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好吵 看清楚了,他不是警察……

22 好吵 看清楚了,他不是警察……

第一天。

重案一組將趙青雲請到公安局,天然居酒店員工也被帶過來認人。

一看到趙青雲那張鳳眼微眯、不怒自威的面孔,再觀察他行為舉止,一個個都瞪大眼睛,齊聲說:「就是他!」

翁萍芳的地下情人竟然真的是趙青雲。

明確趙青雲就是在酒店與翁萍芳私會的男人之後,公安局迅速將他拘捕。收到這個消息,整個省委都炸開了鍋。

「趙秘被公安局的人帶走了!」

「出了什麼事?經濟案還是刑事案?」

「市局的人連聲招呼都不打就直接來抓人,太不像話了!」

「肯定沒什麼好事,你沒見到嗎?帶頭抓人是市局刑偵支隊的許黑臉!絕對是刑事案,搞不好是人命官司!」

正在和牌友們打麻將的魏美華收到這個消息,慌得將牌一推,急忙奔回家。哆嗦着手打出去幾個電話之後,拎着包包就往市公安局跑。

一進星市公安局辦事大廳,魏美華的官太太架子擺得十足。

「你們局長呢?為什麼擅自進省委抓人?趙青雲副秘書長到底有什麼問題,你們招呼不打就直接下拘捕令?!」

趙青雲身份特殊,市局的領導非常重視。拘捕之前向省委、紀委彙報過案情,並保證在沒有確定證據之前一定待以上賓。現在魏美華一來,局領導沒奈何,只得讓人把她帶到重案組,由許嵩嶺負責接待和解釋。

魏美華一看到許嵩嶺,火氣便騰地往上冒,將手中價值不菲的名牌包包往他辦公桌一砸:「是不是打擊報復?是不是打擊報復!趙青雲哪裏得罪你了,你們要這樣下他的面子!」

許嵩嶺忍耐地指著桌旁的椅子:「魏女士請坐。趙青雲涉嫌一樁殺人案,我們按程序辦事,不存在什麼打擊報復。」

市局的椅子是那種最簡單的木製靠背椅,魏美華嫌棄地看了一眼,但她高跟鞋穿久了腳疼,只得勉為其難地坐下來。

她先入為主,壓根就不信許嵩嶺的說辭:「趙青雲怎麼可能會殺人?他是省委的副廳級幹部,過完年就有希望升正廳,年輕有為、前途遠大,不可能做出影響前程的事,你們肯定抓錯了人!」

許嵩嶺拉下臉來:「目前趙青雲也只是嫌疑人,具體的情況要等……」

話音未落,一道聲線從走廊傳來:「趙向晚,你是我們的福將啊。要不是你讓季昭畫像,想要在近五百萬人口的星市找出翁萍芳的情人那真是海底撈針。現在嫌疑人已經鎖定,我們要不要和其他組碰碰頭?看能不能從翁萍芳的單位同事、家人那裏找找新線索。」

聽到「趙向晚」三個字,魏美華整個人一震,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轉過身死死盯着門口。

朱飛鵬、何明玉和趙向晚一起走進辦公室。

朱飛鵬看到魏美華,挑了挑眉,同情地看一眼許嵩嶺。這女人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與的,許隊應付起來很頭痛吧?

何明玉認出了魏美華,下意識地轉過頭看一眼趙向晚。

趙向晚看到魏美華出現在辦公室,絲毫沒有覺得驚奇,淡定地迎上她那帶着憤怒的目光。

陡經變故,魏美華的滿腔憤怒無處發泄,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趙向晚那張酷似趙青雲的臉,她的情緒便似那積壓的洪水一般盡數涌了上來。

魏美華疾步上前,一把扒開何明玉,站在趙向晚面前,一連串的問話急促而憤怒:「你怎麼在這裏?這件事和你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他們說你是福將?雖然我們有做得讓你不滿意的地方,但到底還是你……」

停頓了一下,魏美華終於還是理智回籠,沒有將趙向晚是自己親生女兒的事情捅破,避重就輕地質問道:「你這樣讓人把他抓起來,是什麼意思!」

朱飛鵬見她沒頭沒腦地沖趙向晚發脾氣,眉毛擰成了一條線,抬手指著趙向晚的肩章說:「這位女士你好好看清楚,她只是個實習警察,哪有本事指揮警察抓人?」

魏美華哪裏分得清□□代表什麼,在她看來,管它什麼實習還是在編的,反正趙向晚現在站在這個辦公室,那就和抓走趙青雲的警察是一夥的!

她算是看出來了,趙向晚雖然是她親生的,但天生相剋,一見到她就沒好事發生。四季大酒店見到趙向晚,聽趙晨陽說她倆一起長大,魏美華便明白過來,趙向晚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趙向晚被季錦茂視若上賓,這讓趙青雲很不爽,回到家裏發脾氣,狠狠批評趙晨陽,又與趙一福、錢淑芬聯繫,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後沉默了很久。

正在他準備採取行動時,省里調研任務下達,趙青雲只得先忙手中工作。剛剛清閑一點,趙青雲被帶進公安局調查,趙向晚竟然也在重案組!

