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有人罩着好當差

「我操，他媽該死的布朗，洋鬼子沒他媽一個好東西。」韓坤的話還沒有說完，林子軒就已經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忍不住心裏對布朗教官狠狠的罵了一聲。

真是他媽的沒天理！你索賄行賄，你墮落，我沒意見！可是，你他媽的偏偏來惹我。自己不就是為了能夠撈到一個好的工作崗位，向洋鬼子行賄了1000多塊錢嗎？我也知道1000塊對於現在的香港來說不是一個小數目。可是不能每個人都把我當成凱子呀，就算是當要凱子也得我願意呀？你他媽的現在在我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向我公開索賄，我現在恨不得殺了你。

林子軒也就是自己在心裏想想罷了，對於目前所處的地位，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同時林子軒此時的心裏比平常任何時候都要渴望權力，只要自己擁有了掌控他人的實力，自己才能真正的被人尊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任何一個比自己職位高一點的人都向自己來索賄，如果這樣長此以往下去，自己那十五噸的黃金用不了多久就會全部落入這些的手裏，而自己什麼也不可能得到。

心裏雖然這樣想，但是嘴裏卻道：「哦，我還當什麼事兒呢？韓sir你看你弄得我緊張兮兮的，我還以為我剛上班第一天就那裏做錯了，你要開除我呢？」

林子軒擦了擦頭上氣「汗」，笑道：「正好我手裏還有一座家傳的金佛，雖然比不上長官所說的珠寶貴重，但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我過兩天就給長官拿來。」

「真的？唉呀，子軒，那我可真的是太謝謝你了！你這一下可是幫了我的大忙了！」看到林子軒那麼爽快的答應自己，韓坤的臉上立刻笑成了花兒，一把就拉住了林子軒的手：「你放心，子軒，我絕不會白受你的好處！這塊金佛值多少錢，你報個數，我立刻把錢給你送來！」

「長官，你這可是看不起我了！」林子軒故意顯得不高興，「我以後可就要在你的手下吃飯了，我正想着給你送什麼禮物呢？正好這件金佛就當我送給你的見面禮，還望以後長官多多關照。」

「呵呵，好好好，有你這話，那我就放心了，你現在雖然是最低級別的警員，但是你在警校的成績以及教官的推薦信我都看了，覺得以你的實力勝任沙展一職都是綽綽有餘的，這樣吧，我也沒有權利任命多高的警員，你在我這裏就是實習沙展，負責十一區的治安。」

「謝謝長官。」

「哈哈哈，好說！」

拿東西給人去行賄，自己卻還要謝謝那人！

自己是不是很賤？

林子軒回到家以後從自己藏金子的地方，取出5-6根金條，連夜讓人把金條融化以後鑄成一座小金佛。第二天就把東西交給了韓坤，從韓坤的辦公室里出來之後，林子軒突然覺得一無是處，自己的心靈深處突然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觸，林子軒知道這是對權利和金錢的追求，這是讓自己成為人上人所必須經歷的過程。

不過，林子軒知道，自己除非現在不想當，要不然還就不能不臨時巴結一下韓坤。畢竟，他得為自己以後的日子打算！

如今，香港分為數級，最初級的是普通警員，通稱為「散仔」或者是「老散」；警員升一級就是高級警員，因為衣袖上有一條銀色v形的標誌，又稱為「一柴」；再往上就是警目，「兩柴」；警長，「三柴」或是「沙展」，實際上相當於小隊長！再往上，警署警長，衣袖上換了一個小皇冠，斜挎一條紅色絲帶，負責一個分區的所有軍裝警員，又稱為「咩喳」「新郎哥」或者是「鬼王」。不過，無論是警長，還是警員，都屬於「員佐級」，也就是說，都不算是！在目前的香港，，大多數都是英國佬，基本上就沒有華人！那些在港島、九龍、新界橫行霸道的探長、警長，在官銜上連個見習督察的地位都比不上，更加不要說是被稱為「幫辦」的督察了！既然做了，他林子軒雖然現在不敢謀什麼督察之類，可探長或者是警長他卻是想的。可從警校畢業出去之後，就算自己的成績多麼的好也不過是個普通警員，也就是「散仔」，如果想快些升上去，沒有人在上面罩着根本就不可能，如今難得有這個姓韓的找上門來，而且用一個金佛換了一個見習沙展的職位，所以相對來說自己賺了。

