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這錢不好賺
沈煙怔了怔,看著飛揚跋扈的安昭然,心底響起了道聲音——來錢了!
她提著裙擺,慢條斯理繞出席位,應聲:「好,我和你比。」
她的從容鎮定,給了安昭然一種很強的壓迫感。
曾經沈煙,沈家大小姐的名號在夜城可以說是所有名媛千金的噩夢。
天生麗質就不說了,關鍵特別聰明!
在他們被家裡安排出國留學躲避國內高考時,沈煙已經被保送到了夜大。
此外,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是樣樣精通!
每次有她的場合,她身上的光芒總能蓋住在場所有的富家子弟。
沈煙走進長廊時,安昭然咬住下唇,不禁後悔方才的衝動。
不過……
沈煙在牢里待了兩年,這些東西她長時間沒接觸,應該會手生。
只要她拿出往日里最好的狀態,勝過她應該不在話下!
哼~
要在這種場合勝了沈煙,她出去都夠吹一輩子的了。
如此想著,安昭然信心倍增的從旁抽出支箭,揚著下巴對著沈煙道:「你等下若輸了,得蹲下給我擦鞋,敢賭嗎?」
「可以。」沈煙也拿了支箭在手中,看著遠處,淡淡道:「若我贏了,你讓我順利拿走屬於我的獎品就行。」
聞言,安昭然嗤笑出聲:「誰稀罕那點獎品啊,你贏了,愛拿哪個哪個!」真搞笑。幾個破古玩,她家裡柜子里一堆吃灰的呢。
沈煙勾了勾唇角,只要不擋她財路,玩幾把她都願意奉陪。
……
席位第一排。
薄御白坐在薄敬安的左手邊,拎著茶壺斟了一杯茶遞過去:「爺爺。」
薄敬安隨手接了,呷了一口放下,目不斜視的看著唱戲的角:「你爸在外面養的私生子前幾天回國了,這事你聽說了沒?」
兩側的人隔得有段距離,再加上大家都被婉轉悠長曲調吸引著注意力,誰也沒有眼巴巴的關注他們爺孫倆。
但凡要是有人聽到了,怕是都會驚的當場失態。
薄御白居然不是薄家唯一的繼承人!
對外妻管嚴的薄淮,竟然婚內出軌!
薄御白面不改色的回:「知道。人現在在申城,入職了明合律師所。」
薄敬安蒼老布著皺紋和淺褐色老年斑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拐杖上的雄獅,「那孩子比你大兩歲,雖說沒在薄家的環境下長大,但在外面也被教養的很好。」
「御白,我對你一直是賦予厚望,但你在煙煙的事上,實在是讓我失望,心寒!」
薄敬安偏頭,渾濁的雙目似什麼都有,又似什麼都沒有,彷彿可以穿透晨霧,看破人心。
「我知道你對喬鶯鶯不是愛,是責任和歉疚。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和煙煙復婚。」
薄御白怔忡的道:「爺爺,我和沈煙已經沒感情了。並且她出來后也親口說過,不喜歡我了。」
薄敬安當即翻了個白眼,正過頭,沒好氣的道:「我要是煙煙,我也不喜歡你!」
薄御白:「……」
年紀大了,一動氣心臟就不舒服。薄敬安攥著拐杖,緩了緩,說:「我當年和煙煙的爺爺去國外談生意,碰到了戰亂,是煙煙的爺爺替我擋了致命一槍。」
「在我這兒,煙煙就是我的親孫女!她家裡要是沒出變故,你以為我會捨得讓她再啃你這個回頭草!」
說著,火氣又要往上拱。
薄敬安挺了下脊背,提氣,繼續道:「我死後,手裡的股份全部都會留給煙煙,你復婚,還是不復婚,自己掂量著辦!」
薄御白眸底顏色深了幾分:「爺爺,您這樣和當初逼我娶她又有什麼區別?」
「對,沒區別。」
「……」
「你復婚,你准繼承人的位置無人可撼動。你若是不復婚,那煙煙將來手裡的股份,會和你持平,到時候你外面那個哥哥會做什麼,我都入土了,也就管不著了。」
「……」
薄御白本就不是個特別能說會道的人,此時對自家爺爺土匪式的逼迫,內心很是無力。
薄敬安沒等到薄御白的準話,用爛泥扶不上牆的眼神嫌棄的剜了他一下,道:「話我說完了,你滾吧。」
「……」
薄御白心事重重站起身,忽地身後傳出聲尖叫,他看著沈煙拿箭向後一推,正好戳在了喬鶯鶯的眼睛上。
長廊里的人都呼聲,有喊醫生,也有罵沈煙的髒話的,他看著有個男人動手要推沈煙,薄御白面色一緊,疾步的跑了過去。
薄敬安也聽到了動靜,他扭著頭,看了看火急火燎的薄御白,面上露出了幾分欣慰,臭小子,嘴上說不要,身體挺誠實。
「沈煙,你怎麼回事!快給鶯鶯道歉!」
薄御白的斥責聲,讓前一秒還在得意的薄敬安,后一秒騰地起身。
媽的。
臭小子!
他剛才威脅的不夠力度,是真不想要家產了對吧!
……
沈煙看著喬鶯鶯單手捂著眼睛依偎在薄御白懷中,血順著她的指縫流在手背上,面色白了白:「是她自己湊上來的,我不是故意的。」
「薄少,她就是故意的!」
「對我也可以作證,她剛才扔箭的時候故意往後面瞥了一眼呢!」
說話的都是跟喬鶯鶯玩的好的人,沈煙無助的搖著頭向後退:「不是,我沒有。我真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