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法之境

此時，劍十三周圍一股股微風纏繞，輕柔的將眾人的攻擊震開。山巔上，劍十三抬手輕撫虛空，帶起一道迷濛深邃的殘影。霎那間，山巔上暴亂的靈氣恢復平靜，一時間，山巔上風輕雲淡，顯出眾多強者身姿。

眾多強者見得這一幕，忍不住心中震動，中年文士喃喃的道：「突破了嗎？」

眾人望去，只見一道道虛空漣漪將劍十三環繞，而劍十三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難言的朦朧之中，帶着神聖而不可侵犯的氣息，令人戰慄。

「這便是法境嗎？」眾人呢喃，而後，又熱切的望着場中，細細感悟著兩千年來難得的機緣。

一道道細細的法則線條在劍十三眼中顯化，清晰可見，觸手可及，在這片天地間形成一道巨大的網狀，將這片天地籠罩。每一根法則線條之上，無盡的法則符文連接，在不停的閃滅幻化。

劍十三身後，點點白sè光點越來越亮，形成一片星空，而那白sè光點，則幻化成天幕中的一顆顆星辰，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一道道天地靈氣在這一刻馴服在劍十三手中，化作絲絲靈氣光芒，注入他的體內，最終匯聚在丹田，被劍十三煉化，匯聚成真氣洪流。

他盤膝坐下，接引著濃郁的天地靈氣入體，而後煉化。最後，全身上下都瀰漫着濃厚的真氣。他心神沉入丹田，開始壓縮真氣，凝聚成夜，轉化真元。

時間慢慢流逝，一滴滴真元被凝聚而出，帶着一種厚重之感，在劍十三經脈中流淌。而後，更多的天地靈氣被引入體內，直接轉化成真元，滋養他的經脈與肉身。

最後，他將所有的真氣都轉化成為真元。液態的真元在體內流動，自主的吸收著天地間遊離的靈氣，雖然不多，但每時每刻都有，時時刻刻都在增長着他的實力。

他睜開眼，望向這片天地。這一刻，天地法則在他的眼中越發的清晰可見。眾多的法則絲線在他四周遊離不定，其上符文閃滅，閃耀着莫名的光華。

身後，漆黑的天幕上群星閃耀，光華流轉，與天地間法則絲線交相呼應，帶着一種法的律動，在慢慢變化。

「我的道，是劍道！」此刻，劍十三似有所悟，口中喃喃的道，眼中一片堅定之sè。身後，黑sè天幕上，點點星辰慢慢移動，逐漸的，在一片漆黑的天幕中，眾多星辰形成一柄明亮的長劍模樣。

而後，天地間一道粗大的法則線條慢慢的朝劍十三靠攏。這道法則之力形成的線條時分粗大，帶着劍道獨有的鋒芒氣息，在眾多交錯的線條中十分顯眼。而在這條法則線條上，一枚枚法則符文綻放，在劍十三眼中，比任何一條法則線條上的符文都更加的清晰。

劍十三心中流露出淡淡的喜悅，他明了，這便是劍之法則線條，蘊含着這片天地劍之至理，如今主動向他靠攏，成就他的劍道之途。

山巔上，眾人細細的感悟著。這一刻，天地間的法則之力顯化，雖然他們不能和劍十三一般見到，但淡淡的天地法則將整個山巔環繞，他們都有所感受。這種時候實在是難得的領悟之機。眾人都瞪大了眼睛，仔細看着。

更有功力高深之輩仿若有感，盤膝而坐，細細體悟。一時間，山上眾人屏住呼吸，悄然無聲的體悟著這顯化出來的天地法則。

那條粗大的法則之力越發的近了，劍十三伸出手去，手指搭在線條上，閉着眼，細細的體悟著劍之jing髓。

忽然間，天地間靈氣翻滾，漆黑的烏雲自天邊而來。烏雲中，夾雜着狂風暴雨，電閃雷鳴，直直的朝着山巔而來。

而環繞在眾人山巔周圍的天地法則之力，在烏雲臨頂的那一刻煙消雲散，慢慢的淡化了。即便是劍十三那道劍之法則，也掙扎了遠去，慢慢的淡化掉。

劍十三皺眉，凝望虛空，喃喃的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如傳說中一般會有劫數降臨嗎？」

他才剛剛煉化一個符文，對於法則，連萬分之一的領悟都沒有，便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打斷。這讓他有些驚疑不定。

山巔上，眾多體悟中的強者忽然間覺得原本朦朧的法則之力消散，紛紛朝劍十三望去，帶着疑惑的目光，帶着心中的疑問。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用看我！」劍十三站起身來，衣袂飄飄，神sè凝重的望着頭頂上的烏雲，神sè凝重無比。

他有一種被盯上的感覺，這種感覺令人窒息。即便是他突破了這片天地的束縛，達到了法的高度，但劍十三似乎從烏雲中，從一道道閃電中感受到了一股浩大的氣息，能輕易的將現在的他碾壓的氣息。

高天上，一道道閃電劃破虛空，於虛空中交織在一起，組成一個個巨大的電網。山巔上狂風吹拂，傾盆大雨直直落下，眾人無不驚悚，這是一種未知的天象，烏雲中帶着厚重的氣息，讓人顫慄。

