乖巧多了。

更何況,此戰也用麾下將士的性命,驗證了他們之前的想法,有多愚蠢。

愚人莫開口。

「柳指揮使?」

沉默的柳飛黃,看向走過來的景田。

「景指揮使有何指教?」

景田恭敬道:「某在天譴,時與青雲交流,可惜,仍不太明白他這次是何打算。」

柳飛黃淡淡道:「不明白,就繼續往下看,總有明白的時候。」

景田驚道:「柳指揮使也……看不明白?」

柳飛黃扯扯嘴角,不屑回答,勝似回答。

景田悻悻。

之前二人有過配合。

縱然錦州軍西行,未遇大戰,身為主帥的柳飛黃,一路表現還是讓景田心生佩服的。

「看來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說?」

也是。

猜出人家的心思,只是顯得自己有能耐,還能說明什麼?

景田拱拱手告辭。

柳飛黃轉頭目送,眸光悻悻。

「未被知識污染過的眼神,是多麼的清澈啊……」

正感慨,他頭一轉。

霍休三人,正攀登隔壁的舊據點。

中路據點,是為群峰。

群峰迥異,各有姿態。

舊據點,乃群峰最高處,特點便是刀砍斧鑿之嶙峋,殺氣自生。

「怕是要開始了……」

暗喃一聲再回頭,眾將帥業已發現三人,互視一眼,齊齊下新峰,登故地。

沈青雲上次沒進來。

過了三日再入,死氣依舊瘮人,令他分外不適,步子都沉了不少。

「三洗道友,怕是見過更大的場面?」

三洗聞言,心生疑惑。

「此時霍道友提這個……」

掃了眼沈青雲,他頓時恍然,想了想道:「那是千多年前的事了,未海極東,地域……大概兩個歸墟門疆域這般大吧,滿是生靈乾屍。」

沈青雲回神,驚道:「魔道?」

「嗯,」三洗散人點點頭,「血宗一內門弟子,修行不過百年,欲破六境,以億萬生靈為引。」

「成,成功了?」

三洗散人笑道:「成了。」

「這都能成?」沈青雲忍不住了,「天道不管,正道也不管嗎?」

「小友這話說的,」三洗散人嘆道,「他只有成了,才好管嘛。」

沈青雲聽得頭皮發麻,卻也無可奈何。

倆老妖怪一打岔,僅埋葬千餘秦武軍士的凌峰,甚至有些鳥語花香的味道了。

「小沈,你打算如何行事?」

沈青雲環顧據點,目光落在峰巔處。

峰巔獨石。

高百丈。

寬三十。

如鏡面。

「大人,屬下動手了。」

霍休點頭。

沈青雲腳下輕點,懸空立於獨石前百丈處,伸手隔空而書。

「秦武歷尚武二百二十三年三月廿八,秦武人拒敵於國門八十九萬裏外!」

字字刀光劍影。

筆筆血肉橫飛。

但就是這般客觀到真實記錄的無情文字,讓剛上峰的眾將帥,瞬間淚眼模糊。

「拒敵於國門八十九萬裏外……」

三洗散人輕喃間,便覺腦海中出現了前所未有的一隻威武之師。

此師,修為可能一般,戰力或許平平……

其心,其志,當立天地間!

霍休緩緩吸了口氣,壓下心中漣漪。

「小沈是想藉此,替秦武諸軍找到存在的意義……」

正感慨。

書繼續。

「棄身鋒刃端,

性命安可懷?

捐軀赴國難,

視死忽如歸!