「我就說這些裏面沒有幾個好東西，你看看，剛剛工作就遇到這樣的事，香港以後得變成什麼樣子？你又能有什麼前途？」在受到韓坤索賄后的第三天，林子軒請了個假回去石硤尾看望羅嘉文兄妹。雖然和羅嘉文這傢伙不對付，老是對自己橫挑鼻子豎挑眼，可是，那傢伙為人不壞，而且也算得上是為了他好，再加上他在這個年代也就認識這麼兩個熟人了，自然需要多親近親近！不過，他把被索賄的經歷一說出來，羅嘉文的火迅速冒了出來。

知道你正義，行了吧？來來，吃個水果消消火！」

毫不在意羅嘉文的言語，林子軒隨手從自己拿來的袋子裏面拿出一個萊果扔了過去。不過，還沒應付完哥哥，妹妹就又問了起來：「子軒哥，難道你以後也想做和這些混蛋一樣的嗎？他們可是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那你覺得我會不會變成那樣的人呢？再說他們想吃我還缺一副好牙口。」又遞出一根香蕉，林子軒笑地反問了一句。

「子軒哥你人那麼好，一定不會的……」小雅接過香蕉，立即就開始扒皮。生活清苦，小丫頭雖懂事，可再大也才十三四歲，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吃過水果了，再說了林子軒跟他們兄妹又不算是外人，所以她也不客氣了。

「唉，算了，這年頭混生活不容易，你既然已經當了，我總不能再把你拉出來！只希望你以後做事的時候能多拍著良心就行了！」羅嘉文也知道自己再怎麼說也不可能改變林子軒已經成為的事實，所以嘆了一口氣之後，也對着手裏的萊果張開了大口。

「放心吧，我自己心裏有數！」

「有數就好」羅嘉文又瞟了一眼林子軒，「那個韓坤不會只憑着你的一座金佛就能更上一層樓吧？你那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古董！」

「我怎麼知道他到底怎麼弄的？不過不管怎麼說，他再差也是一個警署警長啊。再說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還找了那個大探長李哲偉借了一筆錢去打通洋人的關節，並且說動李哲偉幫他在洋人面前幫自己疏通疏通。」林子軒答道。

「李哲偉？那個……就是那個……李哲偉？」羅嘉文的眼睛突然瞪得很大。

「整個香港還有幾個李哲偉？不就是那個李哲偉探長嘍？整個港島、新界、九龍資歷最深，同時也是勢力最強的那個華人探長！你怎麼啦？」林子軒好笑地看着羅嘉文，不明白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哼，沒錯，資歷最深，也是勢力最強。可那又怎麼樣？我可聽說了，那傢伙根本就是個吸血鬼。身為什麼買賣都想插一手，不管是還是賭場都要給他幾成股份，聽說很多的放高利貸的都向他借高利貸，那個韓坤該不會也借的是他的高利貸吧？」羅嘉文冷哼道。

「真的假的？」林子軒皺眉道。他來香港才幾個月，頭兩個月基本上就只是呆在羅嘉文的家裏，由這兄妹倆照顧，間或去找工作，然後就進了警校，然後就一直呆在警校裏面沒出來，直到現在，當然不知道那個李哲偉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過，想想現在香港的樣子，身為其中的大佬級人物，那位李哲偉探長的這種做派倒也可以理解。林子軒甚至還有些佩服，居然把高利貸放到了那些原本放高利貸的人頭上，這個李哲偉的勢力看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