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替身

46替身

商場有時候就如同戰場,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卻可以讓人家破人亡。方家的加入,讓本身就處於下風的林家越發的捉襟見肘。原本溫馨的房間里,是滿滿的凝重感。

林夢茵雙眼盈著淚水,跪在客廳中,她的面前,散落著一些照片。那是她交給一些報社和媒體公司的東西。明明自己是為了幫助林家,為什麼就變成現在這樣?方家、方黎,那表面看似溫柔的人,居然可以冷漠到這種程度嗎?

拒絕就非要這個樣子?就算是錯,也是她一個人的錯。方家,寒家,為什麼他們做錯的事情,都要連累家人。

「你還不肯認錯嗎?只要去和你方伯父道個歉,以你方伯父的性格,應該不會計較的。」林文進看著自己女兒的眼神有著寵溺與疼惜,但更多的是淡淡的無奈。他不僅是一個父親,更是一個家族的家主。家族傳承幾百年,不能毀在他的手裡,更不能毀在他的這雙兒女手裡。

「父親,我沒有錯,我只是想幫家裡而已。或許他們並不知道消息是我放出去的,如果我去道歉,不是更給了他們找麻煩的借口嗎?」林夢茵指甲滿滿的扎入掌心,在感受到疼痛的時候慢慢分開。如果真的去道歉了,他們林家的名聲也就沒有了。現在,還沒到非要道歉的時候吧。再堅持一下···堅持一下!

「夢茵說的沒錯,父親不需要擔心,寒家雖然勢大,但是還沒有到可以肆意妄為的程度。」說話的人有著健碩的身材,五官俊朗帶著絲絲冷硬,全身帶著軍人的氣息。眼眸微微閃過的精光,證明他並不是一個魯莽的軍人。眼神在接觸到自己妹妹的時候,變得柔和。

「哥,爸爸不是說了最近不讓你出現嗎?那些人甚至派殺手來殺你,你怎麼還那麼不注意!」林夢茵聽到男子的聲音不僅沒有半分感動,反而多了一絲緊張。寒家的手段太可怕了,親眼見到鮮血的她,永遠都無法忘記。

「乖,不會有事了。寒家並不可以一家獨大,哥哥和雲溪是兩情相悅的,她的家族已經決定幫忙牽制寒家了,我們只需要對付方家就好了。」林孟原摸了摸林夢茵柔順的髮絲,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讓因為久跪而膝蓋僵硬的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語氣如同動作一樣溫柔如水。

林文進猛地起身,臉上難掩的激動。「孟原,你剛剛的意思是···」

「雲溪家裡人已經答應了我們兩個的事,只要我好好對待雲溪,一生一世都只有她一人。」林孟原眼中的光芒越發的閃爍,想起那個調皮可愛在他面前卻柔情如水的女子,也不由的有些得意。原本接近她是為了她家中的權勢,現在···他倒真有幾分兩人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想法。

「好!好!!不愧是我林文進的兒子,你沒有讓爸爸失望!」林文進起身拍了拍林孟原的肩膀,臉上都因為驚喜染上了嫣紅。

「都是父親教導的好,沒有父親哪有我的今天。」林孟原與林文進相視一笑,兩人將對方的心思盡收眼底。

「很好,現在我們只需要全力對付方家就可以了。方千磊,前幾日我怎樣對他低聲下氣,他卻雪上添霜。終有一日,我會讓他也嘗嘗這種感覺。有了雲家的支持,我們要什麼沒有。」

「父親定然會如願以償的。」林孟原柔和了面上的冷硬器官,唇角牽起的笑容,顯得格外的難得。

林夢茵看著兩人對視的樣子,不知為何身上泛起了淡淡的冷意,想要離開這個房間。彷彿若是不離開,這裡就會出現洪水猛獸,將她的生活顛覆。「爸爸,哥哥,我去練笛子了,沒有我什麼事了吧。」

「嗯,去吧。」林孟原目視自己的妹妹離開,在軍隊混跡那麼久,他是他一直想要保護的純白,又怎麼忍心讓她染上污垢。所有的一切哥哥都幫你擔著,你只要做你自己喜歡的便好。想起雲溪與林夢茵有幾分相似的眼睛,笑容更加真切了幾分。

林孟原等待的幫手,也的確來到了sh市。

原本正在閉目修鍊的秦天突然睜開了眼睛。這個城市又多出來幾道修真者氣息,而且看起來是敵非友。將手機拿起,快速的將訊息發送給自家伯父,兩個修真者家族之間的戰鬥,作為普通人還是少插手的好。