歸字寫罷。

青雲落地。

哭嚎漸起。

回頭看看泣不成聲的眾將帥,霍休嘆氣連連。

「你把他們,捧得太高了。」

沈青雲恭敬回道:「屬下以為,赴國難者,再如何尊崇都不為過。」

「希望如此吧。」

霍休輕吁一句,不再言語。

三日前,他是第一個哭着奔向此地的。

三日後……

悲慟依舊在。

職責,卻又讓他涼血以致冷靜。

「或許也是好事……」

沿着沈青雲的思路暢想一番,他腦海里便出現一支心懷崇高信念的大軍。

「只是人世間,有這種軍伍存世的可能嗎?」

以峰為碑。

沈青雲葬了秦武諸軍千餘精英,十數位將帥……

卻也幫另外十數位將帥,千餘精英,找回了失去的尊嚴。

三人溜邊兒下峰。

三洗散人跑去找柳高升了。

臨走前,忍不住看了眼沈青雲,目光複雜。

霍休見狀,看向沈青雲,似笑非笑道:「三洗道友看你的眼神都變了。」

沈青雲摸摸鼻子,想了想問道:「大人研究那鯤鵬地煞訣如何了?」

「哪兒有功夫,」霍休搖搖頭,「正好你要回趟天譴,將此法呈給陛下……」

二人邊說邊走。

沿路碰到諸多軍士上峰。

待至峰下,峰上哭聲雷動,攪亂風雲。

霍休回望,不由想到親衛司寫遺書一事來。

「你這一手,那日親衛司戰力漲了不止三成……是何故?」

「知道為何而戰,為誰而戰,可能更重要。」

霍休品味少頃,緩緩點頭道:「小沈對人心的認識,果然深刻。」

沈青雲想了想道:「那些遺書,屬下原本打算是送回天譴,配合七巧節奏摺行事的。」

七巧節奏摺中,所訴諸事,其中一條便是建立各種節日、紀念日。

「數百遺書,外加……」霍休最後看了眼獨石碑,「外加此碑,事可成矣。」

待回了新據點,二人入帳,又開始商議後事。

沈青雲擺好堪輿圖。

霍休低頭一瞅,不由皺眉。

相比之前的三點,這張堪輿圖上,多了百餘點。

「聯繫上伱姐了?」

沈青雲搖頭,恭敬道:「大人,這並不影響後續計劃。」

「什麼計劃?」

沈青雲執筆,將百餘點用八縱八橫的線串聯。

霍休皺眉道:「這手筆有些大了。」

「回大人,之前可能不太好辦,但如今……」

霍休沉吟。

之前秦武,默默無聞。

「如今和楚漢的立身四戰,秦武已站穩……」

這種站穩,哪怕和楚漢依舊敵對,也不影響秦武二字的硬度。

「可以嘗試一下,」霍休思忖道,「只有影響力擴大了,引來人力物力,秦武才會愈發強盛,再者,我們也不是開疆拓土,這周圍的勢力,也不會不滿……」

待霍休說完,沈青雲才輕輕一指中路據點。

「屬下以為,此地,是秦武之地了。」

霍休一怔,還待反駁,想想那獨石碑,眼神漸驚恐。

「小沈,你……」

「大人,這只是最基礎的。」

沈青雲邊說,邊將剩下的堪輿圖卷開,露出四十餘萬里的海,最後楚漢大陸呈現。

「楚漢太遠,」他指著北洲外的諸國區域,一字一句道,「他們過來一趟不容易,屬下認為,不如我們把國境線,搬過去。」

搬國境線?

霍休獃獃注視沈青雲,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兩個時辰后,沈青雲出營帳,去找柳高升。

結果柳高升沒看到,鸞鳥還在搔首弄姿。

沈青雲奇道:「柳兄,三洗散人都變回來了,你……」

「噓噓噓……」柳高升豎翅於唇中,「沈哥小點聲兒!」

「咋啦?」

「剛我爹過來找我了……」

哦~~~

本沈從不參與父子局。

「噯噯噯,沈哥別走啊,」柳高升蹦前攔路,「兄弟我誤入死局,勞沈哥搭把手。」

沈青雲勸道:「父子之間,哪兒有解不開的結,要我說就老實交代,不知者不怪嘛。」

「話是這麼個話,律法也都這麼寫的,」柳高升嘟囔道,「但沈哥聽說過這句話沒?」

「什麼話?」

「在柳家,老子說的就是法!」

聽過類似的。

沈青雲摸摸鼻子,眼珠子一轉,低聲道:「柳兄家學為何?」

「游凰勁啊。」

「你跟誰學的?」

「我爹啊,沈哥你……」

「我聽說,陛下手裏那塊鸞髓,之前有磨盤那麼大,」沈青雲羨慕道,「想必伯父也吃過?」

柳高升開啟誇爹模式:「那是,我哥都蹭了不少。」

「那就行了,柳兄告辭!」

沈青雲跑得飛快。

「沈哥沈哥,你……」

「居士居士,居士留步!」

柳高升回頭一瞅,見九劍修追過來,才知沈哥為何跑那麼快。

「哎,沈哥也有煩惱事兒啊……」

但沈哥說的那番話,到底什麼意思?

百思不得其解,柳高升展翅滑翔,落在三洗散人面前。

三洗散人還在苦修辦公體操,見名師至,他也不收功。

「呵呵,請高升指點。」

「指點待會兒說……」將沈青雲所言道出,柳高升問道,「前輩幫忙琢磨琢磨,沈哥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這個沈青雲,果然夠腹黑的啊……」

三洗散人之前就以心狠手辣評價沈青雲,此刻聞言,更是有力佐證。

「不過好歹也是幫高升……」想了想,他幽幽道,「他的意思,是讓你爹也修行鯤鵬地煞訣。」

柳高升納悶道:「修就修唄,但和我有什麼關係?」

還是吾之高升,心靈純潔!

