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他才是天不祥

第七十七章他才是天不祥

「無字,百年難遇的鳳命,你自己忘了嗎,那女子最後是如何下場?」貴大師開口就是一副高高在上教訓無字的架勢。

無字微微低垂著頭,本來就戴着面具的臉現在看着更是一點人味兒都沒了。

「大師,怎麼稱呼你啊?」金漫慢悠悠抬起頭看着貴大師。

貴大師這時候倒是謙虛起來,「貧僧姓名並不重要。」

「重要,大師,」金漫十分誠懇的看着貴大師,「沒有名字會影響我罵人的水平。」

貴大師噎了一瞬,「貧僧紅方。」

「紅方師叔。」無字開了口,好像很怕金漫下一秒就開始罵人一樣,搶先發話,「鳳命需配鸞凰,您方才提到的那位鳳命女子之所以會有如此慘烈的結局,是因為她自己墮落紅塵,為情愛所困,鳳落荒原怎生得活?」

紅方抬起一對好看的眼睛看着無字,似笑非笑的拿眼角瞟了一下金漫,蜻蜓點水般收了回來,「那你且看着,此女是不是就不被情愛所困,不會墮落紅塵吧。」

金漫嘟了下嘴巴琢磨了一下他這話的意思,立刻笑了,「不用等了,我喜歡紅塵,沉迷金銀,不怕大師你們笑話,我在浮沉館關了很多年,這世上好看的美景,好吃的美食,好看的美人我都要一一補回來。你方才所說的配鸞凰嘛也不是不行,前提是鸞凰得是美男。」

紅方似乎沒料到金漫會這麼說,哈哈大笑起來,「實不相瞞金小姐,貧僧本是應了他人的請求來的,但你的性格確實合我的胃口。倒是讓貧僧下不去手。」

「那挺好,慢走不送。」金漫陪着這兩個和尚說了半天,早就累了。

此時天上飄下的雪已經不是早晨的細細碎碎的小雪,而是飄起了大塊的雪花,打在臉上有些生硬的發疼。

「要讓郡主失望。除了應人之請,貧僧實際時來找一直僥倖得活的天不祥之人的。」

「剛才不是說我是大吉大利的鳳凰命嘛,而且紅大師我還未恢復郡主身份。」金漫道。

「是鳳命,不是鳳凰命。」無字糾正道。

「郡主身份不日就會恢復,貧僧不過提前稱呼而已。」

紅方抬起掛着烏檀木手串的手,指了指洛川。「如貧僧方才所說。郡主是鳳命無極,自然富貴榮華,但是他,就不一定了。」

「你說洛川是天不祥?可有什麼證據?」金漫一聽就老大不樂意。

「連月天降暴雨,劈倒百年老樹,出了那麼多人命,這些橫生的枝節難道都是巧合?」

「黃河一百年還發幾次洪水呢,也沒見有人說什麼。」

「郡主此言差矣,黃河每年都有兩次活祭,撫慰河神。所以這次京都大雨連綿,貧僧不會再袖手旁觀。」

金漫氣笑了,「那現在呢,你說着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他是天不祥之人,那對不住了大郡主,我們只能將他抬去祭雨神。」紅方那雙好看的眉眼此時再看,竟然多了一些猙獰的厲色。

金漫下意識站在洛川身前,一隻胳膊攔在紅方近前。

「郡主。」紅方抬眼看着金漫,眼神有些兇狠,「三年前,京都也曾有過一場大暴雨。那時便是京醫館被屠之際,我沒記錯的話,這位少爺到浮沉館時也曾雷暴滿天,郡主你怕是不知,那時京城裏也有一棵老樹被雷燒焦了。」

金漫一時無語,儘管她平時天不怕地不怕,但她沒辦法在鴻王府里殺了這個胡說八道的紅方和尚滅口,更不知道現在要如何替洛川辯解。

當所有的事情如果只能用巧合來解釋的時候,那隻能說是陰謀。

可什麼樣的陰謀能讓老天爺都跟着幫忙?時機,天氣掐算的正好?又是誰會花這麼大的心思,提前預測好這一切,只為了對付一個洛川?