想到這裏,魏美華伸出手想要抓住趙向晚胳膊,趙向晚後退半步,魏美華的手落了空。

魏美華又急又氣,厲聲罵道:「虧得我和青雲還打電話去趙家溝了解情況,打算把你接到身邊彌補以前吃的苦,沒想到你這麼翻臉無情!你怎麼就忍心把他抓起來,還污衊他是殺人嫌疑犯?」

【你這個討債鬼,當初就不該生下來。你一出現,晨陽哭哭啼啼,徐家對我有意見,青雲被抓,家裏霉運不斷,你就是個掃把星!】

魏美華咬牙切齒的臉在趙向晚的眼前放大,從她內心咒罵傳入腦海。趙向晚穩穩站定,與她目光對視。

「他若殺人,法律會制裁。」根本輪不到趙向晚或旁人污衊。

魏美華聽她口口聲聲都是一個「他」字,對親生父親沒有半點留戀與尊敬,氣得心肝脾肺腎都疼了起來,大叫道:「青雲沒有殺人,他不可能殺人!一定是你在搗鬼,你這個討債鬼!」

魏美華對趙向晚的針對與咒罵讓重案一組的所有人都憤怒起來,許嵩嶺一拍桌子:「再吵,就滾出辦公室!」

朱飛鵬等人望向魏美華的眼神里多了一絲防備。

被一群人集體排斥的感覺很不好,魏美華的氣焰消了下去,但卻依然嘴硬:「你們幹什麼?瞪這麼大眼睛看着我,要比眼睛大嗎?是彭局長讓我過來的,我作為趙青雲的家屬,有權力了解情況。」

許嵩嶺是知情人,早就對魏美華、趙青雲這對父母不滿,此刻見魏美華將脾氣發泄在趙向晚身上,厲聲喝斥道:「魏美華同志,這裏是公安局,不是你撒潑的地方!」

一直背對着大門,坐在角落安靜繪畫的季昭忽然抬起頭來。

毫無預兆地,他右手往後一拋,一隻削得尖尖的鉛筆自他指尖飛出,徑直刺向魏美華眉尖。

魏美華只覺得眼前一花,下意識側頭,鉛筆筆尖在她臉頰劃過,留下一道細細血痕。

「啊——」地一聲尖叫,微痛傳來,魏美華抬手撫過面頰,黏黏的觸感,淡淡的血腥味,愛美的魏美華嚇得魂飛魄散。

【好吵!】

趙向晚的腦海中響起季昭不耐煩的聲音。

那隻原本乖巧蹲在樹枝上的雲雀,正用鳥喙叼起一根細細枯枝,氣呼呼地往下扔。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隻發脾氣的雲雀,趙向晚的心情忽然變得好了起來。

魏美華尖叫起來:「我的臉!我的臉!警察動手了——」

朱飛鵬幸災樂禍地指了指坐在角落裏的季昭:「看清楚了,他不是警察。」

感受到趙向晚的情緒好轉,季昭緩緩轉過頭來,漂亮的眼睛裏閃動着極亮的光芒。

當季昭那張近乎完美的臉出現在眼前,魏美華一肚子罵人的話全都卡在喉嚨里。季昭!季錦茂的獨生子、天才畫家,他怎麼會在這裏!

想到季錦茂是出了名的護犢子,想到趙青雲在想辦法拉季錦茂投資,就連徐氏建築公司也要刻意討好季錦茂,魏美華不敢與季昭計較。

太憋悶了!魏美華感覺胸口開始發疼,面部表情變得僵硬無比。

許嵩嶺抬手看看手錶:「到飯點了,你們先去吃飯,順便幫我帶份豬腳飯。」

一說吃飯,想到局裏那兩個新大廚的高妙手藝,一屋子警察口水長流,呼啦啦走得乾淨利落,只剩下魏美華獃獃站在原地,看着乖乖跟在趙向晚身後的季昭,不知道如何形容這種感覺。

許嵩嶺冷著臉簡要介紹案件,魏美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什麼?趙青雲和左岸咖啡廳的服務員勾搭了兩年,幾乎每個周末都和她在城北的酒店私會?現在這個臭女人死了,你們懷疑是他殺的?!」

魏美華整個人快要崩潰了。

她與趙青雲識於微時,經歷了無數風雨才走到一起,好不容易兒女雙全日子越過越好,他竟然有了別的女人?

不可能!魏美華的第一反應是警察說謊。

許嵩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目前的情況就是這樣,案發酒店的服務員已經指認,這兩年與翁萍芳私會的男人是趙青雲。至於案發當時趙青雲做了什麼,有沒有殺人,這些還在審理中。所以……很抱歉,我們不能放他回去。」

魏美華感覺自己的魂魄在空中飄蕩,許嵩嶺說了些什麼,她一個字也聽不見。

趙青雲出軌?殺人?

她這幾年迷上了麻將,一周總有三、四天在外面打牌,周末更是必打。周末的牌局從下午五點開始,一直打到一點左右回家。到家的時候,趙青雲已經睡下,她哪裏知道他會在外面和翁萍芳鬼混?

他的時間控制得很好,下班之後和同事吃飯應酬,晚上八點到十一點與小情人見面,然後回家洗澡睡覺。周末父母把兒子承祖接過去,家裏只剩下晨陽一個。

晨陽從來沒有把趙青雲很晚回來的事情告訴她,不知道是她真不知道,還是替他遮掩。

瞞得真緊!神不知鬼不覺。

如果不是死了人,恐怕誰也不知道趙青雲在外面養了個情人。

魏美華失魂落魄地坐在椅中,面色蒼白,半天才喃喃自語道:「呵,厲害,趙青雲你可真對得起我啊……」

許嵩嶺說:「具體情況局裏已經向省委領導彙報,省委回復是嚴查到底。你如果一定要見趙青雲,我現在就可以安排。」

魏美華垂著頭,雙手絞在一起,右手食指微勾,不斷摩挲著大拇指指甲蓋,發出細微的咯吱聲。

糾結了十分鐘之後,魏美華忽然仰起頭來,望着頭頂的日光燈管,呵呵一笑:「見,怎麼不見?我倒要看看,他做下這不要臉的事,見到我還有什麼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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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之讀心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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