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神秘來客

第1章 神秘來客

?大學畢業后,雖然老媽一再念叨希望我去考公務員,但是我已經厭倦了題海生涯,另外也不喜歡一成不變的公務員上班模式。父親對於我要棄公從商的想法倒是沒什麼意見,他倒是一向開明。

於是,由父親資助的小吃攤就隆重上市了。

小吃攤其實是山東臨沂某處大排檔的一個檔口。規章繁多,但是對衛生等也有很高要求,所以雖然比起街邊小攤來說多了租金,但是相對也多了許多對食品安全比較關注的顧客。

我叫吳清明。本想以我的名字為小吃攤命名,但是我表妹吳穀雨翻了個白眼,嘲諷我起名字不吉利,「清明粥餅鋪?你的意思是人吃了你的粥餅可能會過清明節?!」……

我:「…………」

所以「穀雨粥餅鋪」便誕生了,生意還算不錯。我孑然一身,父母經濟條件尚可,所以藉著這個小鋪,不但輕鬆餬口,每月還有不少節餘可供我和狐朋狗友們茶餘飯後放~~~盪happy。

常生殿就是其中一個。這傢伙相對我的溫文爾雅,整個一黑社會。後背滿是紋身,我常笑他左青龍右白虎,就差中間再有個米老鼠。身高足有一米八四,身材非常健碩,我一米八零的身板在他面前竟有些弱不禁風的錯覺。他身上的肌肉好比雜誌里的健美先生,相貌又異常俊朗,是女人一見傾心的類型。他在我粥餅攤附近的跆拳道館當教練,據說級別相當之高。但是他這個人的外表比起他的功夫顯然更引人注意,一身的腱子肉和標準的六塊腹肌是女人們流口水的重要焦點。少婦們經常打扮的漂漂亮亮把兒子送到他那裏學跆拳道。他還順便給跆拳道館樓上的健身房帶來了蝴蝶效應,去健身房的富婆們逐漸增多,只為了多看常生殿幾眼。聽說有不少富婆明碼標價要~包~養~他,也不知這小子是不是答應了,反正從來沒看他缺過錢。

常生殿其實是在我的粥餅鋪開業之後與我相識的。他最喜歡我這裏的煎餅果子和紅豆薏米粥。一開始我對這彪形大漢還有點恐懼,生怕哪裏照顧不周他一拳把我打翻,再砸了鋪面。可是後來不知怎地我和他竟然十分投緣地成了哥們。常生殿是地地道道的東北黑龍江漢子,偶像是喬四爺。居然和我一樣是重點大學的學生,着實讓人感慨世事難料。我問他這麼好的學歷為什麼不找份好工作,他反而說:「你這貨不也是高學歷高素質,為啥在這個地方擺攤賣粥餅?」

我不服氣地說:「這個是暫時的。我只是做點原始積累,等賺了錢還是要回老家去買房子娶媳婦的。沒準到時候還能在老家混個一官半職,吃國~家糧養老。你可知道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我們蘇杭可是最適合養老的地方。」

常生殿說:「吃國~家~糧這輩子就別想了,不讓國~家把你吃了就不錯了。」見我有點沮喪又安慰我道:「這年頭,管他幹什麼,只要能賺錢就好。我要是找個白領工作,一個月頂多三四千塊錢,我這脾氣性子也不適合在格子樓里。現在在這跆拳道館,一個月起碼七八千。我還不比你,你家裏還好,我家那個窮山溝的地方,家裏還有無養老保險無醫療保險無退休保險的三無農民老人,我不拚命賺錢怎麼行?」

我想想他的家庭,確實條件很不好。常生殿一直都是騙父母在大公司工作,他是個孝子,生怕豁出砸鍋賣鐵供他上大學的父母為他上火難過。我說:「也是,先瞞着他們,等過年買身高檔的好衣服,辦些年貨,回去看他們。最好還能給他們領回個兒媳婦去。——咱們年紀也都不小了。」

