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爸爸也可以幫千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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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爸爸要和李夢露阿姨在一起嗎。」千尋被他的回答氣結。「哦」是什麼意思。是要在一起還是不在一起。

看著千尋一副氣結的模樣。這回。千百度笑得眉眼都彎了。他確實是喜歡她這樣耍著小孩子脾性的模樣的。

雖然他知道。如果此時此刻。她面對的是她的敵人。她也會冷靜自持的處理。

但這不妨礙他對如此模樣的她喜歡。

到家裡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千尋是被千百度抱著進屋的。別墅的門裡門外依舊站著各種保鏢。

他的安全感。從來都是差到極點。不管走到哪裡。若是沒有保鏢護送著。他都不會前進半步。

由於天色已經很晚了。傭人們已經睡了下去。千百度對待他的傭人很是寬裕。從來不會過多的苛刻什麼。

一回到房間里。千百度就將千尋放在了沙發上。然後蹲下身來。摸了摸她的頭。問：「餓了嗎。」

「餓了。」她放學以後。就沒吃過飯。只喝了一杯果汁。

「想吃什麼。爸爸給你做。」

千尋有些無奈的看著他。然後問：「除了蛋炒飯。你還會做什麼。」

千百度卻是被她的話說得一愣。那雙原本透著寵溺和笑意的眸子。笑容漸漸淡去。他瞧了她一眼。然後站起。轉身就要走開。

「爸爸。」千尋看著千百度轉身就要走。伸出雙手拉住他的手。緊張的叫喚著。有些怯怯的問：「我說錯什麼了嗎。」

千百度搖了搖頭。就這樣僵持了許久。他終是蹲下身來。手摸上她的頭。有些苦澀的笑：「沒有。是爸爸不會做。那千尋還要吃爸爸炒的蛋炒飯嗎。」

不是她的話說錯了。而是。這兩年裡。他除了給她吵蛋炒飯。就真的沒有再給她炒過別的菜。

不是他不想炒。而是他曾經。那麼用心的給那個人炒過菜。做過飯。看著那個人吃得那般香。如今。卻是怎麼也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再去給千尋做一頓美美的飯菜。

「恩。」千尋依舊緊緊的拉著他的手。不放開。有些緊張的盯著他看。彷彿是想要確定。他是真的不生氣了。

像是讀懂了她的緊張和不安。他索性伸出手。將她抱在懷裡。親了親她的白嫩的臉頰。然後才說：「那千尋先去洗澡。爸爸這就給千尋去做飯。」

「恩。」

兩人說完。千尋便自己進了浴室。

水是他放好的。水溫也是他調好的。在水中加了一些奶白色的牛奶進去。直到所有的東西都安排好了以後。他才走出了浴室。

衣服依舊是在她洗澡的途中。千百度給她拿進來的。

千尋還記得。第一次。千百度將他領進這棟別墅過夜的那晚。他雙眼晶亮的看著她。像是期待著什麼一樣問千尋：「千尋會自己洗澡嗎。」

那個時候的千尋才八歲。看上去就是一個小孩。個子長得有些嬌小。又因為皮膚白皙。眼睛長得老大。水盈盈的模樣。看人的時候。怯怯的。看上去哪裡像是會自己洗澡的模樣。

只是那時候的千尋。並不知道他的意圖。他問她。她會自己洗澡嗎。她首先是覺得荒謬。她都已經八歲了。而且。他深深的知道。她不是平常人家那種嬌生慣養的孩子。她連殺人都會。怎麼可能不會洗澡。

所以她看著他期待的模樣。以為他是想要看看她有多自立。她邊很驕傲的點了點頭。脆生生的回他：「會的。」

只是她不曾想到。她剛將「會的」這兩個字說出口。她便看到了他一臉失望的模樣。像是某件心愛的玩具。突然被人奪走了一般。

然後。他像是思考了許久。才將那些失望收起來。揉了揉她的發。笑了笑。說：「那爸爸給你放水。拿換洗的衣服。千尋自己先進去洗澡。要衝水的時候。叫爸爸。」

「爸爸……好像很失望。難道爸爸不覺得千尋應該是會洗澡的模樣嗎。」她有些不解的看著他。終是沒能忍住。將心中的疑問說出了口。

「恩。是挺失望的。以為千尋還像個三歲的小孩一樣。是需要人照顧的。不過也沒關係。爸爸幫你拿衣服。」

她當時就懊惱了。要知道他是這樣的想法。她當時就應該堅定的搖頭的。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她的臉蛋紅得有些不正常。然後她有些羞澀的抬眼。看著他半蹲著的模樣。一臉的寵溺和縱容。她不安的結結巴巴的試探性的說：「其實……其實就算…….就算千尋會……會自己洗…….爸爸也是…….也是可以幫……幫千尋洗的。」

那一句話。她不知道自己是用著什麼勇氣說出來的。只是當她鼓足了勇氣。說出來的那一刻。卻見他笑了。

在她的嬌羞與不安中。他搖了搖頭。淡棕色的眸子里是點點的笑意：「乖。千尋自己去洗。爸爸給千尋拿衣服。」

可是千尋知道。他的笑意里。都是薄涼的溫度。

是在那一刻。千尋發現的。在他的寵溺與縱容中。他似乎。是很害怕她長大的。

在他的潛意識裡。他似乎希望她永遠都是一個孩子。被他捧在手心裡。一生安樂。

而他。會為她做所有能做的不能做的事情。將他一生的寵愛都給她。

這個認知。在外人眼裡或許是善良的。美好的。甚至是神聖到不可玷污的。

可是在千尋的眼裡。她突然就感受到了殘忍二字。

這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她希望自己能夠快點長大。能夠終有一日與他站在一起。能夠終有一日和他睡在一張床上。做著這個世界上最美好而純粹的事情。

可是他卻想。她永遠都只有那麼大。永遠都是一個能讓他照顧。能讓他揮霍掉他所有的寵愛的小孩。

早熟。真的是件可怕的事情。不是嗎。

浴室里的水。流得極緩。千尋將自己蜷縮進浴缸里。一雙藕節的小手。在身上遊走著。沐浴露的泡泡將她幾乎要淹沒了。在氤氳的水中。她能很清楚的聽見他在外面的腳步聲。

也不知道泡了多久。千尋才朝著外面的人喊：「爸爸。我洗好了。要衝澡了。」

外面正在忙碌的男人聞言。推開了浴室的門。然後走到浴缸的邊緣。

他將浴缸中的水放了出去。她的身體。就那麼蜷縮在浴缸里。一絲不掛。

小小的身體。白白嫩嫩的。像個嬰兒一樣。

她就那麼蜷縮著盯著他看。可是他的眉眼卻絲毫沒有任何變化。

千百度將放了牛奶的水放了出去以後又給她換上新的水。在走的時候。還順便摸了摸她的頭。吻了吻她的唇。愛憐到不行。

直到千百度做完了所有的事情。走出了浴室。千尋才有些委屈的癟了癟嘴。

看。這就是小孩和大人的區別。

如果這浴缸里。像這樣一絲不掛的躺著的。是一個女人的身體。他才不會這樣淡定得像是沒有看見她是一絲不掛一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