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把墓碑的名字刻錯了

第1章 把墓碑的名字刻錯了

……

人世輪迴皆凡塵,

只為烏沙或碎銀。

宴請賓客朱樓起,

小鬼大魔扮成神。

槐樹花開王先醉,

豈知榻下血污痕。

倚劍屠龍花落去,

難見當初掌勺人

......

我是石匠劉半程。

在穿越之前,我是天藝文化傳媒的老闆。

說是傳媒公司,其實里裏外外,就我一個人。

不過,公司雖小,但業務卻很忙,忙到什麼程度,你想像不到。

早晨,天兒還沒亮,我得爬起來去看日出、拍街景、買豆腐。

上午,邊幹活,邊看視頻,邊製作專輯,全是那些已經熟透了的美女們的專輯。

中午,做飯,吃醬魚,曬圖片。

下午,和媳婦賣貨,陪群里的富婆們聊天。

我聊天的話題多,東拉西扯,群里的老男人們,根本就插不上一句話。

晚上呢,趁天沒黑,開始刻碑。因為刻碑才是公司的主業。

滋滋啦啦地,直冒火星子,一頓操作造得灰頭土臉。

刻完之後,人家還沒來結賬呢,我就提前在群里發起了紅包。

儘管發的僅僅是當天收入的零頭兒,可每次都是先調一下大家胃口。

然後再發,看大家都出來搶紅包了,我再說,「這是刻碑的錢!」

一聽說搶的是給死人刻碑的錢,都說,「可拉倒吧,這大半夜的,這樣的紅包啊,以後可不

搶了!

但我知道這些富婆們,記性就像金魚一樣兒,超不過7秒,一覺醒來,這些人又忘了!

第二天晚上照搶不誤。

想想這些,覺得生活挺有意思。

不過刻碑的活,可不是鬧着玩的。

那天,我接了個活兒。一個本地人,出去四十多年發達了,想表達一下,敬先祖之心。

電話打來,說要給家族的影墳立個碑。

影墳就是家族當中最早的那位先人的墳。對方報了姓名,談好了價錢,就掛了電話。

我這個人是手裏有活兒從不過夜,貪個黑,就把碑刻完了!

刻完了碑,按照慣例發紅包,關店鋪倒頭就睡!

可沒想到第二天我在炕上就爬不起來了。

後背如鐵板一塊,自己都翻不過身來,一動后脊樑都鑽心地疼。

媳婦也從來沒有見我生過病,讓我趕快進城,早治早好。

我是家裏的頂樑柱,三十幾歲就趴下,不亞於我們老劉家的天塌下來一樣。

在省城醫院排隊,掛號,拍片,醫生說,沒有什麼問題。

又換一家醫院,還是沒有看出什麼問題,可腰一直直不起來。

於是又到第三家醫院。

老大夫看了前兩家醫院的片子之後,又看了看我的眉心,說道:從這兩家的片子來看,確實沒有什麼問題,要相信我們醫生的判斷。」

看我難受又不甘心的樣子,又說,「這樣,我給你寫個地址,你可以找這個人去看一下,沒準他能治你的病!」

我一看大夫所寫的地方就在我們鎮的身後,而且讓我找的這個人,我早有耳聞。

我一下子就知道是咋回事了!

於是我狠了狠心,直接打車從省城回鎮里。

小車一路狂奔,繞過小鎮,下了屯兒,左拐,右拐,右拐,左拐。

折騰了半個多鐘頭兒,才拐進一家小院兒。

小院松柏環繞。

一位白鬍子的老爺子握着我的手,盯着我的眼睛問:「你是做什麼買賣的。」

「開文具店的。」我媳婦說道。

老爺子搖頭。

我斜了一下身後的媳婦。對老爺子說道。

「我是石匠,給人刻碑的。」

對方直點頭。

「你昨天刻個碑,而且還給人家的名諱給刻錯了。」

「趕快回去給人家重刻一塊。」

老爺子的眼睛直盯着我,讓人不容置疑。

心裏想着,不可能的事,嘴上卻催車往回趕。

一進家門,我先撥通了那位在南方人的電話,對方看來在外地已經生活多年,口音已經沒有我們本地人的痕迹。

一頓交流之後,我腦門開始冒汗。

沒錯,正如老爺子說的那樣,是名字刻出了問題。

他們家的先人的姓沒錯,中間的是同音不同字。

這老爺子真乃神人也!

