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階【遊俠兒】和妖霧

陸羽臉色一黑，硬著頭皮道：

「知道了！」

說著，狠狠瞪了一眼陸飛，又沖著柳翠道：

「媽，我爸呢？」

「去魚塘尋你爺爺了，可能要忙上兩天。」

陸羽心中一緊，連忙道：「最近咱們奉縣可不太平，好像有靈境生物出沒，我爸他們在疙瘩山不要緊吧？」

「聽誰說的？」

柳翠又從廚房走了出來，略顯擔憂。

「是劉聰他爸說的，應該不假，要不我去提醒一下吧？」

「那你去吧，路上小心著，太晚就先不要回來了。」

「好！」

陸羽應下，心情莫名一松，輕輕踢了一腳撅著小屁股的陸飛，丟下書包，轉身出了家門，陸飛連忙撲到書包上翻找起來，沒一會就吹著鼻涕泡，高興地歡呼起來：

「麻麻麻麻，西瓜糖耶。」

......

陸羽騎著自行車橫穿獅頭鎮，沿著一條土路繼續向北騎行，哐當哐當顛簸個不停，剛剛行至半路，就見兩人攔在路中央，擋住了前路。

都穿著墨綠色制服。

一個拿著短劍，一個提著把黑色的衝鋒槍，兩人挺胸直背，早就發現了陸羽，衝鋒槍的槍口隱隱對準了他。

陸羽連忙停下。

心中緊張不已。

前世今生加起來，還是第一次近距離見到真傢伙，若是沒有那把唬人的槍在，他肯定轉身就跑，好在這兩人似乎是警官，只是，警官又怎會用衝鋒槍指著一個高中生呢？心中本能地生出警惕。

其中拿短劍的人走上前來，出聲道：

「小兄弟別怕，我們是國家部門，靖安局的人。」

「哦哦！」

陸羽點頭，面露崇敬，實際上卻對「靖安局」這三個字一無所知，不過料想應該是國家特殊部門，或許是專門處理靈境生物的也說不準，那人接著問道：

「小兄弟是哪裡人？」

「獅頭鎮的。」

「去做什麼？」

「找我爺爺。」

「哦！」

那人若有所思，左手在背後悄悄擺了擺，遠處提槍的人頓時移開槍口，他又和顏悅色道：「前面有妖獸出沒，我們靖安局在處理，你先回家吧。」

「好好！」

陸羽忙不迭點頭，不敢違背，騎上自行車向來路行去，直到陸羽遠去，提槍的人才走了過來，撇嘴道：

「殺了多簡單。」

「一個小孩子罷了，沒必要把事情鬧大。」

「就你他娘的心善。」

提槍的男子在地上啐了一口，點上一支香煙，繼續警戒起來，原本挺直的腰背也彎了下來，啰啰嗦嗦道：

「這身皮真他娘的好用。」

......

一口氣騎行兩里路，陸羽終於在遠處停了下來，低頭望了望左手掌心，門戶上還顯示著方才那人的信息。

【名稱】：***

【等階】：一階

【職業】：遊俠兒

......

「一階遊俠兒！」

陸羽神色一震，這算是他知道的第四個職業者信息，看樣子應該是使短劍的，也不曉得厲不厲害，另一個提槍的又是什麼職業。

「要不要報警？」

「還是說...告訴劉聰他爸？」

「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必要牽扯到自己身上。」

陸羽很快有了決斷，搖了搖頭，挎上自行車開始繞路，繞了一大圈，總算趕到了疙瘩山山腳下，他向那兩人所在的方向望了望，隱約還能看到一大片黑漆漆的煙霧，也不知發生了什麼。