三洗暗嘆一聲,開門見山道:「屆時你爹也變成鸞鳥,豈不快哉?」

柳高升如遭雷劈。

少頃,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可名狀的場景,鳥喙噠噠噠的響不停。

要換成秦武人,見沈青雲跑飛快,都不會再追。

奈何九位業餘劍修,也步了帝酷天後塵,哪兒肯放棄?

最終,沈青雲選擇放棄。

「爾等為何追吾?」

見沈青雲終於停下,獨孤逍遙行了個劍禮,恭敬道:「啟稟居士,吾誦詩數日,略有感觸,特來請教功課。」

哦~~~讀後感啊,嚇我一跳。

沈青雲心神一定:「那便說說吧。」

獨孤逍遙大喜,恭敬道:「請居士斧正。吾以為,居士藏劍於詩,尤其一句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更有千里之外取人首級之相……」

你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

沈青雲聽得一頭霧水。

小半個時辰過去,獨孤逍遙交完功課,再施禮道:「居士,不知逍遙之感觸,對了幾分?」

沈青雲想了想,道:「跑題了。」

「啊?」

「吾還有點時間,便給你們上上課吧……」

居士要給吾等上課?

九劍修激動得熱淚盈眶,忙席地而坐。

「這卻不好,」沈青雲從儲物袋裏掏出九套小桌小馬扎,又往樹上掛了白板,拿了塊炭當筆,「同學們請安靜,下面開始上課。」

「沈哥,我們也來聽聽!」

律部眾人嗖嗖出現。

沈青雲樂了,又摸出幾套桌椅,這才開始。

「首先,這首詩抒發了作者對俠……劍修的傾慕,對拯危濟難、用世立功生活之嚮往……」

「前四句,從裝束兵刃描寫劍修外貌,繼而寫劍修之高超技藝,以及淡泊名利之心性……」

「最後四句,則是作者所認為的劍修處世之態度,」沈青雲環顧眾人,「什麼態度,誰來說說?」

眾齊懵。

「即使未達目的,劍修骨氣固在,勇氣尚在的豁達情懷!」

「敲重點了哈,這首詩,通篇禮讚劍修精神,表達了作者對劍修嫉惡如仇、樂於助人、言必信行必果的嚮往之情!」

沈青雲杵著白板說完,環顧下面的同學,淡淡開口。

「閱讀理解,特別是古詩賞析,尤其要注意三個方面,其一寫的什麼,其二怎麼寫的,其三為什麼?」

「三個方面,要融會貫通去理解,尤其最後一點,同學們一定要去思考作者寫什麼的原因,怎麼寫的考究,另外還要注意詩中的表達方式和表現手法,是渲染烘托,還是鋪墊突出……」

沈青雲什麼時候走的,同學們都不知道。

待回神,天都黑了。

比天更黑的,是霍休的臉色。

「大人……」

「挺有情調的啊,都開始和劍修打成一片了?」

杜奎忙解釋道:「方才沈哥在上課,屬下便過來聽聽。」

小沈上課?

霍休納悶道:「什麼課?」

獨孤逍遙起身,深吸口氣:「自然是劍修之道。」

小沈這也是……回不去了啊。

霍休仰天無語,低頭笑眯眯道:「講得如何?」

是啊,講得如何?

獨孤逍遙總結一下心得體會,喃喃道:「不識劍道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霍休還沒反應過來,杜奎幾人大拇指全甩出來了。

「出口成詩,道友是學進去了的!」

「雖說只兩句,卻因果倒裝,借山喻道,充分表明作者……」

「待沈哥回來,道友多半要被獎勵一朵小紅花!」

……

目送九位劍修,滿懷一種雖然我什麼都不懂,但我就是開心的喜悅離去,霍休臉上爬滿了問號。

「長此以往,這九位怕是要被小沈搞殘啊……」

想想也是蛋疼,霍休嘆口氣走人。

此時……

沈青雲靈舟已至麻衣門,準備送八紘九野陣和四位長老回歸墟門。

「這麼快就修好了?」

觀麻衣門,比戰前更新更大,檔次都高出一層,沈青雲頗為驚訝。

正要入門,他停步抬頭。

麻衣門外巨大的碑前,有一人正怔怔呆立。

「是高石子前輩?」

沈青雲疑惑上前,正要詢問,見碑上又多了一行字。

「感謝纖雲閣於抵當楚漢來敵一役中的巨大貢獻,沒有纖雲閣,便沒有楚漢之大敗!」

原來纖雲閣也出手了啊……

沈青雲暗贊麻衣的巨大進步,對高石子拱手深躬。

「纖雲閣大義,晚輩欽佩不已!」

誒?

高石子聽了這話,都忘了哭。

「不是,和纖雲閣有沒關係,外人不清楚,沈……沈公子您也不清楚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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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瞞着我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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