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入警校

香港黃竹坑訓練學校成立於1948年，此前只進行過兩次招生，也就是半年一屆。這一次是第三屆，而警校對報名者的要求也十分簡單，只要報名的人能讓負責招生的看得順眼就成，不過，這也有前提，那就是一得識字，二得身體健壯。當然了，為了節省時間，負責的只要人數夠了，就懶得再等。所以，一般招到的都是趕在前面的。而林子軒則是非常幸運的成為了倒數第七名！

不過，因為在報名時，排到了倒數第七，所以，在進入警校的時候，林子軒雖然不算矮，卻也只能排在隊伍的倒數第七位——負責招生的沒興趣為這些新來的學員按高矮重新排隊！那是警校教官的事情！

「看到沒有，那兩個大像框裏面的，就是前幾屆畢業的警員，現在，他們都是警隊的精英！」

進入目前設施還只能算是十分「簡陋」的黃竹坑訓練學校校園，在負責招生的那位據說姓黃的華人的帶領下，兩百多名排成兩列縱隊的新生們經過了一個走廊，走廊裏面有兩個大像框，分別是前兩屆畢業的警員。林子軒隨便瞄了瞄總共只有幾十人的第一屆警員：第一名：陳志超，第二名：李洛夫，第三名：藍江……最後一名：呂樂！

林子軒心中一動。

他當然知道呂樂！

那是香港五六十年代絕對的大人物！

那部名為的片子，就是以他為原型拍攝的。林子軒甚至還記得主演，要知道，那幾位在演藝圈裏都是大名鼎鼎：劉德華，吳孟達，秦沛，張敏，邱淑貞……

按照那部影片的演繹，五億探長雷洛，是一位在五六十年代叱吒香港警界的風雲人物，其能量之巨大，可以說是駭人聽聞，其權力最大的時候，只需要一句話，就能讓整個香港不安。就連總管香港治安的警務處也不敢不賣其面子，而那些遍佈港島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更是千方百計的要巴結此人！六十年代，雷洛甚至重整香港偏門，重新為整個香港的制定了一套秩序，港島上下數十萬成員莫敢不從！

這麼一個人，居然真的存在？

雷洛是怎麼當上香港警界老大的？電影裏面演得可是幾經生死，而且還是多虧了貴人相助！而他呢？先前最大也只不過是一名中尉，能跟人相比嗎？至於他目前的「貴人」，不知道羅家兄妹能不能算得上！

管他呢？不管有沒有呂樂這個人，自己都要按照自己的道路去走，我就不信比當代人多了幾十年的記憶以及知識，自己還不能混出個人樣來。

「喂，我在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林子軒正在那裏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要做雷洛那樣的人時，一句生硬的問話在他的耳朵里響了起來，猛一定神……白皮金毛，頭戴警帽，肩上杠花，……洋！

「報告長官，我叫林子軒！」

這是上司！身為軍人的他條件反射之下，猛得一抬腿一跺腳，上來就是一個敬禮！

「嗯？……嗯！」沒想到面前的這個小子居然能做出一個軍人式敬禮！雖然還有些不太標準，（中國的軍禮和英國的是不一樣的）不過，跟前面那些只知道唯唯諾諾的回答自己問話的新學員們來說，表現已經是十分不錯了，雖然不太專心！洋又略略看了一眼林子軒，「你剛才在想什麼？」

「報告長官，我在想如何當好一名！」林子軒大聲的說道。

洋看着林子軒道：「那你告訴我你所想的怎麼才能當好一名。」

林子軒大聲道：「報告教官，我認為當好一名的前提就是服從，紀律。」說完心道，現在香港還有一個好嗎？全都是他媽的貪污犯。

「ok，你回答的非常好。」洋很高興林子軒的回答。

「你們可以叫我mr。brown！我是你們的訓導主任。從今天起，你們必須無條件的服從我的任何一項命令，就像林子軒同學說的那樣，服從是一個最基本的條件。因為，在我的眼裏，沒有經過訓練的你們跟一群垃圾沒有區別，所以，不管你們以前是做什麼的，現在這裏我說了算，既然進了學校就要按照我的規矩來，明白嗎？」

「yes。sir」所有入選的站在廣場上聽着這個叫布朗先生的話。

洋人的相貌不太好分辨年紀，以林子軒的眼光，也只能大致判斷出這個姓布朗的洋大概是四十來歲左右，臉上的肉並不太多，不過，這副相貌倒是讓這位布朗看上去顯得堅毅了一些，有點兒硬派老生的感覺，只是那個大鼻子有點兒破壞觀感。

「這洋鬼子瞎說什麼呢？垃圾？長成這副鬼樣還敢說我們？我看他們這幫傢伙才是一幫垃圾！」

給學員們換上學員制服，布朗開始在操場的主席台上訓話，林子軒這幫新學員排成方陣在下面聽着，周圍是一幫警校的或者警員，都站的筆直……雖然林子軒對英國的各種軍姿、軍步乃至蘇格蘭的裙式軍服十分不感冒，不過，至少目前看來，這幫表現的要比自己這幫站得鬆鬆散散的學員要好上那麼一些。所以，對身邊學員的報怨他也沒怎麼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