就算是在三年前自己剛剛和洛川相遇的時候,他也不過是一個被刺穿了琵琶骨的可憐少年罷了。

金漫回頭看了一眼洛川,少年彷彿回到了三年前,臉上浮現出受傷的神情,但眼神里滿是防禦和戒備。這幾年相處之中,金漫也大概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了一點洛川的過去。他是貴族子弟出身,親生父母早亡將他交給至交夫妻養育,可自他到了那家之後,那家便逐漸沒落下來,等到洛川十歲時更是全家獲罪,被抄家,男丁全部斬殺,其餘人等盡數流放。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洛川落了一個不祥之人的名頭。

和外面經歷的一切比起來,在浮沉館的這幾年竟然是這麼的和平溫馨的好日子。

「和尚,你口說無憑,洛川是否不祥不是你張張嘴便說了算的。」金漫冷笑着,洛川剛才臉上受傷的表情刺痛了她的眼睛。

「佛說香,貧僧也帶來了。」紅方早有準備,從傘柄里抽出一根包裹着油紙的長形物。

油紙一層層剝開,竟然又是一根佛說。

金申走到紅方近前,「大師既然是無字大師的師叔,身份高貴。我們不好失了禮數,今日大家也乏了,不如改日再為洛川測算吧。」

紅方眉頭一蹙看來也是不願,但金申十分堅持。兩人僵持不下之際,三殿下蕭硯走了過來,「金大人,紅方大師。今日鴻王府已經做過一場法事,恐怕在做不妥,不若請紅方大師給出良辰吉日,再做卜算不遲。」

皇子開了口便是金口玉言。紅方雖然是化外之人也不得不給蕭硯一些面子。

「好,依殿下所言。」

芳若夫人抬手,讓株婆子將自己扶了起來,纖纖玉手壓了壓鬢邊,「這就是你說的好戲?」

打了一場嘴仗而已,絲毫沒有動到金漫分毫。誰知道下一次卜算又是什麼時候!

「夫人別急嘛,如果那妮子沒了洛川,就等於丟了半條命,以後便處處都是機會。」梅若夫人摸了摸自己的半邊臉,火辣辣的隱隱作痛。

芳若夫人得體的笑着,遙遙對着紅方大師點了點頭,算是行禮。

「妹妹是女中諸葛,你找來的人你自己安排。」芳若夫人臨走前甩下一句聽不出是諷刺還是讚美的話。

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梅若是無腦美人,火爆脾氣。但芳若卻很明白,梅若一直在扮豬吃老虎,她機靈起來,便是她和株婆子兩人一起也只能打個平手。

這次她找來紅方和尚,不知能不能扳回一局。.

金漫也不等金申說話,一手拉起洛川往院外走,路過香案的時候,更是一腳踢過去,將整個香案踹翻,上面的香燭和三牲畜禮撒了一地,牛頭滾到梅若的腳下,將梅若夫人嚇得驚叫連連。