此時太陽尚未落山，那片煙霧還是比較顯眼的。

「反正不關我的事。」

「隨他去吧。」

陸羽晃了晃腦袋，將自行車歪在山腳下，開始攀爬幾十米高的疙瘩山，自從他記事起，他爺爺陸庸就常住在疙瘩山上，沒事的話，幾乎很少下山。

他曾經也以為自己爺爺不是常人。

最後發現。

那就是一個喜歡釣魚的小老頭，平日里邋遢的很，根本就不是什麼世外高人。

「聽說要看威虎山，拔起腿來往南顛。」

「到了后張沒有演，馬上又往後於趕。」

「趕到後於快演完，撅起屁股回家轉。」

「菜地順手提摟蛋，雞鳴狗叫亮了天~」

才到半山腰，熟悉的腔調先一步傳入耳中，陸羽一口氣爬到山頂，就見一老一中年正在往窩棚里搬魚飼料，魚塘邊放著那台老舊的收音機。

老頭揉著發酸的腰望來，開懷道：

「小羽來啦。」

陸羽的父親陸元豪抬了抬頭，繼續忙活起來，一邊忙，一邊問道：

「這麼晚了怎麼還過來？」

「爺爺!」

陸羽喊了一聲，回道：

「劉聰他爸說咱們奉縣最近不太平，有靈境生物出沒，我媽不放心，讓我提醒你們一下，來的路上我碰見兩個穿制服的，說是靖安局的人，一個拿著劍，一個提著衝鋒槍，唬了我一大跳。」

陸元豪不在意道：「年年都有這檔子事，離遠點就好了。」

老頭陸庸叮囑道：

「可不能大意，那些人說話不知真假，本事又大，脾氣還古怪的緊，動輒屠家滅口的，可不好說話，小羽，他們沒難為你吧？」

「那倒沒有！」

陸羽搖了搖頭，又道：

「我剛才在山下看的時候，西邊黑了一片。」

「什麼！」

老頭陸庸大驚，神色也凝重起來，他快步來到山頂的邊緣，往西一瞧，果然見到西南方向黑了一塊，頓時驚呼道：

「妖霧！」

陸羽跟了過來，詫異道：

「爺爺，你還懂這個？」

「懂，怎麼不懂！」

老頭面露凄苦，回憶道：

「二十年前就是這般，比這陣仗可大的多，當時老頭和你奶奶進城趕集，一不留心陷在了妖霧裡，我九死一生才逃了出來，你奶奶命不好，折在了裡面，再沒能出來。」

「不說了，不說了！」

老頭抹了把臉，神色凄凄。

陸羽若有所思，遙望著遠處的黑霧，喃喃道：

「那就是通往靈境的入口？」

「差不多吧。」

老頭長嘆一聲，叮囑道：「小羽，以後見到這東西就跑的遠遠的，可不敢靠近，動不動就要人命，不說了，今天天色也不早了，再回去我和你爸也不放心，在山上住一晚吧，明早再回去。」

「知道了爺爺。」

陸羽應了一聲，開始幫忙搬運魚飼料。

夜色漸深，東邊的窩棚里睡著父子兩人，陸羽躺在小床上，睜著眼睛，15w的電燈泡時不時閃上一下，晃的眼花。

陸元豪翻了個身，皺眉道：

「還在想妖霧的事？」

「嗯！」

陸羽應了一聲，扯了扯身上的兩層被褥，總感覺有點泛潮，問道：

「爺爺和你說過？」

「說過。」

陸元豪嘆了口氣，低聲道：

「不過說的也不多，只知妖霧連通靈境，分為永久性妖霧和暫時性妖霧，永久性妖霧面積很大，往往有進無出，通常被劃為【絕地】，許多人推斷，絕地最中心是恆定的空間裂縫。」

「而暫時性妖霧隨聚隨散，毫無規律可言，每一次存在的時間也不定，往往伴隨著兇險，當然，也可能是機緣。」

頓了頓，又道：

「二十年前你爹我十八歲，目標是考清北大學，就因為你爺爺奶奶這個事情耽擱了下來，一晃二十年，也不知值不值當。」

「清北大學！」

陸羽差點懵掉，嘀咕道：

「我差點成了富二代？？」

陸元豪也沒否認，神色恍惚道：「這二十年變化太大，有職業者傳承的人家，一個個成了巨頭，就連劉正義那個憨貨都支棱起來了，你爹我卻一事無成，你道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