常生殿搖頭說:「實不相瞞,我都不敢回家。逼婚如催命…………不是我看不中家鄉的農村女孩,就我家窮的,連田螺姑娘都不願意去。還是等賺錢付了首付,有了樓房再說吧。」

他雖然這樣說,但是我知道常生殿沒有女朋友,並不是因為家裏窮沒有女孩子願意。反而從有一次聽常生殿來沂蒙山玩的同學說,從高中起,追常生殿的白富美就組成了一個加強排。可是常生殿正眼也不看一下。與其說他不近女色,其實可能是自身條件所致的眼光太高。雖然常生殿自己不承認,可是這年頭不僅女~~~色~~~當權,男~~~色~~也當道,像常生殿這樣亮瞎人眼的超級肌肉帥哥,對尋常女子看不上眼也不足為奇。

常生殿經常在下班后或者休假的時候來攤位上幫忙,加上他朋友很多,經常來照顧,生意越來越好,後來我只得雇了一個中專畢業的四川妹子幫着忙活。那妹子也被常生殿勾走了魂,當着我的面像小辣椒,常生殿來了她就變成了羅浮山溫泉,整個變得又溫又軟。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行雲流水地過。就在我攢了些錢準備回家鄉看房子時,常生殿突然到我攤位上來。

那天相鄰的攤位沒有來,所以我的生意出奇地好,便晚些收攤。不過我讓川妹子早早回了家,怕她一個女孩子不安全。然後我一個人忙活到深夜。

常生殿二話不說幾下幫我收拾完攤子,把我拉到了離鋪面不遠的咖啡廳里。

我對他來這種地方甚是意外。而且兩個大男人,來這浪漫的地方幹什麼?要有基情么?!所以我忙說:「我可是板板正正的直男,你別指望用一曲cityhall給我掰彎了。」

常生殿把一杯藍山咖啡整個灌下肚,拍桌子道:「我擦,老子搞~基也得是庫爾凱那類型,就你這小身板,怕你受不起。」

我聽他這麼說話有有點不樂意,咱好歹也是個如假包換的純爺們!所以我反擊他:「要是庫爾凱,你也就只有在他~身~下~嬌~喘~的份兒!」

常生殿頗男子主義,聽我這麼說大怒。剛要反駁,我非常明智地搶話堵住他的嘴:「說正事吧!你帶我來這裏有什麼事?」

常生殿被我一打岔,果然忘記了之前的話,看了看周圍,神秘兮兮壓低聲音道:「清明,我有個好活兒,賺大錢的,你想不想干?」

我說:「我們吳家有祖訓,掙錢不得涉及~毒~品~和女人。」

常生殿被我氣的翻白眼道:「誰用你賣~身~販~毒。是有個正經買賣。」

接下來,常生殿跟我講了這樣一件事情。

大約一星期以前,常生殿有有一天下班比較晚。正在跆拳道館里打掃衛生的時候,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出現在室內。

老頭悄無聲息,就像武俠里的輕功高手一般。他的速度也非常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飄到常生殿身後,想要掐住他的脖子。正常情況下,這樣的聲息,這樣的速度,並且在那樣的光線下,像我等常人是幾乎發現不了老頭的存在的。如果是平常百姓,可能很快就被掐住脖子,如果老頭有心殺人,被掐住的人可能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更別說看見是誰害了自己。

可是常生殿多年熟習各種武藝,反應和速度並不比常人。他沒有回頭,幾乎是出於本能地回手抓住了老頭,發狠一扭。老頭似乎也早料到這一招,他順着常生殿的手勁一弓身,像跳舞一般在常生殿手下轉了個圈,和常生殿四目相對。

常生殿莫名其妙被人偷襲,心中自然憤怒。本欲狠狠揍這人一頓,可是見這人是個老頭,常生殿一向尊老愛幼,便放了手,緊密觀察老頭接下來的行動。

不過老頭沒有像常生殿想像的那樣乘隙追擊,而是拿了把椅子笑道:「力氣身手果然不凡。我老闆不會看錯人。」

常生殿並沒有因為老頭的舉動和言語表示出一絲放鬆。他依然緊盯着老頭,劍眉下一雙明眼如鷹一般。不過老頭依舊沒有任何身體上的行動,接下來只是講故事一般給常生殿講了一件事情。