那還猶豫啥,既然錯了就抓緊給人家改過來。

儘管腰疼得厲害,但我還是挺着重新刻碑。

滿頭大汗,一直忙乎到後半夜才收工。

接下來又按照老爺子的安排,一切處理妥當。

我以為這樣就可以躲過了一劫。可是第二天一睜眼,卻發現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

茫茫的大草原上,寒風凜冽,冒煙雪颳得人的臉生疼。

我的眼前,到處都是像蒙古包一樣的營帳。

一隊又一隊手持長矛、滿身盔甲的士兵,在營帳中穿行。

我低頭看自己,已經換上粗布衣服。摸摸頭,還裹着厚厚的毛巾。

「來,來,來,夥計!」

不遠處,一個年齡比我小,個頭比我高,身着盔甲的人,正在揮手喊我過去。

我起身來到這個人面前,木訥地想伸手和他握一下,這個人卻沒有理會,大眼睛卻直盯着我,說道,

「我是修成將軍的帳前侍衛金鎖,你都到這快半年了,還不認識我?」

「半年了,這是哪啊,我怎麼來到這的,你金鎖跟有什麼關係?」

」我就是你的上司,你,叫劉半程,會做飯,會刻字,好說夢話,嘴裏藏不住秘密,心裏藏不住事,對不?」

「你這是在我們晉代的大焱國。是我把你救回來的,你能記起來不?」

我沒反應過來,知道在說自己,卻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人。

這個人又接着說,

「不過你小子命好,將軍看中你了,讓你當他的帳下伙夫!行了,別愣著了,咱們進大帳參加會議!」

參加會議?

這都哪跟哪啊?

我從來不說夢話,只會做「大鍋飯」,借個膽也不敢給什麼將軍做飯呢!

將軍,在我看來應該是高官,給高官做飯可不是鬧玩的,弄不好會掉腦袋地,還讓我參加會議?

我跟在金鎖侍衛後身,用力掐了一下腮幫子。

誒呦,還真疼,看來不是在做夢。

一個又高又寬的大帳內,熱氣騰騰,眾將官正圍坐在火爐旁,目不轉睛地聽着一個人在聽他講話。

這個人看上去30歲上下,180大個,身披金甲,儀錶堂堂。

他聲音很響,講話大體的意思是,今天晚上要宴請一位朝廷大員。

宴請之前先參觀一下剛剛竣工的紀念館,先聽聽眾將官的意見。

我沒想到古代軍隊還是比較講民主的。

沒想到,這個人話一出口,第一個提出反對意見的,竟是坐在我身邊的侍衛金鎖。

他猛地起立,嚇了我一大跳,我差點從一條板凳的另一端坐到地上。

沒想到,金鎖這個人年齡雖小,但口齒靈利。他說:

「將軍,紀念館,決不能讓欒柄義他們參觀!」

「為什麼?」中間這個人問道。看來這個人就是修成將軍。

「為什麼!將軍你是裝糊塗還是真糊塗啊!」

「您忘了,這座紀念館是紀念什麼的嗎?」

誒呦,一個侍衛敢和將軍如此說話,要麼這個人有背景有靠山,要麼他和將軍關係不一般,或者說,這位將軍為人大度。

果然,將軍沒有生氣,他對金鎖侍衛也是直來直去。

「紀念什麼的,還用你教我嗎,啊!這是我大焱國的恥辱紀念館。我軍在上遼一帶被梁軍屠殺、活埋了70餘萬將士。我,還有你們,都得牢牢地記住這個恥辱的戰史,不僅如此,我還要告誡全軍,勿忘國恥,殺敵報國!」

將軍揮舞着手臂,情緒激昂。

我仰頭,看到金鎖的臉都急紅了。

好像將軍並沒有理解他的用意。

「是的!將軍您說得沒錯!」

「可我想說的是,這場恥辱戰史,有一個人,他是最不想看到的,我們也不想讓他看到。」

「我知道,你說的這個人是誰,他就是欒柄義,就是馬上就要來我們邊關巡視的朝廷大人」

與會人員一下子都明白了兩個人爭議的原因。

因為,此時的晉朝,比較強大的國家有五個,其中以老大自居的就是修成將軍效力的焱國,老二是相距不足千里的鄰居梁國。

在我穿越之前,兩個國家曾在上遼一帶打過一仗。

那場戰役,焱軍本來佔盡了天時和地利,可謂勝券穩操。

可就是因為這位欒柄義欒大人,在焱國大王面前反覆讒言,勸大王臨場換將,才導致戰役指揮失誤,大敗於梁軍!70餘萬條生命全部葬送於上遼一帶。

這個欒柄義就是這場恥辱戰役的始作俑者。

讓這樣的一個人來參加這樣的一個紀念館,屬實不妥。

可將軍卻一臉嚴肅地說道,

「這個,不用你說,我比你清楚。」

金鎖本來已經坐下,聽將軍這麼輕描淡寫的說話,又呼地一下站了起來。

我早有準備,沒有讓自己在板凳的另一頭失態。

「呵呵,明知道,欒某人就是這場國恥的罪人。還讓他參觀自己所造的孽。他不難堪,我們還不讓呢!幾十萬條生命都栽在他的手裏,一旦兄弟們在參觀時激動起來,誰能控制得了場面呢?」

「再說了,他明知道自己是有罪之人,讓他巡視的第一站就參觀這樣的紀念館。你不多想,人家還會認為有意讓他難堪,有意而為之呢,回去之後不奏您一本才怪呢!為此說,將軍啊,咱們可萬萬不能給自己找麻煩呢!」

眾人點頭,覺得金鎖說的確實在理。

將軍環視一下眾人,仰頭大笑。

「我說金鎖啊金鎖,虧你跟我這麼多年。你啊,真是太小看人家欒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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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劍大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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