金申本就縱容金漫,此時她又鳳命加持更不會責罵,只是吩咐家奴們收拾院子,又安排紅方的住處。

蕭硯抖了下袖子上的落雪,對金申道,「本王奉旨來為大小姐測算,如今任務已經完成,不便在叨擾,這就告辭了。無字大師,我們走。」

金申知道他要回去復命,也不便多留,派人套了馬車,用了午飯之後便送他們離開王府。

在馬車上,蕭硯看着閉目養神的無字欲言又止,無字忽然開口緩緩說着,「殿下,其實方才小僧有一事隱瞞了。」

「何事?」蕭硯問道。

「金小姐不是鳳命。」無字狠狠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正對上蕭硯務必震驚的神情。

「大師如此想來有自己的原因。」到底是蕭硯,沒有責怪和苛責。

無字沉默片刻才道,「金漫是天鳳之名,不論誰做皇帝,她都會是一國之母。」

「也就是說。」蕭硯一下抓到了這句話的重點,試探性的問道,「這麼說來,誰娶了金漫,誰便是……」

「凰命。也是皇命。」無字肯定了他的猜測。

天鳳,是比鳳命更要難得一見的命格。幾乎是上天指定她做皇后的意思,這話若是傳回宮裏,怕是金漫馬上就會被皇帝自己接進去宮去封個妃子。

許久蕭硯重重對着無字行禮,「多謝大師方才有所保留。」

金漫這天鳳命格對他們這些角逐皇位的人來說是最好不過了。無字這樣做不僅是讓蕭硯近水樓台,更是替他提前鎖定了皇位的意思。

但還有一層更深的含義,金漫現在是安全的,只會被天子當成寶貝一樣等著賞賜給他的兒子。不會引發宮裏的變亂。

「依大師看,那個洛川會是天不祥嗎?」蕭硯想起那個少年,心裏便有一陣不舒服,不知怎麼的,那少年看他的時候,總讓他覺得彷彿是被一條蛇看上似的,冰冷又恐怖。

無字挑開一點車簾,看着身後越來越小的鴻王府。

「他現在只能是天不祥的命了。」

不然,京城這將近一個月的大雨便無法解釋,皇帝沒法給自己的子民一個交代。不管洛川到底是什麼命,他都只能是不祥的命。

***

「氣死我了!」金漫一路拉着洛川回了東梅苑。

正廳里已經擺放了一桌酒席,看着白螺還在忙忙碌碌的帶着下人添菜,金漫心裏更難受了。他們剛才在院子裏聽到無字親口說她是鳳命無極的好命,趕緊從前面回東梅苑裡精心準備的這些,只等着她來一起慶祝。

可誰知道,就這麼準備一頓飯的功夫,這點子霉運就要轉移到洛川身上來了。

「大小姐!恭喜……大小姐。」白豹一臉笑容的迎了出來,待走近看到金漫和洛川的臉色的時候,聲音便小了。

下人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再笑了。

洛川捏了捏金漫的手,「姑姑,大家都等著一起吃飯呢。」

金漫吸口氣,大手一揮,「白螺接着上菜,不管怎麼樣,先吃飽了再想辦法。」

一頓飯其實吃的沒滋沒味,金漫更是幾次走神,端著茶水不知道在想什麼。大家幾乎匆匆的放下筷子,趕忙收拾了。

洛川給她換了一壺熱茶,讓她慢慢喝着。

忽然金漫放下手裏的杯子,看着洛川一字一句的說道,「所謂良辰吉日,多少天一次?」

「良辰吉日沒有固定的測算日子,要看具體的事情來。」洛川將茶碗洗了,倒水入茶海。室內升起一片茶香。

「我當然是說給你算命的良辰吉日。」金漫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上點心啊。」

洛川凍了一早晨的臉上終於恢復了一點血色,看着金漫焦急的樣子,他忽然心情大好了起來,抬手抓住金漫作勢欲要打過來的拳頭,放在自己胸前。

「凡事有姑姑在,我有什麼可怕的。剛才你不是還要替我拚命?」洛川撒嬌似的對着金漫說道。「我自然是不怕的。」

「我知道你不怕,可是我怕。那個紅方明顯來者不善,不知背後是哪方的勢力在替他撐腰。他和那個無字弄的佛說香也不可取信。」金漫神情冷峻,拉着洛川的手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說道,「今天晚上,我送你出城。」

洛川耳根一紅,乖巧點頭,「好,聽你的。不過姑姑我也有一個辦法,你過來些我講給你聽。」

「是什麼?」金漫往前又湊了湊。

「就是……這樣。」洛川默不作聲抬起右手,一擊手刀乾淨利落的劈在金漫的后脖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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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嬌養了瘋皇無彈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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