發送簡訊之後,秦天走到方黎的卧室門前,抬了抬手,終究還是放了下去。現在小黎不會在意自己為什麼離開呢,微抿的唇角出現了些許苦澀,轉身離開了公寓。在夜色的掩蓋之下,向那陌生的修者氣息飛逝而去。

發現幾人來到sh市的人不僅僅是方黎一個,向那個方向行動的也不僅僅是一個,雲家的人高調到沒有任何的掩飾。對於同樣是修真者的他們來說,就像是夜色中的啟明燈。亮到不能再亮,自然不可能忽視。

追蹤到氣息所在的地方,秦天就靠在一棵樹上,沒有刻意的掩飾氣息,但是以他現在的能力,就算不掩飾也沒有人能發現他們的存在。

月色之下,隱隱約約站著幾人。他們穿著修真者獨有的服飾,兩名中年男子神色淡然的站在少女的身側。

少女臉上帶著一絲嫣紅,皎潔的雙眸中還有沒有褪去的單純。精緻的面頰,皓齒朱唇,不堪一握的小腰。還有那時刻都噙在唇邊的笑容,當真是此間少女風華絕代。要說比起來,這個女子,比林夢茵的氣質還要高上些許。

遠處出現了微小的破空聲,在呼嘯的夜風中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待到聲音消失,一個年輕的男子站在了少女的對面。精緻的面孔,甚至可以說帶著一絲女氣,卻不會讓人誤認為女人,冰霜一樣的氣息為他平添了幾分冷冽。所過之處,是實實在在的冷氣纏繞。他的身邊也有兩位明顯護衛著他安全的人,一男一女與少女帶來的人對視,好不掩飾的警戒著對方。氣氛,似乎有些凝重。

「溪兒,好久不見。」寒凱修一出口,便融化了自身周圍的那冷漠寒霜。語氣中當真是溫潤如水,如同一汪清泉,讓人想要碰觸,卻不忍碰觸。

「修哥哥,你真的在這裡。」雲溪下意識的開口,語氣中隱隱約約有一絲驚喜。在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之後,微微咬住下唇,看了一眼寒凱修不知道再繼續說些什麼。

剛開始知道那一向疼愛自己的修哥哥突然對原出手,她是氣憤的。此刻見到他,她卻發現原本責備的話根本無法說出口。那麼優秀的修哥哥,是自己先背棄了他,背棄了他們之間的約定。可是,她對修哥哥只有兄妹之間的情感,而不是愛情。只有面對原的時候,她才會有心臟不規律跳動的感覺。

「你來了,看來婚約已經取消了。」寒凱修視線望著天空上今日皎潔的月,從他說話的口氣中完全聽不出任何的想法。如同冰霜一樣冷漠,不帶一絲情緒。

「是,對不起修哥哥,我愛的人是原。」雲溪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她甚至不敢抬頭看自己眼前人的面孔。怕看到那一向寵溺自己的人,佔據自己將近一半生命的人,對她露出厭惡失望的眼神。

「如此···也好。」寒凱修良久才微微嘆息,看了雲溪身後的兩人一眼,唇微微抿起,之後舒展開來。微微垂下的眼眸,看不到一絲情緒。不知是真的掩飾,還是的確什麼都沒有。「雲溪,以後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不要再像長不大的孩子一樣了。」

「修哥哥。」雲溪看著寒凱修沒有一絲留戀的離開,心中突然出現了隱隱的刺痛,似乎,自己極為重要的東西就要離自己而去。而且再也沒有追回的可能。

寒凱修轉身踏出了幾步,突然間止住了腳步,身形迅速的向旁邊的一個樹上閃去。周身冰冷的氣息,更是猶如實質。

秦天跳下樹,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任由寒凱修攻擊,身形浮動之間,將對方的所有攻擊化為無形。甚至還悠閑的拿出了一瓶酒,開蓋自娛自樂。剛剛開蓋的酒,在寒氣的侵襲下,變得冰冷,口感極佳。

看他這副樣子,是個人都不能忍,所以原本呈對立姿態的兩方人,都將秦天作為了攻擊目標。但是在攻擊的時候,還沒有忘了給對方使絆子。自己的能力還很微弱,術法控制不好可是常事。

酒氣在戰場中蔓延,秦天在幾人的圍攻之下不急不慢的將一瓶酒飲下。那泛著酒精的面孔,映著月色,竟顯示出兩分妖嬈。秦天滿意的將酒瓶收起,有小黎藥效加成的酒,就是不一樣啊。

