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羅剎國
正是那季秋天氣，但見：數村木落蘆花碎，幾樹楓楊紅葉墜。路途煙雨故人稀，黃菊麗，山骨細，水寒荷破人憔悴。白藕紅蓼霜天雪，落霞孤鶩長空墜。依稀黯淡野雲飛，玄鳥去，賓鴻至，嘹嘹嚦嚦聲宵碎。
熊貓吃了虛空海靈，背著紅豆，繼續向東，不一日，來到了人馬星系。
原來此時秋深時節，黃金脆皮雞沒事就打鳴，紅豆被迫醒的特別早！
「大公雞，你能不能別半夜三更打鳴，街坊鄰居們還睡覺呢！」
黃金脆皮雞自感慚愧，道：「前幾天吃幾個太陽，太飽了。」
「我一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就喜歡牝雞司晨～」
此刻只有二更天氣。
真是遭罪～
紅豆趴在熊貓身上，迎著清霜，看著明月，又行有數十里遠近，見一山嶺，只得撥草尋路，說不盡崎嶇難走，又恐怕錯了路徑。
「熊大，你說熊二真的一直拉著無憂鄉，向東而去了？萬一他想不開，稍微偏偏航線怎麼辦？」
熊貓拍拍胸脯：「哈哈哈哈！」
「大哥，不會的！」
「我那個腦殘弟弟，沒人叫他，他能把無憂鄉拉出三維宇宙！」
「我倆一個媽的雙胞胎。那傻叉，一定一條線往東走～」
紅豆抬頭看著漆黑的宇宙，嘆了口氣：「回家的路途，好遙遠的樣子呢～」
突然，前方蹦出一男一女兩個小娃娃！
「站住！」
「下來！」
「西北玄天一片雲！」
「烏鴉落在鳳凰群！」
「滿山都是英雄漢！」
「誰是君來誰是臣！」
紅豆懵了：兩個七八歲就做土匪的小娃～
嘿嘿嘿～
那個小女孩好秀呀！
那個小男孩好凶呢～
小男孩指了指小女孩：「介紹一下。這是人馬星唯一的女人——黑不溜秋女士！」
小女孩指了指小男孩：「這位是人馬星唯一的男人——虎了巴叉勇士～」
「我倆，斷道的！」
「搶天搶地搶女人！！！」
紅豆捂著小嘴嘿嘿嘿的笑著：「好可愛的兩個娃娃～」
小男孩眉頭一皺：「放尊重點！笑什麼笑！」
小女孩也憤怒的表示：「你這是不尊重我倆的職業！」
紅豆哭笑不得。拍了拍熊貓：「給他倆表演個才藝～」
熊貓抓起地上的一塊板磚～
兩個小娃嚇得後退幾步：「大貓，你可別動傢伙！」
「咱們君子動手，不動板磚！」
「我們哥倆可是赤手空拳來斷道的，你拿板磚，不是欺負人嘛！」
「行有行規！」
「大貓！放下板磚！咱倆單挑！」
熊貓卻不在意，拿起板磚嘎嘣嘎嘣的吃著～
吃完一塊又吃了一塊～
兩個小娃目瞪口呆：「這大貓嘴這麼硬！」
「牙口這麼好！」
小男孩抱抱拳：「大姐，打擾了～」
隨後轉身向後就跑～
咣當～
兩個小孩撞上了身前的熊貓～
他倆抬頭看了看，又轉過身去，熊貓又在他倆身前～
兩個小娃跪地求饒：「大王，饒了我倆吧！」
「我倆知道錯了。」
紅豆探出小腦袋：「如此年紀，乳臭未乾，為何不在家讀書識字，卻跑出來做這等事情。」
小男孩解釋道：「家中積貧積弱，父母早亡。無錢讀書識字。」
小女孩解釋道：「父親，不讓我讀書。說女子無才便是德。」
小男孩又說道：「家鄉連綿戰亂不休，房倒屋塌，十室九空。昨日可汗大點兵，她父親也被抓去做了挑夫，母親抓去做了伙夫。」
「整個村子，就我們兩個人了。」
紅豆點點頭：「去你們村子看看～」
兩個小娃帶路。
不覺的紅日東升，天光漸明，但見：淡雲撩亂，山月昏蒙。滿天霜色生寒，四面風聲透體。孤鳥去時蒼渚闊，初霞明處遠山低。疏林千樹吼，空嶺獨猿啼。
天色大明，才走到兩個小娃的村子。
果然如他倆所說。
早已經沒有人煙了。
兩個小娃繼續走著，將紅豆領進一處宗祠。
熊貓扛著紅豆進入宗祠，卻發現供奉的不是別人，正是當代人皇。
紅豆蹙眉一皺。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
裡邊有一老翁，步履蹣跚，迎了出來：「幾位莫怪，老朽腿腳不便。」
「老人家，此處是何鄉？」
老翁回答：「這是羅剎國。」
「這裡是羅剎海市。」
紅豆繼續問道：「為何遠在他鄉，卻供奉著人皇？」
老翁有些害怕的樣子：「不敢不供奉喲。」
「人皇是外邊大陸來的。」
「來到我們羅剎國，諸國的戰爭就開始了。」
「外界都傳言，他一天要吃三千童男童女，才發動的戰爭！」
「方圓千里，就剩這兩個小娃，躲在深山老林，不曾被抓，才僥倖逃過一劫。」
「後來，戰爭規模越來越大。」
「一直打了好久。」
「我們又地處前線。除了我這個老不死的，都被抓到戰場去了。」
「現在的局勢很緊張吧。我也不知道。」
「昨夜，不抓人又把村子里的雞鴨鵝狗，門板窗戶，能值錢的都搶走了。」
「吃的一口也沒得。」
「若不是這個宗祠，有人皇的泥像。恐怕也被拆了。」
「要是這也被拆了，我也不活了。」
「小姑娘，能帶走這兩個孩子嗎？讓他倆免受人間疾苦！」
紅豆思考良久，沒有給出答案。
「熊大，去弄一些吃的，送給老人家！權當我們借宿的房錢了。」
熊貓點點頭：「大哥！放心吧！」
「俺去去就回！」
紅豆用手招了招兩個小娃：「好俊俏的小娃，都叫什麼名字？」
「清風。」
「明月。」
紅豆嘿嘿嘿的笑著：「好名字。我不能收你倆，我也是條鹹魚，啥也不會。恐怕會耽誤了你倆的前程。」
「不如問問這隻大公雞。」
兩個小娃規規矩矩的跪了下去：「上仙，請收下我倆吧。賞口飯吃，就好。」
「我們羅剎國，可能就剩下我們兩個活的了。」
「萬請不要推辭。」
大公雞點點頭：「好吧。」
「去給為師打桶水，凈面。」
兩個小娃提著水桶出去了！
紅豆翻著眼睛：「大公雞。你這是什麼講究和習俗嗎？」
黃金脆皮雞點點頭：「凈身，焚香，奉茶。」
「最後才能拜師。」
突然遠處傳來兩聲慘叫……
大公雞大驚失色：「什麼情況……」
「我的徒兒……」