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含淚血賺
「此話倒也有幾分道理。」劉宏認可道，「搶走張婕確實不易，西園軍還好說，朕可以將之調離，然而大將軍府所譴之迎親隊伍，朕也是無能為力，只能靠劉府之豪奴，若是劉府之豪奴沒有足夠之強悍，怕是難以得手。」
「可不，就是這麼個理。」劉和苦笑著說，「要不然還是算了吧。」
「不成，這般有趣之事，又豈能錯過。」劉宏斷然駁回，又說道，「朕可以多給你些時日做準備，你須多多招募豪俠擴充家奴，如此勝算也大些。」
就是說，搶親的事情已經是沒得商量。
這可真是搬起石頭反砸了自己的腳板。
幹嗎非教劉宏玩角色扮演？
現在攤上事了吧。
……
劉邦的虛影適時浮現在劉和的視野中：「豎子，失算了罷？」
「麻煩大了。」劉和無聲苦笑，「不是說劉宏是昏君？竟然有這腦子。」
「想當然耳。」劉邦斥道，「劉宏是昏君這不假，但並不意味著他蠢，汝可知曉，他曾以幼學之年扳倒大將軍竇武。」
「竇武不是被太監幹掉的么？」
「非也，劉宏也是暗中參與了兵變的。」
「老祖你搞錯了吧？劉宏當時只是被太監所劫持。」
「罷了，不說這些，總之你記住劉宏其實並不蠢，他其實早就有意消除外戚擅權，同時瓦解世家士族對官場之壟斷，只可惜太過沉迷女色，以至於英年早逝，這兩樁事關大漢國祚的大事只能由汝來完成矣。」
「老祖，你扯遠了。」劉和沒好氣道。
「還是先想個法子，幫我渡過眼前難關罷。」
「難關？此乃是天賜良機，何來難關之說？汝之悟性……」
劉邦似乎有些焦慮，因為劉和的政治覺悟真有待提高：「劉宏欲借汝這把刀削弱甚至於剷除外戚，汝亦可以假藉此事壯大自身，一者藉機揚名立萬獲取聲望，二者藉機延攬天下英才猛士，為即將開啟之亂世做好準備，及至劉宏暴斃亂世開啟之時，汝即可以趁時而起匡扶漢室。」
「對哦，危機危機，歷來是危中有機。」
到了這，劉和終於也反應過來，就是有些遲。
「豎子終於明悟矣！」劉邦道，「所謂風起於青苹之末，朝堂政爭最要緊在布子，於無聲處聽驚雷，及至雙方圖窮匕現，早已成定局。」
稍稍一頓，劉邦又說：「朕以為汝當優先提升悟性，否則以汝之15點悟性，怕是難以在亂世中立足。」
「這不是有老祖你么。」劉和笑道，「有你在，上不了當也吃不了虧。」
「朕之時日已然無多，汝還是須儘早成長起來。」劉邦道，「先不說這些，汝先向劉宏索要些好處，人馬錢糧兵器甲胄皆可，多多益善。」
「汝謹記，此時乃是劉宏有求於汝。」
「汝只管獅子大開口。」
……
劉和頓時間眼前一亮。
當即說道：「陛下，臣願意搶親，可手下沒人。」
劉宏笑道：「朕方才不是說了么，可招募豪俠。」
劉和說道：「只是豪俠遠遠不夠，臣希望陛下能夠賜於臣專赦之權，就是可以從牢獄之中提取有本事的囚徒充為劉府豪奴。」
三國人物，有太多殺人潛逃的故事。
關羽本河東解良人，因殺人潛逃涿縣。
徐庶本名徐福，因替友人復仇改名出逃。
典韋也是因為替朋友殺人不得已避于山野。
再還有夏侯惇、太史慈都殺過人，當過逃犯。
劉和不指望能從大牢里找到關羽、徐庶、典韋、夏侯惇還有太史慈這樣的猛人，但是招募幾個三流武將，總還是有機會的。
「准。」劉宏很爽快的答應下來。
「整個河南尹，不，整個司隸校尉部的囚犯罪徒任由愛卿甄選，只要愛卿相中，只管提走便是，朕讓廷尉署給卿補發公文。」
「臣謝過陛下。」劉和又接著說，「不過，有了人還需要有馬，還有甲胄兵器，這些臣的府上一概沒有，陛下多少也給點。」
「此事不可行。」劉宏連連擺手，「朕之西園軍尚且缺馬缺甲胄以及兵器，哪有多餘馬匹甲胄兵器給卿？此事卿自行解決。」
