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和它

回過神，意識被拉回現實。

自己還好好的躺在床上。

時間是17.57。

在夢境世界里，清水哲估摸著有三小時。

才一分鐘不到？

這種比例，要是早點有這個遊戲，自己說不定能去名校卷那些高材生。

清水哲果斷選了否。

【您拒絕了本次試煉結果作為最終評分上傳】

【您是否要立即再次進入夢境世界？】

【是/否】

【歡迎您再次來到夢境世界進行試煉】

【本次使命：拯救被遺棄在醫院的她】

【獎勵：根據您的評分發放相應獎勵】

【懲罰：無】

【當前世界加持您的能力：實力提升至靈能十階，哲學之劍（當您說出的哲學言論越精彩，幻化出的哲學之劍威力和體積都會成倍增長，注，當哲學之劍到一定程度，您的身體會產生極大的負擔）】

還是在公園裡。

不遠處的情侶仍然手牽手依偎在一起散步，看起來很甜蜜。

清水哲立起身，又有點懵。

說是醫院附近，可這一看就不比現實中冬市遜色的大城市。

要從何找起？

「請問——」

清水哲選擇快步追上那對情侶，迎著對方不耐煩的表情謙遜的問，「你們知道附近最近的醫院在哪邊嗎？」

江里市第二醫院？

只是知道答案還不行，清水哲還得知道路線。

「你不會用手機導航嗎？」

男人終於不耐煩了。

好在女生似乎把清水哲當做遇到困難的人，好心拿出手機導航路線給他看。

「真的謝謝！好人一生平安！」

路是直線，頂多出了公園注意要往左轉。

周圍沒其他人，清水哲也不壓制實力，直接狂奔出去坐車。

餘光看見那對情侶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

優越感？

又覺得有點幼稚。

現在是找到『她』要緊，還不知道是不是在那所醫院，如果是又要怎麼辨認？

真的頭大。

只能自我安慰船到橋頭自然直了。

不過有必要的話，清水哲想搞部智能手機再行動。

——

「站住！你他媽還沒給錢！」

真的抱歉。

身上一毛錢沒有，清水哲只能用遠超常人的身體素質逃單了。

進入醫院的範圍。

遠遠地就見到幾處亮起的紅燈。

【住院部】

【門診部】

【急診】

【···】

所以，該從哪找起？

急診部是有護士值班的，清水哲先硬著頭皮去問。

「請問，你們今天有遇見需要幫忙的女人嗎？或者說奇怪的——」

「不太懂你的意思，能說的更具體一點嗎？」

別說值班的護士覺得奇怪。

連清水哲自己問出來都覺得太怪了，誰知道你在說誰啊？

住院部這個時間已經禁止探訪。

清水哲只能找攝像頭看不到的地方爬上去，潛入住院部偷偷摸摸的去找。手掌上覆蓋靈能，攀爬還是很容易的。

但信息太少，太難找了。

她。

年輕女性？

成熟阿姨？

漂亮還是普通，穿什麼衣服，需要怎麼幫助？

說被遺棄，可清水哲找了半天也沒看什麼人被遺棄。說到底醫院再怎麼也不會直接把病人之類的擱在走廊或者哪兒不管吧？

「好歹多給點具體的信息啊！」

像無頭蒼蠅亂轉，清水哲出了醫院有點難受。

如果不在江里市醫院那又在哪兒？

要是都不在這城市裡，得找到什麼時候？要是太遠，自己真的來的及救她嗎？

不會，夢境遊戲不至於會開發出這種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那毫無意義啊。

所以可以確定多半不會是離自己太遠的醫院，而且說了被遺棄，應該是很明顯來著。

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麼死的，是餓死，還是事故，還是說被殺或者自殺了。

唯一的心理安慰也只有夢境世界和現實的流速相差很大。只要有毅力，清水哲覺得一晚上時間找遍整個城市的醫院不是問題。

行，就認準『被遺棄』這一特徵去找。

繼續去下個醫院。

【很遺憾，目標已死亡】

【使命失敗，本次使命評分0，無獎勵】

【請問是否作為您最終評分上傳？注意，上傳評分后您將無法再次進入當前夢境世界】

【是/否】

——

怪物就蜷縮在一間廢棄的房間內。

能聽見人類的腳步聲，雖然很輕，但能聽見。

想逃跑的話就是現在了。

但它已經厭倦了，不想再動彈。

父親說，在足夠了解人類之前絕不要反擊，只能逃跑。藏起來。

它一直謹遵這點四處躲藏。

下水道，排污口，垃圾場，醫院附近。

在這些地方可以找到老鼠吃，也偶爾有貓狗為伴。

可好景不長，在一個地方待不了太久總會被發現。他們似乎已經知道自己無法融入人類，只能在外邊流浪。

已經厭倦了躲起來的日子。

回到曾經唯一和父親來過的地方，可這裡並沒有父親的氣味。找不到。

除了父親以外，也見過人類。可他們在見到自己的那一瞬間就害怕到了極點。

父親每天都會在睡前給自己講故事。

雖然偶爾會喝掉藍色的東西，很痛苦。但父親會很高興。自己也就一樣會高興。

其實之前很憧憬外邊的世界。

可父親說還不到時候，不允許自己接觸。

現在明白原因了。

人類不會接受自己。自己不屬於人的範疇。不會再有人像父親那樣給自己講故事。也不會有人像父親那樣製作果凍一樣的可口食物給自己吃。

「吱吱吱——」

伸出的觸手把玩著老鼠，本來想吃掉的。

可現在覺得它和自己沒什麼兩樣，都是不被人類接受的東西。甚至自己還不如它們，至少它們中某些有人類願意圈養。

而自己則是被徹頭徹尾的排斥。

到底是為什麼呢？

搞不懂。

但是已經好累了，找不到父親。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傾訴的人。

從父親禁止自己看的娛樂書籍上見過不太明白的話。

『思考生存的意義是人類和低級生物決定性區別之一。』

人類是這樣，那自己呢？

自己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要是母親沒被父親殺死的話，也許還能問問母親。

「咻——」

有東西被從門外射進來，正好扎進自己的身體里。

好痛。

能感覺到扎進去的東西在分泌什麼會身體行動遲緩的液體。

這是人類在準備進攻了吧？

本能在說這不是好東西，需要馬上撤離。但它真的很累了，不想再回到下水道喝泥水，也不想再去垃圾堆吃老鼠。只想來這裡找爸爸，想聽故事，想睡覺，已經很久沒有睡過覺了。

「#@@&人？！」

「@#@#怎麼###這裡？！」

聽見人類急切的聲音。

「啪——」

緊接著從門口鑽進來人類。和別的人類不一樣，他的臉全部被黑色的東西遮住了，身上還穿著人類下雨時會穿的奇怪披風。

「呼——」

在劇烈的呼吸。

「···#@你？」

「#@#@拯救你了。」

『拯救你了』是什麼意思呢？

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