眾人仰首望天，不約而同的聚集在劍十三身邊，凝視着這一幕。高天上，電網交織，形成一個個詭異的圖案，閃滅不定。

忽然，一片電網在虛空頓住，慘白的光芒四shè，將整片天地都照的發亮。劍十三眯着眼，仔細的朝哪電網看去，最後，他驚駭的叫道：「法則符文？！這電網居然凝聚成了法則符文！！！」

一股濃濃的天地威壓自電網形成的符文上壓迫下來，眾人無不驚顫。那是發自心靈的畏懼與顫抖，無關乎修為，只與境界相關。眾人臉sè慘白的往後退卻，一點點的遠離威壓中心。

很顯然，這片符文所散發的威壓只針對劍十三，而龐大的威壓幾乎全都作用在他身上。只不過這點威壓對於幾乎大半個身子都站在法境的人來說，還不能將他壓垮。

劍十三冷哼一聲，體內真元流轉，身後異象顯化。異象中，晶瑩潔白的長劍震動，釋放出一道道鋒芒劍氣，將威壓盡數抵擋。

天空中不斷有雷鳴聲響起，一條條粗大的電蛇橫空，卻並不劈落下來，而是在天空中組成一個又一個的電網符文，帶着惶惶天威，往劍十三身上壓來。

整片大地在一個又一個電網組成的符文中照得纖毫畢現，眾多強者在龐大的威壓下退開老遠，遠遠的在一個個山峰上駐足，遙望着此地。

巨大的符文一一呈現，仿若一輪輪白sè太陽，照耀這片大地。高天上，威壓愈發的濃郁了，惶惶天威如重重山巒壓下。劍十三體內真元轟鳴，臉sè蒼白無比。身後異象中長劍嘶鳴，不斷的震動，一道道虛空漣漪自劍身震蕩而出，向天空蔓延，yu震碎符文。

劍十三催動着真元，死死的盯着高天上的符文。他有一種明悟，他不能逃，也逃不掉，即便是他逃到天涯海角，只要他還存在這片天地中，還行走在這個世界裏，便無處可逃。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劫數，那每一個符文上都綻放着無匹的力量，足以將他鎮壓。

「難道真的不能悟法了嗎？」他想起了當初青城祖師留言，心有不甘！半空中，再一次的出現一個電網符文，這一個符文形成后，漫天的烏雲消散，狂風不在，只剩下一個個明亮的符文，在高天上緩緩旋轉。

壓力愈發的大了，劍十三口中開始溢血。惶惶天威壓得他體內真元運轉不靈。而身後的異象也在逐漸縮小，漸漸的被壓縮成了一個小小的漆黑光球，沒入體內。

高天上符文流轉，漸漸的纏繞在一起，形成一個虛空漩渦。劍十三紅着眼死死的盯着這一幕，越來越厚重的威壓壓得他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猛然間，劍十三反手抽出長劍，催動體內真元，灌注到長劍內。一道明亮的劍氣衝天而起，劍十三于山巔大喝：「無論是何等劫數，今ri我劍十三一劍破之！」

他血紅這雙眼，揮動着長劍，一道長長的劍氣中帶着濃郁的白sè光芒，似乎有化成劍罡的跡象，朝着高天上旋轉的符文斬去。

「嘭！」

劍光擊打在符文上，瞬間破碎，化作點點光華，消散在天地間。高天上，旋轉的符文一陣顫抖，泛出點點虛空漣漪，如一陣陣波浪，在虛空中震蕩。

劍十三無語漠然，再一次激發劍氣，劈向符文。而後，他高高躍起，身邊法則之力環繞，一步步踏上高天。

再一次虛空震動，劍光消散，而後流轉的符文形成的虛空漩渦中，一道恢弘的身影顯化，一雙如太陽般明亮的眼眸凝視着一步步踏向高天的劍十三，嗤笑道：「爾等罪界之人，也妄圖悟法？」

一股死亡氣息將劍十三籠罩，這股氣息踏過浩蕩與宏大，生生的壓制了這片大地，連山峰都被壓下一截。劍十三於虛空中艱難的停下腳步，眼中閃過無盡鋒芒，抬首冷聲道：「罪界？你以為你是誰？能主宰這片天地嗎？！」

話畢，一道血sè光芒綻放，他燃燒渾身jing氣血，發出了巔峰一擊。

「哼，劍意都未成領悟，妄稱劍者！」人影冷哼一聲，一掌拍出，籠罩四方。

「即便你能主宰這片天地，我也要逆了你！將你斬於劍下！」劍十三於燃燒的火焰爆喝，十指連點，結出一個細小的符文，附着於劍上。

「轟！」掌劍相交，人影發出一聲慘叫，高天上符文破碎，漩渦消失無蹤，那人影也瞬間消失不見。一截如玉的手掌跌落地上，環繞着絲絲法則之力，氣息渾厚無比。

眾人趕來，默默的望着這片大地，大地上還殘留着劍十三破碎的片片長劍，卻沒了劍十三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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