「陛下，這個臣真的沒辦法解決。」劉和大倒苦水，「臣的家底陛下是清楚的，我爹雖然是宗正，卻家徒四壁，兩個姨娘身上穿的都是布衣，要不是兩個月前陛下賜下一棟步廣里的宅子，我們全家還住在坊廓里。」
劉宏道：「這倆月來，朕可沒少與卿賞賜。」
「是是，這兩個多月，陛下是賞了不少錢，可是臣都花完了。」劉和說道，「畢竟現在我家裡養著百多個豪奴，每個月光是例錢就得十萬錢，還要給這些個豪奴買錦衣馬靴以及吃的喝的，就所剩無幾，所以現在真拿不出錢買馬置辦兵器甲胄。」
劉宏有些無奈的問道：「既如此，愛卿就不妨明言想要多少錢？」
一千萬！劉和險些就要脫口而出，但是話到嘴邊卻想起一個小故事。
有一日，中東土豪到兔家買導彈，看中了東風款導彈，讓兔家開價。
兔家扭扭捏捏的伸出一根手指頭，意思是單價一千萬，而且是軟妹幣。
中東土豪看到之後卻是大喜過望：「單價才一億美刀？給我來上35發！」
兔家當場就被震驚了，然後含淚血賺35億刀，因為這個故事太過生動，所以劉和記得十分清楚，不如效仿一下兔家的做法。
當下劉和也扭扭捏捏伸出一根手指。
「一億錢？！」劉宏果然自行腦補，「太多哉！」
一兩千萬對於劉宏來說根本不算錢，隨手也就賞賜出去了。
但是一億錢真不是個小數目，要知道一個三公或者一個大郡太守也就賣兩千萬錢，這相當於五個三公或者大郡的太守。
劉和心下已經大喜過望，臉上卻絲毫不露聲色。
劉和又道：「一億錢真不多，大將軍府少說有上千豪奴，屆時前往西園迎親的隊伍至少也得上千人，所以臣至少得五百豪奴，而且都得騎馬才行，這樣才有機會在短時間內衝散何府的豪奴，擄走何府的新婦。」
「這就是五百匹馬，然後一匹駿馬就得十萬錢。」
「所以，只是馬匹這一項開支就至少得五千萬錢。」
「此外每個豪奴還得月例錢，每人每月至少一千錢。」
「另外還得給豪奴置辦行頭，一件錦袍三千錢，一雙馬靴兩千錢，再加上襆頭襪子這些雜項開支，怎麼也得三千萬錢。」
「加起來便已經是八千萬錢。」
「就這，只是正常開銷而已。」
「那些有點本事的豪奴還得加價。」
劉和的嘴巴彷彿開了閘，說得滔滔不絕。
視野中，劉邦的虛影再次浮現，並且豎起了大拇指。
這還是劉邦第一次誇讚劉和，誇他敲的一手好竹杠，頗有當年他老人家當泗水亭長時的風采，嗯，不愧是老劉家子孫。
「不行，一億錢屬實太多哉，太多。」
劉宏道：「五千萬，最多五千萬錢。」
「好吧。」劉和只能含淚血賺五千萬錢。
……
劉和跟著小黃門去了張婕館。
劉宏又問身後的幾個中常侍：「爾等如何看耶？」
張讓斟酌了一下言辭后說道：「陛下先是賜與張婕公主名號，再賜婚於大將軍何進之長子何咸，再令劉和入西園搶親，誠可謂一石三鳥。」
劉宏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得色：「不知是哪三鳥？」
張讓說道：「一者穩住張燕及麾下百萬黑山軍，二者市恩於何氏，三者借劉和挑動宗室與外戚相爭，陛下居中調和，即可坐收漁翁之利。」
蹇碩說道：「就怕何進擅自調動北軍攻殺劉虞。」
郭勝忍不住替同鄉辯解道：「大將軍斷不至此。」
水榭之中出現短暫的沉寂，然後劉宏忽然問道：「皇次子可安好？」
「回陛下，皇次子很壯實，一餐可以食兩碗飯。」負責暗中保護皇次子劉協安全的趙忠連忙上前說，「傍晚時奴婢還曾至太後宮中探視。」
劉宏欣然頷首道：「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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