抬頭,似乎剛剛看到幾人一樣,手一揮。沒有任何的術法,只是單純的靈力攻擊,便讓這些在修真界也算是中上游的高手們沒有一絲的還手之力。

「不知前輩在此,晚輩幾人打擾了前輩的興緻,還望前輩恕罪。」寒凱修咽下了口中的鮮血,看向秦天的眼神是滿滿的凝重。視線在接觸到雲溪唇邊的血液時,呼吸微微一滯,之後又若無其事的離開。

「本尊本身就是跟著你們來到這兒的。」秦天的自稱顯然又給對方增加了壓力,能夠自稱本尊的不是一個門派的開創者,便是那些元嬰期的前輩。這個人並不是什麼知名門派的掌權者,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不知前輩跟著我們過來是因為何事?」寒凱修忍住身體上的疼痛,站起身來,與秦天平視。他的傲骨,不允許自己仰視他人。

「關於林家之事。」秦天斜靠在樹上,側頭看了被手下扶起來的雲溪一眼,對上她帶著怒火的眸子,唇角帶著一絲嗤笑。「要託付終身也要看對人,那林家的人,可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相守百年,回憶一世,莫要痴情錯付。」

「你為什麼要污衊原?」雲溪看了寒凱修蒼白的面孔一眼,看向秦天的眼神越發的氣憤。

「是不是污衊,你一查便知。你們雲家想要查一個人,再容易不過。還是你不敢看那表象之後的現實?」

「查就查,我才不相信你,若是原哥哥是個好人,你就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當然,就算他是個壞人,本尊也不願再出現在你的面前。」秦天再次從儲物戒指中拿出兩瓶酒,一瓶扔給了寒凱修。

寒凱修接過酒,看了秦天一眼,他可不認為這個人是為了林家之事。沒有利益的事情,會有人做嗎?這樣做,他會有什麼好處?

月色之下,兩個同樣帶著冷漠氣息的人對飲。一個是冷漠之下掩藏著殺戮與血色,另一個則是冷漠之下,是一汪水樣的柔情。

「謝謝前輩。」帶著傷的寒凱修為了不讓他身邊的人怪罪,強忍著傷痛喝下了杯中之酒。卻發現,那自己原本殘缺的身體,彷彿在一點點被補足。就如同靠近雲溪的感覺一樣,本身殘缺的生命被填滿。不,比靠近夢茵的感覺還要強烈。

「談一筆交易如何?本尊可以讓你此後無憂,但你必須許我百年。」秦天看著自己這次意外的收穫,那外相似的冷漠。只是,眼前這個男子在冷漠之下,還是一顆帶著柔和的心。而自己,則早已經遺失了對世人的柔情。只有在面對小黎的時候,才會出現幾分。

「只要能擺脫,別說百年,千年萬年又何嘗不可?」寒凱修視線上難得的出現了笑容,激動的神色幾乎沒有辦法掩飾。他是天生寒冰殘體。殘體,與天體只差一步,卻是天壤之別。寒冰殘體,有著與天體不相上下的修鍊速度。卻只能依附與寒冰天體,有其相助,方可保全性命。

雲溪恰是其一,一直在依賴著雲溪生存在寒凱修,一直寵著她,自然是有幾分報恩的想法。在她找到心愛的人的時候,他可以大度的放她離開。只因為不愛,情是真情,卻也只是親情而已。他打擊林家的原因,說來是極為可笑的。想讓林孟原失去林家這個庇護,自此都只能依靠雲溪。

「好,百年之內,真正的你必須消失。」以後的你,便是秦天。直至他在世間的羈絆消除。幾百年回首,往事已經如同過往雲煙,對親人之間的想法,也只有保他們一世平安。終究,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百年之後,才可做回自己,這樣你也願意?」

不知為何,想起了方黎對伯父伯母的在意,秦天微微嘆了口氣。出現一個與他極為相似的人,已經很是難得。他還能再去找一個和小黎相似的人不成。就算找到,又怎麼樣呢?讓他扮演小黎,他怕···自己會忍不住直接殺了那所謂的相似者。

「前輩儘管吩咐,我自當不負前輩重託。」寒凱修沒有懷疑秦天話的真實性,僅僅是這些酒水,就可以讓他擺脫此時的困境了。與平時的冷漠不同,臉上浮現實實在在的驚喜。50多年依附別人生存,已經足夠了。他想要一個自己的人生,就算因此失卻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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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修真]素手行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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