要說這個事情,要從很早很早的時候說起。中國古時候,甚至可以追溯到原始社會,由於科技的不發達和人類對於天地鬼神的本能敬畏,對於自然的了解古樸而本能。如果有了幸運,就認為是上天給的福氣。而如果發生了不好的事情,比如疾病天災,自然認為是巫鬼作祟。人的本性自是歡迎幸福而排斥災難,所以各種祛除災禍鬼怪的活動法事便應運而生,例如扶乩、符錄等百姓已是耳熟能詳。其中另有一種最為古老廣泛,卻沒有被明確流傳於世間的一種驅邪形式——儺。

儺算是一種非物質文化遺產。也是一種精神驅鬼,祈福免災的文化現象。它歷史悠久,至今未曾衰退,內涵豐富,影響深遠。從商周時期由原始宗教轉變為宮廷巫術,帝王常在臘月舞儺逐疫,祈願來年五穀豐登,國富民強。古籍記載「先臘一日,大儺,謂之逐疫。其儀:遠中黃門子弟年十歲以上,十二以下,百二十人為倀子。皆赤幘皂制,執大淺。方相氏黃金四目,蒙熊皮,玄衣朱裳,執戈揚盾…………」

常生殿面露喜色,誇獎我道:「不愧是歷史系高材生。那老頭的老闆想要得到的,就是那黃金四目的方相氏面具。」

我楞了一下,明明就是我搞錯了重點。找常生殿的老頭重點是面具,我把重點放在了儺。不過沒被發現也無所謂。我問:「那老頭究竟是誰?」

常生殿又灌了一杯咖啡道:「他說他是什麼考古組織的。只給我留了聯繫方式。」

我說:「哪個考古組織能這麼神神秘秘鬼鬼祟祟還暗中找尋民間高手的?我看是盜~墓的吧?」

常生殿手一揮道:「管他幹什麼的,有白花花的銀子給咱就行了。我可是看你是哥們,還是學歷史的,覺得這事找你有門,才叫上你的,有財一起發。」

我說:「得,這事不靠譜。他說給你錢,說自己是考古組織,卻連個名片都不給你。到時候沒準你連個人影都找不到。」

常生殿看了我一會,認真地說:「他已經往我的銀行卡里,打了十萬塊。說若我有命把黃金四目面具拿給他,另外有數不清的金錢。」

我看他的神情不像是開玩笑,便問他:「你把銀行卡號透漏給了一個素不相識的老頭?」

常生殿搖搖頭:「我連我名字都沒告訴他。」

我聽到這裏沉吟許久。這其中自是大有文章。常生殿和我雖熟,卻不會和我開這種玩笑。但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常生殿面臨的就不是請求,而是一種威脅。常生殿甚至別無選擇。因為這老頭和他背後的組織既然知曉常生殿這麼多信息,姓名,身手,銀行卡賬號,沒準也知道常生殿的家。他們給他錢的意思就是這個吧?拿常生殿的家人做人質。

常生殿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漢子,卻不是一個不自量力魯莽的男人。他的軟肋——家人,此時很可能已經被人暗地關注。他這一星期都沒有來找我,想來已經獨自苦思良久,最後才決定去。

他之所以叫上我,估計倒沒有拉我下水的意思。畢竟我有選擇的餘地,常生殿心裏壓力一定巨大,如果我不去,他就當是傾吐一下,或者留我當個見證人。大概他也猜到此行對於毫無盜墓經驗的人來說不會容易,萬一有不測,我也可以告知並且照顧他的父母。如果我去,也有機會得到我可能賣粥餅十年也攢不到的金錢。

不過此時在我心中,金錢已經不重要了。主要是老頭那不知什麼盜~墓團伙居然拿常生殿的父母做脅迫常生殿的工具,這種行為實在下作!此時不幫他,何談兄弟?何為義薄雲天的男人?不是說朋友就得像~偉~哥,在人脆弱的時候給予力量么?!

所以我也一杯咖啡一口灌下肚,拍桌子堅定道:「哥們兒,就沖他們這財大氣粗的燒包樣兒,就算上刀山下油鍋,小爺也陪你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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儺神之鬼面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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